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 Credence自帶著一套與奇獸相處的優勢,甚至不需要與奇獸溝通,他本身的氣質就足以讓那些被Newt寵得親人又愛撒嬌的孩子們喜歡,尤其得生性愛玩的玻璃獸好感。 「噢、不行。」Newt堅決反對,就算Credence會捧著玻璃獸問他能不能帶出箱子一天這件事本身有多難得與珍貴,「這小混蛋會把我們住的那條街上所有他感興趣的東西通通塞進口袋裡,不行。」 「噢。」Credence表示遺憾,並用手搔搔玻璃獸的肚子,軟綿綿的觸感讓他很喜歡、玻璃獸也從這個抓法跟Newt截然不同的人身上體會到摸摸抓抓的美好,表情像是到了天堂一樣享受。 Newt看他這樣也於心不忍,笑裡帶了些無奈與縱容。 「如果你喜歡可以常常下來這裡陪他玩。」 Credence眼睛一亮,自成一個宇宙的黝黑像是匯集了世界上最美好的寶石一樣美,但光芒驟逝,他想起了這個皮箱有魔法,不懂魔法的爆竹怎麼可能靠自己的力量進來? 「怎麼了?」Newt捕捉到他的眼神轉變,那像是希望被澆熄的一團死灰。 「我進不來。」 Credence把玻璃獸放下,牠一溜菸就跑回那滿是金銀財寶的窩裡盤踞著不出來,一直待在Newt肩膀上的皮奇則順勢滑進他的胸前口袋中、露出上半身與雙手看外頭。 「進不來?怕迷路嗎?」Newt忙著把紫角獸的飼料分成兩大桶,隨著幼獸越長越大、發情期的攻擊性也越發強大,Newt只好讓母子分成兩邊進食,確保安全。 Credence也拿起工具幫忙,平常穿著衣服看不出來,他的力氣甚至比Newt還要大,爆角怪跟紫角獸的食物量與排泄量都很大,以前Newt總是偷懶用魔法解決,但多了他,魔法倒顯得多餘。 Credence的學習能力也很好,如果他進入霍格華茲的話,多半也是赫夫帕夫的一員,溫馴又勤勉的獾院會溫柔的接納他,讓他在安全的環境裡學習魔法、跟人往來……噢,不,赫夫帕夫的學生多半都有人際上的障礙…… Newt想著無關緊要的事,一個閃神就把飼料灑到桶子外,黏稠液體滴在地上發出不甚清脆的撞擊聲,Credence連忙握住Newt的手腕輕晃,「Newt先生!灑了!」 Newt一回神就看到灑滿地的飼料,急忙掏出魔杖補救,幸好灑出來的並不多,念段咒語、揮舞一下就不見痕跡了。 「抱歉,我剛剛在想如果你是霍格華茲的學生的話、會被分配到哪一個學院……」Newt邊笑邊跟他說霍格華茲是一座魔法學校,在地圖上是找不到的,裡面四個學院的學生分別擁有什麼樣的特質,又有哪些科目,學校的環境如何…… 「Credence的話,我覺得一定是赫夫帕夫的一員。」他挑起眉間,用一種近似於驕傲的語氣說,從他的眉宇之間可以明顯看出他對霍格華茲的熱情,雖然被中途退學了,卻還是以母校為榮。 Credence一個眨眼,用一個笑容否決了Newt的推斷。 「我一定進不了任何學院的。」 「為什麼?噢、你是擔心萬一分類帽說你是個錯誤、最好快點收拾搭上回去的火車嗎?這從來沒有發生過──」 「Graves先生說我是爆竹。」Credence把手上的工具沖洗好後放回原位,表情跟語氣都很平靜,雖然距離真人在他面前這樣說才不過幾天,但他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 他是個爆竹、是個不被魔法世界需要的人,即使他可以控制那個被稱為「闇黑怨靈」的東西,卻無法帶給任何人好的影響,最終還是走上被消滅的下場。 一開始,他很難過、很受傷,好像一直以來所抓住的一根浮木只是個幻覺,一回神,自己依然在可以輕易吞沒自己的海裡載浮載沉,而且這一次再也沒有浮木能讓他苟延殘喘……現在比起難過,他已經慢慢接受這個事實了。 