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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累壞了。

他面朝下趴在反覆洗刷多次後變得單薄的綿質床單上，微涼空調吹在汗濕的後背。有點兒冷，但他剛被狠狠地、毫無保留地操了幾個小時，似乎不值得為那條早就甩到地上的毯子挪動身體。艾瑞克那混蛋的精力無窮無盡，這晚更兩次射進查爾斯後穴中，把他折騰得幾乎要靈魂出竅。精液和潤滑液持續汨汨流出，向下流淌，沾濕了查爾斯的雙球，流至疲軟的陰莖，濕粘又令人不適。查爾斯羞於承認，但內心有一部份卻非常享受這種被操得穴口無法合攏，兩腿無助張開，整個人動彈不得的狀態。

他的意識於淺眠與混沌間浮沉，旅館刺目的白燈光讓他無法真正入睡，模糊間聽到一聲吱啞的開門聲，感覺到艾瑞克帶著一身熱氣走出來，紙質拖鞋踩在鋪了地毯的地板上，無聲無息，但查爾斯知道他停了下來，目光牢牢鎖著一點。

查爾斯在艾瑞克大步走向床前已知道他想幹什麼。

他只來得及驚呼︰「艾瑞克，不要——」但艾瑞克已經近乎粗暴地抓著他的大腿向後拉，讓他腰部凌空，屁股向上，膝蓋壓在床上。使用過度的敏感性器因為突然摩擦引發出些微的痛楚和快感，查爾斯的指甲劃過床單，而艾瑞克已經開始舔著他濕潤的後穴。

艾瑞克靈活的舌頭先沿著紅腫的邊緣舔了一圈，把先前流出的精液推回體內，然後一下一下，寛廣又仔細地撫慰充血的後穴，偶然用舌尖探進內部。查爾斯的胸膛被緊壓在床墊上，心臟劇烈跳動，呼吸困難︰「停下來，我不行了，艾瑞克——」此時艾瑞克一下有力挺入，如同他平時性交的動作一樣又狠又深，查爾斯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他驚慌地感覺到艾瑞克的手已經伸向他居然開始抬頭的老二，五分鐘前他還以為自己接下來一星期也無法勃起。

//你喜歡這樣，對嗎？無法反抗、不能抗拒，被我像玩具一樣操弄？//

有那麼一秒查爾斯以為艾瑞克居然擁有能同時舌交和說話的變種能力，接著便意識到艾瑞克是透過思想和他對話。

查爾斯有點手足無措，不僅是因為艾瑞克能夠如此快速掌握和心靈感應者對話的技巧，他還意外地實現了查爾斯長久以來的幻想。

查爾斯在十四歲失去童貞，性生活一向毫無節制，甚至可說是放蕩至極。若他只是個普通人類，大可自信地宣稱除了某些觸碰道德底線的行為外，沒有一種污穢下流的性愛是他未曾嘗試的。

但查爾斯是個心靈感應者，他總是渴求更多、更深入的交流，他在最初會夢遺的年紀就期昐和伴侶不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無分你我、水乳交融的結合。但幻想歸幻想，他在情動之際往住格外小心，深怕讓對方感受到不屬於他們的愉悅快感。有時他會失手，幸好床伴通常都太樂在其中，沒有發覺那不是他們本人的感受。

//真希望你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多麼迷人，多麼淫穢——等等，你的確可以。//

查爾斯緊閉雙眼，但阻止不了艾瑞克向他傳送的影像。

艾瑞克站在浴室門前，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床上那幾乎慵懶無骨的肉體吸引，腰部和大腿的白晢肌膚上有零星的咬痕瘀痕，深粉紅的屁眼好像仍未滿足，飢渴地大張著，等待被填滿。查爾斯綿長的呼吸顯示他正逐漸入睡，但艾瑞克只想再次開拓那誘人的內穴，再次沉醉於溫暖和細膩之中。

查爾斯不是第一次在性伴腦海看見自己性愛中的模樣，但他和艾瑞克的聯繫讓他更直接更劇烈地感受到對方洶湧的欲望，還有一些難以定義的複雜情感，但查爾斯此刻已無暇理會。艾瑞克轉移陣地，向下吸啜查爾斯的雙球，又把四根手指拼攏，一刻不停地在濕答答的後穴抽插，咕嗞咕嗞的水聲無法蓋過破碎沙啞的呻吟。

