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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圈禮物季】

鴿子指定：冬鷹冬、日常向、多糖


那個小農場

殊途同歸應該是這樣用的吧！

Clint下巴抵在椅背上，緊盯著那個他聽大家說過無數次，卻始終沒有交談過的男人。

繞了一大圈，他們還是坐上同一台飛機，準備前往瓦干達。

Bucky抬起頭，開始與弓箭手進行無聲的對峙。

或許是狙擊手的共通點，他們都非常擅長等待，這場競賽最終止於外力干擾。

「很抱歉打斷你們的深情對望。」

Sam拿了一瓶啤酒在兩人面前晃晃，然後將瓶子交給Clint，拎著自己的份回到座位，顯然對許久之前翅膀被拆的仇依然懷恨在心。

雖然跟Bucky沒有什麼過節，但Clint也不會故作大方讓出手中的啤酒，他轉身在椅子上坐好，將剛剛的好奇心先放在一邊。

「Clint是在關心你，他之前被Loki洗腦過。」

與Bucky隔著一條走廊的Steve將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笑著解釋。

「隊長，我聽得到。」

「那太好了。」

Clint轉頭正好對上左後方Steve的笑臉，他瞬間有點挫敗。

最終他還是沒跟那位現在少了一條手臂的超級士兵講到話，至少在飛機降落瓦干達之前都沒有。

沒想到他們兩個之中，率先開口的居然是Bucky。

「你是怎麼解除洗腦狀態的？」

如果只有聽到這個問題，實在顯得不太禮貌，但因為Clint看到那個男人在身旁坐下，他們離得太近，近到他能從表情跟眼神中看出對方的渴求與羨慕。

「讓Nat揍一頓然後綁起來。」

他真的沒有在開玩笑，當時自己靠著確實是這些。

至於意志力，他相信這個男人不會比自己少，就不用特別提起。

「她揍過我，兩次。」

看出Clint沒有開玩笑的意思，Bucky也很認真的回答。

「那你需要......魔法師。」

想到Loki與他手中的魔杖，還有神盾局因此喪生的同仁，Clint眼神有些黯淡。

「Steve試圖聯絡那個名為Thor的神。」

「聯絡上之前呢？」

「我要求再次被冰凍，這是最安全的作法。」

「什麼時候？」

「越快越好。」

憑瓦干達國王的財力，恐怕不需要太久，這點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也好，剛清醒的時候總是最難熬。」

Clint知道這是必經過程，有鑑於Bucky被洗腦的時間比自己長上太久，會讓一切更為艱難。

兩人不再交談，但依然坐得很近，近到可以理解彼此身上的傷痛，卻同時感受對方身上的強悍意志。

果然如同預料，從進設備到檢修啟用，只經過短短三天。

這個結果本來就是Bucky所要求的，所以本人反而是最平靜的那個，但就在他要踏進門前，意外被攔了下來。

「嘿，睡美人，沉睡百年之前你有什麼願望？」

Clint承認，他想到那個在房內對抗幻象的自己，當時的Natasha是他唯一的支柱，而現在他也想為這個人盡點心力，儘管他的身邊總是有著隊長。

這不衝突，不是嗎？

「別睡那麼久。」

逐漸拾回過去幽默的男人挑起眉，看向立刻垮下臉的Clint。

「這個很難說，再許一個？」

「我想看看『那座小農場』。」

「誰跟你講小農場的事情？」

弓箭手顯然有點炸毛，那可是自己為了退休準備的秘密基地，要是暴露了他可沒有錢再買一座！
其實是你自己說的。

昨天恰巧經過所以聽到弓箭手跟獵鷹大肆炫耀的Bucky把到了嘴邊的答案嚥回去。

「Steve。」

他的表情特別認真誠懇，就像那個完全不懂得撒謊的冬兵。

聽到是自家隊長爆的料，Clint收回成串咒罵，只好不太認真的抱怨。

「你的願望都太困難了，還是向聖誕老人祈求吧，祝好夢。」

他目送著那個男人踏進放著冷凍艙的房間，沒有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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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ky醒來之後，一度覺得眼前的景象跟他在冷凍艙實在沒有兩樣。

