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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她來了我這裡,我們終於又見到了面。
在機場見到她遠遠提著行李箱走出來時,還來不及想自己第一句話該跟她說什麼就被她找著了,接著她就以高中跑百米的速度拖著行李箱往我這衝刺(有點像公園裡跑遠後又雀躍的朝著主人在的位置狂奔回來的狗狗),用盡全身的力氣往我這裡衝撞,給了我一個幾乎快要讓我窒息的擁抱。我說著「欸超痛的啦!妳這個骨頭人!」地抱怨她沒什麼肉只有骨頭的身體都把我碦疼了,可我也還是伸出手緊緊抱住她。
抱到一半突然被機場的其他旅客喊住,原來是她的行李箱在她剛剛往我這直直衝的時候突然被她放開而自己滑到了遠處,人家看我們處於忘我的狀態就好心的幫忙把她的行李箱拖回來給她。那個好心的旅客一定覺得我們是笨蛋⋯


由於12月是我這學期最忙碌的時候、隔天還有一整天的所上研討會,帶她一起去吃了晚餐後我還是得趕緊回家弄作品。我跟她說了聲對不起,說她難得提早放假我卻還是要忙自己的事,順便問她有沒有想去哪裡玩,和她保證我一定會抽出時間陪她去。她笑了笑說「幹嘛對不起,我只要跟妳在一起就好了」。


這句話得100分、正中紅心,連害羞到裝作理智地吐槽她肉麻都沒辦法,立馬闔上電腦主動投懷送抱了一次...嚴格來說是兩三次...?
後來,大概是時差加上她在飛機上睡了整整12個小時的緣故,睡前她還是很有精神地和我說著話。
我們枕在同一個枕頭上,我一如從前習慣地朝她的方向側躺,用左腿支開她的雙腿、就這麼纏著她,這對我來說是最容易入睡的姿勢了。在她身旁聽著她說話時,突然就覺得只要微微轉過頭就能吻到對方的這種距離真是近得不可思議。雖然交往的時間不算短了,在以前還沒交往、還是好友時也都枕在同一個枕頭上睡,可忽然就因為這樣的距離而心跳不已,腦子裡充滿了「好想親下去」的念頭。但我知道親下去之後她就會很熱情的回吻(畢竟她精神好到不行完全沒有要睡覺的意思),然後接下來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昨晚那個時間點我已心有餘而力不足,非常想睡,所以還是故作鎮定沒有親下去。
寫到這裡回想昨天的情景真覺得我應該要得諾貝爾忍耐奬的,嗯。

「妳是不是快睡著了?」可能是看到我都開始處於半彌留狀態了,於是她開口問了我,還把棉被往我這多拉一點,好像她都不覺得冷。
我搖搖頭說著「還好啦」,雖然想睡,但心裡一直想著不願浪費任何一點可以聽她說話的時間。她笑了笑跟我說她就在這裡了啊,這段時間都會在,不會像視訊一樣關掉就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妳是蛔蟲喔...為什麼我什麼都沒講妳就都知道我在想什麼啊…」我說。
「就跟我什麼都沒講妳也都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啊」她說,而且我記得她講這句話的時候還光明正大的在被子下輕輕磨蹭我夾在她兩腿之間的左腿,超變態,但她就是這樣所以我也已經習慣了就是了啦。
「好吧好吧...那妳是不是還不想睡?」我問道。
她發出「嗯~」的聲音想了一下,然後說了「妳就先睡嘛,反正現在也不是我平常睡覺的時間」。
我昨晚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可能太想睡了所以整個人變得很不正常,開始對著她說「可是我想跟妳一起睡著啦!」、「我們現在是活在同一個時間裡面喔」、「我不要再有時差了啦我討厭時差啦」,總之就是開始對她無理取鬧的撒嬌。現在回想昨晚覺得蠻想在床底下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的。
她被我逗笑了,一直笑一直笑,看起來更沒有半點想睡的意思,我還是不甘心,叫她再往我這裡靠一點。
我伸出手把她攬過來、拍著她的背,就像之前同居時她身體不舒服睡不著時我會對她做的一樣。她又笑了。

「不要笑啦...妳一直笑怎麼可能會睡著啦...」我抱怨道。
「好!我真的快要睡著了喔!真的喔!」她講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超大,完全沒有任何採信度可言。

「那我要開始講床邊故事了喔,講這個妳應該就會想睡覺了吧...」
「好啊,妳講講看。」
我邊拍著她的背邊用被睡意所困剩不到5%的腦力想著到底能講什麼,後來講了一句「從前從前有一個...」,然後就想不到了。
「有一個?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還有一些囂張?」結果這個臭白目居然開始唱起還珠格格的歌,我揍了她一下叫她不要鬧我,然後繼續想到底要講什麼才好。
「有一個人她...」我怎麼想都想不到到底能講什麼,我記得我好像講到這裡就睡著了,連晚安都沒說到。

一早醒來才發現我原來在昨天拼了命想讓她有睡意時自己先行一步睡死,後來問她我昨天到底說了什麼,
她說「妳說什麼有一個人她想跟我結婚,我就問是妳嗎?妳說對,然後我就說那妳很愛我耶~愛我愛到要娶我很不得了耶~妳就一直回答對,然後妳就睡著了啊」

「屁!我才不信!絕對是妳掰的!」我真的不相信我會講這種話!絕對!不可能!完全不相信!
「有什麼好不信的?妳除了講“有一個人她想跟妳結婚”以外,其他都是我問妳然後妳回答“對”耶,很合理啊,而且真的就是這樣啊」
「…這算哪門子床邊故事!?」
「還蠻有用的啊,我聽了覺得很開心所以後來沒多久也就睡著了。」她又擺出那副得意洋洋又心懷不軌的笑容,將我那件昨晚被她隨意丟到床側的內衣遞給我,提醒我要快一點起身準備去學校了。

一早出門去學校前被她叮嚀了一句「路上小心喔、到學校跟我說一聲喔」,心裡就這麼地泛起一股暖意,但我還是回答她「走到學校也才五分鐘不會發生什麼事啦」,她又跟我說她是在練習當新婚妻子假裝自己是森山みくり(《逃避雖可恥但有用/台灣好像翻成:月薪嬌妻》裡的女主角,新垣結衣演的那個,這傢伙每天都要拿著劇中的新垣跟我說新垣結衣超級可愛)。我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說著「我要出門了喔掰掰」地關上門。

出門時嗅了嗅外套的袖口還聞得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走路時不自覺地將手放進口袋裡時還發現了口袋內被她悄悄地放了一個暖暖包。來這裡三個月多了,從來沒有這麼想趕快回家過。
下課後準備走出學校時還遠遠地看見她就在校門口等我,手上提著裝滿菜跟肉的購物袋,對我說著「今天晚上煮火鍋給妳吃哦」。
一起活在同一個時間裡是一件好開心好幸福的事喔。
晚上吃著她夾到我碗裡的肉時,心裡不禁這麼想著。

嗯,
突然覺得好像可以考慮啦,關於她口中那個我對她說的床邊故事裡提到的事。
雖然我還是不覺得我真的有那樣說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