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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遊戲》

「叩叩!」

門被敲響。

「請進!」白金色長髮,蜜色肌膚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出聲回應。

「久等了!」

門後的人開了門,原來是個西裝畢挺,膚色蒼白,皺著眉頭的男人,那人一閃身關上門,腳步迅速的坐到女子對面。

「昆西,昆西.杜達。」男人不失禮數的伸出手「這裡的經營者。」

「瑪西亞.阿道夫。」蜜色肌膚的女人伸手回握。

「阿道夫小姐,聽說你要買下這個破爛地方?」昆西雙手在身前交握,眉頭依舊深鎖。

「是的,這裡有581枚金幣,我是想說......」

「抱歉不賣!」昆西溫和的回答「這裡是我營生的地方,我也懶得再重起爐灶一次,良心的建議你:要就自己去開一家。」昆西攤攤手「我保證絕對不會派人上門干涉,也不會隨意向那個什麼什麼伯爵通報你。」

「如果說,我只是想買一部份經營權呢?」

「沒有意義!」昆西手一揮「營收扣掉成本,我們也是僅能餬口。分紅什麼的,不要想太多。」昆西頓了一頓「如果有疑問,那個什麼什麼伯爵的人正在下面查,有興趣你可以直接去問他們,他們應該很樂意告訴你詳細數字。」

瑪西亞也不回應,拿起桌上的紅茶啜飲,另一隻手手指在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打,一時之間,室內只有手指敲打扶手的悶響。昆西也沒說什麼,繼續雙手交握,但在椅子上把頭往後仰,枕著椅背的頂端,瞇起雙眼,把視線從瑪西亞身上移開。

「不合理。」

瑪西亞放下紅茶之後良久,才慢吞吞吐出這一句話。

「什麼意思?」昆西抬起枕著椅背的頭,重新盯著瑪西亞「你說哪裡不合理?」

「因為這些話根本可以由別人來告知我,你這個老闆可以不用出面。」瑪西亞溫和的說「但是你來了,所以我的推論是: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話。」頓了一頓「或者,有什麼東西要跟我買的。問題是,是什麼呢?」

昆西笑了笑,從上衣內袋裡拿出一張羊皮紙,攤在桌面上。

「事實上員工給我這個,說是外面傳得沸沸洋洋。」

羊皮紙用斗大的字寫著:懸賞邪惡的吸血鬼,旁邊寫了一些數字,下方畫了昆西的臉,最下方寫了一個賭場的名字。那個賭場的名字瑪西亞才看過,就是剛剛想買下那個賭場的名字。看完,瑪西亞錯愕的抬頭望著昆西,昆西苦笑。

