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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陽/萬聖節

放得過久的水果糖在舌尖融化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絲絲微小的,受潮鐵罐的味道。

有幾年,科爾溫家是這麼過的。
在那個弔亡的節日、糖果的節日,一口氣把堆積如山的水果糖倒入盤子內,放在餐桌上,供孩子們自行拿取。

雖然焦糖奶油太妃是科爾溫太太的拿手作品,但太過黏牙的太妃糖總不在他們的選擇中。
因為備好的糖,大半都會進入薩托.基爾曼的嘴裡。而且,自從他有了吃了太多太妃糖,一口氣黏下了兩顆乳牙的前科後,無論是不是基爾曼先生和基爾曼太太親自決定的,總之,所有人都不再讓他碰那種糖果了。

於是薩托對它的記憶還停留在多年前,五歲時候吃的,那種黏黏稠稠,一含化就纏繞起牙的強烈觸感,煙燻味和奶油舖散在舌頭上,由舌尖纏到舌根。

如果說讓太妃糖的觸感,糅合著水果糖熟悉的味道,一起在口腔裡加熱、嚼碎,流入喉嚨。

那就會成為這個吻的味道。薩托想,奎帕長長的睫毛正在極近的地方扇動著,戳得他眼窩發癢,有點兒想笑。可同時,就在融化了一半的水果糖將要滾上他的舌頭時,覆上來的舌尖就又將其捲走了。

抗議似的水漬聲急促地發出,口腔裡攪動的位置又翻了一覆,刮著那深膚色臉頰的內側,這小動作讓他終於佔了上風,搶回被奪走的糖。
手卻不禁往前按,按在了對方的腿旁。
優勢是暫時的,鐵罐裝的水果糖隨即在床沿倒了下來,一陣喀啦聲,倒沒落出來,因為奎帕用手攔住了。

聽見了對方悶悶的訕笑聲,薩托便結束了這個吻。
「謝了。」搔了搔紅髮,一臉納悶。「別笑,我是激動了點,可這次糖又跑到你嘴裡去啦。」他說著,臉上的表情便由無奈轉開,手指包在奎帕的臉頰外,四處捏了捏,低頭將額頭印了上去。
「哎,也都化了。」

重量壓下,貼在床墊上的黑髮更陷進了點。

節日嘛,如此難得。薩托一整天都含著糖,不肯撒嘴,直到剛才迎合了突然到來的吻,而後不經意間認真起來,反將眼前的人一口氣撲倒了。

追尋著沾在唇上的甜味,含了含、吻了吻、攪了攪,撐在兩旁的手臂降了下來,半擒半抱的纏緊了奎帕,又咬又舔的。

到了當晚。

閒聊時被問到那些糖滋味如何的薩托,想了下,說了好吃,再來就毫不思索地說。

「親太久了,我就只記得你嘴裡的味道了。」
說完便是一愣,連自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