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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不是搞破壞的任務,但想必大多數的人執行這種任務都會很痛苦吧,尤其是面對難搞的雇主時。
  保護對象是四選一的,夏宇泠則是用抽籤決定接哪個單。對他來說不管對象是誰,他都有自信能夠順利完成任務。畢竟一個沒有意見、會順從任何決定的人,應該也不太會惹到誰。
  於是他抽中了華爾街股票操盤的女大亨,聽說是性格開朗,會對俊男性騷擾的人。
  夏宇泠沒有對對象多做評價,這種事還是要等見到人了才好說,只不過是保鑣而已嘛,應該不會有多難吧......?

12/12 MON

  又回到了曼哈頓,夏宇泠總覺得在美國市區內的所有東西都特別大,使來來往往的人們顯得更加渺小。
  下了車後,他照著資料上的指示到了保護對象的住處門口等待。大約等了三十分鐘後,門才被人一把推開。
  「久等了--」
  出來的是一名有著金色中長髮的美麗女子,她穿著一件深灰色外套搭上米白色襯衫,下半身是黑色窄裙配上不透膚絲襪,腳上踩了雙高跟短皮靴。她臉上的妝稍嫌濃豔,卻與她的氣質很相襯。
  「您好,我是--」
  夏宇泠的自我介紹還沒開始,對方便將食指按在他唇邊打斷他的話。
  「你是新來的保鑣嘛,我知道。」她湊近夏宇泠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翻。「是東方人耶!這麼瘦真的能保護好我嗎?」
  她移開手指,將臉湊到夏宇泠面前,勾起了笑。
  這種距離正好能讓夏宇泠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分不出那是哪牌香水、什麼味道,只聞得出那是某種花香。
  「這您不用擔心。」他微笑。「我叫夏宇泠,可以叫我泠就好,請問您該怎麼稱呼?」
  「我叫安德莉亞,喊我名字就好了,先進來吧。」
  她終於從壁咚夏宇泠的姿勢離開,走進她有著豪華布置的家。
  夏宇泠跟著進了門後,安德莉亞便領著他穿過客廳,來到主臥房旁邊的小房間。
  「這裡是你這週住的地方,晚上十一點要準時熄燈,電器充電只能在這之前充好,室內的空調溫度由我設定,沒問題吧?」
  「沒問題。」他回答地十分迅速。
  「很好。」安德莉亞掃了房間一眼,轉身準備離開。「你就先待在這邊吧,只要在我外出時跟著我就行了,我的行程表待會會有人拿給你。掰囉--」
  說完,她還朝夏宇泠拋了個飛吻,這才離開房間。
  放下行李,夏宇泠環顧了房間一周,雖然是給保鑣睡的房間,整體布置上來說還是挺舒適的,房間內有獨立的衛浴設備、雙門的大衣櫃、內嵌式電視、看起來價值不斐的木製書桌椅一套,連床都是大尺寸的雙人床。從進屋開始,夏宇泠就注意到許多家具擺設都十分豪華且昂貴,感覺隨便碰壞一個東西就把他賣了也賠不起。
  不久後,夏宇泠就收到了安德莉亞這週的行程表,看上去沒有什麼需要特別在意的行程,大部分都是去證交所、或是到一些辦公地點和人談事情,甚至還有逛街購物之類的休閒行程在其中。
  稍微將行程表記在腦海中,夏宇泠便關了燈準備休息。

12/13 TUE
  
  不管訂了幾點的鬧鐘,夏宇泠總是會在鬧鐘響前的五分鐘內先醒過來。但這次清醒時,他卻發現床上多了個人。
  安德莉亞川著單薄的睡衣躺在他旁邊,他只得盡量在不製造太大動靜的情況下進浴室梳洗。
  怎麼回事......他是沒鎖門沒錯,那是因為他認為沒有鎖門的必要,安德莉亞總不會在自己家住這麼久還走錯房間吧?而且就算走錯,也該在發現裡面有人之後就離開啊。
  梳洗完畢出來後,夏宇泠便看見早已清醒的安德莉亞趴在床上,笑瞇瞇地看著他。
  「早啊--」
  「早安。」夏宇泠雖然滿腹疑惑,卻不怎麼想開口問,只簡單回應了對方便繼續自己的事。
  「你怎麼不問我怎麼會在這裡?」安德莉亞用帶著點嬌氣的聲音抱怨道,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夏宇泠十分順從地照對方的意思問出口。
  「切,真不好玩,你就不能表現得再驚訝一點嗎?一覺醒來發現有美女躺在你旁邊,不覺得很幸福嗎?」安德莉亞不滿地說道,卻還是爬下了床,回去自己的房間梳洗更衣。
  夏宇泠聳了聳肩,老實說他的確是有被嚇到一下,卻不至於到會表現出來。
  總之接下來幾天晚上還是乖乖地鎖門吧。

