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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毛]濁世歌(上)

※ 莫雨X穆玄英 (35x30)
※ 劍三前期劇情參考+正史參考背景設定，BUG略多，不計
※ 五代十國前提條件，唐朝並未完全滅亡前提。(五代十國本質上是唐末藩鎮割據和唐朝後期政治的延續。)
※ 有雷有虐，私設略多，除了莫毛是砂糖的之外全都是苦瓜跟辣椒。


原來打算在8/27的灣家劍三Only出的小薄本，結果各種原因沒出成，分段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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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清風宜人，落花飄香，寂靜的四周連間壁的水流聲都一清二楚。

穆玄英閉著眼沒有睜開，即便現在已經不需要起早，趕在雞鳴前處理庶務，他仍然改不了這將近十多年的作息。長時間的仰躺壓迫肺部，穆玄英緩慢的翻過身子側躺著，抬眼便是他那如今也是一谷之主的哥哥，睡姿端正的躺在旁邊。穆玄英望這那張側臉，第一次陣前舉劍對峙之時，他第一次見到了名為「莫雨」的男人，不同於他一直以來想像著、記憶著的哥哥，那確實是惡人谷的大惡人應有的姿態。而後──他被一劍封去了半邊的行動，沒能擋下莫雨的穆玄英負傷抬回主營休養，而莫雨長驅直入一劍拿下了該都護府的守將。

穆玄英並不怪他，自亂世始，兩人便走上了不同的路。

惡人谷與浩氣盟的約定，終究擋不下歷史的洪流，一沖即垮。即使是謝淵在世的最後，唐朝最終只餘下了三道領圖，光是守下這三道便犧牲了天策府與蒼雲軍大半的兵力，浩氣盟內也對是否繼續支持唐主產生了分歧……

「想什麼呢？」

莫雨慵懶的聲音驀地響起，拉回了穆玄英的意識，他忙不拉起了淺淺的笑，掩去了那雙眸中的苦澀與沉痛。現在的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一身武藝盡失的廢人，談何天下事？

「沒……」

聲音淹沒在與莫雨對視的那一瞬間，心裡的小七七八八全都散了去，說到底，他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也藏不住。

「我就是……想起了謝叔叔。」

「毛毛。」

「雨哥，我已經很少想起了，但不可能完全不想。」穆玄英呼吸急促了些，略苦笑道，「半個月前，我還在想著如何做好這些事。」

「……憑你為那些人所付出的，你已然做得很好。」

莫雨並不討論謝淵的作為，畢竟自始至終他與王遺風或者可以說，與他莫雨對於這天下大勢的看法與想法都不同，而做法自然也不同，若依大唐來說，可說是號召天下俠士共赴國難而身先士卒的一號人物，但對於其他早已有其他想法的人來說，勉強來說，仍可謂壯烈成仁，但顯然多了些愚忠的成分。

這些莫雨自然不會與穆玄英討論，不論是他心目中的毛毛或是那個浩氣盟的穆盟主，每一個都與他對這世間的看法不同。在他看來穆玄英已經做的多了——為了那些並不知道能夠在這亂世中活上多久的小人物，奮戰到精疲力竭——他入城帶走毛毛的時候，是穆玄英已然昏迷半個月的事了。

「桅城的人們還安好嗎？雨哥。」

「後來趕來的人已經疏散了他們，如今還守著一個城池無疑是愚蠢。」

「所以那裡也陷落了……」



02.

「……毛毛。」

莫雨翻過身，側躺著對視著穆玄英，他伸出手輕輕沿著那因病而略顯青白的皮膚上滑動。穆玄英對著那親暱舉動雖然沒有拒絕，但顯然還是有些適應不良，那向來黑白分明、目光清澈的眼神一時間閃爍了一下。莫雨雖然知道穆玄英的侷促跟不適應，但他們這些年來能走到這一步，是一段實屬不易並且相當漫長的過程。至少對莫雨來說是這樣，從兄弟到所愛，這份感情的變化來的突然，但現在來看卻是必然的結果，亂世中他本無兒女情長的心思，唯一的牽掛只剩毛毛，那還陷在早已名存實亡的國家命脈之上的弟弟。

「別躲。」

「我這不是抗拒。我只是，有些……」穆玄英只覺得凡是莫雨的手碰過的地方都發著熱，慢慢的在肌膚之上散開。

「害羞是嗎？」

「雨哥！」

「事實還不讓說嗎？」

穆玄英著實很難習慣莫雨的變化，但他明白自己並不厭惡與對方肌膚相親，他做為浩氣盟的穆玄英，在戰場上與惡人谷的莫雨交戰並不少，幾次都以為會被眼前的男人殺死，明明事前總是做好了準備，他們為了各自的信念相殺之事已是必然。但第一次正式在戰場上相見，卻是第一次感受到惡人谷的「小瘋子」那瘋狂而張揚的情勢，若不是林可人才是那一次的主帥，只怕自己會一方面的被壓制。

——若是沒有生死的覺悟，就不會來了。

而後做為臨時的穆盟主，戰場上幾次傾力相殺，為了自身的信念，他殺退了莫雨幾次，而莫雨也幾度要去他的命。而即便是那樣的日子，他們在平穩的日子相見時，卻也不懼陷阱與圈套，只憑兩顆赤誠千里來見。

約莫是一年半前的中秋，那時他們心知肚明亂世將起，只怕接下來隨時便會聽見另一人的惡耗，而對方卻不是死於自己之手。

我心悅於你——在自己還在那曖昧的情愫之間徘徊不定時，莫雨卻已經想的很清楚了。穆玄英想著，自己似乎總是佔了哥哥的便宜，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卻沒有清楚的說出來。但似乎就算不說，眼前的男人似乎也清楚自己的回答。

