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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那群同性戀肯定是故意整他的！

　　萊恩窩在浴室裡哭了一整天，就算用肥皂抹了半天的臉，他臉上的恐同症字眼還是消除不掉，對方凶狠地使用了油性麥克筆。

　　裹著浴袍出浴室時，他的兩顆眼睛還腫著，一臉失魂落魄的坐到床上。

　　萊恩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被侵犯，畢竟一顆跳蛋夾在他屁股裡夾了一天，括約肌到現在都還是麻的，他又怎麼能確定？

　　但在室內找不到任何保險套和噁心液體殘留的狀態下，他似乎是沒被怎樣，但這也不能確保那個死同性戀是不是用了他雄壯威武的小弟弟，也許他在睡夢中被占了很多便宜呢？

　　萊恩考慮過要報警，但一想到要和對方說：「我、我可能被男人侵犯了！」他就怎麼樣都拿不起話筒。再者，如果真的報警了，以他的身分，最後鐵定會上報紙的！

　　到時候該怎麼辦？如果大家知道這消息，一定也會把他歸類成同性戀的！

　　萊恩惱怒地坐在床上，不管怎麼想，這口氣都吞不下去，他想報復，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他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賭城這麼大，不是他隨便出去吼吼亂找就能找到人的。

　　不然要是能讓他找到那些傢伙，他肯定會想盡辦法狠狠教訓他們一頓的──

　　萊恩一臉氣呼呼的，隨後卻又哭喪了一張臉，眼前，桌上還有一疊自己穿著女用情趣內衣的照片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這些照片要是被別人看到，他還要不要活？萊恩走到桌邊，正在思考該把這些東西丟進垃圾桶還是燒掉的同時，窗戶外頭一個一棟大樓高的巨幅廣告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慢著──廣告上面的那個耍帥地拉著小提琴的傢伙，不就是昨晚在酒吧裡取笑他的金髮Gay？

　　為了看得更清楚，萊恩把整個臉都貼到了玻璃上，他仔細端詳了下廣告後方的建築。燦爛的大金色和方正的建築體……等等，那不是他們勒夫家旗下的飯店和賭場嗎？

＊＊＊

　　「這棟飯店真是有夠俗氣的。」經紀人正在做明晚芬的表演場地的實地考察。

　　丹倫跟在他身邊，嘴裡一邊哼著歌，一邊好奇地張望著這座只能用金碧輝煌來形容的建築物。

　　比起其他飯店，這家飯店的一樓賭場多了更多的大型賭檯，更多身材火辣的表演女郎。經紀人看著那些跳舞女郎，猛地翻了翻白眼：「呃……真受不了這一堆咪咪！為什麼就沒有穿著火辣的男舞者呢？他們這根本是性別歧視，來賭城賭博的就沒有女人和男同性戀了嗎？只服務男人和拉子會不會太過份了？」

　　接著他邊碎碎唸著邊和丹倫要錢：「拿一塊錢給我，我要去塞在三號抬的女舞者丁字褲裡，把她的屁股托起來，順便叫她好好去向二號抬的女舞者學健身……你看看那個屁股，我奶奶的屁股都比她還翹了！」

　　本來真的要掏錢的丹倫在聽到經紀人的目的後又把錢放回去了：「這不太好吧？畢竟人家工作也是很辛苦的。」

　　經紀人瞇了瞇他一雙鳳眼，忽然轉頭問丹倫：「滿分五顆星，你給這間飯店幾顆星？」

　　「呃……三顆？」看到經紀人準備要翻上去的白眼，丹倫慌張的解釋道：「因為上面的水晶燈很漂亮？」

　　但經紀人的白眼還是翻上去了：「你真的是gay嗎？還是只是一個對自己性向不明確的青春期小直男？」聳肩，經紀人繼續向前走，他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年頭的同性戀裡不是沒有土砲的。

　　丹倫有點委屈的眨了眨眼，然後快步跟上。

　　「這飯店根本連評分都不值得，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會答應讓芬來這裡表演。」經紀人歪歪腦袋，撇嘴，最後下結論：「大概是因為給了很多的錢。」

　　他一路領著丹倫上飯店二樓，整個二樓都是供給各場秀的表演舞台和周邊以及賣票場第，他們一到，就有一堆飯店的工作人員圍過來帶路和介紹。

　　沒見過這種場面的丹倫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他小聲向經紀人問道：「我這樣跟過來不要緊嗎？」

