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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下,表情若有所思但仍平穩的接著道:「但當我意識到這些事情都不是發生在『我』身上之後。」 「我明白自己只是成為了『第一事件目擊者』這個角色而已。」她露出輕鬆釋然的笑容:「那還有什麼需要害怕的?」 那是一句句,身為旁觀者的話語,她並不是吸引,而是同化。 日野見理子的道路在前進的同時,將原本在理論上不存在、未被定義的未知物,一併顯現在可視的範圍中,這些非由她本人引發的,因日野見理子的存在,看似以她為中心的浮現在眾人原本就被矇蔽的雙眼裡。而她的世界與概念,為了能回到所謂正常的界線,理所當然地經由時間任由自己被這些非日常的事物湮滅到沒有知覺,也因此才有了這些對靈異現象無所無謂的表現。 日野見理子慵懶的將手固定在桌面的兩側借此弓起了腰,她伸展的雙手骨頭發出清脆的聲響,「不過代價就是,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敢跟我行動就是了。」 隨後她把手往上伸,仰頭盯著天花板抱怨道:「這樣的生活稍嫌寂寞啊~」 我慵懶的用手撐著自己的臉頰並斜著眼盯著她,自己大概能想像的到日野見理子的處境。日野見理子本身在個性上活潑外向,她的嘴巴伶俐且懂得變通,也有著不俗的外表,從她的妝容與穿著,感覺是個平時會攝取流行時尚資訊的時髦女生,照常理判斷,她理應是個討人喜歡且大眾歡迎的人。 而事實則表態著,並不是完全沒有人敢跟她說話,而是沒有人敢跟她深入交際,大多數的人只想從她身上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她的身邊充滿著與我一樣渴求她故事的人,但卻沒有任何一個希望跟她一起體驗故事的人。 她在伸完懶腰後,轉眼看向我,並開口問道:「智智子你呢?對這些事有什麼樣的感想?」她的眼神像透露著渴望我能說出她想像之外的回答的信息。 「別那麼熟的叫我的名子,日野。」我糾正了她過度親暱的稱呼,老實地說出我對她的看法,「我對妳的感想依舊沒變,我只對妳周邊發生的事情有興趣,其餘的都只是為了能更加理解事件而需要的參考值。」 「我啊,不想只成為旁聽者。」我回望向她那等待著回應的眼珠,露出遮掩不住的笑容, 「不如先從,妳今天早上經過的那條巷子開始?」 日野見理子面無表情地維持這同樣的姿勢,隨後仰頭開始發出爽朗的笑聲:「智智子妳啊,真的不是很正常。」 她晃動著雙腳,見我要再度張口命令她的稱呼搶先快速的說:「啊,不准糾正我的說法喔。」 「這是作為深層體驗故事的交換。」她如此說道,並露出得逞的笑容。 - 『那是今天早上在我上學的途中遇到的故事。』 『這天是我升上大學的第一天,我就讀的大學與高中不同,步行便可到達學校,為此我調整了平時通勤的時間,且為了避開無聊的開學典禮,出門的時間和以往相比晚了許多,我走在前往學校的路程,那是一段寬敞的街道,四周有的風景是一棟棟各自用圍牆劃分領地的陳年老舊住宅與年齡已深的樟樹,雖稱不上熱鬧,但至少可以感覺的到有著如同村落般群聚的人情味。』 她邊踢走擋在腳前的石頭,石子被踢向遠處並墜落迴響著單調的音色。 我和日野見理子從學校的校門出來時,外面已經是一片死沉的黑色。我們的學校建在一個空曠荒涼的地方,那裡除了有著寬闊這個優點以外,有的只有零零散散拖著車販的店家,在超過晚餐時間就會跟著學生人潮一起消失不見,剩下聳立在街旁閃著黃色光芒的路燈,讓景色還不算太孤單。 她看似心情十分的好,即使回應她的只有石子的聲音,她還是輕輕的悶哼著無名的旋律,據她所言,她已經很久沒有跟別人併肩走在回家的路程,尤其是在晚上的時段。 這一條往見理子家方向的路我平時並不會經過,畢竟我的家位於旁邊的隔壁鎮,但直到某個岔路仍可轉到有通往我家的公車站牌點,因此就這樣,我與日野見理子並肩走著,經過的路段街景如同倒轉的跑馬燈般,回應著方才日野見理子在教室跟我說的故事情節。 『一陣大風將我的頭髮吹亂至無法看清視線的狼狽樣,髮根刺的眼睛無法好好的睜開,只好撇過頭等待風的平靜,在騷亂消停時,我睜開了眼,看到了一個讓我無法撇開注意的地方。』 