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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魁登斯接觸的一直都是葛雷夫
*最後被抓的是葛林
*短文,不要太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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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是從項鍊開始。葛雷夫在上頭施展的咒語讓他在那場混亂之後仍找得回他的項鍊,但他所寄予的人已經不在了,只惟獨剩下這條因為物歸原主而微微發亮的項鍊。

他逼問了在黑市販售這條項鍊的莫魔,幸好只是個沒有任何魔力的莫魔,才不知道這條項鍊隱含的力量有多強大。他說那是在路上撿到的,魔法安全部長自然不會被這種初級的謊給騙倒,他直接搜索了莫魔的記憶,然後順手再讓莫魔完全失去這段記憶,他絲毫不停下腳步往哈林區前進,妖精足夠聰明在那種地方設置場所,這讓他的消影術相當不方便。但此時此刻葛雷夫似乎也忘記這件事,他只是緊抓著項鍊往目的地而行。

納拉克經營的不只是酒吧,這名妖精有著比絕大多數巫師都還精明的經營頭腦,他幾乎概括了紐約所有地下產業,無論是酒吧亦或是情報及黑市販售。

葛雷夫沒有給妖精太多阿諛奉承的時間,納拉克對於政府官員仍是有一定的尊敬,所以他很快就接見了來勢洶洶的魔法安全部長。而首席正氣師也沒打算浪費時間,他自然而然坐在納拉克專屬的位子上,從懷中拿出那一條他們倆都熟悉的項鍊。

「噢。」妖精咬著雪茄回應道:「這是個好東西,部長先生,您要拿這個換什麼情報?」

葛雷夫幾乎是咬牙切齒,他無視妖精貪婪的眼神,將項鍊緊緊握在手掌中,語氣中充滿威脅:「別跟我裝傻,納拉克,你知道我在找的是什麼。」

納拉克發出嗤笑,他對巫師們這種態度習以為常,這些巫師總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但實際上即使是地位崇高的政府官員也不過如此。

他勾勾手示意葛雷夫跟自己前進,他身後的門打開就是黑市市集,各式各樣的商品陳列販售,有些看起來充滿危險性,而有些則明顯已經違反了國安法則,葛雷夫不會在這種時候行使他的權力,他沒傻到單槍匹馬跟一個妖精以及滿屋子的罪犯挑釁,況且最重要的是他找的東西,遠比取締違法還要急迫。

納拉克帶他到的地方與外頭氣氛截然不同,昏暗的大廳裡燃燒著曖昧的顏色,蠟燭漂浮在半空中燒出迷幻的彩色,女巫薰香及男巫的菸草味混合一起,帶著情慾的模樣對葛雷夫撲面而來。

不需要葛雷夫詢問,舞台上展示的幾名少年少女已經證實,這是一場販賣會。納拉克站在一旁興致缺缺地觀賞巫師們對舞台上的年輕人喊價,他對這些事沒太大興趣,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副業,販賣人口遠不比他賣一隻奇獸賺錢。但有趣的是,他知道這名北美首席正氣師、魔法國會安全部長、位高權重的男巫師要的是什麼,他覺得這該會是比划算的交易。

葛雷夫盯著舞台不放。

男孩消失已經整整一年,那場毀了整個地鐵站的事故只一下就被恢復原狀,無論是建築還是莫魔們的恐慌,這件事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沒有人會再去記得曾有個男孩孤獨站在街角發送傳單,那些記得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忘了--除了蒂娜‧金坦,但她只以為那個可憐的男孩已經隨著事情結束而逝。

還有一個人,他記得男孩駝背的模樣、被剪得可笑的髮型,總是不敢直視他人的眼神,畏畏縮縮的好像永遠沒辦法把事情做好而感到抱歉,男孩會小心翼翼地偷看他,被發現時會倉促地收回眼神,看起來極為害怕卻又喜歡像被馴服的寵物窩進他的懷中。他記得魁登斯,極其偶爾葛雷夫會回到那些地方,他從沒察覺原來這條巷子如此陰暗,一個人在此等候的感覺難受得連他都無法忍耐,幾乎是立刻他就消影離去。

