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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戀十年三十題
25　我們的貓跑丟了　＆　29　討厭卻愛著你的一切


　　「──喂？你看見我家的貓了嗎？」
　　「唉呀？你們家原來有養貓啊？早上餵流浪貓時沒看見呢……花京院你大半夜打來就為了這件事嗎？你家壓根沒養貓吧！」
　　反正你這隻夜貓子也還沒睡吧。花京院一手還持著無線電話，閒著的另一隻手停佇在半空中片刻，這才想起自家剛換了電話，沒有線能捲。不耐的咂嘴，手指插進髮絲間撥弄，原本就細的紅髮被一連串粗魯的動作弄得像鳥窩一般。「……承太郎沒聯絡你嗎？」
　　「承太郎要是知道你又說他像貓一定會發火的。啊，吵到你了？花京院打的……嗯，大概沒事，你繼續睡啊。然後呢？承太郎還沒回家？」法國男人途中中斷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下去，「你一定又幹了什麼好事對吧？」
　　「……只不過晚幾天把例行檢查的報告給他看……」
　　「不是『晚幾天』吧？要是承太郎沒找到，你一輩子都不打算讓他看到吧？」這種感覺法文裡他記得有個詞能夠完美代表……deja vu.嗯，畢竟他也看過不少次兩人為了各種原因吵架，包括花京院刻意隱匿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一類的。波魯那雷夫也學著花京院把一頭銀色長髮撥亂了，睏意開始席捲而來。「這次你得自己解決了，花京院。既然你聽起來還很健康，我相信你自己可以的──我掛囉，掰掰。」

　　早就知道會這樣。
　　放下電話，花京院望向天藍色錶面的時鐘，嘆息沉重的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輕輕按著自己腹部的傷口，那裡經年累月早就癒合，不過總是在不湊巧的時間發疼──就這樣跟那名譽的傷疤一起輾轉共生，十年過去，現在三個月一次的例診倒也沒檢查出什麼毛病，承太郎卻始終對這件事過度敏感。在樣樣正常偏低的數據前雖然無話可說，但還是每次都得把診斷報告翻得起了毛邊才肯罷休。
　　兩人為了這件事沒少起過爭執。今早承太郎也是找到了他刻意藏起來的報告才──唉，花京院典明，你可真是個傻子。就這樣等到了深夜一點，戀人尚未歸來。喝完一杯水的花京院正猶豫著要繼續等門還是乾脆去睡覺，玄關處就傳來鑰匙磕碰著大門的聲響。

　　「承太郎……？」等不及對方自己開鎖花京院就打開了門，迎面而來的是濃厚的酒味和往他身上倒的龐然大物。「你喝酒了？」
　　「嗯。」承太郎還半靠在花京院身上就去撈地上的行李，克服了千辛萬苦才從地板上撈起一支被包裝好的紅玫瑰，湊到戀人的鼻尖前。「給你。」
　　「花……？你去哪了，喝得這麼醉……」把人扛到沙發上坐好，花京院倒了杯水給醉醺醺的承太郎，那人一面傻笑著喝光了，還大言不慚的要求再來一杯。「是因為還在氣頭上才去買醉的？」
　　「嗯──」承太郎喝過水的唇貼了上來，對準花京院的臉頰「啾啵」的落下一個濕亮的印子。「對不起。」
　　「我沒生氣。倒是你，抱歉啊。」哄著撒嬌地抱住自己的承太郎、一面撫摸他的後腦，「知道你很在意還把報告給藏起來。」
　　「抱歉，花京院──」早就醉得聽不進戀人說些什麼，承太郎一個勁的打斷花京院的發言：「花。還有對不起。我要是沒喝得這麼醉，沒辦法跟你道歉……我應該相信你，可是我沒辦法相信你……我愛你……」
　　「嗯？」

　　他的戀人，每次總是自顧自說完想說的話就呼呼大睡。花京院撫過他喝過酒泛紅的眼角和臉頰，站起身來開始替承太郎燒洗澡水。
　　這種把自己當成小孩一樣牢牢綁在身邊的獨佔欲，花京院就算想要討厭也沒有辦法。

　　──畢竟是他第一眼就愛上了的傢伙。

2016.5.20 by Nishi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