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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為UF!SF提供的腦洞關鍵字是①密碼②大白天又怎樣③爪痕;下月1日前轉發達到1就畫(寫)起來回饋基友ヾ(:3ノシヾ)ノ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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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飯時間剛過,Frisk坐在廚房的餐桌上,撐著臉打盹。Papyrus取走桌上的髒盤子,垂落的視線輕輕掃過人類的臉龐。他心想,Frisk這年紀的孩子會有嗜睡傾向並不奇怪,但他的嘴唇上為什麼有個不會痊癒的疤呢?

  「人類,你有咬嘴唇的習慣是不是?」骷髏將盤子放進水槽後又走回他身邊。

  Frisk被Papyrus略高的嗓音喚醒。恍惚中聽見Papyrus問起他的嘴唇,但他其實沒聽清楚對方問了什麼。Frisk試圖用一個簡單的笑容塘塞過去,但當他扯起一抹唐突的笑容,連帶牽動到唇瓣上的傷口時,撕裂的疼痛令他抽了下眉頭。

  「就算骷髏沒有嘴唇,我也知道那不是個好習慣。」Papyrus屈膝蹲下,瞇著眼,用極銳利的目光審視他的傷處。他在沉默中思考該給Frisk上點膏藥什麼的,但他和Sans平日根本不使用藥物,所以家中十分缺乏醫療用品。

  Frisk抿抿嘴唇,像要把傷口藏起來。「就只是個小傷。謝謝你,Papyrus。」

  Papyrus不想承認那句道謝和人類的笑靨讓他心情很好。為了掩飾這份情緒,他站起身來四處張望著:「話說,Sans那個愛摸魚的混蛋去哪兒了?今天輪他洗碗。」

  「你把他關在地下室。」Frisk再度趴回桌上,簡明扼要地提醒道。

  Papyrus驚訝地瞪大眼窩,突然想起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喔、對!那個處罰。昨晚叫他把衣服丟進洗衣機,他竟然窩在洗衣間打、打......」在心中無限膨脹的憤怒與尷尬讓Papyrus快要窒息。

  「打混摸魚?」Frisk好心幫助對方將噎住的話說完。

  Papyrus看見Frisk露出「懶惰是這麼嚴重的過錯嗎」的表情,他便更加鄭重說道:「不准心疼他、那是他應得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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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夜裡,當Papyrus走到廚房後頭,想了解待在洗衣間裡頭將近三十分鐘的Sans是否遭遇任何困難,他卻硬生撞見Sans一邊埋首於人類的衣服、一邊打手槍的畫面時,Papyrus那顆冷靜睿智為名的腦袋轟然炸開的聲響實在空前絕後地響亮。

  「SANS,你他媽的在幹什麼?」

  就算他倆不是外人,Papyrus也不認為自己能對這種場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不確定問題的重點該放在哪裡,但可以確定的是Sans不該對著未成年的幼小人類產生性慾。

  被Papyrus怒瞪的Sans沒有露出一點慚愧的臉色,反而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他不打算解釋什麼。好像一切沒有什麼不對勁。

  「你真是無藥可救、」Papyrus嘶啞著嗓子冷冷斥責。

  「喔老天......你現在是想定我的罪嗎,BOSS?」Sans上揚音那麼愉快,忝不知恥的態度將Papyrus的理智線瞬間絞成碎片。他一腳踹向Sans赤裸的魔力核心,毫無憐憫之意。在Sans的哀叫中,Papyrus大聲咆哮著:「SANS,你知道我恨你這副德性!」

  「拜託、兄弟,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Sans一臉哀怨地將具現的柱狀魔力收回褲襠,但無法立即壓抑的情慾仍讓他冷汗涔涔。「你該讚美我『只』做了這些。」