「你感覺到嗎？我的手指都被我自己的精液和唾液浸濕，曾有人在你體內射了這麼多嗎？」

「嗯…..啊，沒有，沒有。」查爾斯半帶啜泣，艾瑞克在他雙球最細嫩皮膚附近任何動作都讓他顫抖，即使是灼熱的呼氣也讓他陰莖多漲痛幾分。他的腰酸痛不已，但他無法控制擺動，繼續無止境地追求快感。

他無法集中，意志渙散，他一向習慣無時無刻接收大量資訊，來自四方八面的思緒感情，但艾瑞克在他疲憊之時雙管齊下的攻擊卻讓他無法招架。艾瑞克繼續在他腦海裡說盡各種羞恥的下流話，現實中的他安靜無聲，只有啜吸皮膚發出的聲響。他撩起睡袍下擺，伸手粗魯地捋著早已堅挺無比的性器。

高潮來得突然，查爾斯幾乎是後知後覺。他全身緊繃，陰莖噴灑了稀薄的白液，近乎半透明，在床上留下點點水跡。他大概尖叫了，因為艾瑞克的高潮似乎因而觸發，他的唇舌離開了查爾斯受盡折磨的老二，呼吸粗重，精液噴射在床上的痕跡和查爾斯的幾乎可以連成一線。

艾瑞克輕笑一聲，戲謔地拍拍查爾斯仍然翹起的屁股，起身再一次到浴室清理自己。查爾的的上半身沒了艾瑞克支撐，漸漸滑倒在床上，回到一開始的姿勢。查爾斯只有精神默默咒罵了艾瑞克兩句，然後便失去意識了。





10

查爾斯記得他上次在機上做愛是什麼時候——1961年冬天，由甘迺迪到日內瓦的直航。在頭等艙享用過魚子醬和伊比利亞現切火腿後，和他調情了數小時的空中服務員趁眾人昏昏欲睡之際在廁所為他乳交。查爾斯是個徹頭徹尾的紳士，如果他願意，他甚至能夠回想那位身穿寶藍制服的女士在他舌尖留下的透明汁液的味道。

十二年過去了，再次在機上做愛，出乎意料的是，他和上次一樣，是站著的。

查爾斯和艾瑞克都沒有脫掉上衣，查爾斯下身赤裸，艾瑞克的褲子只褪到膝蓋。查爾斯的小腿緊貼著他親自挑選的長褲，材質柔軟非常。艾瑞克呼出的氣息帶著上好威士忌的酒氣，雙手牢牢鉗制著查爾斯的下半身，姆指指甲在他下腰留下刻痕。他們傖促地在查爾斯大腿間塗滿潤手乳液，艾瑞克掏出已經半勃的老二，捋了兩下，就插到查爾斯夾緊的雙腿間。

艾瑞克的老二很快就變得堅挺無比，無論他如何動作，又粗又長的老二一定會大範圍地碰觸到查爾斯的雙球和會陰，查爾斯粗重的喘氣在自己耳膜清晰回響，激烈的心跳不單是因為激情。他封閉了能力，而艾瑞克的能力卻似乎跟包圍著他們的鋼鐵機器一同鳴動，強悍洶湧。查爾斯深知艾瑞克若有任何失控舉動，他都無力對抗，但他並無選擇，事到如今只能像信任跌落一樣，閉著雙眼不顧一切向後倒下，祈求艾瑞克會像十年前般穩穩地接著他。

他不經意地向下望，霎時就被艾瑞克紫紅的龜頭在他自己高高翹起的老二和飽滿的囊袋下前後抽插的影像震撼，強烈的視覺刺激讓他的頂端又滲出一股前液。查爾斯緊緊抓著洗臉盆的邊緣，艾瑞克正在他肩上留下一個滲血咬痕，他無法抑制呻吟。