「就是這樣,所以現在我有點生命危險。」昆西攤攤手。

像是在呼應這句話,瑪西亞聽到門外傳來一些騷動,像是叫喚聲或是其他的,距離有點遠,但看昆西沒有對此有什麼明顯的反應,瑪西亞不能肯定對方是否也聽到了這些動靜。

「賭場不是有保鑣?」瑪西亞推推眼鏡。

「他們打不過專業的吸血鬼獵人。」

「那你怎麼不去僱傭兵?」瑪西亞問。

「被懸賞的人去僱會有生命危險啊!達成之後他們會想再多賺一筆,就會把我...」昆西伸出食指作勢往喉嚨一劃。

「那真可憐。」瑪西亞點點頭,作勢起身「為了我的小命應該先走一步。」

「慢著。」昆西做了個手勢示意瑪西亞留下「你不是想要部份經營權嗎?」

「但是說這沒什麼價值的人,不就是你嗎?」瑪西亞狐疑的問。

騷動更近了,現在聽到幾個腳步聲到門邊停住,以瑪西亞的經驗來判斷大概超過四人。

「這...」

「好我知道了!」瑪西亞忍俊不禁笑了出來「我幫你想辦法就是。所謂的部份經營權是多少部份?」

「33%你覺得怎樣?」昆西想也不想的回問,原本舒展開的眉頭又打成死結。

「夠多了!」

語畢,瑪西亞拿起桌上茶杯一口飲盡,身影急掠,轉瞬間到達門前。

「其實對我來說......」

瑪西亞伸手拉開門,一道利光沿著門縫劃出銀色的軌跡,瑪西亞隨即用力關上門,只見一隻手臂握住匕首,被門和門框夾住,瑪西亞見狀,朝夾著手臂的門板再打上一掌,握刀的手耐不住痛鬆開,順勢被瑪西亞接走,門再開,門後的人的背朝內,往房間裡倒。下一瞬間,已經被一匕首從背後刺穿喉嚨。血腥味撲鼻而來,瑪西亞眉頭一皺。

「你守信與否並不重要。」

瑪西亞冷冷的說,順手把剛剛刺死的屍體猛力推出房外,門外閃出兩道寒光。算準時間,白髮的身影以雙腳在前的姿勢從寒光中間的縫隙掠過,同時伸手往門右側一撈,門右側的伏擊者被抓住腳踝,反射性的把重心給移到另一隻沒有被抓住的腳,卻是弄巧成拙,被拉成弓箭步的姿勢,只好把手上的長柄武器支在地上穩住身形。這時地上的人影彈起,揮舞匕首割斷那人的喉嚨,順勢搶過手上長柄武器,瑪西亞這時才發現搶來的武器是把長柄斧鉞。

「嘖!我最不喜歡用斧頭了。」

一邊抱怨手上也不停歇,瑪西亞揮舞著手上斧鉞,往房門外另一邊的伏擊者砍殺,對方也用雙手使著類似的長柄武器,反射性的以前端金屬利器部份格檔瑪西亞的攻擊。沒一會,對方發現自己手上長柄武器被制住。定睛一看,居然是被瑪西亞以斧鉞的倒勾部分勾住雙手之間的握柄部位。

「糟了!」

對方揮出手上武器,沒想到瑪西亞以全身重量往後一帶,手上從武器傳來一股強大的拉力,注意到的時候,武器已脫手飛了出去,被瑪西亞接在手中。

「因為打到剛才那一步,進退都是賭。」瑪西亞身形一矮,揮舞兩隻長柄武器砍上,武器上和屍體噴出的兩股血腥味混在一起。

「你...在幹嘛?」昆西從房內的牆壁探出頭來,滿臉恐慌的看著瑪西亞丟開兩柄武器。

「這不是在想辦法嗎?」瑪西亞聳聳肩,用袖子擦拭噴在臉上的血,身子晃了晃,抽動幾下鼻子,又轉身衝了出去。

「你!」

一個左手拿盾,右手倒持槍的男子咆嘯著衝上,將盾推到瑪西亞面前。

「怪物啊!」

帶著濃濃血腥味的長槍刺出,卻刺了個空。眼前女子利用盾的邊格開槍頭,男子見狀將持盾的手往回縮。女子卻順勢欺上,伸手掄動長槍,將長槍轉到難以握住的角度,待對方鬆手,長槍已易手,女子再一個迴身,從背後用長槍刺穿男子的身體。男子倒在地上抽搐,雙手握上長槍,努力想把長槍拔出。瑪西亞這時將視線移到另一邊,兩名右手拿長劍的男子並肩朝她走來,瑪西亞一腳踹在倒在地上的男人背後,一邊手上使力,長槍被抽離男人身體,男人的抽搐停止,下一刻,瑪西亞對著持劍兩人中間的空隙,丟出手上的長槍。

兩人看到長槍被擲出,身形往左右兩邊錯開,兵分兩路,一左一右跳到瑪西亞兩側,錯開節奏刺出手上長劍,直取瑪西亞身上要害。瑪西亞移動腳步,將身體轉往其中一人的方向,接著抓住眼前的劍柄,轉身揮開另一把劍,往另一方的身體裡送。

