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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看向幫自己取了匿名的人。 「喔喔,你好喔我叫東尼,這裏村長的兒子。」有禮貌地向男子打招呼,看起來是個爽朗友善的人。 「吶亞特伍德,也來跟東尼打個招呼嘛。」嬌小的她拉了拉身邊的人的衣袖,對他打了打眼色。 「....你好。」只是向對方簡短的打了招呼。 「你們也不要站在這裡了,先來我家再說。」他帶領兩人,到自己的空無一人的家宅並招待他們到小客廳交談。 「其實是這樣的...我的父親似乎在做奇怪的實驗...常常不回家...」 「不過我也沒有證據...也常常跟蹤到一半就跟丟了」說完他望了望四周,很謹慎地續道。 「其實他一直有在幫一個十幾歲的女士長期治病...我懷疑他的實驗...是不是跟她有關」 「那位女士....長的非常漂亮...聲音非常好聽...就像天使的呢喃...」 「我其實很想去認識....你也知道的嘛...如果可以幫助父親也是很好的事...咳...不過父親卻不准我去打擾,說是這種病需要靜養。」他的表情帶著些許靦腆羞澀並說道。 「不過...他最近沒回過家了,所以我想請你去父親實驗室看看,畢竟你們倆是友人會比較好。當然我也會支付相當的報酬。」他擔憂的低下頭。 「父親的實驗室就在這標記裏,似乎是個隱蔽地牢。」他掏出一個清楚的地圖,指著那紅色標記。 「嗯,大概的情況我都了解了。我們會幫你的。」她誠摯的看著對方的雙眼說道。 「.....」看著男子,眼神就跟平常一樣,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謝!父親能擁有你如此的好友真是他的榮幸!」他激動地緊握著女子的手。 「唔...請放心,我會讓他回來的,再說服他讓你能與那個美麗的小姐見面。」雖被握得有點痛,她亦微笑地對對方作出承諾。 「好了吧。」看見對方的手被握痛而出聲。 「阿阿,抱歉。」發現自己的失禮後,東尼尷尬地縮開了手並道歉。 「我期待你們的好消息。」他笑著說。 --------- 接過委託後,兩人便循著東尼所給的線索找去。 他們穿過了市集,聽著舞女跳舞的歌聲,便很快到達了一塊荒地。 「地牢地牢...在哪裡...」她手持著地圖,環顧荒無一物的地方。 「.....聲音。」好像是聽到了什麼而往某一方向望著。 「聲音...?」什麼都聽不見呢,該說是使魔的聽覺太強了嘛。 她只能跟著看向艾祿諾所望向的一方。 「這邊。」往著那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時突然停住並蹲下把耳朵放在地面上,接著像是確認好一樣摸了摸地面,發現有塊頗大的石板被藏在土下。 他用了點力氣把它給移開,石板底下是個延伸到地底的樓梯。 而有微微的歌聲從那傳出。 「下去吧。」說完頭也不回的下了樓梯。 「嗯。」她跟隨在對方下了樓梯,環境陰暗得讓人不安,便拿出預先準備的油燈照明,歌聲也逐漸清晰。 雖然彷彿聽見了歌聲,但對愛朵而言,那倒像是惡魔的悲嗚。 朦朦朧朧的聽不真切,像是被籠了層紗,從遙遠的地方傳遞而來。 那聲音應和剛剛途中聽過的,廣場舞女唱過的曲子、然而話語破碎,字詞間含著大量的哼唱。 只依稀聽見快、鈴蘭,酒,痛、萊姆,等等的詞彙。 循著歌聲找了一圈,循著似乎被人撥弄過的痕跡,最後在角落出找出兩個在地牢裏的暗門,而其中一個則傳出了歌聲。 他毫不猶豫地打開那傳出歌聲的門,深藏的罪歌流淌而出,那些哼唱不是歌,而像是眼前的被囚禁的女子痛哼而出的句子。 ──那是相當殘忍的實驗,真實令你覺得毛骨悚然。 她從艾祿諾後面探探頭,看到如此駭人的畫面驚恐得把手上的油燈跌在地上。 「真是...殘忍。」她驚訝的掩蓋自己的嘴,並走近到傷痕累累,面容扭曲的年輕女子。 「現在,就讓你得回自由。」她決定釋放那位女性,用魔法截斷了束縛著女子的鐵鏈。 正當愛朵想開口詢問村長的事,女子卻發出了尖嘯聲後,忍著疼竄出了地牢,儘管那樣的聲音淒厲的像是哭泣,聽在耳裡也如曲調一般綿延起伏。 「等一下...!」愛朵準備拔腿就跑的時候,卻被地上的油燈給摔倒,女子亦成功逃跑了。 「沒事吧?」把對方扶起來並詢問著,視線往女子逃跑的方向望去。 「謝謝,我沒事。可是...」她搖搖頭並站了起來。 「這一定要立刻告訴給東尼。」她神情凝重的說道,並拾起油燈走出地牢,似乎也忘記了另一間房間的存在。 ---------- 兩人離開了地牢以後,便馬上來到東尼的家宅,向看來相當不可置信的東尼交代事情原委。 「喔…是這樣啊...」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將一張似乎寫著藥劑配方的紙張交給了兩人。 「這是父親珍藏的東西,如今的我、也只能把這個做為報酬交給你們了。」 「抱歉了東尼,我找不了你父親,也讓那女子給跑掉了。」愛朵充滿歉意地對對方道歉並雙手接下紙張。 「沒關係,也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情報。」他微笑著並送兩人離去。 「.........」 「切,竟然讓那玩具逃跑,看起來那醫生所製作的安眠藥,功效也就是不過如此。 」他咬牙切齒地抓緊了愛朵給回他的地圖,並叫了他的手下來。 「幫我把一名褐色短髮的妙齡少女殺害了村長並同時搶奪了鈴蘭鎮的配方的事傳播出去。」 --------- 「....不回去嗎?」雖然事情已經結束,但對方看起來似乎還不打算回去。 「畢竟也來到了這裡,不好好欣賞正在綻放的五月鈴蘭怎麼行。」她笑著,話語中帶著興奮,卻沒有發現身旁的路人一直在用一種警戒的眼光看著自己。 「.....好吧。」看著對方心情很好,也只能順著對方意願。 雖然有注意到奇怪的眼光,但也沒太在意。 「你知道嗎?鈴蘭是象徵『擁有幸福』喔。」她高興的說著,突然,她發現一個幽暗的小巷裏居然有一束純白的鈴蘭在地上,她沒等到艾祿諾便好奇地走進去打算拾起來看看,後腦卻被人狠狠地打下去,暈去之前只能看見幾個男人正用著一個麻布袋套下自己。 「犯人,已被逮捕。」這是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而這把聲音則是來自那熟人的兒子,東尼。 注意到愛朵走到小巷後也跟著走去,但接下來看到的是對方被打昏的畫面。 內心突然湧出強烈的感覺。 「你在做什麼。」看向東尼,身上散發著讓人感到壓迫的氣息。 「我只是將殺害父親之人給逮捕。」他奸笑著,身邊的手下也立刻抓住艾祿諾。 「殺人的下場,應該也是要被處刑而死吧?你也想隨著她一起去找我父親嗎?」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講些什麼,但也大概了解他的意圖了。 「.......吵死了。」把抓住自己的人反抓並摔在地,並把腳踩在他的腦袋上。 「你,想不想見識看看何謂人間地獄?」原本面無表情的他突然咧嘴笑著,眼神變得瘋狂而危險。 看見面前的男子眼神變了便咽了咽口水,指示了剩餘的三個手下去攻擊對方。 「切...可惡...」稍微有點後悔選了這狹窄的小巷下手。 「喔.....我看看.....」看著襲來的三人,一副輕鬆的避開攻擊。 「提問:你們是哪一位打了她呢?