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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三十題-一方臥病在床(殤凜)

「恩…38度8,然後咳嗽、流鼻水,再來高燒伴隨全身痠痛…」

睨著躺在床上不發一語的人,無奈地嘆口氣

「典型的流行性感冒,不過爆發的起因應該還是…思慮過多吧?」

「咳咳咳…你甚麼時候成為心理師了?!既然都知道症狀就趕快把藥拿給我。」

忍著喉嚨的不適與友人對話,同時賞給對方一個白眼,可惜因為發燒的關係讓眼裡的凌厲大打折扣

「你呀~」素還真實在拿這個倔強的好友沒轍

「都對上眼了,既然好奇就去問阿!幹嘛憋著?還這樣苦了自己…要不是我早就發現你的不對勁,不然你是準備硬撐著到昏過去才甘願阿!」

啐念間也不忘把準備好的藥物從包裡拿出來,倒了杯水將藥一同遞了過去,下午時候他就有發現凜雪鴉似乎身體不適,本就勸了幾句要他回去休息,兩人講著講著突然凜雪鴉笑容僵著看著醫院大門,素還真便順著目光望去…

竟是殤不患陪著一名年輕女子就醫,但這也沒甚麼,殤兄為人本就古道熱腸,時常幫著路邊的老爺爺、老奶奶過馬路,有時也會協助一些意外受傷的路人就醫,可…不知是否錯覺這一男一女公主抱的氛圍好像有那麼點親暱

「…那個是不患的青梅竹馬,也是家裡從小訂的…婚約者。」

不是吧!?這麼狗血的未婚妻與現任女…男友相遇劇情還真碰上了,話說你也查得太徹底了吧?!連人家打小的訂親都知道…

忍住心中的腹誹看著沉默不語的友人,此時對面的男人也轉過身來,恰好彼此四目相對


凜雪鴉一直告訴自己要相信不患,不能因眼前的景象隨意下定論,但當兩人彼此注視到雙方時,對方卻是皺著眉隨即急忙的轉身而去,這一幕一直盤旋在凜雪鴉的腦海裡,讓他整個思緒很慌亂、很煩躁

然後便是一陣陣的頭暈目眩、頭重腳輕,要不是素還真扶著他差點就跌了過去,迷迷糊糊間一直想著為何這女孩又與不患有所牽扯,再來就是被友人押送回來,然後躺在自家床上發著燒昏沉的情況



就在素還真離去不久後,藥效也逐漸發作,朦朧中,那已許久不曾做起的夢境又再度浮現…一個從他小時候就開始斷斷續續出現的夢,隨著長大那些片段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夢裡,只有一名盜賊和一名劍客,兩人皆因一場雨、一支紅傘結緣,即便之後紅傘歸還了,但那因緣而起的果仍繼續持續

劍客保守穩重、盜賊隨心所欲,不同的個性、不一樣的價值觀,卻偏偏可以一路相伴的四處旅行,一同遊歷世間冷暖,期間劍客對於多出的同行人從最初的不耐到無奈,之後更是不自覺地眷戀並給予對方溫柔,而盜賊也心安理得的全盤接收,或許是依賴也是習慣,對於某天劍客的表白從未正面的回應,卻也不曾用行動表示拒絕,見此劍客亦不打算追根究底,就由著盜賊如此任性下去,他們覺得這是給予彼此最好的距離和最舒適的平衡感


畫面直跳到兩人因一名女子而爭吵,女子本身的來歷及其手下的組織與伎倆,正好迎合了盜賊的興致,可劍客不知為何對此女態度異常,硬是把盜賊拒之門外且不讓他過多的與女子接觸,更是介入其間破壞計畫,然而使盜賊不滿的不是劍客的插手,而是他對女子的態度,莫名的像是要保護某人的模樣讓盜賊心裡不是很舒坦,更多的是難過...

當再一次的被落單後他才正視自己對劍客的感覺,承認了那與對方同樣的心,醒悟的他隨即回頭尋找那牽繫自己心情的偉岸身影,好不容易找著了人,映入眼裡的卻是劍客渾身是傷的面對一隻魔物,原來對方早就發現女子只是個假象的空殼,而那一件件慘無人道的血案都是為了餵養這隻魔物,知道盜賊對這方面沒有涉入,所以才會想盡辦法推開對方,更是不願讓他獨自一人與女子碰面,但沒想到養久的魔物會如此難纏

在準備使出最後一擊時盜賊意外的現身戰圈,在雙方愣住須臾魔物趁隙用觸手攻向盜賊,劍客只來得及擋在對方前面,承受了這一舉透胸而過的攻擊,同時舉起劍刃用盡最後的氣力開啟了陣法,成功封印住魔物…


最後的畫面,是盜賊緊抱著已無聲息的劍客,沉靜漠然的坐著,滿頭的華髮和精緻的臉龐染上了對方的鮮血,在一片塵埃落定的土地上滑下了兩行血淚



凜雪鴉是被一清涼的觸感給驚醒,睜開沉重的眼皮,印入眼簾的是殤不患擔憂的神情,那清涼的觸感是對方拿著毛巾擦拭自己的臉龐

「你還好嗎?做惡夢了?」

方才仔細地盯著人兒瞧,蒼白的臉上滿是發燒過後的冷汗,正拿起一旁的毛巾細細地擦拭,突然床上的人無預警的睜開雙眼,那眼裡的朦朧和恐懼讓他想起進門時似乎聽到了對方微弱的低吟,捧起凜雪鴉因惡夢緊捉著床單而僵硬的手,緩慢揉著

「……」

望著眼前的男人,不知為何跟夢中的劍客身影相疊,夢裡感受到心碎、絕望的情緒異常的清晰明瞭,讓凜雪鴉不顧身體的不適,硬是撐起身體抱住眼前的男人

「不患,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

腦裡閃過盜賊那來不及出口的答案,更是心痛不已

「不管你的心在不在,這輩子我絕不可能放手!」



對於凜突如其來的擁抱和宣言,殤不患一時愣住,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做了什麼夢刺激到了對方,但不安的起因應該還是下午那一幕吧…

抬手輕拍懷裡人的背脊安撫著,在那緊繃的身軀逐漸軟了下來,緩緩開口解釋

「我已經跟那女人沒有關係了,早在當年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我心裡有人,所以不可能跟她結婚,父母當年也只是口頭婚約,沒必要真的遵守。」

低下頭將吻輕柔的附在對方的眉上,撫平了凜雪鴉那糾結的皺褶

「下午我急著轉身離開是想趕緊把她送進去治療然後過去找你,那時遠遠的看著感覺你好像不太舒服,有點擔心…誰知事情辦好了一進辦公室大家都說素醫生已經先送你回來了。」

原來是發現他的不適,所以才會那麼急著離開阿

「那她?」

「我已經聯絡上她真正的未婚夫了,後續就他們自己處理。」

語畢的同時,殤不患將凜雪鴉稍微拉開,讓彼此的雙眼對視著,一手輕放在對方的胸口上

「還有,這很重要,所以要給我牢牢記著…」

另一手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雙方感受著那彼此躍動的心跳,沉穩而有力

「我的心,一直都在,就在你那裏,永遠。」


凜雪鴉笑了,只因一句話,那堵在心口的千言萬語最終化於無,隨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