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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失敗呢? 可以問嗎?可以知道嗎?好想知道啊—— 爪子抓磨著嘴上堵住的牆,不能貿然上前好奇去問的問題淹沒了貝爾納多的喉嚨,理智明白的替自己踩了煞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伊凡與朱瑟沛娜一樣對自己的無禮永遠寬容,貝爾納多只能睜大眼睛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他忽然想念起南歐的陽光與親愛的妹妹朱瑟沛娜。 「換你了,博爾塞利諾。」看著難得將心思飄到不知何處的男孩,克蘭西教授挑眉叫了貝爾納多的姓氏。站在布簾前沉浸在去年暑假朱瑟沛娜親手餵自己吃冰淇淋的回憶裡頭,貝爾納多慢了幾秒才重新揚開笑容看向教授。 「抱歉,克蘭西教授,我在思考我的美好回憶,噢、應該說是開心的回憶。」 「我可不期待幻形怪變出你腦袋裡粉紅泡泡的模樣,博爾塞利諾,我對你的幻想沒興趣,還是想想把你害怕的事物變得好笑點怎麼樣,比如說拿到P的你。」哼笑,克蘭西掀開布簾讓還想繼續回應自己的貝爾納多進去裡頭。 大步跨入被隔開的角落,握著魔杖的貝爾納多覺得這個空間彷彿被施展了一道強大的隔音咒,剛才還在耳邊的那些嘰嘰喳喳低語都瞬間消失不見,空氣裡沒有留下除了自己呼吸以外的任何聲音。 好安靜。 貝爾納多心想,就連喜歡喋喋不休的自己都忍不住因為氛圍安靜,稍微想試著停止呼吸好避免出現更多的雜音。抬起頭看了一圈狹小的角落,等到視線重回到箱子前,這才狐疑的瞇眼看了一下上頭,不知道何時鎖頭已經悄悄地打開了。 不是會關上嗎? 誰打開了?原來幻形怪還能自己打開鎖的嗎?真是大發現—— 「啊、」打破寂靜的是貝爾納多自己,舉起自己的魔杖,他想起自己的確發射了開鎖的咒語,就在進到布簾之後按耐不住自己期待的瞬間。 「嗯……衝動果然不太好啊。」 用個三秒鐘稍微懺悔自己的行為,先是為了沒辦法看見幻形怪初次出現在自己眼前變化的模樣感到惋惜,然而既然幻形怪已經悄悄溜了出來,意識到目前的空間徹底對自己不利的貝爾納多嘴角噙笑握著魔杖更靠近了箱子一步。 「吭咚。」 一個掉落的輕脆聲響從自己的背後冒了出來,就像聽說過的麻瓜恐怖故事裡提到的經典橋段一樣,成功拉走了他的注意力。貝爾納多立即轉身望向靠近布簾的陰影處,還以為是藏在黑暗裡蠢蠢欲動的影子就像大家都會不願想像的半夜走在身後的雙重跫音,然而從陰影裡滾落出來的東西,認真說來一點可怕的意味也沒有。 那僅只是一顆損壞殆盡的,像是曾受女孩子喜愛的洋娃娃頭顱。 在貝爾納多印象中陶瓷娃娃的設計上也相當少見的紅色髮絲輕柔散落在仿真的頰旁,理應活靈活現表達神采的眼睛靜靜闔上,若是不知道的人,幾乎都要能相信眼前的就像是一名被擰去生命的熟睡嬰孩頭顱。 那層眼瞼底下的瞳色一定是像是朱瑟沛娜的綠眼,就像前一刻還在自己腦海裡頭義大利陽光下閃耀的橄欖綠,貝爾納多心想。 「所以這是我害怕的事物囉?」又湊近了一些去觀察,貝爾納多溫柔地朝幻形怪低語,就像剛才對著伊凡,也像提起妹妹朱瑟沛娜時一樣溫柔的不像對一切抱有畏懼。 「這個真是太有趣了。」 =/=/= 「所以你的哥哥……唔、那算哥哥嗎?畢竟你們是三胞胎。」穿著波巴洞斗篷的男孩將剛完成的魔藥學報告捲起,一面漫不經心的問著眼前的好友:「照你說來,你們都這麼正大光明的玩弄他了,他也不會生氣,想必脾氣很好吧?」 將自己塞在沙發裡舒服躺著,那名個頭同樣屬於較為嬌小,臉上除去鼻頭的雀斑後與貝爾納多五官相差無幾的男孩聽見這個裡論忍不住發出了嗤笑。 「貝爾脾氣好?你說得也沒錯,」淡淡地將最大的善意送給好奇的提問者。「不過我要是你,絕對不會想惹貝爾的。」 他們都說貝爾納多沒有任何懼怕之物。 誰? 那些已經無法說話的—— =/=/= 朱瑟沛娜.