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 [殺殤]無垠寺的祭典(下) 隔天一早,因為外頭的嘈雜聲,使得兩人比平時稍早便起床了,經一番梳洗及用膳後,兩人便將昨日買的和服穿上身,對於身為東離人的無生來說,穿上此種正式的和服當然是輕而易舉的事,當無生正要將羽織披上時,發現不患還在跟腰上那條長長的帶子奮戰,且上半身的布料疊得有些凌亂,見狀,無生輕笑一聲,放下手上的外衣,便幫不患打理了一番。 「這外出着為我國之傳統服飾,流傳已久,雖兩地以分隔兩百年,主要服飾應差別不至於太大吧?西幽無類似之服飾嗎?」 「應該有吧…但我之前都在四處流浪,哪有時間關注這種事!印象中好像有穿過類似服裝,不過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喔。哼哼,看來汝還真的對於外表打理一點都不用心呀,汝這衣衽疊反了,如果如此穿出門,別人還以為汝是要去參加喪禮呢,哈哈~」 無生將疊反的衣領重新疊好,後將腰帶細心的纏好,在後方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要你管喔,反正我就不懂這些東西,不過現在懂了,之後不會再穿錯,行了吧」不患有點煩躁地說著,層層的配件搞得他有點暈頭轉向,或許下次穿還是會相同的情形吧。 「哼哼,就看汝次回還有沒有機會再穿了吧。來,好了,之後將這件羽織穿上即可。」 無生身著一襲桔梗色長着,往下有往淺紫色之漸層,下擺部分有一條以黑色及群青色為主的龍紋樣,周圍點綴著少許如煙霧般的雲,腰帶則如血一般的暗紅色帶有斜紋,暗紫色羽織降低了原本長着的華麗感,以致在人群中不會顯得太突兀;頭上的髮飾也於往常少了一些,臉的兩側原本紮成三四環的髮型,現只剩一環,其餘則如劉海般散落在胸前,馬尾則以一金色束髮冠及一尾偳掛有少許碧玉之髮簪繫起,後在別一隻前端染紅之羽毛。 而昨日無生幫不患挑的長着則為一身茶色,下擺處點綴著少許深褐色的花草紋樣,腰帶則為米白色素面的款式,羽織的部分則較長着顏色深一些,頭飾的部分…因為昨日不患的要求外加他看起來餓到快死了,就作罷沒在繼續挑下去了,所以還是維持原來的髮型。 無生將自己頭上的髮飾著好後,披上羽織,兩人便前往無垠寺。 由於前一日為無垠寺之祭祀大典,許多隆重的儀式都在昨日結束,今日起的幾天以參拜為主,路上的人群著東離之傳統服飾為多,穿著如此服飾的不患與無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在往無垠寺的路上,攤販商家的數量似乎比前一日更多,今日多了些零食小吃及撈金魚等玩樂性的攤子,兩人一路上買了不少在平日鮮少看見的東西,棉花糖、糖葫蘆等等,不過無生對這些似乎不太感興趣,所以大部分的零食都進了不患的胃裡。 途中,一家販賣樂器的店家吸引了兩人的目光,昨日才將迴靈笛還於凜雪鴉,目前無生的身上並無任何樂器,雖說對樂理頗有研究的無生另有其他的樂器,但收藏處並不在這些日子所住之處。 「哪,無生,你看這邊的樂器看起來做工都頗精緻的,你現在身上也沒有半支樂器,要不買一支吧?」 「嘛…這也不失個好方法,吾也想再購入一支可隨身攜帶之笛,不然那迴靈笛之音色實在無法入耳。……汝也想挑一支否?看汝對樂理之事也稍有研究,不如一同合奏也不錯?」 「我就算了吧,欣賞跟演奏是兩回事吧!」不患苦笑道。 「好吧,老闆,吾要這把。」 「好的~小哥你還真有眼光呀!這支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 「吾除了劍術外,樂器也稍有研究的。自然對此有一定的敏銳度。」無生笑道。 手上的梆笛,除了笛身繪有精緻的龍樣,尾部別有一絳紫色之流蘇,木材也是選用最上等之黑檀木所製,演奏時所流出之音色,很明顯地與迴靈笛為兩個不同的階層,無生對此笛甚滿意,而不患也對此笛及無生的精湛的技術感到驚艷。 當兩人參拜完後,已近日落時刻,除了參拜的行程之外,圍繞在寺廟周圍的楓紅與晚間的煙花也為此行之重點,原本以轉紅之楓葉,在夕陽餘暉照映下,顏色轉為透著金黃色澤的血紅,林內賞楓人數不少,嘈雜的聲音多多少少破壞了兩人賞楓的興致。最後,兩人決定先買些簡單的食物當作晚膳,後往較少人的無垠寺後方的小山丘走去。 因為林內的植物未行整理,林相稍嫌複雜,較不易行走,但對於習武之兩人來說完全不成問題,很輕易地變找到了一處視野展望較佳處,輕腳一蹬,便於一株大雪松的枝條上並列而坐。 夕陽逾半已沒入地平線,染紅的天空漸漸轉變為深邃的藍黑色,無生拿起了方才買的梆笛,悠悠地吹起,悠揚的小調,映襯著秋天的氣息,旁邊的不患則是邊看這緩緩落入的夕陽,靜靜地聆聽著,偶爾哼個幾段,但調性似乎有些不同。 