Newt抿起嘴,上唇微微凸起的樣子與沒有焦距的薑黃色雙眸在片刻後鬆開與重新聚焦。 「你不是爆竹。」Newt柔和地反駁他。 「可是Graves先生說我……」Credence以為Newt是不在現場才可以這麼輕快地否定,卻在抬起眼時發現Newt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他的身前,那雙像是太陽一樣溫暖包圍四周人的眼眸直直看著他,在當中,Credence看見了一抹他不能繼續否認下去的…… 那是怎麼樣的情緒?Credence難以辨讀,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這種受傷的情緒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Newt的眼中,他心疼誰呢? 一根魔杖被塞進掌心,中斷了他的思考,視線以圓弧一般的線條下移,捕捉到Newt正以一手把魔杖遞給自己、另一手包覆住手背驅使他握住的姿勢,雙眼還是直直盯著他,透過視線相接觸所傳遞過來的氛圍與Graves的注視有那麼一點相似。 「來,跟著我唸,『揮、與彈』。」Newt手上出力,指引他做出霍格華茲新生上第一堂由弗立維教授指導的符咒學時必定會有的動作,那位嚴謹的老教授年年不變,都以魔咒的正確性為學習的標竿。 「Scamander先生……」這是要做什麼?滿心的疑惑讓他一沒留意又喊成了姓氏。 「是Newt。」Newt不厭其煩地糾正,「來,『揮、與彈』。」 Credence顫動著睫毛,放鬆手上的力道跟著Newt的指揮做了個不甚標準的演示。 「很好,接著,記住這句咒語。」Newt放鬆手的力道,像在教導新生二腳蛇怎麼在這裡棲息、遊玩一樣耐心十足,隱藏在薑黃眼眸與髮色後的是一個從來不知道放棄這個詞怎麼寫的赫夫帕夫學生。 「Scamander先生……」Credence還是下意識抗拒,已經傷痕累累、滿是結痂與新生傷口的期待禁不起再一次打擊;像是感應到他的抵抗,陣陣黑煙從Credence的體內緩緩擴散,隨著身體顫抖的頻率而晃動著,威脅性十足。 四周圍的奇獸感應到闇黑怨靈的逐漸活躍,紛紛發出威嚇的吼聲,Newt見狀況不妙,便迅速更換位置、來到Credence的身後,身形差不多的他可以張大雙臂把Credence整個摟進懷裡、還可以完全包覆還在微微顫抖的雙手,Newt頓時對於自己身材不嬌小這一點感到感激。 「嘿、嘿,Credence,你聽我說……」他附在他的耳邊呢喃,像母獸安撫因為做噩夢而醒來的幼獸一般散發著強大又安定的能量;Credence身上的黑氣在Newt不斷的安撫下不再繼續活躍,Credence在Newt的溫柔包覆裡再度尋回了主控權。 Newt像是Credence的控制樞紐,只要有他在,Credence就不會失去自我。 「Credence,你是信任我,才會追著我的皮箱來到英國的,不是嗎?」Newt沒有堅持對方一定要喊名字了,在這個當下、這個瞬間,他知道在Credence心中,自己絕對不是容易撞名的Scamander。 Credence一連點了幾次頭,幅度不大,卻足以表達他的意思了。 「那麼再信我一次,好嗎?」Newt緩緩放鬆擁抱的力道,讓他可以微側過臉、從眼角餘光中看見自己的臉龐,他知道如果能看見某些東西的話,心中的不安會因此而減少,「相信我,就像你憑著本能找到我的皮箱一樣,相信我……」 他的嗓音是那麼溫柔、具有安撫力,Credence想起他在地鐵站對自己露出的羞赧表情、與那句「我可以走到你身邊嗎?」,也是如此和煦、讓人心安。 