博爾塞利諾,一名不時掛在貝爾納多嘴邊,被誇張的渲染成彷彿春之女神一樣的少女。 若從各方面的去看,個子不高的小女孩自然一點危險性也沒有,小巧的手掌還無法握住魔杖施咒,更沒有任何來自貝爾納多誇大的那些神奇之處。承襲了博爾塞利諾的紅色蓬鬆長髮不像姊姊畢安卡細心打裡的捲翹,但嘴角勾起和貝爾納多相似的微笑時,雙頰淺淺的酒窩讓人樹立不起防備,身為么女而被家人們寵愛的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擅長在父母兄姐面前撒嬌的乖巧女孩。 但若是與貝爾納多交好的人,想必都至少聽過五遍以上從貝爾納多嘴裡吐露那些無窮無盡關於描述朱瑟沛娜可愛與討喜的各類形容詞所組合而成的讚美。 毫不避諱自己對於妹妹那股異常的寵愛與喜歡,開口閉口的希望能和妹妹結婚的貝爾納多都如此相信,若是自己有著一定不能捨去的人事物,朱瑟沛娜的存在一定凌駕於任何他好奇的一切。 在那次的夏季短期旅行之前,貝爾納多一直以來都這樣堅信著。 「貝爾,你是不是比起朱瑟,更喜歡伊凡了呀?」看著貝爾納多將自己塞進櫃子的行李箱拖出來,坐在床上吃著冰淇淋的朱瑟沛娜語氣天真爛漫的朝聽見呼喊名字就扭頭揚笑的哥哥問著。 「噢,我親愛的朱瑟,」鬆開手上準備丟進去行李箱的褲子,一面跨出大步走回床邊親了妹妹的臉頰,眼神懇切的貝爾納多一邊按住自己心臟的位置,一邊朝朱瑟沛娜露出誇張的傷心表情哀鳴:「我太驚訝了,這是因為我要去英國找伊凡,所以你難過了嗎?親愛的,我還是能每天寫信給你,寄出我每天的叮嚀,把我的愛情通通獻給你的,朱瑟,你在質疑我對你的愛嗎?」 「貝爾真有趣,」那名還不到十歲的女孩咯咯笑著,隨手把冰淇淋放在床舖後用力抱緊著貝爾納多,甚至還伸出了她的手掌努力拍了拍哥哥特地彎腰低下的頭頂:「朱瑟只是好奇嘛……朱瑟總覺得呀,貝爾好喜歡好喜歡這個叫做伊凡的人,你看,朱瑟的生日你都要錯過了,你還這麼開心。」 生日就在八月初的朱瑟沛娜對貝爾納多提出的旅遊行程感到些許驚訝,她從沒想過貝爾納多會提早前往英國:「比亞喬跟畢安卡還說你今天就會離開朱瑟了,真的嗎?」 「我絕對會等到你過完生日的,禮物是上次你很想要的貓咪娃娃唷。」溫柔的笑著,貝爾納多捉起滑落的一綹髮絲親吻:「但是我也同樣很喜歡伊凡唷,請不要吃醋了,我的小公主,你還是我最喜歡的朱瑟沛娜。」 朱瑟沛娜聽見自己想要的玩偶已經準備好了,雙頰開心的漾開紅暈,手指扳數著要怎樣擺放她床上已經快要塞不下的各種娃娃,朱瑟沛娜一邊重新端起差點翻倒在床上的冰淇淋,一邊撒嬌似地躺靠在貝爾納多的手臂上,小湯匙挖了一口送入嘴裡,酸甜的莓果口味讓她瞇起眼瞳。 「那麼,伊凡也是貝爾重要的人嗎?」 「嗯……跟朱瑟一樣重要喔!還有跟比亞喬和畢安卡一樣重要。」將朱瑟沛娜的凌亂前額髮絲撥到側邊,貝爾納多一面溫柔的笑著。 「這個很重要很重要,會變成爸爸對媽媽的重要嗎?」湯匙上淺紫色的冰淇淋靠近貝爾納多的嘴唇,朱瑟沛娜像個討糖撒嬌的小孩一樣依偎著貝爾納多求著對方回答。 「這個——」 =/=/= 貝爾納多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應朱瑟沛娜的,不如說他對於自己怎麼回應朱瑟沛娜的事情總是記得一清二楚。他還記得自己笑著說了沒有誰比朱瑟沛娜還要重要的,那些他早就習慣給予妹妹的甜言蜜語。 朱瑟沛娜僅是歪著頭,笑著說貝爾納多的嘴就像蜂蜜一樣甜,並在貝爾納多的懷裡舒服窩著整個下午,兩兄妹一人一口的冰淇淋度過盛暑。 眨了眨眼,幾秒的失神讓貝爾納多回想起了去年暑假離開家前的那場對話,娃娃的頭顱仍在自己眼前滾呀滾,甚至還有種比前幾秒還巨大的錯覺。 「把你想像成什麼,我才會捧腹大笑呀?」銀石灰的魔杖直直指著洋娃娃的頭顱,語氣充滿著困擾:「朱瑟沛娜跟伊凡都會喜歡的,可愛的、有趣的——」 在宛若恐怖電影的角落裡喃喃期望著自己可以變出什麼笑話的貝爾納多顯然期望著什麼錯誤的下一步變化,他的魔杖揮動,嘴裡輕快的念出咒語。 「叱叱——荒唐。」 