　　經紀人看了他一眼，反問：「對耶，你為什麼在這裡？」

　　「不是你叫我跟來的嗎！」今天一早丹倫的的房門就被猛敲了好幾下，他還以為發生火災了，一開門，出現的卻是Wesly先生。

　　不知為何一早經紀人就衝到了舊賭城區，然後押他上計程車載來這裡。

　　「跟你開個玩笑，當然是我叫你跟來的，不然你怎麼能出現在這裡？」經紀人哼了聲，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資料，然後又揮手把人趕走。

　　「那……找我來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沒事，叫你來純粹是因為我想背著芬偷偷泡你而已。」

　　「什麼？」

　　「對了，昨天晚上真謝謝你。」經紀人忽然嫵媚的朝丹倫一笑。

　　而丹倫只能再度乾澀的吐出一句：「什什什什什……麼？」

　　「你的照片啊！那真是非常美味呢，我昨晚度過了美好的一夜……」經紀人將手掌一握，在空中撸了兩下，兒童不宜的畫面。

　　丹倫愣在原地，資訊太多他一時消化不完，經紀人還必須繞回頭一把鈎住他將他往前進表演場地內。

　　飯店裡的表演的場地很大，容納幾百人都不成問題，舞台也非常大，鑲著金粉的純黑地磚，大紅布幕──除了俗氣點了之外一切都還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如何？」經紀人伸手舊往丹倫臀部上一抓，把對方嚇得往前一蹬。

　　「很棒的表演場所。」丹倫說：「能站在上面表演一定很棒！」

　　經紀人點頭微笑：「土包子，沒見過大場面。」他在丹倫擺出那張受傷的小狗臉之前把人從舞台上轉向觀眾席。

　　「去選一個你最喜歡的位置，然後坐著等我。」經紀人拍拍丹倫的屁股後，就逕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丹倫深吸口氣，告訴自己別太介意，接著他左右張望──如果說真的要他從中選擇一個位置的話，當然是離舞台最近的那個位置。

　　上次聽芬的演出他是買最便宜的票價，因為當時只付得起那種票價，所以被安排坐到了好遠好遠的角落。

　　但回憶起當時，即使事這麼遠的距離，芬的琴聲就已經足夠讓他全身雞皮疙瘩了……那如果坐在最前排，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呢？

　　丹倫感覺到自己的頸子在起雞皮疙瘩。

＊＊＊

　　芬趕到表演場地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丹倫一個人坐在觀眾席上，他把雙手放在膝蓋間，雙腳交疊往後縮著，一雙眼直盯著舞台還有忙著跟工作人員交談的經紀人看，看上去有些無助。

　　「抱歉，我來晚了。」芬說，在賭城炎熱的沙漠氣候下，他還是穿著一身筆挺西裝。

　　「喔，不、不會，我也才……呃，其實我到一陣子了。」丹倫抓抓腦袋，看到芬的出現他似乎很高興。

　　芬微笑，他看了眼丹倫：「看來你選好位置了？」

　　「什麼？喔，不，這是Wesly先生……」

　　「是我叫他帶你來選位置的，明晚的表演我特地替你留了一個位置。」芬說，偶爾他會露出一種微妙的笑容，而那種笑容會讓丹倫有種被電到的錯覺。

　　「原來是你叫他帶我來的，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不，沒事。」丹倫遮住嘴，他總是弄不懂經紀人是在跟他認真還是在開玩笑。

　　說要泡他或許是開玩笑的，但看著他的照片自慰呢？在把自己逼入某種絕境之前，丹倫決定先談正事。

　　「總之，謝謝你，不過我現在賺得錢可能還要存一陣子才能坐到這種『搖滾區』。」丹倫有點失望的垂下眉毛，他看過貴賓席的票價，那可不是一般平民老闆姓可以隨便掏出來的價錢。