12/13 WED

  雖然鎖了門,但隔天醒來時,夏宇泠依舊發現床上多了個人。算了,這一週下來應該都會是這種狀況,他能試著習慣的......應該。
  今天的行程比較多一點,夏宇泠也跟著安德莉亞跑了許多不同的地方。他只覺得不管到了哪裡、和誰見面,安德莉亞永遠都在處理數字上的問題。許多夏宇泠沒聽過的名詞以及大量不同的數據充斥耳邊,他也不禁有些佩服對方。
  空閒的時間,安德莉亞也會很大方地替他解釋一些專有名詞,跟他講解股市操盤的基本觀念。然而人各有所長,這些東西夏宇泠實在聽不進多少。
  偶爾安德莉亞還是會對他毛手毛腳的,甚至也不在乎場合,想幹嘛就幹嘛。公開場合夏宇泠通常都會迴避一下,不過私底下他倒是無所謂。
  看起來這個任務對他來說並不怎麼困難。夏宇泠坐在轎車後座這麼想著,卻注意到後方有台車一直緊隨著他們,看起來有些可疑。
  那台車在幾次轉彎後終於完全失去蹤影,夏宇泠則瞇起眼,暗自提醒自己接下來幾天要隨時保持警覺。


12/14 THU

  這天安德莉亞的行程和前幾天比起來稍微鬆了點,徒步走在路上的時間卻也增加了。美國地廣,不會走到哪裡都總是有人,這種時候夏宇泠總是會顯得比較緊繃。畢竟他只是個醫療兵,對於打鬥並不是十分擅長。
  「你來這裡主要是為了做什麼?」他試圖發問,這個行程在表上並沒有具體的說明。
  「拜訪一個重要的朋友啊。」安德莉亞回答,腳步十分輕快。
  夏宇泠邊走邊環顧著周遭,他能看見幾個黑影從眼前晃過。
  「我們被跟蹤了。」他平靜地回報。「要繼續走還是先甩開他們?」
  要成為股票操盤的大亨,勢必得犧牲掉許多人的利益往上爬,會與人結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除了這點,安德莉亞也擁有相當可觀的資產,為了利益而想要加害於她也是一個可能。
  由於不確定對方的目的,夏宇泠認為盡早甩開他們是比較安全的選擇。
  「繼續走吧。」沒想到安德莉亞卻這麼回答,彷彿很篤定身後的人不會對她造成威脅。「沒意外的話,那些只是狗仔吧。」
  「原來美國狗仔也這麼關注股市大亨的私生活?」
  「畢竟是名人嘛,嘻嘻。」
  就如安德莉亞所料,那些人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蹤兩人,完全沒有再接近。
  兩人最後來到了一棟約四樓高的住宅前,安德莉亞望向仍跟著自己的「狗仔們」露出微笑。
  「來為他們提供點新聞你覺得怎麼樣?」她甜笑著眨了眨眼。
  「什麼--」
  夏宇泠的話還沒出口,安德莉亞便吻了上來。雖然她吻得很淺,時間卻持續了很久,甚至還雙手抱住夏宇泠,避免他將自己推開。
  「我先進門了。」放開對方後,安德莉亞面不改色地說道。「在門口等我就好。」
  她說完便逕自進了門,沒給夏宇泠發言的機會。
  「......」抹了抹嘴,其實夏宇泠不太在意被強吻,只是不太明白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發現一開始跟蹤他們的人漸漸地散去,或許真的只是狗仔?