「莫雨哥哥……」

「毛毛。」

正如同他們最開始的那一個吻，此刻他們也是不知是誰先受了誰的蠱惑，不自覺的相互靠近最後緊密而火熱的貼合在一起。只是一個吻而已，卻綿延碩長，滑過舌尖上的吐息都帶著火焰，燃燒著彼此的理智，兩人皆不是情場高手，這樣的吻少了溫情跟調戲，卻多了一點急切跟啃咬，得來不易的時光是短暫的，很多事情都必須扔到腦袋後，才能換取這一刻的溫存。即便現在的穆玄英事實上是這樣的病弱，在這樣的「唇槍舌戰」卻沒有一絲的退縮。

先緩下的永遠是莫雨，因為他能及時的感知到穆玄英的氣息不順，放緩了侵入與攪弄，讓穆玄英也能應付上，對於夏天來說略厚一些的薄毯子從穆玄英的身上滑落，底下是淺色的褻衣，還帶著淡淡的藥香味，但即便是失去了內功根基，堪稱病弱的現在，也沒能掩蓋住那因經年戰場而厚實的胸膛，與少年時期不同了，這個身軀不是「毛毛」，即便莫雨並沒有要刻意區分的意思，但現在的穆玄英比任何人、任何時期都還要刺激他的本能。

「嗯……」穆玄英不自覺的吐出了一點喘息聲。「啊──」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莫雨輕聲的在穆玄英耳邊說道，而他的手沒有停下──厚實而柔韌的胸膛、緊實的肌肉線條還有跨間成長的相當卓越的性器，每一處都昭示著成年男子才有的身軀狀態，莫雨一吋吋地撫摸著，就像是被吸附著般的用手去確認他沒有探索過的區域，莫雨傾下身吻過穆玄英的脖頸來到了那胸前，長期穿著厚重的鐵甲，看不出來裡頭的身軀也並不比自己的差。



03.

莫雨抿緊的唇擋不住喉間的呻吟，他雙手正在撩撥著人，而同時穆玄英也正在做一樣的事。他們都坐在榻上，一腳曲起一腳盤著互相交疊在一起的姿勢，互相紓解對方的慾望，並且觸摸對方的身體，粗重的喘息在寂靜的寢室內也像是相互交纏一樣的清晰，彼此握著對方的性器，紓解著這像要燃燒般的，由體內升起的溫度。

「嗯，雨哥……」

「唔、嗯──毛毛……」

說起來誰都不信。

明明早已經互通了情意，但是他們之間的親暱舉止，卻是到了現在，也就是穆玄英被莫雨帶到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山谷之中才開始像補進度般地展開，在過去，也許是因為兩人對這類情事所知甚少，又或許是因為兩人能獨處的時間幾乎沒有，因此他們之間最多也僅只到親吻止步，擁抱跟親吻光只是這樣就已經足夠激情。

但現在卻不是這樣，自從關在這一方天地，也許是因為已經沒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情慾就像是排山倒海般的湧現。這份需求不只來自於莫雨，連穆玄英自己都被自己給嚇到了，他沒有想過這些，過去雖然也有身體有些上火的時刻，但時常因為軍事跟正事的繁忙而就這麼草草揭過了。現在卻有些像是上癮了般，每天沒羞沒臊的總是要摸上一番。

「唔……」

但說是這麼說，他們卻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也許是因為自己那散盡功力後精疲力盡的模樣，真的嚇壞了他的莫雨哥哥，穆玄英被情慾薰紅了眼眶，模模糊糊的想著，兩個人同時手上都加快了速度，迎來了腦袋空白的那一瞬間。

莫雨先一步回過神，還圈著穆玄英性器的手鬆了開，往一旁的小茶几上撈來了自從來到這裡一直都備著的擦巾，旁邊的水盆裡的水還是乾淨的。一開始是為了給昏迷不醒的毛毛擦身體用的，後來因為每天都得這麼互相撫慰一回，於是乾脆就沒有停下更換水盆跟擦巾的日課。

「唔、雨哥等等……」

「嗯？」

穆玄英伸出手拉住了起身的莫雨，然後他有些詞窮，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詢問這件事，兩個人互相撫慰是很好，但是總覺得這並不是結束，明明對莫雨來說僅只是個開始，他不知道怎麼才能好好的說出口，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莫雨哥哥做什麼他都能接受的了──應該？

「我是想說，呃，我的意思是……」

莫雨看著雙頰比方才還紅的穆玄英，忍不住唇邊輕揚的笑。他伸手揉了揉穆玄英的頭髮，這一刻的他，比記憶中更像是他熟悉的那個毛毛。傻，而且笨，又呆，被人賣了也不會發現的那個少年。不過這並不是穆玄英的常態，他只是信任他自己想信任的對象，而那個讓他如此放鬆警戒的人是自己，莫雨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深處的那點滿足感爆棚了。

「不用那麼顧慮我。」

「傻毛毛。」

「我哪裡又傻了！」

都已經三十歲了又被喊傻，穆玄英可不依，這可不能依，好歹他也曾是運籌帷幄的大將人物，為什麼關起門來又是只剩一個「傻」字評語。殊不知正是因為他這樣孩子氣般的小心眼，反而讓他更天真了一些。他們二人私下的互動並沒有因為時間推移而改變，明明歷史在變，人事變遷在所難免，但就像是一個隱而不宣的秘密，或說只屬於他們倆的約定，他們私底下的相處模式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就算檯面上他們的處境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狀態，就算可能明日將死在對方的手下，那也是一樣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