輕脆的乒砰聲下,逐漸增大的頭顱變成一顆巨大的,畫著滑稽笑臉的老鼠臉氣球在空中搖蕩,除了他仍是一張臉以外,事實上已經幾乎消去了那些恐怖的因素。 「好可惜,」還不夠有趣。對於自己竟然沒有更多的改變感到惋惜,貝爾納多掀開了布幔,神色正常的離開隊伍。 「你看到了什麼……」 「巨無霸蜘蛛怪!」 「我不懂為什麼是我媽……」 哄鬧的討論在教室後堂形成一片亂無章法的地段,幾人盤腿坐在椅子上不時看著逐漸變短的隊伍一面嘰嘰喳喳討論著還有誰一臉快吐的走出布幔。 「嗯、伊凡呢?」 「曼森在你進去之後就去排隊了。」回話的室友賽勒.哈羅斯聳肩,一面繼續研究自己的斗篷可以染上什麼奇怪的顏色一樣悄悄在上頭灑上了染劑。 貝爾納多對這個意外的情節短促的發出了一聲驚訝,轉頭看著隊伍最前的幾人,戴著圍巾的小個子似乎跟自己剛才一樣滿臉愉快的等待幻形怪給自己的驚喜。 伊凡會看到什麼呢?死亡?說起來這要怎麼表達呢?自己的死亡是可以想像的嗎? 說起來,伊凡死亡啊……。 幾乎無法察覺的,貝爾納多停止了笑,露出有點若有所思的模樣。 =/=/= 「如果有所謂的怪物,貝爾納多或許也算是其中之一吧,一個瘋子。」 =/=/= 坐在後方等才剛進去布幔後的伊凡出來,貝爾納多卻已經無聊的翻起了自己與伊凡的隨身行李。除了平時需要用到的課本與筆記,各種的羊皮紙碎片、斷掉的羽毛筆與墨水空罐被塞在包包的角落,貝爾納多甚至挖出了一枝聖誕節拿到的假魔杖。 盯著那根他已經喪失興趣的假魔杖幾秒後,貝爾納多將其塞到了教室後方的櫃子裡頭,接著才打開了伊凡的行李。 裡頭就跟自己相仿的情況,塞滿課本、不知道從何撿來的玩具,一些塞在小袋子裡的糖、損毀與完好的羽毛筆以及墨水瓶、還有一些叮叮咚咚,沒有什麼注意散落的幾枚納特和西可。 「哎呀,要整理了吧!」笑著似乎把這件事理所當然的攬在身上,貝爾納多舉高了自己最新掏出的魔藥瓶子,與其同樣規格的玻璃瓶整齊塞在一起,不需要揣測,貝爾納多一看便知那是伊凡需要喝的魔藥。 「這些應該花不少錢呢……嘛,曼森先生很寵伊凡,應該沒問題的。」想起威廉.曼森的臉,貝爾納多抓著瓶子聳肩,重新看向布幔,背包的主人正巧從中走了出來。 有些蒼白,有些歪斜的步調。 不假思索地抓著瓶子就大步走向自己細心照料的友伴,然而伊凡似乎已經沒有能夠抬起頭辨別眼前的精力,貝爾納多只好捏著伊凡的下巴,將打開的魔藥送入嘴中。 「——啊啊,太好了!看起來真的是這個沒錯吧?剛才還在想我該不會拿錯了,幸好我還記得你之前是怎麼說的,不然我就得把你揹到阿加塔小姐那裡去了……不過你好像一直都不太去醫院廂房給阿加塔小姐檢查的?阿加塔小姐很棒喔?雖然還是朱瑟最棒了!」 還有些虛弱的伊凡隨著貝爾納多將其拉往窗邊的動作,乾脆地將行動自由交給了總算有人陪自己說話才開始爆發連珠砲的貝爾納多。 貝爾納多低頭看了一下伊凡稱為副作用讓自己發冷的魔藥,臉上沒有顯露出對其效用的好奇。 然後他們談起了幻形怪。 一點也不懼怕將自己的恐懼暴露給對方知道,貝爾納多聽著伊凡談起蠟燭,一邊想著宴會廳里那些漂浮在上空的蠟燭,一邊嘴裡抱怨著果然自己的幻形怪太讓人摸不著頭緒了。 他們抓起剛才清出來的羊皮紙畫起各式各樣的塗鴉,話題也逐漸飄遠到天馬行空的想像。 貝爾納多自然的將手按在伊凡被汗有些染溼的金色髮絲上頭揉亂在梳整,將其作為一個有點單機,卻相當能舒緩打發的活動一般無意識的進行著。 「吶,貝爾。」 「嗯?」 「不要讓我太無聊喔?」 將小小的頭顱靠在桌面上朝貝爾納多笑著,伊凡如今的表現再次讓貝爾那多想起了那顆在黑暗中搖擺不定的洋娃娃頭顱。 搖阿搖,晃啊晃。 對洋娃娃的困惑被伊凡的笑容給覆蓋過去,僅只在這麼短的瞬間裡頭,這讓貝爾納多不知道為什麼的,格外地想親上此時伊凡的額頭。 「伊凡果然很有趣呢!」 他用著溫柔的口吻這樣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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