曲畢,夕陽也完全沒入,當兩人正想開口時,下方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約而同地往聲音發出之處望去,草叢裡竄出了一道水藍色的身影。 「喂,鬼鳥,怎麼又是你!」 「聽到這笛聲,好奇就過來看一下,聲音的主人果然是你呀,無生~」 「汝…又想做何事?」 看到樹下的凜雪鴉,無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沒事沒事,不用這麼凶嘛,只是循著笛聲而來,而且…這邊風景挺不錯的,不介意的話,可否讓在下一同欣賞等會的煙花~」 語畢,雪鴉便一蹬,躍上旁邊楓樹上,倚靠著樹幹,拿起煙斗望著無垠寺前的人群。 「嘛,只要你不要再帶來什麼大麻煩就好了…」不患無奈的搔了搔鼻子說道。 「那還真是感激不盡阿,殤大俠~」 緩緩吐出了一口煙,雪鴉瞇起眼回望兩人笑道,之後便靜靜地望著寺廟那方的景色,偶爾把玩著煙月。 見雪鴉沒什麼太大的動作,兩人決定無視旁邊水藍色的身影,不患先開口道: 「剛剛那一曲,我在西幽也聽過,不過曲調似乎有些微的不同哪?」 「隔了數百年,所流傳下來的樂曲音調或許會有些差別,此外,不同樂器所演奏出來的調性也會有些差距。」 「恩…的確有理,不過想這麼多做啥呢,好聽就好不是嗎?」 「哼,就是有汝如此這般庸俗之輩,既然覺得有趣,何不好好鑽研一下,與劍術無異,愈是鑽研,才愈發覺得其奧妙之處。看來,汝還是不到位。」 「嘛…如果有時間的話或許花些時間在這上面也不錯,但這些年到處奔走,也沒那個閒情逸致在這呀。」 「那這些日子汝又做了何事?」 「照顧你這麻煩之人還不夠忙嗎?常常偷接了案子就溜出去把人打爆,我還要到處找你把你拎回去,以免又像上次暈在路旁,傷還沒好就別到處亂跑啊你!」 「哼!吾哪有如此羸弱,是汝太過於操心了。」 「好好好,那這樣如果你就這樣死了,你是要到黃泉再戰蔑天骸阿。」 不患挑眉到,嘴角還帶有點笑意。 「不,要死也得我倆再戰一次方能滿足,在這之前吾不會死的。」無生斜眼睨著不患笑道。 「那你就給我好好養傷阿…雖然我不太想要有在對峙的那一天…」不患又覺得有點無奈了。 「只要吾還在這世上,劍道的追尋就不會停止,所以我倆一戰是必然的。」無生轉頭直視不患,堅定的眼神與之前在桂花園時如出一轍,絲毫沒有半點遲疑。 「真的有那一天的話,我也會全力應戰的,不然的話對你來說就是種屈辱吧….阿!那個就是煙火吧?」 一道火光劃過夜空,在高處綻放,隨即又消失於夜色之中。之後,一道道的煙火不間斷地綻放,持續照亮著夜空。 望著絢爛斑斕的煙火,不患看的出神,在西幽也不曾見過如此燦爛之景,而無生看到不患那般專注的神情,嘴角不由得上揚了幾分,過了一會,便喚道:「哪,不患!」 「怎麼了…唔!」 趁著轉過頭來的那瞬間,無生的嘴唇便覆上了不患的唇,過了一陣子才有些依依不捨地離開。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不患整個傻愣在原地,不久後才回神過來大喊: 「殺無生你這傢伙在做啥??!!」 「嘛,就這些日子汝照顧吾之答謝禮。」 「你要做也不要在這種地方啊。喂,凜雪鴉,你看個鳥,頭給我轉回去!」不患爆怒吼道。 一旁的雪鴉則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不過從眼神中似乎透露著一絲絲落寞,隨即拿起煙月吸了一口,吐露出來的輕煙稍稍掩蓋了臉龐。 「只是親一下何須大驚小怪,還有,汝剛剛那番話的意思是,在其他地方就可以了?」望著滿臉通紅的不患,無生眼中滿溢著笑意。 「唔…!不是那樣…這個…」 「好了,不鬧你了,哈哈,是說…吾還了先前欠汝之人情,這兩天幫汝挑了這麼套服飾,是否也要來還債呢?」 無生眼中還是充盈著只不住的笑意。看著不患從又羞又怒的表情轉為有些無奈,覺得這樣一個如此有趣的人,或許可以相處個不短的時間。 沉默了一陣子後,不患撇過頭開口道:「……就這一次而已,下不為例喔。」 之後,便朝無生的額頭靠近,輕巧且迅速的一吻,有如蜻蜓點水般,使無生有點不太滿意。 「如此小家子氣…哪,不患…」 「別吵,看你的煙火,凜雪鴉你也是,別一直轉頭過來。 ………真的是,搞不懂你們東離人耶。唉……」 「哼…」 無生輕笑了一聲,再次拿起了笛,悠悠地又奏響了樂曲。 煙火持續綻放著,直至結束,笛聲從不間斷。 Fin.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2450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