用哪一隻手啊?」他笑著說,並在對方攻擊到自己前抓住了對方的手臂。 「答案:反正我也沒看清楚,就都來吧。」維持笑容並狠狠的扭斷了對方的兩隻手臂,並迅速的把其他兩人的手臂也弄斷。 無視在地上因疼痛哀號的人,他把套在對方身上的麻布袋小心的拿掉,確認好她沒事後,靜靜看向了罪魁禍首。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給你兩個選擇。」 「一是把你的手臂砍下,二是....」他迅速抽起揹在背上的斧頭,並用斧頭指向他。 「把你的頭顱留下。」從口中發出比平常還要低沉的聲音,臉上已看不見笑容,只有滿滿的殺意。 「等等等等等等下,有事好商量!」他全身顫抖,對方的殺意使他退後到牆壁,無路可走。人生的走馬燈也在腦裏播放,那是嫉妒的記憶。 他與她有著一段美好的相遇,兩人墜入愛河。本應是兩人幸福地生活下去,事實卻是一見鍾情的美麗女子成為了父親的未婚妻。怨恨,憤怒一直充斥著自己的內心。於是,他囚禁了自己所愛的人,打算永遠關著,就像養著籠中的金絲雀所疼愛著。 然而,這一切一切還是被那個造成悲劇發生的父親所發現。他果斷的殺了他,縱使是血脈相連的父親。 下手後,他卻後悔了。 我殺了。 我殺人了。 我殺死我的父親了。 對,這不是我的錯,是父親的錯。 我沒錯。 我怎會有錯。 他便橫心一把,嘗試把罪名推卸給看起來好騙的父親友人。 不過看起來,東尼他,似乎選錯人了。 「商量?我肯給你選擇就該偷笑了。」無視對方的求饒重重揮下斧頭,然而,斧頭砍在牆壁上,離他的距離只有幾毫米。 「滾。」血紅的眼睛瞪著對方,這是給他的最後警告。 他了解殺了眼前的人後果會如何,但他不想連累身旁的人。 這是他成為使魔後第一次選擇饒恕,第一次沒選擇殺掉人類。 即使他恨不得這樣做。 「是...是!」他驚恐得馬上逃離現場,狼狽不堪。 而身旁的愛朵慢慢扶起身子,坐起來環顧了四周。 確定了身邊的情況以後,便詢問唯一清醒的在場人士。 「吶艾祿諾...是發生了什麼事?剛才的,是東尼吧?」 注意到對方醒過來而拔起斧頭放回背後,然後走向她。 聽到她的提問後只是點了點頭,但沒再說任何話。 「……」她沉默著,似乎等著對方的回答。 算了,還是不過問就好。 「那我們要回家了?」被這樣的事情給打擾,也沒什麼閒情再去賞花吧,她這樣想著。 「嗯。」已經不想再待在這裡的他馬上答應。 ----------- 東尼頭也不回地拼命奔跑。 「神經病!都是神經病!」他邊痛罵著邊逃跑,卻碰上一名正在專心看書的黑髮男子。 「幹、走路小心點...啊,科爾溫先生...」他跌坐在地上,抬頭一看,是那個幫了自己很多的醫生。 「報酬,報酬還沒有給我。」醫生第一句說的話便是如此無情。 「呃…那個...慢點會給你的!慢點!」自己的金錢也所剩無幾,都拿去購物、賭博,再要支付出大量金錢恐怕他賣身也給不了。 「我現在就要。」他眼神堅定,盯住對方。 「那只好,來拿你另一種東西就好。」醫生向全身抖顫的東尼伸出手,摸著他的頭並盜取他的記憶,那是剛才可怕的惡夢。 「看起來,我也要去解決剛發生的麻煩事了。」 醫生默默地離去了,剩下孤苦無一的東尼。 ...咦 ...他是誰? ...我...又是誰? [從此,村長不明失蹤事件便告此一落,而東尼跟手下一起發生的失憶事件亦無人問津,事情也就這樣告一段落。] 鈴蘭有著『嫉妒』的花語,而每個人的內心都會長著一朵名叫著嫉妒的鮮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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