　　芬被丹倫所謂的「搖滾區」這種說法逗笑了，他搖搖頭：「當然是免費的了，我沒有想要錢想要到那種地步。」

　　「可是這怎麼好意思……」他這幾天已經佔了芬不紹便宜了！

　　「沒關係，我認為這很值得，畢竟──我非常喜歡你……」芬這麼說時，他看到了丹倫眼底的困惑，但在對方有所表示前，他將話接著說完：「作為一個朋友。」

　　「喔……」丹倫的嘴又嘟起來了。沒人知道他現在多想往自己的心臟上用力的捶一拳，最好把那顆跳得亂七八糟的心臟直接捶停。

　　在兩人氣氛變得奇怪前，經紀人走來，他把丹倫從坐位上趕起來，自己坐到中間去。

　　「哎哎，你們看看這個。」經紀人指著手上的贊助名單。

　　芬和丹倫一同湊了過去。

　　「我現在才發現請你表演的飯店經營者和贊助商是同一個人耶！而且都姓……」

　　白紙上拼著LOVE這四個大字。

　　他們三個互看一眼：「沒這麼巧吧？」

　　「我還以為LOVE是隨便取的飯店名稱，原來是姓氏！」經紀人哼了聲，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卻忽然響起，他們三個又互看一眼。

　　經紀人不急不徐的拿出手機，上頭是陌生的號碼──他思考了會兒，聳聳肩，接著手機。

　　「你好，這裡是經紀人Wesly・榭爾頓，請問是哪位？」

＊＊＊

　　「叔叔，有人欺負我！」萊恩正在勒夫家飯店頂樓的辦公室大吵大鬧。

　　眼前那個坐在辦公椅上，有顆大肚子蓄著八字鬍的中年男人正是勒夫飯店的老董，萊恩勒夫的叔叔，姑且稱他為老拉丁裔吧！

　　身為勒夫家裡是最小的孩子，萊恩向來是備受寵愛的，他知道自己不管要求什麼，叔父輩的長者都會答應他的，而他如果被欺負，他們也一定會替他出頭的！

　　「誰敢欺負我們勒夫家的孩子？」老拉丁裔點起他那根粗大的雪茄，室內不亮但他堅持戴著墨鏡。

　　萊恩哼地一笑，他覺得根本不用多說，帥氣地掏出上衣口袋裡的電話號碼，那是他在董事長室大吵大鬧前，在秘書室大吵大鬧要來的電話號碼──芬的經紀人的電話號碼。

　　「叔叔你打去這裡，說今天你不屑跟他們合作了！叫他們滾出勒夫家的飯店！」

　　「喔？說說看他們是怎麼欺負你了，讓你需要這樣對付他們？」

　　「呃……他們笑我被女友甩了。」萊恩當然不會說出當晚發生了什麼事，要是叔叔以為他因此被感染到同性戀這種病，送他去治療該怎麼辦？

　　「被甩？那你有上完才被甩嗎？」老拉丁裔促狹地用眉毛挑了兩下。

　　「當然！」萊恩趾高氣昂，沒人看到他腦門上的冷汗。事實上他沒有，萊恩從沒跟女人上過床……身為看似多情種的高富帥拉丁裔，卻沒人知道他其實還是個處男。

　　「很好很好。」老拉丁裔呵呵笑著一邊撥上電話，他清清喉頭，正打算自丹田發氣，好好教訓那些欺負他們勒夫家孩子的廢物。他在想，對方也許是那些和他們樓下酒吧合作的小歌手，等他這通電話打去，他將會讓他們無法繼續在整個賭城生存……

　　電話的忽然接通打斷了老拉丁裔的思緒，他還沒吼出口，對方先報上名來了。

　　「你好，這裡是經紀人Wesly・榭爾頓，請問是哪位？」對方的聲音很冷淡。

　　本來要先表達準備如何和對方母親發生性關係的老拉丁裔，在聽到對方聲音後頓時愣住，他總覺得這聲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就像是那個前幾天他為了弄來一個昂貴的小提琴手，親自致電拜託了很久，姿態卻擺得跟天高一樣，跩得個二五八萬嘴利又難搞的經紀人。

