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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溫.舊夢(上)》

  他看著妻子,心中的滿足感溢於言表。三日月宗近乖順的趴在他的懷中,像隻溫馴的幼貓,安心的靠在主人的胸口。呼吸聲十分均勻,看起來有些疲累,而他是一切的始作傭者。他把手撫上三日月宗近裸露的背脊,被單只蓋在他們的腰部以下。三日月宗近擁抱起來不似女子那般柔軟,但他非旦不討厭,相反的,還十分喜歡這種觸感。

  他在三日月宗近的眉間烙下一吻。

  「好好睡吧。」

  輕摟著三日月宗近,他在心中下定決心,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奪走他的妻子。



  「是發生什麼事了?!」他們的主人驚呼著。

  由一期一振所帶領的部隊,不單單是討罰失敗,而且個個都還身附重傷,似乎勉強才甩開敵人的樣子。不僅如此,原本一早出行的六人,卻只回來了五人。

  傷者被迅速的送進醫務室,在外頭等待的眾人除了擔憂掛心之外,當然也是充滿疑惑。不見三日月宗近的蹤影,莫非是毀損了?不,不可能的,主人有給予出行的他們護身符,雖說不是什麼多厲害的護身符,但也足夠他們在千鈞一髮之際用來保命了。

  那又是為什麼呢?

  石切丸細心的幫一期一振進行包紮,不知道是否扯到了傷口而使的一期一振的臉色顯得十分痛苦。他放輕了手上的動作,但一期一振的臉色並沒有因此而放鬆,相反的,一期一振以自己的手蓋住了臉。隱藏在那被血給染紅的手之下,只有無盡的,悔恨。

  他責怪自己是如此弱小,他痛恨自己是如此無用,只能眼睜睜的看三日月宗近離開他們,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地上痛苦掙扎,像隻被人蹂躪的螞蟻,亂了方寸,卻又束手無策。

  說白了,他們是靠著三日月宗近的犧牲,才得以回到這安全的城堡內。但那,並不是他要的結果。

  失去三日月宗近,這並不是他所期望的未來。

  「三日月宗近沒有回來,這是怎麼回事?」在緊急的治療結束後,他們的主人問著一同出陣的鯰尾藤四郎。

  照石切丸的描述來看,一期一振現在的情緒不太穩定,似乎不是什麼問話的好時機。因此,身為主人的他只好轉向同行的其他人。



  三日月宗近睜開那雙漂亮的眸子,眼中的新月還有些模糊,意識也尚未就緒,迷迷糊糊的從被舖上撐起身子,但腰部的酸疼以及下體的不適讓他放棄了這個念頭,他只抓起了放在一旁,他的夫君的披肩便倒回被上。 

  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他所愛的夫君回到他的身邊來了。就算只能擁有短暫,但對他而言卻已然足夠。抱著披肩,嗅聞著夫君的氣息,那怕只剩下一點點也好,他都想要將那氣味一絲不留的,放進自己的肺部之中。他不確定這份突如其來的幸福能夠維持多久。

  同時,他的心中也有些矛盾。不過,在他還來不及釐清心中的矛盾以及細想未來時,他的夫君便已經回到房裡,以托盤端著白飯與幾碟小菜。

  「餓了吧?」他的夫君帶著淡淡的笑容問著他。

  雖然燭台切光忠的廚藝相當優秀,但他對於夫君的手藝可是相當自豪,整個城裡,他最愛的就是輪到一期一振負責煮食的那一天。他私心的認為,一期一振的廚藝可比燭台切光忠要來的精湛美味。

  「有點。」

  一期一振將白飯配著小菜,溫柔的送進三日月宗近的口裡;三日月宗近張開自己的嘴,享受著這份寵愛。

  起初還正經的以竹筷一口一口餵送,但沒幾口後,一期一振卻將筷子丟在一旁,急躁的擄獲三日月宗近的小嘴。或許三日月宗近沒那個意思,但看在一期一振眼裡,那張水潤小嘴、那緋紅色的小舌都在在挑逗、引誘著他。他們互相擁吻,急切渴求著對方,絲毫不在意不久前才剛溫存的那一回,彷彿之前總總都不算數,只有這次才是最熱切的一次。

  三日月宗近被推回了被舖上,雙手勾著一期一振的頸子,沉溺於他的夫君這充滿獨占欲的吻。他被一期一振占有,但同時,一期一振也為他所有,他們互相攻略對方柔軟的唇瓣,每一回都是難分難解的攻防戰;銀亮的水絲沿著三日月宗近的嘴角而下,緩緩爬過他佈滿紅痕的頸子。

  他感受著一期一振的呼吸、心跳,還有壓在他身上時,那沉重卻又甜蜜的負擔。

  為了一期一振,他願意獻上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