「呀!」

重要臟器被長劍刺穿的男子,無視己身的傷勢拼上性命揮劍,但他的目標已經不在那裡。劍落在夥伴身上,夥伴一聲慘叫,鮮血狂湧而出。

「你看清楚再砍嘛!」

瑪西亞戲謔的說,眼神已對到走廊的另一邊,一個帽沿壓得很低,正面只看得到嘴巴的人站在走廊中間。背後交叉繫上兩柄軍刀,軍刀刀柄恰好在雙手自然垂下可以輕易碰觸的位置。上揚的嘴角,訴說這種戰場的環境對他而言並非陌生。

因為種族的關係,瑪西亞對氣勢這種東西敏感度非常的強。單從氣勢看來,瑪西亞敢說眼前敵人和剛才那些隨便就可以解決掉的東西有天壤之別。

「能夠在瞬間看出兩人實力高低差距,你,不簡單。」

「呵呵呵......」

用袖子擦拭眼鏡鏡片上的血跡,嘴上不忘陪笑,瑪西亞挪動腳步,騰出一部分注意力感受空氣的流動,卻只感到濃烈的腥臭味。瑪西亞把注意力延伸得更遠,還是除了血腥味之外,什麼動靜都沒有注意到。心思電轉,瑪西亞大吃一驚,對面的人嘴角上揚的弧度更高了。

拉回注意力,瑪西亞詳細打量面前男人,對方似乎不怎麼著急,連縮短距離都不在意,如同抓到獵物的貓一般。

這個敵人太強不能用正攻法,得用其他方法處理。

馬上下了如此結論,瑪西亞不再等待,身體一個後翻,拿起掉在地上的盾牌和長劍,並將盾牌當作武器朝男人投擲。

「哼!」

男人冷笑,迅速拔刀揮開飛來的盾牌。

「什麼?」

眼前的發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瑪西亞跳上走廊外緣拱形窗的窗台,給男子一個笑容之後便往樓下跳。

男子方才看到對方抄起武器,以為瑪西亞想奮力一戰,沒想到對方這麼快選擇逃跑,趕緊追上。才跳上窗台就看到瑪西亞左手一甩,男子本能的揮舞雙刀格擋,卻見一道寒光從隔壁窗口閃入,這才想起來剛才瑪西亞跳樓時手上還拿著一把長劍,醒悟過來瑪西亞跳樓是想用長劍偷襲自己,但這偷襲的準度也差太多了。

背後沒來由的被一道強大的衝力往外推。男子習慣性想抓住拱形窗的外牆,右肩卻傳來撕裂般的痛楚,一看才發覺自己的右肩不知何時被一柄劍刺穿。男子看往背後,背後沒有人。

「為...什...麼...」

沒有人能回答為什麼自己被偷襲,原本就準備往下跳的身體,因為這麼一下,已經不能在窗台上維持平衡,開始朝窗外跌落。

只好落地後再使用可以保護自己的落地姿勢將衝力化解。沒問題的,就算暫時只有一隻手,那女人在自己的劍術下也活不久。

男子打定主意,在半空中往地面看。

瑪西亞的臉就在自己右手邊,近在咫尺。比起正在下落的自己,她的身體正向上飛騰。

突然的事態讓男子無暇多想,反射性的以右手揮刀,但右手再怎麼用力都只能抬到平時一半的高度,瑪西亞見狀微微一笑,伸手接過長刀。男子這才在半空中扭動身體,刺出左手長刀,瑪西亞也不客氣的在空中轉身揮刀回以斬擊。瞬間的錯身和交手並沒有讓瑪西亞失去平衡,俐落的轉動身體,穩穩的用雙腳踩在走廊的外牆上。

墜落中的男子看到瑪西亞雙腳往外牆用力一蹬,改變衝勢,舉起才奪到的長刀往自己殺來,男子舉起左手對準瑪西亞腹部刺出,同時對方手上長刀已沒入男子口中。

「鏘啦!」

一柄長刀伴隨著半截前臂落到地面,同時被貫穿口部的男子左手癱軟,失去半截前臂的左臂離開瑪西亞的腹部,在地上逕自汩汩流出鮮血。瑪西亞起身,伸手在腹部衣服的血印上小心撫摸,確認對方斷臂中的骨骼並沒有成為對方手上第三把刀,才長噓了口氣。