12/15 FRI

  結束了白天的工作後,傍晚開始安德莉亞便帶著夏宇泠到百貨公司逛街購物,據說買東西是她的舒壓活動,買來的東西到底會不會用似乎根本不是重點。
  自覺地擔當起駝獸的角色,拎著快要突破十包的百貨公司紙袋,夏宇泠回想起以前和母親跟妹妹一起逛街的情況,得到了「女人真可怕」的結論。
  好不容易等到安德莉亞逛累了,決定坐下來吃個晚餐,夏宇泠這才終於能夠休息。
  對於昨天的事,夏宇泠只當是對方一時興起的玩笑,總是有性格比較開放的女孩會以此為樂。而對方今天也沒提起這件事,只是買了一大堆東西後心情看起來還是有點糟,點了一份分量十足的牛排套餐,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口吃了起來。
  「怎麼啦?」雇主的心情如何不在他工作內容的範疇,但有空他還是能夠稍微關心一下。
  「沒事。」她迅速地回應,隨後又輕嘆了口氣。「你真是我見過最無聊的男人。」
  「嗯?」無緣無故被人嫌了一句,夏宇泠也沒反駁,只發出了個疑惑的單音。「怎麼突然說這個?」
  「男人不都該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嗎?」她不滿地揮舞著手中的餐刀。「不是應該只要我說幾句暗示的話,主動一點的肢體接觸,他們就會興奮得不得了嗎?」
  你到底把男人當成什麼了......夏宇泠默默地切著盤裡的烤雞排邊聽安德莉亞說話,沒把心裡想的話說出口。
  「算了,反正下禮拜開始就換下一個人了。」她拋下這句話,繼續低頭吃她的牛排。
  「你到底把保鑣當成什麼?換得這麼頻繁也不太好吧?」
  夏宇泠原本以為安德莉亞是因為原本的保鑣臨時出了事才會找人代個幾天,沒想到竟然是每週換一次嗎?但是這樣的話會很麻煩吧,這種工作總是要熟悉一點的人才能幹得比較順手啊。
  「原本都是一個月換一次啦,這次是上一個保鑣真的出了點事才臨時找你來的。」
  一個月換一次還是很頻繁啊,而且她都是用這種方式對待每個保鑣的嗎?
  「為什麼要這麼頻繁的換?有一個固定可信賴的保鑣比較好吧?」雖然不關他的事,夏宇泠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玩膩了就換。」安德莉亞說得像是換玩具一樣地理直氣壯。「更何況......」
  「真正值得信賴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說的也是。」夏宇泠聳了聳肩,沒有再過問。

12/16 SAT

  六日的行程都是到處拜訪人的比較多,有些地方安德莉亞會讓夏宇泠跟進去,有些她則會讓夏宇泠在門外等。
  下午安德莉亞在某一戶人家裡待得特別久,夏宇泠也在門外等了好一陣子。雖然今年冬天溫暖了點,夏宇泠還是感到陣陣寒意,只希望這個行程能快點結束。
  發了一會呆,夏宇泠突然聽見附近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在安靜無人的街上,那動靜特別明顯。
  但夏宇泠還沒能分清腳步聲是從哪傳來的,便感覺到一陣拳風由右側掃向他。
  即時險險閃過後,他才有機會看清對方的長像。對方是個白人,有著一頭耀眼的金髮和深藍雙眸,但除此之外他的長相並不特別出眾,身材以西方人來說偏瘦小。
  那人沒給夏宇泠繼續觀察的機會,另一拳便招呼了過來,那是記迅速且有力的攻擊,夏宇泠根本看不清,只得憑著反射抓住對方的手,順著那力道將人往後帶,同時一腳掃向對方的小腿,企圖使他失去重心。
  那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硬是撐著重心站穩了腳步,甩開夏宇泠的手後向後踏了一步側身給他一計拐子。
  對方的動作快到夏宇泠幾乎都看不見,猛烈的攻勢讓他處在只能被動閃躲的位置。為了奪回主導權,夏宇泠往旁邊踏了一步,又踏了幾步詭異的步伐,輕易化解了對方猛烈的攻勢,並為自己製造了空檔。
  和太極拳師交手過的人,都形容自己的攻擊像是打在一團棉花上,最後莫名其妙地就跌倒在地並落敗。夏宇泠當然沒有這樣的能耐,但他好歹也學了點皮毛。
  掌握了戰鬥節奏後,他再度握住對方揮來的拳,另一手抓住那人的衣領,施了點力將人往後帶,再用身體的重量往下壓。
  對方倒地後依舊強烈地反抗,他抓住夏宇泠的手,企圖將他拖向地面。夏宇泠則另一手抓緊對方手腕,掙脫他的手後抓住對方手腕拉至他背後使勁轉動並下壓,徹底的箝制住對方。
  「好了,現在該怎麼處理你才好?」他說著又稍微往下壓了點,使對方痛得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夏宇泠也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以前可沒幹過這種事。
  沒等他糾結太久,安德莉亞便開門走了出來,看見被壓制住的男子,她顯得十分驚訝。而男子在安德莉亞出來後,便將臉撇向一旁,似乎是不想讓她看見。
  「放他走。」安德莉亞難得斂起了笑,冷淡地下令。
  夏宇泠聞言便立刻鬆開了手,那人也在夏宇泠鬆手的瞬間逃離。
  從安德莉亞的反應看來兩人應該認識,夏宇泠並沒有干涉別人私事的興趣,便沒有多問。任務就快結束了,他可不想在最後給自己找麻煩。
  「你不想問我什麼嗎?」
  在回到安德莉亞住處的路上,反而是安德莉亞先開口。
  「我沒有探聽別人私事的興趣,不過如果你想說,我願意聽。」他微笑著這麼說道。
  望著身旁的臨時保鏢,安德莉亞忍不住無奈地笑著,嘆了口氣:「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無趣的男人。」
  「他叫克里斯,是我的第一任保鏢。」安德莉亞緩緩開口道。「同時是我的前男友。」
  「那時我才剛有了點知名度,卻因資產操作上影響到某些人的利益,被幫派份子盯上。」
  夏宇泠點了點頭,靜靜地聽對方繼續說下去。
  「那次鬧得有點嚴重,我受了點輕傷,他則進了醫院住上一段時間。出院後他就請辭不幹了,甚至也不再和我聯絡。」安德莉亞緊抓著自己的裙擺。「理由竟然是因為不想陪我冒這麼大的險!」
  也難怪安德莉亞會認為沒有人值得信任了,畢竟連男友都在最艱難的時刻拋下了她......不過他看起來不像這種人啊?
  夏宇泠邊聽邊思考著,直到安德莉亞說完後的幾秒才想起要開口。
  「那剛剛的偷襲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安德莉亞聳聳肩。「幾乎我的每一個保鑣都會被他偷襲,而且他好想也只針對保鑣的樣子。這樣也好,連那個沒種的傢伙都贏不過的人我就直接換掉省事。」
  「看來他還是很在乎你嘛。」
  夏宇泠只是隨口下了個評論,卻引來安德莉亞一聲冷哼:「真正在乎我的話,當初就不會那麼輕易離開了。」
  看得出來你也還是很在乎他啊......夏宇泠心想著,卻只是微笑著沒將它說出口。

