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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跟鹹狗約在咖啡廳，這裡的咖啡廳沒有酒精只有不同國家生產的咖啡豆用精緻的烘焙技術煮成的咖啡，方圓幾哩內都飄逸著芬香咖啡豆味。

傑克不想鹹狗喝酒，他想跟他冷靜對談。

「今天我沒遲到吧？」鹹狗愜意的坐下，看來這次提早出門是對的。

「沒有，還早了一分鐘。」傑克低頭喝著咖啡。

「這樣你應該要稱讚我而不是喝咖啡。」鹹狗揮揮手示意服務生，他也要傑克那杯黑嚕嚕的咖啡，好像很苦，但是傑克喝起津津有味的讓鹹狗好奇。

「上個禮拜我好像夢到你幫我包紮傷口。」傑克有點不好意思。

「那一定包的很醜。」鹹狗看著自己的指甲，好像卡汙垢。

「不醜，比醫院包的還好看。」

「那個一定不是我。」鹹狗咬起指甲，一根一根咬的歪歪斜斜的，不過這樣就看不到污垢，他很滿意。

傑克他想繼續問，但是話就卡在喉結那裡上下流動。

「只有包紮傷口嗎？」鹹狗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那個畫面突然像放電影一樣衝擊傑克想像的畫面，鹹狗性感的坐在他的上面扭動的腰部，他嚥了口咖啡，苦澀回甘的滋味讓他清醒，「迷迷糊糊的我不記得了。」

鹹狗討厭傑克這樣。「真是無聊的夢。」

鹹狗喝了一口咖啡，就不去動那杯東西，這個東西苦的像水溝的味道。

「帕特，你有沒有好好接受治療，我希望你能好一點。」

「有差嗎？我覺得這樣很好。」鹹狗已經半放棄，他覺得這樣也不錯，偶爾跟傑克見見面，住在私人豪宅，裡面還有精神不正常的鄰居陪他瘋癲。

「我上次看到南區湖邊旁的小屋子在販售，那裡環境對你很好。」到了秋天，會散落金黃色的秋葉，傑克最喜歡在那裡釣魚，「我們可以一起釣魚吃烤肉......喝咖啡──」傑克聲音越來越小聲，他的嘴唇埋在快喝空的咖啡杯裡。

「就我們兩個？」

「就我們兩個。」

「住在一起？」

「嗯......住在一起，不然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那裡。」

「你睡覺會打呼，我不喜歡。」鹹狗拿起杯子飲起液體。

「那個可以治療的，很簡單。」睡覺會打呼？我怎麼不知道。

「那我要開始學畫畫跟寫詩了。」

「為什麼？」

「感覺很像退休生活。」鹹狗一口氣喝完咖啡，「等我老了走不動可以考慮一下。」他抓起傑克的手看時間，「時間不早，我要走了。」

「會嗎？你不是才剛剛坐下......」傑克不知道自己跟他聊幾句就超過時間。

傑克下意識地拉住鹹狗的手，他手掌的溫度還是一樣冰冷，是不是該買一附手套給他。

「我忘記帶藥出來，我得回去吃藥。」

「什麼？」傑克很擔心自己聽錯。

鹹狗滑離開傑克的手，依依不捨。他把圍巾纏繞脖子好幾圈，半邊臉被遮住，今天的風還是很大。

傑克走到鹹狗旁邊，把鹹狗的手抓到自己的外套裡，一路送他到公車站，這段距離很近，但是他們走得很慢也沒說話，靜靜等著公車一班一班的走掉，最後鹹狗還是笑著上了一輛不知道前往哪裡的班次。

鹹狗趴在公車玻璃窗看著傑克，眼神流露著很多對話。

「我會把小屋先買起來的。」傑克對著玻璃外喊著。

鹹狗裂開嘴笑著跟傑克揮手，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反正傑克是說了。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