他以為魁登斯真的已經死了。

而現在他卻見到舞台上赤裸著全身,任由底下巫師觀賞的年輕男孩。他的頭髮長了不少,幾乎及肩,葛雷夫才知道原來他擁有一頭微捲的柔軟細髮,同樣未經打理卻因為這樣的造型使他看來帶著一些魅惑,也難怪當時瑪莉盧‧巴波要替她的養子搭配一個如此不起眼的造型,台上這個蒼白脆弱的少年顯然引起不少巫師注意。

「各位,這是一個爆竹!」舞台上方傳來聲音介紹,也許是納拉克底下的妖精,聲音有些尖銳讓人不適,但巫師們顯然不是為此哀嚎。

聽見眾人反應倒是毫不意外,因此舞台不再有更多的介紹,這裡讓巫師們能靜靜觀賞想要的商品。魁登斯的模樣不錯,但當大家聽見他是名爆竹時,總是會讓有興趣的買家們放棄,才導致他留在這裡這麼久也販售不出去。

葛雷夫收回自己的目光,他轉身看向掌握一切的妖精,對方臉上彎起一道笑容,永遠不要相信妖精的微笑,他們通常都是在這種時刻要設計他人。

「開個價吧,部長。」納拉克用力吸了口菸,他狀似友善地伸出手,示意對方開口。

葛雷夫皺起兩道濃眉,他的語氣又是那個不假辭色的正氣師,嚴厲地回道:「我隨時能查封這裡,納拉克。」

妖精早料到巫師們那一套,納拉克笑得好像對方蠢得可以,這適當地激怒了葛雷夫,他才伸手抽出口中的雪茄,面對著憤怒的政府官員強調:「我也隨時能舉報政府官員出入這種場所,部長先生,你應該知道這裡完完全全不算合法,而你剛才卻視若無睹地走了進來。」

葛雷夫看起來像是要揮手炸了這個該死的地方,順便再解決這不知好歹的妖精黑幫份子。

「多少。」良久,巫師終究妥協。

「一個爆竹,嗯,值不了多少錢。」納拉克煞有其事地沉思了一會兒,「但是一個擁有暗黑力量的爆竹?前所未見,我想這個價碼相當驚人。」

葛雷夫全身緊繃,隨時做好開戰的準備。納拉克以販售情報為主業,發生在紐約的事沒有多少能逃得了他的耳目。妖精對這種力量雖然沒有特別愛好,但誰知道這個奸詐的黑幫份子會不會想以此要脅。

「不如就拿這個項鍊來換吧。」

「不可能。」他幾乎是立刻拒絕。

「那交易就不成立,請回吧,部長先生。」妖精佔據了談判優勢,他根本沒有損失,無論葛雷夫要不要那個男孩,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但那條項鍊的確令他有點動心,來自黑巫師的力量,迷人又強壯,遠比暗黑怨靈還好控制。

妖精揮了手就要送客,最後一刻葛雷夫擋住了往自己壓迫而來的門板。

**

魁登斯的狀況比以前還要更差。他從前就不是個多麼正向的孩子,幾乎所有的缺點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充斥著恐懼、懦弱還有不安,生活環境讓他完全成為一個怪胎。還會有什麼比這個更糟的狀態呢?葛雷夫在這之前也沒想過,直到他真正把魁登斯給帶回了住處。

從前男孩雖然對凡事都感到恐懼,但最起碼他還有情緒,面對葛雷夫的時候偶爾會面露喜色,脆弱地跟他撒嬌,窩在懷裡久久不肯離去,往往都要葛雷夫主動退開,男孩都會試著停留到最後一刻--從前他雖然不怎麼好,但至少他還會思考,還會對他人產生情緒。

但現在,魁登斯什麼也不會想了。他甚至沒有發現帶走他的人正是葛雷夫。

好像是誰、對他做了什麼都已經沒有關係了。

男孩仍然蒼白脆弱,眉毛低垂著,微捲的長髮蓋過他的耳朵,愣愣的神情讓他看起來相當不正常。從前的魁登斯也說不上多正常,但至少他還像是活著;但現在男孩就像空有軀殼,除了呼吸沒有其他事好做。

起初葛雷夫會用他一貫的方式安慰,他了解男孩的希望,渴望被注意、關懷還有輕聲細語,最好加上一點溫柔的成分。即使葛雷夫並不擅長,他在這之前做的也沒有多好,但那對渴望愛的男孩來說總是很有用,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善意對魁登斯來說都是天堂。

