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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瞥(1)

#靖蘇
#人物應該有點OOC
#回味無窮的CPQQ


那年春雨初見,無預警的陷落似是命定。

「戰英,據傳近來京中有採花賊騷擾民女,都讓巡防營的人加緊抓著點,別再擾了百姓安寧。」

「是,殿下!」列戰英拱手回道,面色卻稍露猶豫。

好歹也是多年的相處,蕭景琰豈會看不出屬下異狀,他皺眉問道:「戰英可是想說什麼?何不一吐為快?」

列戰英只好乾巴巴回覆:「殿下,其實這採花賊說好抓也不是說、要說難抓也不是……」

「哦?這又是何意?」

「殿下可知妙音坊的梅長蘇?」

蕭景琰搖頭。

「梅長蘇是妙音坊力捧的頭牌,那採花賊也沒採過誰家的花,天天只管往妙音坊的頭牌房間跑,天天被樂坊打手轟出來,可嘆那廝輕功了得,已至於至今還抓不住他。」列戰英也是頭疼這問題很久了,看得出來這賊只想採一朵高攀不起的花,但畢竟是見不得人的惡行,何況妨礙人家姑娘名聲,妙音坊上至十三先生下至掃地奴僕全都來巡防營告過狀了,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把那賊抓住往死裡打,好還給他們只可遠觀的白蓮一覺好眠。

聽完屬下一席話,蕭景琰沉思道:「如此說來,那妙音坊也不是吃素的,樂坊雇的民間打手竟有這般手段阻那淫賊得手?那麼,只要我們設個局,那淫賊肯定手到擒來。」

列戰英聽聞喜出望外,忙問:「殿下是有法子整治採花賊了?」

「算是吧。」蕭景琰放下書簡起身,「戰英,備馬,咱們去訪下妙音坊主人吧。」

*****

「真是稀客,歡迎靖王殿下蒞臨鄙坊,今日殿下可有想點的姑娘與您作陪?」才剛下馬,十三先生便笑盈盈的迎上,然而拱手藏在袖後的笑意卻不到眼底。

「您就是十三先生吧?今日冒昧來訪是想與樂坊主人一敘,商議如何捉拿困擾貴坊已久的採花賊,不知貴坊主人可願意見我一面?」蕭景琰打完招呼便直奔主題。

「這……」本來還在心裡腹誹巡防營抓個採花賊效率這麼差,居然還敢上門點姑娘作陪的十三先生猶豫了,可是看靖王一臉正直凜然,想著或許這次真有辦法可以解決那賊,便同意領人上閣樓去了。

*****

「咳咳……」

「穿衣服!」稚嫩的聲音有些生硬。

「好好,飛流真乖。」

「嗯!你也要乖!」

隔著布簾,蕭景琰隱約看見一個纖弱的身影倚著扶手,慢慢地攏了攏剛剛被披上的裘衣,然後又是一陣咳嗽,像是要把命咳沒的勁,令他莫名著急未曾謀面的對方。

「坊主,這位是掌著巡防營的靖王殿下。」引薦完的十三先生默默地退出房間。

「靖王殿下?」簾後揚起好奇的語音,「不知今日來訪所謂何事?」



「一切照殿下意思安排吧,妙音坊必定全力配合,能早日抓住採花賊也算了卻我一樁心頭事。」幽幽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蕭景琰頓時有些赧然,覺得好像太過打擾對方,剛好正事也談完了,便起身準備告別。

「等等,靖王殿下。」那人看出他的意圖,出聲喚他,似是有留意,於是他腳步一滯。

他輕輕笑了笑,笑聲像是蓬鬆的棉襖那樣柔軟舒服:「在下從小體弱,沒有馳馬拉弓的機會,因此十分嚮往。久聞殿下威名,恰巧今日一見,在下很想聽聽殿下出征塞外的一些故事,這才厚著臉皮喊住您,不知殿下可願與某道些一二?若是不便,在下……」

「正巧我公務也告一段落了,和坊主聊聊倒是無甚大礙,就怕坊主會覺得打打殺殺的故事無聊呢。」蕭景琰聞言腦袋一熱,突然開口搶白,打斷他未完的話,更難得的說了謊,拋下未完的公務不管。

即使剛被搶白了也不惱怒,他還是溫宜的笑著,蕭景琰聽出這次笑聲多了歡喜的意味,嘴角也不自覺的跟著揚起,他囑咐身邊的小廝端茶水與點心來:「如此甚好。飛流,可以替我端茶和點心來招待客人嗎?」