『那是一條十分狹窄的小巷,被兩旁圍著其他住宅的水泥牆夾在中間,或許原本就不是以提供人能行走為功用,牆上的頂部被蓋滿了大小不一的木板,看起來是被釘的死死的,與其說是巷,不如說那是一條不知通往哪裡、勉強能讓一個身材普通的人走進的隙縫,無論陽光在怎麼如此努力地想從外擠進那狹小的空間,仍無法如願。』 『這條對我來說也不算完全陌生的路,我並不是沒注意過那條詭異的通道,只是它今天看起來特別不一樣。』 『在我仔細的觀察它,並思考著到底有哪裡不同時,我逐漸從那黑漆的空間裡看見一個輪廓,也在同時,我聽見一個幼小的男聲傳進我的耳裡。』 『——姐姐。』 「照理來說,從那種詭異的地方聽到聲音,如果不想牽扯的話,應該是裝作沒聽到直接離開吧?」想起這點,我盯著日野見理子隨口問道,順手踩碎經過的石子,腳底發出了喀哩喀哩的聲響。 「因為我認得那孩子的聲音,是我們家附近、偶爾遇到會跟他玩的健太。」日野見理子解釋道。 『不出所料,我在靠近那條巷子並往裡面看時,看見右手抱著橡膠皮球的健太臉朝著外面,哭喪著臉的模樣,看起來是他進入巷內撿球時,轉身然後不小心左半邊被卡死在裡面。』 「健太出不來了嗎?」我如此問道,即使這條巷在怎麼狹小,至少勉強也能讓側著身的青年人進入,以健太的身形進出並不是什麼難事,頂多只要稍微挪動身體轉動方向應該就可以出來了,或許是抱著皮球的原因,我如此想著是否要健太先把他的皮球放下再試試。 『健太不自然的搖了搖頭,可以感覺到他的頭邊隨著他轉動的動作顫抖著,他再度張口道,聲音像是被數根手指掐著般微小並沙啞著:「我被拉著出不來。」』 『聽到健太這麼說道,我仔細的看向他深陷在巷內的左半邊身體,他的身後一樣是一片漆黑,左衣袖被長久未清理的牆面沾上了厚灰與暗紅到偏向黑色不明的粉塊,直到仔細觀察後才察覺到,那被黑色淹沒的身軀後,似乎有什麼有生命的東西在蠕動著,它盤旋纏繞在健太的左半邊,我要非常仔細地觀察才可以從被纏繞的隙縫中看到健太衣服的痕跡,而健太的脖子因被帽T遮掩的緣故,雖不明顯但仔細點仍能看到那著不明的黑色物體沿著左手纏至在健太的脖子上,像是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可以放開他,讓姐姐陪你嗎?』我對健太的方向問道,可以感覺到健太的身體微微一震,而健太的表情就像是有人的手在他身上騷動般,他表現出越來越害怕但仍不敢亂動的模樣,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是說那時你還真有膽的回應啊,明明知道自己是那種體質。」雖是用譏嘲的語調,我有點佩服她那時的精神力,在怎麼容易遭遇這種靈異性質的事情,也更該知道這樣會讓自己有危險而有所迴避。 而日野見理子再次解釋著,她語氣微微感嘆道,「因為,那孩子感覺是在求救啊。」 「如果它想害健太的話,早就可以直接把健太帶走了。」她接著說,「它不想放掉好不容易意外闖進那裡的健太,但又害怕如果健太大叫就會有其他人直接把他帶走。」 「其實它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只能緊抓著、並微掐著健太的脖子不讓他放聲大叫。」 『我感覺到健太身體開始鬆動,我伸手拉住健太的右手,微微使勁後將他拉出巷外至我的懷裡,感受到自己脫離了巷內,健太激動的緊抱著皮球,在我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我右手輕拍著健太的背、左手撫摸著他的頭安撫著,盡量用能讓他安心的語調輕道:「健太快點離開這裡,然後姐姐需要麻煩你一件事。」。』 『見健太抽泣的點點頭,我繼續說道:「健太回到家裡後,麻煩你跟爸媽說你今天在小巷遇到的事情,如果他們知道線索,就請他們再到這裡來。」。』 『看著健太快步地離開,我也安心的重新將注意力轉回事發的巷子,端詳著確定自己可以擠進入口後,我不假思索地側身捻了進去,為了開路方便,我背部緊貼著牆面,一邊前進並用左手往前不停晃著以便探路,右手則開著手機的照明,雖燈光多半因被我的身子遮掩而有限,但讓我至少可以不用在完全的黑暗中行走。』 