12/17 SUN

  這是保鑣任務的最後一天了,夏宇泠依舊在清醒後看見安德莉亞躺在身旁,已經對這習以為常的他逕自梳洗完畢後,在昨天穿的上衣口袋裡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頭寫道:
  「好好照顧她 克里斯」
  ......前男友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先不提紙條到底是什麼時候放的,難道對方已經將他當成安德莉亞的新歡了嗎?算了,反正他今天過後就會離開,到時候誤會也會自然解開吧。
  沒太在意這段小插曲,夏宇泠依然認真地投入在工作中。今天上午沒有行程,下午的唯一一個行程卻非常久。
  下午的行程依舊是去拜訪人,安德莉亞將夏宇泠留在外頭等待,不過這次她特別交代,若是聽見門內有騷動就直接闖入。既然門內可能會有危險,那麼門外有人想解決掉他這個礙事的保鏢也不是不可能。想到待會可能又要遭遇戰鬥,夏宇泠就有些緊繃。
  不過一直到表定的時間快結束時,門內都還沒什麼動靜,就在夏宇泠開始有些鬆懈的時候,一聲大吼猛然傳入耳中。
  「趴下!」
  他反射性地聽從聲音趴下,接著一枚子彈打上他身後的門板,屋內也傳出槍響以及一些物品摔碎的聲音。
  他看向方才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克里斯往後門奔去,同時還不忘回頭朝他大喊:「是狙擊手!快進屋,遠離窗戶!」
  進屋?從大門嗎?夏宇泠疑惑了一瞬,最後還是決定聽從對方的指示從大門進屋。
  照理說這時候大門應該會有人阻擋他的入侵對,但似乎是因為對方在門外配置了狙擊手的關係,門口並沒有人,夏宇泠一直到了進入客廳才遇上阻擋。
  敵人有八名,主導者似乎已經從暗門離開了,其中一人正挾持著安德莉亞,後者則奮力掙扎卻仍被壓制住。看到夏宇泠衝了進來,另外七人都紛紛掏出武器,其中只有兩人持槍,槍口無一例外地對著夏宇泠。
  ......所以說,前男友先生,你叫我衝進來其實是想滅我口的吧?虧他還照做了。
  沒等八人有下一步的動作,後門處便傳來一聲慘叫和幾聲槍響,慘叫聲的主人似乎就是要八人挾持安德莉亞的人。有幾人直接衝了出去,剩下的一支槍口雖然還對著夏宇泠,但對方卻分心警戒著外頭的情況。
  夏宇泠趁這個機會一個箭步衝上前撥開對方的槍,幸運地接住槍後抵住對方的腹部開了一槍。
  「別動!」挾持著安德莉亞的人大聲斥喝,夏宇泠也同時停下動作看向他。「把武器丟掉,否則你的雇主將會性命不保。」
  他邊說邊用架在安德莉亞脖子上的短刀輕劃開了她的皮膚,安德莉亞痛得緊皺眉頭,卻連哼都不哼一聲。
  「你不會取她性命的。」夏宇泠微笑,卻還是放下手中的槍,緩緩舉起雙手。「那不是你們的目的,甚至會讓你們至今的努力全都白費。」
  「少廢話!把手舉起來!」
  夏宇泠看似聽話地緩緩舉手,卻在下一瞬間掏出自己帶著的麻醉槍迅速地朝對方開了一槍。他的槍法並不是很好,在那人和安德莉亞如此貼近的情況下選擇開槍,也只是因為麻醉槍不會真的傷人而試著賭了一把。
  在夏宇泠幫安德莉亞脫困後,克里斯也從後門闖了進來,似乎是解決掉外面的人了。此時敵人剩下四名,兩人同時把安德莉亞護在身後,和持著短刀的對手戰鬥。
  夏宇泠的麻醉槍被人一把拍開,他也沒急著去撿,反手抓住對方後將人甩向離得較遠的另一人,克里斯則在同時對付另外兩人。