艾瑞克從來不是個溫柔的情人，查爾斯喜歡這一點。他需要感官和肉體的刺激把他的靈魂鎖進身體，釘在地上，釘在此時此刻，否則會被世上所有苦痛哀鳴回憶沖散。他想要痛楚，當酒精的麻醉已不能讓他忘卻痛苦，他會用開信刀在大腿上劃出淺淺的血痕，不足以在衣物上留下血跡，但漢克也許還是發現了。他的沉默令查爾斯更覺虧欠。

他拉扯著把艾瑞克的手帶到他的胸前，艾瑞克心神領會，隔著透薄的裇衫粗暴地搓揉他的乳頭。他在高潮之際情不自禁地夾緊雙腿，中斷了艾瑞克抽插的動作。但他沒有推擠查爾斯，只是把下巴擱在他肩窩上，剛冒出的鬍渣摩擦方才留下的咬痕。

即使查爾斯的大腿內側已被摩擦得紅腫熱辣，他還是感覺到艾瑞克老二的脈動，查爾斯的陰莖抖動著噴灑出最後一股精液。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艾瑞克的老二緊接著也射出一縷縷濃厚的白濁，飛濺到洗臉台下的櫃子，再緩緩流下。查爾斯渾身無力，幾乎要滑落到地上，只能向後靠在艾瑞克依舊結實的胸膛，牢獄生涯令人驚異地沒有減退他的體力。兩三分鐘後，當艾瑞克確保查爾斯能好好地用雙腿站立，就鬆開懷抱，隨手一揮打開淋浴間的水龍頭，冒著蒸氣的熱水傾瀉而下。他扯下掛衣架上的毛巾，沾濕後便開始擦拭濕粘又帶著熱帶花朵氣味的老二。

查爾斯突然覺得整件事都滑稽極了，忍不住噴笑出聲，笑得雙肩顫抖，笑得幾乎沒察覺艾瑞克已經悄然離開，直到他用能力為查爾斯從裡面鎖上門。

查爾斯長長地呼氣，望向鏡中的自己。十年前還算得上是高功能的酒鬼，現在他只是單純地酗酒。臉部浮腫，肚腹突出，腦袋也實在不如以往靈光。艾瑞克為查爾斯自願放棄能力而憤怒，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不珍惜變異能力，而查爾斯卻開始不由自主地嫉妒艾瑞克和他能力共存的方式。能力像血液一樣在艾瑞克體內奔騰流淌，是他面對世界、理解一切的方式。心靈感應對查爾斯來說也曾是如此，現在卻是他失敗，無能無力的證據。即使它是激發於一個褻瀆的起端，即使艾瑞克還是用仇恨和憤怒去摧動能力，最少艾瑞克學會了去擁抱接納，他貫徹始終，變異而驕傲。

那比查爾斯強得多了。





20

今夜的撒氏天才兒童學院寂靜無比，露營晚會最後一把火種才剛熄滅，全校師生正帶著滿肚子烤肉和巧克力綿花糖夾心餅爬進各自的帳篷。威徹斯特的夏天溫暖怡人，現在更有人會確保天氣爽朗，輕風吹送，為學期最後一個晚上畫下完美句點。

而在不遠處的學院校長睡房裡，夜晚才剛要開始。

「查爾斯，看在老天份上，」艾瑞克不滿地咕噥︰「不需要為我們正在做的事配上旁白。」

艾瑞克跪坐在查爾斯兩腿之間，三根手指擴張著穴口，房內只亮著床頭燈，數步之遙的書桌燈也沒有關掉，但查爾斯還是可以看見熟悉的輪廓，以及專注的目光。

他假裝無辜地眨眨眼︰「抱歉，請不要停下來。」

艾瑞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嘆口氣道︰「如果你真的無法閉嘴，最少說些有趣的事吧。」他又仔細端詳他努力了十分鐘的成果︰「看起來差不多，你準備好了嗎？」

查爾斯噘嘴，知道他這種年紀實在不適合再做這種孩子氣的動作，但他也知道艾瑞克暗地裡很吃這套︰「我五分鐘前就準備好了，是你堅持要把手指泡得起皺才願意操我。」

「你已經是個老頭，我不想令你的括約肌負擔太重。」艾瑞克實事求是地說，手指再次在查爾斯後穴徘徊，查爾斯咬著下唇發出一聲難耐的呻吟，艾瑞克親了他的大腿一下，便拿起放在一旁的保險套，撕開箔紙包裝。