  眼窩閃爍著紅光,Papyrus上前捏住Sans無比惹惱人的苦澀笑臉,鏗鏘有力地說道:「當然。你的獎勵就是待在地下室悔過,直到我願意再度接受你。」

  於是Sans從昨晚被他關到現在。啊、他忘了給Sans準備早餐和午餐,但無所謂,他並不嫌憐惜Sans。

  「所以,我們可以讓Sans離開地下室了嗎?」

  當Frisk這樣詢問時,Papyrus很想回答「不,最好不要」,但在Frisk面前,他實在不想過度殘暴無情地「處理」Sans。老天,他已經忍著不把Sans痛打一頓長達一個半月了。他真討厭這個夏天。

  「或許吧,但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或許Sans並沒有好好反省。」

  「那要怎麼知道他......」

  「你待在這裡,我下樓去看看他。」Papyrus話一說完,便轉身離開。

  Frisk被獨留在明亮無比的廚房裡等候音信。

  十多分鐘過去了,Papyrus和Sans都沒有回來。Frisk不再安分地待著,他開始在廚房裡忙碌起來。

  首先,他打開冰箱,端出一盤冷冷的義大利麵,放進微波爐裡回溫。接著,他從客廳端來一張矮凳,試圖在超高的水槽前清洗碗盤。

  那盤正在機器裡嗡嗡加熱的番茄義大利麵是為Sans準備的。Frisk自願洗碗也是為了替那個受到處分的骷髏分擔一點工作量。雖然這些事情並非Papyrus所樂見,但Frisk知道那個面惡心善的骷髏不會對他生氣。Papyrus對他總是呵護備至且無比心軟。

  就在Frisk剛把為數不多的杯盤清洗完畢,單腳離椅準備躍下板凳時,他整個人卻被一股紅色的魔力包圍起來。

  沒有其他人會這麼做。

  「Sans,放開我。」

  「我只是擔心你跌倒。」不知自何時開始,身穿黑夾克和火紅毛衣的矮胖骷髏已在餐桌前坐定下來,一派悠閒地打量著在空中揮拳踢腳的人類。

  當Frisk回神時,他被安放在Sans的髖骨之前。那雙看似毫不堅固的骨頭手臂像柵欄般放下,將Frisk關在桌子和骷髏的胸膛之間。由於感覺桌緣和自己靠得太近,Frisk選擇向後挪動。那距離正巧讓他的臀瓣貼緊Sans的恥骨;那高度則讓他得以任意窩在Sans紅色毛衣的厚領子上。

  Sans心滿意足地笑著,難以抑制地粗喘了幾聲。

  以為對方是因為餓壞了才發出那樣的聲音,不疑有他的Frisk向Sans提到微波爐裡的食物。Sans的魔力靈巧地端著那盤剛熱好的義大利麵,讓它安穩地飄到桌面上,完美著陸。空氣中頓時產生了兩股氣味,但Sans依舊覺得Frisk的髮香更為誘人。「這真的很棒。謝了,親愛的。」他感激Frisk的體貼和所有順理成章的舉動,並用面頰輕輕地蹭了下那孩子的棕色短髮。

  當Sans開始享用義大利麵時,Frisk則在把玩Sans無所事事的左手。「Papyrus去哪兒了?」

  「我不確定。我甚至沒遇見他。」

  「真的?」

  Sans聳聳肩膀。

  「Papyrus去哪兒了?」Frisk又問了一遍。這讓Sans有點煩了。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他的。他是我兄弟,記得嗎?」

  Frisk的動作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不一會兒,Frisk又扭過頭,設法看穿Sans的眼窩,這回Sans選擇繳械投降。他從實招認自己在地下室的裏門設置了「捷徑」,通往夏威夷。

  「他老是嚷嚷著我破壞了他的生活,讓他過得神經緊繃。瞧我為他做了什麼?他肯定沒想過自己有多麼幸福,擁有我這樣的哥哥。」Sans頭頭是道地陳述著自己的用心良苦。Frisk相信Sans的話,且以好聽的笑聲作為回應。

  「沒有Papyrus在身邊,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照顧好你。」

  「我需要你照顧嗎?」Sans失笑。他將最後一捲麵放進嘴裡,用舌頭舔舔嘴角。Sans心想,他雖然不需要被誰照顧,但如果對象是Frisk,那他真想當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被Frisk細心呵護。