是的,他信任他、信任Newt,所以才來到這裡。 Credence點了頭,比剛才還要用力、堅定。 「我、我信任Newt先生……」 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一點點的不肯定,但不要緊,Newt需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這個孩子所缺少的東西太多,一下子全給無疑是逼迫他自殺,一點一點慢慢來就好了。 「好孩子,Credence是個好孩子。」他雙手都忙著,於是便用臉頰輕輕磨蹭Credence的後頸表示鼓勵,被磨蹭的人反應過來這是多麼親密的舉動後頓時身體僵硬,連出聲阻止都顯得困難。 Newt沒注意到自己的舉動有點失當,甚至還露出微笑猛說「好孩子」,其實他只是把Credence當成幼獸罷了,所有的行為採取都出自於疼寵。 「來,你記住這句咒語,『溫咖癲啦唯啊薩』。」 「溫咖癲啦威啊薩……」Credence很緊張,所以口齒嚴重不清,咒語聽起來七零八落的;Newt讓他不斷重複背誦,一一糾正美國腔與英國腔的差異,在十幾次的練習後總算發音正確了。 發音跟手勢都教完,接著就是把兩個結合起來。 Newt維持從背後環抱Credence、右手握著對方手背的姿勢,「這個咒語最重要的就是發音要對、動作跟咒語的重音互相搭配,來,你唸咒語、我教你怎麼揮跟彈。」 Credence依言唸咒語,Newt則使力讓握著魔杖的手移動,他們的默契很好,幾乎不需要過多的暗號或是提醒就形成了幾乎完美的搭配。 「很好,Credence果然很厲害!」Newt邊稱讚邊鬆開手,鼓勵他靠自己的能力施展一次,把眼前的杓子舉起來。 Credence握著魔杖,遲遲沒有動作,藏在眸子裡的害怕清晰可見。 「放心,Credence。」Newt沒有催促他,只是不斷給予鼓勵,「你辦得到的,你信任我,我必定不讓你失望。」 在Credence看不到的地方,他悄悄做了一個對準魔杖的手勢。 他吞嚥口水,接著像是豁出去一樣大喊「溫咖癲啦唯啊薩」、同時揮舞魔杖,害怕不成功的心情讓他忍不住閉上眼睛! Newt抓緊機會,在他唸完咒語的瞬間也用無聲咒使用一種可以放大魔法效果的小咒語,讓Credence瞄準的杓子從只能離地五公厘飄得更高,還在空中晃來晃去,營造不穩定的感覺。 不知道哪時候蹭過來的玻璃獸看見杓子在半空中晃動,裡面的液體隨之灑出,被光線一照通通閃閃發光,還以為那些是從天而降的寶石,興奮地跳上跳下,還攀著Credence的褲管打算藉助往上跳,讓猛然感受到攻擊的他馬上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他不敢置信。 杓子飄浮在空中,搖搖晃晃地灑著水,像是有看不見的人在上面操縱一樣;玻璃獸已經爬上了他的肩頭,正努力想爬上頭頂用力蹦跳;Newt早就看穿了牠的企圖,長手一伸直接把玻璃獸抓下來安置在懷裡,順道用手指拍拍他的臉頰以示警告。 Credence直到魔法失效──原本的力量就不強,Newt的增強咒語一但失效就回歸原樣了──杓子落在地上,半圓形的部分在地上滾了半圈又回到原處,灑出來的水閃閃發光,跟Credence臉頰上的光互相呼應,同樣讓人動容。 「瞧,你是有魔法的。」Newt把玻璃獸遞給他,並用雙手捏住他的雙臂,給予他一個又輕又暖的擁抱。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2469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