但那已經起不了作用。無論葛雷夫用了多溫柔的語氣,他喊著男孩的名字,他要他看著他,他甚至跟他開口道歉--男還只是盯著他,不,像是看穿他一樣,眼神要不是迷茫,要不就是他早就識破葛雷夫拙劣的手法。

在那之後他用了各種方法都沒能引起魁登斯的注意,連吃飯都得逼著他。之前在拍賣會大概是被妖精強迫灌食,但顯然沒有多好,魁登斯仍然瘦得可憐,待宰的羔羊都比他豐腴。

而後魔法安全部長已經完全失去耐心,他開始粗暴對待,威脅或是利誘,成人最醜陋的一面嶄露無遺,就像當初他在混亂中不耐煩的那一巴掌,他冰冷的言語如何刺痛男孩的心,引導了暗黑怨靈佔據主體,然後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故。葛雷夫始終沒學會如何對待這個男孩。

他向他示好、好聲好氣的安慰;他將他擁入懷中,像從前一樣讓他的頭靠在胸前;他帶著一些嚴厲語氣告訴男孩他沒有多少耐心;他最後親吻了對方的額際。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帶你回來,魁登斯。」他說。

他懷裡的男孩動了動身體,但始終沒有給他過多的回應。

之後開始葛雷夫會碰觸男孩,起初是替對方清洗,即使魔法完全能夠代勞,但他仍抱著男孩一同進到以魔法加大的浴缸中,魁登斯介於少年及青年間的體型正好擁抱,他安靜地躺在男人懷裡,任由對方清潔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起初只是單純的清潔,卻逐漸變成兩人之間──應該說只有葛雷夫,他就像真的是從黑市買了年輕男孩回家的中年巫師,保有不為人知的變態喜好,褻玩著一名已經沒有自我意識的男孩。

但偉大的魔法安全部長卻無法停止。

當他真正操進魁登斯,他的男孩,發出了在這裡第一次的聲響,他吃痛地呻吟,像牙牙學語的孩童,無意義的單詞在男人逐漸加重的力道中成了單句,仔細一聽發現他正呼喊著葛雷夫先生。

葛雷夫從後方擁抱著他,輕咬著男孩的耳朵,他回應著魁登斯的呼喚,哪怕那只是一個夢囈般的語氣,對長久沒有進展的他們來說也意義重大。

「魁登斯?」他沒有停下動作,仍一下下頂著男孩的深處,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聽見對方更多的回應。

男孩卻不再說話了。

葛雷夫輕聲呼喚多次都沒能得到回應。他發洩似地緊扣住男孩的雙肩,下身動作毫不留情,重重撞著男孩唯一有肉的臀部,深埋進對方青澀的甬道,那是具沒有人接觸過的少年身體,而唯一碰觸他的男人正用幾乎暴力的動作佔有著他。

葛雷夫抵著他的深處射精,抽出自己時帶出濁白的液體,順帶讓魁登斯輕輕顫抖,但男孩始終沒有再次回應,宛如方才只是一場幻覺,或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過長的夢,不知好壞的夢。

**
魔法國會的首席正氣師在紐約地鐵事件後的兩年申請了離職。

首長不斷地挽留,但誰也沒能留住起了離心的波西瓦‧葛雷夫。他出身純種巫師家族,來歷不凡,擔任這個職務對他來說似乎只像是種兼職,雖然他做得極好,但他的野心從來不止如此。

但誰也沒有想到,當有人在四處航行的郵輪上看見他時,他只是極為普通地坐在餐廳裡,身旁跟著一個年輕人,深黑長髮被整齊地打理過,束在腦後露出他兩側耳朵,年輕人幾乎都低著頭,但極其偶爾他會抬起目光看向坐在對面的前任魔法安全主管,若看得夠仔細就能發現他嘴角邊不易察覺的微笑。

當葛雷夫結帳離開,他自然而然牽起了身旁年輕人的手。

他們的年紀像是父子,但看起來卻不是這麼回事。只是好像誰也沒注意到他們,除了在場同樣為巫師的當事人,他記錄下這件事,卻不知道還有誰會對前任部長的八卦感到興趣。

於是這件事也就這麼淡淡地結束。

大概要直到下一次某個多事的巫師再次於其他地方撞見他們的前任部長,而說不定那名年輕人已經能露出真正的笑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