大雪紛飛戶外已經除了白色什麼都看不見，冷凍艙的門是開的，他隱約聽見樓下傳來金屬撞擊的聲音。

他光腳走下樓，沒有刻意放輕腳步，所以才一轉過廚房的死角，那個睡前要他許願的弓箭手已經轉過身來，高舉著雙手，透明手套上閃著油脂的光澤。

「聖誕老人的禮物？」Bucky指了指窗外。

「大概因為你是個乖孩子吧。」

弓箭手笑得連牙齒都能看見，他雙手並用將油膩的手套留在作業台，走到客廳的櫥櫃中翻找，Bucky很自然的跟上去。

Clint翻出了厚外套跟鏟子，將雪靴擺在門口，把工具遞給超級士兵。

對方舉起右手，眉毛挑得老高，意思非常明顯，你這是要一個獨臂人去剷雪？

「你也可以選擇做聖誕大餐。」貼心的攤開外套準備幫對方套上，Clint聳聳肩。「剷到倉庫的地方就可以了。」

門外積雪至少五十公分，Bucky手腳並用挖通前往倉庫的路，直到扛著鏟子走回主屋的時候，才發覺這一切有多麼荒謬。

但一打開門撲面而來的火爐溫度與烤雞香味讓人覺得，就算這是一場夢，那也是不願醒來的美夢。

「去烤一下火，無聊的話就看電視。」還在廚房打轉的Clint探出頭，吩咐那個已經把東西歸位的光腳男人。

「有什麼要幫忙的？」其實不太畏寒的Bucky走進廚房。

左右張望一下有什麼工作能給這個看起來就是廚房生手、還少了一隻手的男人做，然後用下巴指了指烤箱。

「烤箱裡的馬鈴薯，壓成泥狀。」

他無比慶幸自己已經將馬鈴薯去皮，否則還真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工作對方能幫上忙。

雙方各自忙於手上的工作，直到Bucky將所有的馬鈴薯都壓成泥，遵照Clint的要求拌入牛油和鮮奶和勻，平舖在烤盤裡、撒上胡椒鹽、鋪滿火腿丁與起司，終於抬起頭看向那個正在悠哉準備餐後甜點的男人。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說怎麼回事？」

「我正在等你問，但你好像不怎麼好奇。」

把Bucky面前的烤盤送進烤箱，Clint的笑容滿是勝利的得意。

幾乎立刻想到飛機上那場被打斷的對峙，Bucky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顯然無損他對弓箭手幼稚好強愛記仇性格的認知。

但他卻讓自己踏進如此私人的領域、共享聖誕節，只因為自己隨口的一句話。

顯然不知道Bucky在想什麼，否則Clint應該會翻個白眼，復仇者聯盟連同單眼局長可是將這裡參觀透了，他真不覺得自己有絲毫隱私權可言。

「你睡了之後沒多久，冷靜下來的Tony就找隊長進行數次協商，法案與超級英雄的行動皆已暫緩，這段時間的世界和平幫了大忙。」

Clint試了一口紅酒燉牛肉的味道，將瓦斯爐熄火。

「實際上在你沉睡前Wanda針對洗腦字詞進行屏蔽的嘗試，至於解凍你，並且將你運來這裡是Tony的主意。」

冬兵與女巫是政府最感棘手的兩位人物，願意承認他們對世界無害，這大概是Tony能想到最接近信任的方式，岌岌可危的復仇者聯盟終於看見一絲曙光。

想起那個在西伯利亞發現真相的男人，也想起舞台上那個自信張揚的Howard Stark，Bucky由衷希望一切傷痛都已經過去，對任何人都一樣。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問。」

「今天真的是聖誕節？」

「還沒，但我想吃聖誕大餐了，有問題嗎？」

「不，沒有。」

經過一下午的準備，他們終於得以在傍晚享用聖誕大餐，儘管沒有聖誕樹、沒有燭光、不是聖誕節。

Clint的手藝不算頂尖，但也稱得了中上，再看看他的職業簡直是稀有，Bucky在用餐期間無數次驚訝的看著對方，毫不意外獲得驕傲又得意的笑容。

「我可是準備在這個農場度過我的退休生活，想吃什麼當然是自己學。」

才去外頭勞動過的Bucky與基礎代謝高得驚人的Clint清空所有食物，留下一整桌的空碗盤，身體力行表達對廚師的讚美。

「你不會要我洗碗吧？」

再次舉起他的右手，Bucky的眼中已經出現一些名為控訴的情緒。

「別擔心，我有洗碗機。」

揚起下顎，吃得很滿足廚藝也被好好讚美的弓箭手窩在暖爐旁的沙發裡，顯然心情非常好。

神槍手鬆了一口氣，他在溫暖的室內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

那個小農場窗外又開始飄雪。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