　　老拉丁裔拿起秘書放在他桌上的名片，上頭的名字就是那個明晚要表演的小提琴手的經紀人──Wesly先生。

　　「喂？」對方又傳來一聲。

　　老拉丁裔的喉頭一下子乾了起來，最後他放下雪茄，捏住自己的大鼻子：「ㄟ斗捏，請問有人訂披砸嗎？披──砸？」

　　對方喀的一聲掛掉了老拉丁裔的電話。

　　「叔叔！你在做什麼？」年輕的小拉丁裔雙手按著腦袋，一臉不可思議：「你和他說什麼披薩！而且為什麼要用日本腔？」

　　「我年輕的時候學過日文。」老拉丁裔遙望遠方。

　　「你年輕的時候……這不是重點！叔叔你不是要替我教訓他們嗎？」萊恩雙手往老拉丁裔桌上一拍，氣的臉都紅了。

　　老拉丁裔雙手環胸裝沒事，看到萊恩想繼續吵，一時反倒惱羞起來，他一巴掌打在姪子腦袋上。

　　「你是個男子漢！不能什麼事都靠爸爸叔叔哥哥伯伯替你出頭，這樣有失我們勒夫家的顏面！」老拉丁裔用雪茄指著對方，眉頭深鎖的坐回位置上：「我不能再如此縱容你了，萊恩，你必須……你知道的……」他粗短的手指在空中用力地抓著：「Be a man！」

　　「可是叔叔！」

　　「沒可是！現在，快給我滾出去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老拉丁裔作勢要抓起桌上的書本砸人，而小拉丁裔則是趕在那之前，雙眼含淚地衝出了董事長室。

　　而原本激動萬分的老拉丁裔則是慢慢的坐下，留給小拉丁裔的背影一個「孩子，你要堅強！」的眼神。

　　他抽起雪茄，然後思考著──那個明晚要在他們飯店表演的小提琴手，和樓下酒吧裡的小歌手不同，要是拒絕合作，他不只會狠虧一大筆錢，企圖想提升飯店形象的努力也會瞬間毀於一旦！

　　飯店、錢和白癡姪子究竟哪邊重要？答案對老拉丁裔來說非常明顯。

＊＊＊

　　「誰打來的？」芬問。

　　「不知道。」經紀人聳聳肩，他疑惑的擰起眉頭：「賭城有日本人在做披薩外送？」

　　芬跟著聳肩，他從來不吃那種東西。

　　「管他的，總之你明晚在這裡表演，覺得場地如何？」

　　「嗯，裝潢俗氣了點，雖然勉強過得去，但你當初怎麼會答應接這裡？」

　　經紀人轉過頭去看向丹倫，用手指指著芬，意思是：看，這才叫GAY。

　　「錢給的多唄！這家店的客戶都是以暴發戶為主，花大錢請你大概是想提升品牌形象。我想反正是在賭城的最後幾晚，有錢就賺，沒什麼好損失的。」說這話的同時，經紀人另外意有所指的塞了二十元美鈔給丹倫，還有房卡，附加一個性感的眨眼。

　　但很快的芬又從丹倫手上拿回了那些東西，塞回給經紀人，他們相視而笑，但眼神裡有著某種火花。

　　丹倫擦擦熱汗，忍下他一尷尬就想拿著吉他衝上台高唱讓台下人都閉上嘴的衝動。

＊＊＊

　　丹倫一整天什麼事都沒做，芬讓他待在身邊，所以他就乾脆一直坐在舞台下，看他在舞台上和其他人（飯店甚至為芬請來了一整個樂團還有藝術表演者！）做彩排，就跟那些真正能上舞台的歌手一樣。

　　經紀人也很忙，一整天幾乎不見人影，沒有像之前一樣偶爾跑來調戲他。

　　丹倫覺得自己眼界因為芬的關係完全開了，芬讓他看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讓他更接近那個世界，卻也更遙遠了……只要坐在觀眾席上，不管離舞台多近，感覺還是兩個世界。

　　台上彩排的芬好像看了他一眼，於是丹倫對著他微笑，卻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

　　那天下午彩排結束後，經紀人押著芬回原本的飯店休息，而丹倫晚上要回酒吧工作，所以他們沒能說上幾句話就被迫解散了。

　　明明知道芬有表演的前一晚是不會泡酒吧，但當晚在酒吧表演時，丹倫還是不時的望向著門口。他無法否認自己心裡其實還是抱有一絲期望的，也許芬還是會來看他，替他拍拍手──但那晚芬始終沒出現。

　　而詭異的是，當晚的客人獨自一人的特別多，丹倫收到了好幾首描述孤單心境的點歌，他試圖不去注意，但他還是發現了自己當晚唱得特別有感覺……有感覺到歌曲中的孤獨感在他獨自一人要搭車回家時還是不斷持續著。

　　丹倫在街上走著，和街道上的人群逆行前進，而無論他走了多遠，勒夫飯店上掛著的巨幅海報還是立在那裡，燈光打在芬的臉上，看起來耀眼異常，而他看起來就像底下的一隻小螞蟻。