  夏宇泠畢竟還不太擅長戰鬥,同時應付兩人的情況下無法在一開始掌握戰鬥節奏,也被短刀劃出好幾道傷口。他只不斷地閃避攻擊,試圖找幾會反擊。
  就在這時,最一開始被夏宇泠擊倒的那人突然抓起了地上的槍指著安德莉亞,克里斯沒來得及阻止對方開槍,只能在對方開槍時不顧一切地抽離戰鬥,護在安德莉亞身前。
  見狀,夏宇泠也連忙抓準機會使用拋摔技將面前的兩人摔倒在地上,衝上前幫忙克里斯。有些吃力地解決掉四人後,他才上前檢查克里斯的傷勢。
  子彈從克里斯的肩膀進入,留下一個正在滲血的彈孔,除此之外克里斯身上也有些大大小小的刀傷。夏宇泠扶起克里斯,微笑著迎上安德莉亞擔心的目光。
  「放心吧,我的本職可是個醫生,我們先回去再說。」
  安德莉亞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將克里斯帶上車,出發回到安德莉亞的住處。夏宇泠先在車上替克里斯做了應急處理,回到安德莉亞家後則立刻將克里斯帶到自己暫住的房間,準備了些簡單的器具後便著手替對方取出子彈。這期間雖然安德莉亞提出想幫忙,他卻始終要求對方待在外面。
  簡易的小手術結束後,夏宇泠才開始替對方包紮其他傷口。克里斯因為麻醉的關係有些昏昏欲睡,但目前還是清醒著並且能夠溝通。
  「我說啊,那張紙條是什麼意思?你應該還記得吧?」用沾了藥水的棉花輕輕替對方消毒,夏宇泠開口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躺在臨時充當手術台的兩張椅子上,克里斯有些尷尬地撇過了頭。「她雖然總對新的保鑣毛手毛腳的,卻從來沒主動吻過誰,所以我想--」
  「我能肯定你想錯了。」夏宇泠放下了棉花,用紗布蓋上傷口。「她心裡一直都只有你。」
  就是因為太在乎,又不得不忘了他,安德莉亞才會用頻繁換保鑣的方式製造和不同男人接觸的機會,想辦法假裝自己忘了克里斯吧。
  「而她之所以會主動吻我,我想應該也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另一個原因或許是相信自己並不會自作多情吧。
  「怎麼可能......可是我......我配不上她......」克里斯嘆了口氣。「我連保護好她都做不到!那時候要不是及時有人趕來協助......我和莉亞可能都會死在那裡......」
  「我會的事情就只有戰鬥了,連最擅長的事都做不好,又有什麼資格待在她身邊?」
  替克里斯包紮完的夏宇泠在心裡嘆了口氣,他還真不曉得當保鑣還要兼職戀愛顧問。
  「沒有一任保鑣在乎她的命,克里斯。」他邊說邊走到門邊。「我們在乎的只有任務,真正會擔心安德莉亞的安危,不願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只有你。」
  「安德莉亞的保鑣只有你能勝任。」
  夏宇泠說完話,一把打開房門,臉上充滿淚水的安德莉亞便衝了進來。
  「克里斯--」她一把抱住剛坐起身的克里斯,險些把人撲回椅子上。「我好想你......快給我回來啦!」
  在門邊看著相擁的兩人,夏宇泠微笑著朝克里斯擺了擺手,看來自己的任務可以提早一點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