『腳步前進時伴隨著沙沙的聲響,巷子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短,走不到1分鐘,我的左手掌似乎已經碰到了巷底的牆面,我伸起了拿著手機的右手,挪動了手機的方向照著前方的四周,我左手碰到的確實是最底的死路,上方是被釘死的木板,其中似乎有被打過洞後又被新的木板補上的痕跡,地上除了與碎石混合的沙塵與不明的碎屑外,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 『突然,我的手機燈光開始不安地閃爍著,最後霎時消失,僅有的光源逝去後視線被黑暗剝奪,我放下手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左手依然保持著伸向前方的姿勢。』 『——姐姐。』 『我聽見一個孩童聲線的叫喚聲,不過這次是在我的記憶中陌生的聲線,然後一股沒有溫度的觸感從我的左手掌開始蔓延,感覺像是被密度極高的沙顆粒包圍般,它們在匯集後形成了一股有形的拉力將原本往後退的我拉回原位,像是擔心我逃開似的。』 『我在當下便明白了那孩子的意思,任由那股力量在手掌至手臂上流動著,用手指握緊並輕輕道:「不用擔心,姐姐會在這裡陪你,直到有人過來救你。」 『我不知道自己在小巷裡待了多久,手上的觸感只是平靜的纏握著、像是有呼吸的微微浮動,直到從巷外傳進的警笛聲離自己越來越近,隨後有人提著光源往裡探進並朝裡面大喊後,我明白事情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手裡的沙狀物在燈光照進來的瞬間便緩緩消散,像是回歸到它原有的位子,等待著它該得到的審判結果。』 『在走出巷外後,我從健太的母親得知,決定將那個小巷口上方釘滿木板的,是住在右牆的住戶,那裡住著一個單親爸爸與年紀約5歲的兒子,孩子的名子叫勇介,勇介的父親風評在附近十分的差,時常在夜裡酒醉後命令勇介待在房外的圍牆旁那漆黑窄巷的盡頭,直到天亮中午時才可以出來。』 『勇介家的狀況並不是沒有被鄰居與知情的人舉報過,他們家的事情也曾在鎮裡鬧騰許久,但一是勇介並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親戚,二是勇介的爸爸雖然會在晚上把孩子丟進巷裡,但倒是沒有其他更惡劣的行徑,例如他還是會讓孩子正常的吃飯,不會刻意讓勇介餓著肚子,也沒有實質的肉體家暴,勇介的父親強硬的表示自己這麼做是為了不讓勇介被失去理智的自己波及,才把他丟到離家很近的巷內,後續鄰居也曾表態如果有這種情況可以讓勇介到自己的家裡待著,但全被情緒激動的勇介父親以這是他們的家務事為由一一回絕,在兩方的膠著下,這件事也慢慢的不了了之。』 『讓鄰居會覺得怪異並促使警方搜查的情報是,在一個禮拜前的傍晚曾從勇介的家裡,傳出陣陣敲打與其他怪異到無法分辨行為的聲音,並有難以言喻的味道傳出,左邊的住戶更表示有聽到隔壁木板被敲碎與重新釘上的聲響。再來就是有些知道勇介家狀況的人們,有時會再經過那條巷時往裡面喊勇介的名子,而勇介如果還待在裡面時,也會大聲回應,但從那天之後,就沒有人從那條巷裡聽見勇介的聲音,大部分的人都以為是勇介已經出來、或者是最近都沒有再被丟進巷裡,因此也沒有特地進入巷內確認,畢竟那不是個會讓人主動想進去的巷子,但也沒有任何人在其他地方見過勇介了。』 『健太的母親聽見回到家的健太說起從巷裡遭遇的怪異事件,在聯想到這些情報並感到真的不對勁後,用這些跡象通知警方調查,從警方進入家內逼問勇介的父親後,他才坦承自己一個禮拜前的晚上,不小心將反抗不肯進巷內的勇介打死了,在慌忙之下,他把勇介分屍後,將肉與骨頭分開,把肉塊與器官裝在鍋子裡煮爛後搗碎混進廚餘裡丟棄,剩下骨頭的部分他先用鐵鎚等重物將骨頭敲碎後,將零碎的骨頭碎片磨成粉,在木板上開個洞之後撒進以前唆使勇介待著的小巷裡。』 『警方從內與外部確認過木板有敲開的痕跡並拍照存證後,將上方密不通風的木板全數拆除,並採集巷後方地面上的粉末,由於勇介父親並沒有經過火化的程序,警方順利地從粉末中驗出了勇介的DNA,也確定了勇介的死亡。』 