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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血腥之夜

01-珠寶盒

昏暗的房間只留下化妝台上的一盞燈，我捧起桌上的珠寶盒，外表是深色豬肝紅，感覺外表髒髒舊舊的，殘留著歲月的痕跡。


這是母親留下來的珠寶盒，重量不輕沉沉的，很多親戚都認為裡面有滿滿的珠寶跟手飾，不定時會逼我把它打開一探究竟，但是我沒有理會。


外面的鎖頭稍微生鏽，好像沾到什麼液體讓它鏽化。我摸摸掛在脖子上這把鑰匙，是開啟珠寶盒專用的，依樣非常老舊，但是我把它像寶石一樣珍貴收藏著。


也許這個珠寶盒跟著母親一起埋葬，是最好的，我曾有一瞬間想過，但是我還是決定先完成心願。


「老婆怎麼還沒睡？」我的肩膀傳來一陣沉重，剛剛回到家的他是我老公，結婚第三年了，下班的時間越來越晚，現在已經一點多了，他滿身酒氣回到房間。


我搖搖頭沒有講話，他也沒說什麼就離開，其實我也有點睡意，把珠寶盒鎖在抽屜裡就爬上床休息。睡覺非常淺眠的我都有再食用安眠藥的習慣，但是今晚我並沒有吃，靜靜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晚上有點涼意，剛蓋好的被子好像被掀開，風灌進身體感覺發冷。


我沒有立刻起床蓋好被子，因為旁邊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我身上尋找東西，是脖子上的鑰匙。沒有猜錯是老公躡手躡腳的把脖子上的鑰匙拿走，也許平常我可以睡得很熟，他才可以這麼大膽的動作，但是做虧心事的他還是放慢動作深怕吵醒我。

「這個珠寶盒不知道有多值錢，看看這麼重裡面一定放了很多珠寶吧！」他開心的捧起珠寶盒，他知道老婆娘家可有錢了，誰知道那個吝嗇的老太婆居然只留下這個珠寶盒給她女兒，不是值錢的玩意怎麼好意思拿出來。

他迫不及待的解開這個鎖，鑰匙轉開時發出細微的喀卡的聲，他還轉頭查看我是否有醒來。呼──好像小孩要打開禮物一樣興奮，「什麼？什麼？」他上下翻看，一直很懷疑自己的眼睛，怎麼可能裡面是空的，珠寶盒裡真的是空的。

「裡面不是空的。」我站在他的後面，冷冷的說著。

「妳......妳怎麼醒了？」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好像看到鬼一樣，額頭上擠出豆大的汗珠。

我拿出這把瑞士刀，已經放在枕頭下兩個月多，每天會找時間好好研磨這把瑞士刀，現在發出很美的銳利光芒。瑞士刀抵在他脖子上，刀鋒陷進他脖子軟嫩的肉，「其實裡面放了很多東西喔。」我臉蛋趴在他的肩膀上，跟著他一起看著珠寶盒。

「裡面有你昨天喝酒上的一名酒家女，還有交往九個月的蕩婦，其實還有一些我也懶得講了。」我指了指桌上的空蕩的珠寶盒，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在桌面上形成一種孤寂的畫面。


難道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做了些什麼嗎?不，我都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面除了愛去酒店，還在酒店裡跟一個酒家女交往了將近九個月，惹花碾草得讓我都快崩潰了，我一直隱忍著，就是想維持這個家的完整性跟表面的金碧輝煌。

但我錯了，無法生孩子的我，只是這個家的專用煮飯婆。

「老......老婆妳先放下刀子......有話、有話慢慢說──」他全身都在顫抖，說的話也發抖的斷斷續續。他一直吞嚥著口水，喉結上下滑動著，我手上的刀也隨著振動擺盪。


我沒有理會他的求救，反而他的哀嚎更激起我興奮的情緒。順勢用刀在脖尖上劃出一道血痕，傷口不深只是輕微的洞口，但是那個沒用的男人卻發出哇哇的叫聲，好像自己現在就要死了，沒錯，他是快死了雖然不是現在，但是也不久。

「你以為我媽沒有留什麼東西給我嗎？她留下最好的東西，就是這個珠寶盒。」我說完裂出大大笑容後，就舉起閃爍光芒的瑞士刀，往他脖子的大動脈刺進去，發出噗滋的聲音，暗紅色的液體不停用小噴泉狀態溢出。


他咿咿啊啊的無法言語，試著用手壓著洞口，也許是被瑞士刀刺壓著，血流出來的量跟速度沒有我想像中的還快，「這是一個魔法盒，它可以吃掉所有令我不愉快，現在你就是他的食物。」我把他被血染濕的衣服撕開，露出那顆又肥又大的肚子。

「吃吧！把這個男人黑色的內臟給吃得一乾二淨！」我走向書桌把珠寶盒捧起來，原本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但珠寶盒像有生命一樣，一聞到血腥味開始發出微微震動。


如果他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珠寶盒邊緣開始長出尖牙，泛黃的齒面黏上一層水口，大片的舌頭不停舔拭著嘴巴每一吋，渴望著他滴出來的鮮血。


我拍拍賤男人的肚子，「這次有點油，不過份量非常多，一定會吃的很飽很飽。」我裂著嘴瓣笑開，嫁給他的這段時間，只有這一瞬間才能感受到快樂跟刺激，只有殺了他我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珠寶盒的舌尖十分尖銳，就像貓舌頭上的倒刺，它興奮的劃開男子的肚皮，珠寶盒的速度極快，沒多久他的肚皮就裂出一道血痕，噗滋的一聲，肚皮崩出大量血液，暗紅色的液體洶湧逃出他的身體，大量的鮮血噴發在四周，包括我的睡衣跟梳妝台。

整個房間都充斥的血腥味，這比任何香水都還甜美。珠寶盒將舌頭伸進他的肚子裡，一口一口掏出鮮紅色的內臟，包裹器官的細膜牽著絲黏住在珠寶盒嘴邊，它發出喜悅的顆顆聲，像冷風吹進窗口隙縫的笑聲。


他死了，表情非常驚恐，眼球滲著大量紅色神經，沒有任何生氣的坐在椅子上。我盯著他的屍體有一陣子，大約好幾個小時，我抱著珠寶盒坐在地板，剛剛的裂牙跟血紅色的舌頭也消失了，只剩下空蕩蕩的盒子，一個老舊的珠寶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