「好!」小廝歡快地答道,一陣風似的跑出去,還撩起一半布簾,布簾掀起的時間很短,僅只一瞬便又落下,蕭景琰沒能得見全貌,只略窺見那人薄弱的身板和安詳彎起的唇角。

*****

「聽說了嗎?過兩天燈節啊,妙音坊的頭牌梅長蘇要去天恩寺祈福點燈呢!」

「你這消息可靠?若是真的,我也想去天恩寺見見她有多麼國色天香呢!妙音坊可不是人人去得起的地方啊!」

「當然,我家老爺大前天特地去約了梅長蘇賞燈,可梅長蘇說是要去天恩寺祈福點燈就拒絕我家老爺了。」

「還真是,我肯定得去天恩寺瞧瞧了!興許姑娘會瞧上我哩!」

「得了唄!瞧你這熊樣,人家頭牌姑娘怎麼看得上你唷!」

「臭小子!淨說我!你又好到哪兒去了!」

*****

「坊主,這是榛子酥,我母妃做多了,今日來訪我順手帶一些來給你嚐嚐。」蕭景琰拎著食盒稍微往前拱了拱示意。

依舊藏身簾後的他輕輕笑了笑,「殿下多禮了,在下謝過,只是這榛子酥某不能收。」

靖王皺眉。「莫非坊主嫌棄?」

「殿下誤會我的意思了。在下十分感謝您的心意,只是某一吃榛子便會全身發癢想吐,非得灌藥才能好。只是我一天喝的湯藥都可以當飯了,再多喝一碗實在有些……」

蕭景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我失禮了才對。」連忙把食盒藏到身後去。

「難得殿下心意,若是您不介意,可否將榛子酥賞給飛流呢?」

「哥哥!榛子酥!」還沒得到靖王應允,飛流便高興的衝出來,一把拿走食盒,開心地打開來吃。

見到此狀,本來覺得尷尬的蕭景琰忍不住失笑。

「這孩子……讓殿下您見笑了。」他難得不好意思。

「飛流,怎麼沒跟殿下道謝呢?」

「嗯!好吃!謝謝!」

他調整了下坐姿,「靖王殿下……咳咳!兩日後便照您說的行動,相信這次肯定能拿下採花賊的。」

蕭景琰正色道:「坊主放心,這次定能還貴坊梅姑娘清靜的。」

他差點噴出剛喝進去的茶:「梅……梅姑娘?」

靖王不解對方舉動。「坊主這是?」

「不……沒什麼,我只是喝茶嗆到了。」

「請坊主保重。」

「那……今天殿下有什麼故事可與某說的嗎?」他病懨懨的聲音透著期待和欣喜,於是蕭景琰第十二次忘記應該完成的公務,繼續坐著侃侃而談屬於他的戰場故事。

*****

「殿下近來心情甚是愉快,屬下敢問發生什麼好事了?」列戰英一邊整理書卷,一邊好奇的問。

蕭景琰停下寫字的動作,「有這回事?我覺得和以前差不多。」

列戰英不認同的搖頭,「自從您去見了妙音坊的坊主後,每次從妙音坊回來都顯得很高興,去的時候也感覺挺迫不及待的。」

蕭景琰一愣,被戰英這麼一說,好像……「說什麼呢,去都是談正經事的。只是坊主學識淵博,與之相交甚是愉快罷了。」

「還真是對不住殿下了,是戰英誤會了。」

他圈起公文中有疑慮的的地方,換了紅墨在旁下批註:「我倒是想知道你有什麼能誤會的呢。」

「這……聽聞妙音坊坊主也是一位麗人,屬下們這才以為……」列戰英有些吞吞吐吐,雖然話未完,不過蕭景琰也了解他的意思了。

「都吃飽了沒事幹?跟人家學什麼長舌,坊主是個風雅公子,不是你們想的麗人!」靖王有些怏怒那人被當成普通風塵女子,也氣屬下竟覺得兩人互有曖昧之情。

列戰英駭了一跳,沒想到靖王會發這麼大的脾氣:「這這……是屬下們不好!我這就去管管他們的嘴巴!」說完便捧著卷子匆匆退下。

「等等!戰英!」蕭景琰本來還想解釋,沒想到列戰英竟跑得這麼快,沒能讓他攔住,也因此他擱下筆思索剛才戰英的一番話。

一想到那人……

*****

「坊主,您最近心情不錯呢。」

十三先生拿著新譜的曲呈上,梅長蘇接過看了看,隨口回道:「有這回事?」

「是啊,自從靖王殿下來訪後,坊主就比以往開心許多,飯也能多吃幾口,大夥兒和晏大夫都很高興呢。」十三先生捻了捻鬍子,滿臉笑呵呵的。

「真的啊?可能是我難得交到這樣的朋友所以開心吧。」梅長蘇笑了笑,沒有太放心上。

「對了,後天的事情可都準備好了?」

「是,這次肯定能將那可惡的淫賊逮著!坊主您也能睡個好覺養病了。」

本來在插花的飛流拋下花瓶,蹭到他身旁喊道:「抓壞人!」

摸了摸一臉得意的飛流,他淡淡笑著:「我也希望如此。」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