『至於和警方到警局做筆錄與健太的母親先慎重的道謝著、並要求我往後不要再與健太玩耍之類的事項,就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提的細節了。』 我整理了日野見理子整件事的行為模式,例如她在確認健太的身後確實『有東西』時,為什麼不選擇報警、而是要健太去找她的父母的原因,而後逐漸得到的結論。 日野見理子自己明白,健太在巷裡遭遇的事情與她所認知的事,在動機上並不構成常理可報警的理由,她需要的是合理可以解釋這些現象的線索,例如這個小巷,是否有什麼可疑或者有所關聯的事件。 一個鎮上在人密集的交流中,消息根據不同的年齡層在攝取的範圍與類型上是大不相同的,年輕的孩子們有屬於自己的情報網,針對個人和個人與團體的勢力、行為模式、誹聞等傳播速度非常快速,但缺點是容易產生多數版本,情報的正確性較為偏差,需經過個體自身的邏輯思考與認知習慣過濾。 而大人的情報範圍,又是在更進一層樓的事情了,如每戶人家的成員、詳細的家庭狀況、各個成員表現的人格型態、經濟上的發達與虧損等,大多是以親身交際後並與他人重複討論對照後得到的結果,可性度較高,也會在每日藉由住戶間的交流進行更新,對於異樣的危機感較為敏銳且行動力高,這是大人的優勢。 而另外一個關鍵的觸發點,便是日野見理子這一個人物的影響力了。光是從健太口中得知,『這一個消息是日野見理子姐姐要求轉達的』這件事,不難想像這詭異事件的真實性,日野見理子這個人的影響力,並不只侷限在與她相齡的族群,『日野見理子所接觸的詭異事件全部都是真實的』,這對住在這個鎮裡從小認知日野見理子的所有人們,是不可懷疑的事實。 而其餘讓我對日野見理子印象有所翻轉的事情,是她無論對正常或者異常的事物,都有著不可理喻的同情心與正義感。 當我問她為什麼她不把手機握在左手探路時,她很理所當然的回道: 「因為我確定那個巷子一定『有東西』,而它十分的怕光,所以開路才想盡量只用有限的光源,畢竟我開燈原本就只是為了方便行走而已嘛。」 這是她對沒有惡意的事物所透露出的本能表現,也是讓我無法理解的體貼與對他人的信任。 果然我與日野見理子除了利益相同外,其餘的作風與性格都不合,這是我對整件事情過後下的定論。 終於,我與日野見理子走到了案發事件的巷子,上方原本被釘死的木板已被拆光,外觀就像一般普通的狹窄小巷,讓人無法聯想到這裡今早發現了一件令人髮指的殘忍故事。 見我停下腳步盯著縫巷裡不放,日野見理子見怪不怪的用極為溫柔的語氣說道: 「放心,那孩子已經不在了。」 她語畢後,我感受到一陣大風將我和日野見理子的頭髮吹起,耳邊被吹得沙沙作響,然而這陣風並不讓人感到刺骨,傳達的是一種讓人感到平靜的旋律,與見理子的聲線一樣。 我和日野見理子在一個岔路告了別,從這條路開始我與日野見理子回家的方向便完全不相同了。 我仍重複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從真正遇到日野見理子這個人,以及走在她身邊重新回味著今天第一次親自從她口中托出的故事。 刺耳的喇叭聲讓我抬起頭來,被燈光染白的視野很自然地順著那台車的方向望去,這個本能習慣不會殘留太久,於是我很快轉回了原來我該直視的方向,然後我微微被驚嚇到了,在我看向的方向,存在著我現在不應該會看見的東西。 —— 那是日野見理子。 我的視野模糊著一片,從輪廓與大致對衣著的印象上我可以推敲那是見理子的模樣沒錯。日野見理子站在我的遠處,雖然面部是模糊的狀態,但我感覺她在遠處對我發笑,且是那種讓人恐懼不安的獰笑。 從心底發涼的恐懼用能清楚感受的到重量的程度往上爬並竄進腦門,然而在我以為自己已經一動也不能動時,名為興奮的情緒轉為一股熱量,膨脹到促使了我的行動,為了想看的更清楚,我顫抖的手指拿起了掛在帽緣的眼鏡,並戴上。 —— 結果什麼都沒有。 遠方沒有日野見理子的身影,我回神後快速的奔跑至剛才看到她的位置,什麼線索也沒留下。 現在這條街上只有我一個人,我如此確定。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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