  Frisk揚起鼻尖和笑容,好心地提醒Sans,事實上,Sans現在享用的麵是他熱的,水槽的碗是他洗的。他今天早上還做了許多Sans老不愛做的家事。

  「聽起來你像是我遺落的另一半靈魂,擅長做我不擅長的事。」Sans輕抱著Frisk瞬間移動到後院的躺椅上。樹影與陽光交織錯落在他倆身上。Sans毫不保留地放鬆身上的每一塊骨頭,Frisk也以同樣的方式趴伏在骷髏的身上,淺淺地呼吸。「那些事不難。我不相信你不擅長,你只是不想做。」

  「你真了解我。」Sans話一出口,總覺得自己的語氣像在諷刺對方,但他並不想這樣,他是真的希望Frisk懂他。

  「不,我不了解你......我知道你隱瞞了某些事不讓我知道。」Frisk閉著眼睛,感覺暖暖的風吹向自己和Sans。他在想Sans是否在意自己的身體沒有體溫,才選擇帶他出來曬曬太陽。

  「相信我,隱瞞不是最糟的。」Sans盡可能把話說得誠懇,儘管這不是一句健康的情話。

  「那什麼才是最糟的?」Frisk微微睜開自己的眼睛,盯著Sans毛衣上結出的小毛球,用指尖輕輕地撫摸。力道之輕,恐怕不會被誰察覺。

  聽見Frisk的詢問,Sans無言地笑了,左上方的金牙黯淡地發亮著。他想,最糟的當然是Frisk總對他那麼寬容(或者這是種無知)。

  人類並不知道,骷髏對他的執著與熱愛形同船錨,一旦做出決定,他將會失去自由。

  而Sans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就是他不擅長下定決心。在他和Frisk之間,他可以全權聽憑Frisk的決定。他知道自己那麼膽小,恐怕不配擁有幸福,但他還是渴望著的,渴望有天能在光天化日下坦承自己的戀慕。

  在這安穩平淡的午後,Sans在心中喃喃自語起來。

  「我支開Papyrus只是想和你獨處一會兒。我不確定Papyrus要怎麼從夏威夷回到這裡,也不知道他回來之後會怎麼對付我,但我不在意。我只想要這樣的一刻,在大白天也能抱著你,和你說說話、蹭蹭你的脖子。」

  「你知道BOSS最近是故意把你帶出家門,盡可能不讓你和我在一塊兒的對吧?」

  「因為我的眼神太明顯了。我瞞不過他,我想無時無刻舔弄你的身體,嗅聞你身上的氣味......」

  Sans的思緒那麼多、那麼雜亂,總結成一句話,他只想問問他。

  "Am I the worst monster in this world, Frisk?"

  Frisk安安靜靜地圈著他的頸椎,Sans的下顎骨沾著陽光的溫度,滲出幾分微涼的魔力。他伸出柔軟的小舌,輕輕地舔拭著那些類似汗水的物質。

  Sans對痛覺很遲鈍,對愉悅和幸福則分外敏銳,近乎害怕。他在顫抖中承受Frisk的舔弄。他一直分不清楚恐懼和興奮這兩種心理狀態是怎麼一回事。

  「嘿、別這樣,調情大師。這可不是個明智的舉動,現在是白天......」

  「大白天又怎樣?我就想和Sans做這些。你不想要我嗎?」

  人類的話語擁有很強大的魔法,好像再繁複的鎖也會被解開。Sans覺得自己在心門設下的密碼,於Frisk面前根本毫無意義。

  「呵......我只想要你,甜心。」

  Frisk瞇著眼幸福地笑了笑,像是得到天底下最棒的禮物。Sans的手骨放在他的髮叢,輕輕地梳開那頭細軟的短髮,直到他在他懷裡睡去。那溫柔的動作看似毫無殺傷力,可卻在那孩子心頭留下很深的爪痕。

  他永遠記得那天午後,沒有血肉的蒼白指骨對他訴說的愛憐,以及藏於陣陣刮搔中不可言說的誘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