　　丹倫盯著海報，輕嘆，然後繼續往前走。

＊＊＊

　　今晚是芬要在勒夫飯店表演的日子，也是他在賭城巡迴的最後一站，飯店外頭等著買票的的人排了個老長。

　　而手上已經握有貴賓席門票的丹倫正在芬的經紀人房裡，站得跟個英國憲兵似的，眼前的經紀人則是眼白翻得幾乎要飛上天去了。

　　「上回你也穿這樣去看芬的表演？」經紀人嫌惡地看著丹倫，對方一身Ｔ恤、窄版牛仔褲。

　　丹倫重吞一口唾沫，點頭。

　　「你該慶幸沒被我看到，不然我早從後台衝下去痛揍你一頓了！」經紀人隨便從自己的衣櫃裡翻出一件西裝丟給丹倫。「現在，脫衣服，然後換上！」

　　「現在？在這裡？」在你面前？丹倫才露出為難的眼神，經紀人一個抬腳就往丹倫腰側上踢去。

　　「叫你脫就脫，少囉嗦！你知不知道我空手道黑帶的嗎？空手道黑帶！」

　　在經紀人不停以空手道威嚇之下，丹倫最後迫於無奈，只能躲去角落換衣服。芬老早就去表演現場的後台準備登台，所以也沒辦法救他。

　　丹倫以最快的速度脫了衣服，穿西裝褲的期間經紀人不停上下的打量他。

　　「你好歹也穿個Calvin Klein的內褲吧？穿得像個直男一樣，真夠沒品味的。」經紀人發出嘖嘖嘖的聲音，說歸說，手還是啪地一聲往對方屁股拍去。「你必須慶幸還好自己長的帥。」

　　丹倫雙腳又蹬了一下，兩隻眼睛濕潤的好像都要哭出來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換上那身西裝。

　　鐵灰色的西裝意外合身，簡直像特別為他量身訂做的一樣，即便經紀人明明高了他半顆頭──

　　「這樣好多了。」經紀人俐落地替丹倫打上領帶，直接扯住領帶拉著他往外走。

　　丹倫一路被牽著從這個飯店帶去那個飯店，二十多分鐘的路程，經紀人好像很享受這種「遛人」的過程。

　　今晚的勒夫飯店特別熱鬧，不同於以往那些穿著花襯衫、帶著金項鍊的客人組合，大多都是穿著燕尾服西裝，身邊牽著貴婦的名流組合，也有很多打扮時髦的女孩子，這種情況再以土豪多而聞名的勒夫飯店並不常見。

　　芬為勒夫飯店帶來了不小的收益還有形象。

　　「我真該和他們再收一筆廣告費用的。」經紀人插腰看著排隊入場的人，舞台下的觀眾席很快就坐滿了。

　　丹倫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是不是覺得那傢伙很神？」經紀人問。

　　「嗯。」丹倫點頭。

　　「但他其實也沒多神，七年級的時候上台做校慶表演不也沒人理他？他有今天是因為我，我──真正神的人是我。」

　　「Wesly先生和芬很早就認識了？」

　　「說來真是孽緣，我和他打小學二年級就認識了，從此之後擺脫不了這個混蛋，你知道那傢伙三年級的時候……」丹倫好奇地聽著，但經紀人卻在服務生走來時停止了話題。

　　服務生是特別來替「搖滾區」的客人帶位的。

　　「小捲毛，今天要好好表現。」經紀人替丹倫束緊領帶。

　　「我只是坐在台下而已。」丹倫笑了笑。

　　但經紀人卻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丹倫，他對他說：「聽著，芬今天能站上這個舞台，表示他已經有一定的地位了，能認識他說真的算你好運。」

　　丹倫明白，他自己的感觸很深。

　　「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若要我給你意見的話，運氣來了就別放掉，能利用就好好利用，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不然錯過這個機會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丹倫顯然不太懂經紀人的意思，他有些不解的歪著腦袋，正要追問，經紀人卻忽然捧著他的腦袋，硬是用力的給了他一吻。

　　「不過那種人只適合當朋友啦，要找男友的話可以考慮考慮我。」經紀人嘻嘻嘻的笑著，然後像個邪惡小精靈似地一溜煙跑掉，他準備要去後台和芬炫耀

　　丹倫呆立在原地，服務生看來則是見怪不怪的模樣。

　　「先生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