「哦，也許我可以跟你說說我上週末在哥倫比亞大學演講時碰到的小孩，黑髮藍眼，笑起來會露出淺淺的酒渦，他在演講後像箭一樣衝過來，興奮地說︰『我長大後想跟你一樣坐輪椅！』」

艾瑞克停下動作，微微歪頭示意查爾斯繼續，查爾斯莞爾︰「他的父母，祝福他們，只是微笑著回應︰『你一直是法蘭克的英雄。』」

艾瑞克點頭，平穩地說︰「小孩子。」

「小孩子，他們看一切都是好的，有時我想變得和他們一樣，」查爾斯的視線掃向艾瑞克勃起的老二，舌尖忍不住舔過因親吻而紅腫的嘴唇︰「但話說回來，有些樂趣是小孩子沒法享受的。」

「別讓他們聽到這種話，否則你完美的變種人領袖形象就會馬上破滅。」艾瑞克為自己戴上了保險套，又擠了滿手潤滑液，緩慢而仔細地擼著他勃發的陰莖。查爾斯有時會想念被內射那種難以言喻的快感，但事後清理委實麻煩。實際上肛交在他這種年紀和身體狀況也是可免則免，這次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說服到艾瑞克同意。

艾瑞克輕輕捏了一下查爾斯的腰部︰「好，現在側躺。」查爾斯乖乖側身，讓艾瑞克把先前墊在他腰後的枕頭拿開。他彎曲查爾斯的右腳，左腳保持伸直，再在他身後躺下，扶著老二慢慢地進入柔軟的後穴，待查爾斯調整好呼吸才開始動作。

艾瑞克的抽插相當溫和緩慢，這樣也很好。查爾斯感到他的注意力全落在自己身上，觀察著每個細微的反應。艾瑞克的改變顯然受他深愛的家人影響。查爾斯沒有告訴過艾瑞克，但他猜想艾瑞克了然於心，他的確曾偷瞥過瑪格達的內心，那裡溫暖又寛容，那是危難中仍然樂觀喜樂的靈魂，而安雅更是他認識的最具潛能的孩子之一。他曾經是那麼期待和她們見面，感謝她們為艾瑞克所做的一切。查爾斯在她們逝去時告訴艾瑞克他是多麼抱歉，其中的哀痛和遺憾都是他自己真實的感知感受。

他知道艾瑞克仍然有許多憤怒和傷悲，但現在的他也學會了溫柔和折衷，不算很多，但查爾斯實在不能抱怨。他把艾瑞克的手帶到唇邊，親吻突出的指關節，以及多次戰役留下的細小疤痕。艾瑞克的抽插幅度不大，有時只是抱緊查爾斯的腰部，讓他的老二在查爾斯體內懶洋洋的打圈碾磨。緊密的身體和心靈聯繫讓刺激不斷循環，繼續累積，直到艾瑞克感覺到他倆都在高潮邊緣，才加快抽插的速度，又把手伸到查爾斯跨下，用他最愛的方式撫慰他的老二。高潮當刻查爾斯屏住了呼吸，向艾瑞克投射了肉體的歡愉和心靈的滿足，艾瑞克的呻吟似乎帶有痛楚和煎熬，他的高潮也緊隨其後。

也許是年紀大了，但更多應該是安心的心態，查爾斯在性愛過後只是攤在床上任由艾瑞克擺佈。艾瑞克仔細為他清潔過後，協助他穿上全套睡衣，最後揮手熄滅室內的餘光，再次躺到他身後，蓋好被子，伸手把查爾斯攬進懷中。

查爾斯在古巴之後雖然容易怕冷，但這種天氣也實在不需要人形暖毯的熊抱，但他保持沉默，只是再次把艾瑞克的手拉到自己胸前，緊貼心臟位置。

不知道艾瑞克會否願意留下來擔任暑假課外活動的導師？他知道有些孩子對金屬非常有興趣，也許明天吃早餐時可以問問。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