「厲害!連我要勝他都不可能勝得這麼優雅。」

眼前又一個男人出現,不一樣的是:對方裝備著騎士盔甲的前臂部份,如同拳套一般互相撞擊,每一次撞擊都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先引開對方離開對自己不利的地方,然後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和技術奇襲對方後方,一面吸引對方注意,一面在對方沒注意之下癱瘓掉對方一半戰力,還可以掩蓋自己下一步行動,接著就從對手手中奪刀、斷臂、反殺,能在這麼短時間有這麼周密的計畫和毫無破綻的行動......」男人擺出架式「你到底是誰?我們情報中沒有你這號人物。」

「這個嘛......」

瑪西亞手按頭側,做出認真思考的動作,雙腳看似漫無目的的行走,方向卻是朝著方才斷肢和長刀的位置去。

「有點難以啟齒......」

突然,兩人身形快速衝出,目標都是掉在地上的長刀。瑪西亞快了一步,蹲下之後抄起傢伙,順勢在地上滾一圈,接著往衝來的男子臉上丟了一個東西,男子大幅度擺動上半身閃開。下一瞬間,寒光閃至。情急之下男子架起前臂在身前。「啪!」的一聲,長刀與手甲相撞之下竟碎成片片。

「爛刀......」瑪西亞低聲咒罵。

「目標那兩個人......」

兩人看往聲音來的方向,發話者正是昆西,昆西站在二樓,誇張的揮舞手臂。而在他的正下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群弓箭手正拉滿手上的弓。

「放箭!」

不及細思,瑪西亞旋身,一腳掃中男子後腰,想蹲下的男子被掃個正著,成大字形往自己的前方跌。下一步身形一矮,閃到男子背後,但還是太慢,右臂中了好幾箭。但前臂穿上鎧甲的男子首當其衝,已經被射成刺蝟。這時瑪西亞抬頭看向二樓窗前,驚人的一幕映入眼中:昆西的腦袋被不知名的人斬落。瑪西亞拔腿往前衝刺,奮力一跳,跳回二樓。

一名左手受傷的男子,拿著昆西人頭,全身不住發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瑪西亞。

「你...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才不殺我的嗎?」

瑪西亞挑了挑眉毛,雙手按著腹部蹲下,男子小心的一步步接近。

「噗!」

瑪西亞抬頭,不知幾支箭從一樓飛上來直接貫穿男子的頭顱,男子沒再說什麼就倒了下去。瑪西亞躲在窗台下方,把昆西的身體從窗口扔到一樓,便矮著身子回到一開始的房間裡。

「我說過了,你守信與否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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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女子和金髮女孩的賭局在清查帳目的人們撤收之後繼續,隨著時間的推移,金髮女孩臉上的汗珠是越來越多,另一邊金髮女子充當賭注的髮簪早就回到頭上。

「有什麼事嗎?你臉色不太好。」

有蜜色肌膚的女人湊近溫蒂背後,一副賭場是自己地盤的樣子對溫蒂說。

「從方才至今,奴家已贏80枚髮簪。」

「一隻髮簪算多少錢?」瑪西亞問旁人。

「你又是誰?」

瑪西亞無聲的拿出一張羊皮紙,紙上清清楚楚寫下這賭場經營權讓渡給瑪西亞。

「這樣可以了嗎?快告訴我。」

「大約四枚......金幣......」溫蒂支支吾吾回答。

「320枚......沒這麼多錢......」瑪西亞把手上的讓渡書擺在桌上推給瑟賓娜「這個當320枚金幣輸給你!」

全場嘩然。

瑪西亞繞過桌子走到瑟賓娜身邊拍拍她的肩膀,沉默的走出賭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