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男人踏進房間時,那個年輕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對於一個尋芳客來說,小男妓不多說廢話,自己脫了褲子往床上爬去,乖巧的跪在上頭,主動對客人表示臣服,高高抬起的臀部如雌獸等待交配,又或是某種向來者示弱的表現,這一切都再好不過,沒有廢話、無需關懷、甚至只要脫了褲子就能直接進入那已經做好準備(或沒有,但誰在乎?)的後穴,享受肉體碰撞的激情,佔有一個年輕男孩的成就感。

葛雷夫對此卻不太熱衷,他熱愛獨特,哪怕只是難得一次的慾望宣洩,他也不願淪為與其他平凡巫師同樣的地位,這個男孩應該帶給他更多。但他忍不住在心中嘲諷,他又該指望一個爆竹帶給他多少特殊的體驗?男孩不過就是一個調查過程,對他做出什麼都不影響葛雷夫精心安排的進度,他只是--純粹看看,一個高傲的純血巫師,就算想像過也未曾見過一個爆竹在巫師世界會受到什麼對待。

他的確見到了。這個房間甚至不需要魔法來控制,爆竹連一個最普通的鎖都開不了,不懂得施展溫暖咒就代表他注定在裡頭受凍,這裡唯一的魔法只出現在窗外,興許是為了給來此尋歡的客人一些小情趣,那扇窗甚至連打開都不行,只是在外頭有四季的變化,也可以依照巫師喜好變換場景,葛雷夫想也許有些巫師的特殊愛好是期待被觀看,變出一群人在窗外探頭探腦也不是難題,而這個爆竹從來別無選擇。

房內裝飾幾乎沒有,只有一張床,角落有個玻璃製的尿壺,然後就沒有了。葛雷夫幾乎能想像那個爆竹每天除了接待客人以外,便是獨自坐在窗邊看著虛假風景的模樣。魔國會的犯人監獄都還比這裡豪華。

那個男孩仍跪趴在床上,雙手夾著自己的兩頰,頭顱貼在床板上,標準的臣服姿態。他甚至沒有抬起眼看看對方,像是一隻用來配種的生物,見到人類就以為要做這些事,只懂得配合張開雙腿,不需要想其它任何事。

葛雷夫突然沒了興致,「起來吧。」他說。

也許是因為語氣不算太好,床上的男孩嚇得顫抖,他不敢動作卻又擔心違背客人的指令,只敢微微偏過頭偷望著先生的動作,他害怕巫師拿出魔杖,那通常不會讓他太好受。

先生沒什麼耐性,他並沒有拿出魔杖,只是動了動手腕,爆竹被一口氣翻了過來,順帶一旁的薄被覆上了他赤裸的身體,這一連串動作說不上溫柔,男孩似乎撞到了手或腳,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像一個錯覺似的小心翼翼被男孩藏回口中。

「聽著,我現在沒有心情這麼做了,孩子。」

爆竹顯然認真聽著,當他聽見葛雷夫這麼說道,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占據了他的臉。他害怕先生的拒絕,這將代表巫師離開後接下來出現的會是某個家庭小精靈,一邊對他施展惡咒一邊用悲愴的口氣斥責他的不是,魁登斯相當害怕那個叫作叮噹的小精靈,『爆竹很壞、太壞!叮噹是為了主人的命令這麼做!爆竹讓主人不開心了!』他細長的手會在空中揮舞,折磨得魁登斯像是隨時會在這一切中斷絕呼吸,但家庭小精靈總能在最後一刻前停下動作。

自從魁登斯十三歲起在這個地方待著,這三年中他幾乎沒有踏出過這間房,他所能見到的除了客人,最多的就是叮噹,這個厭惡他比任何巫師都還嚴重的家庭小精靈,無論男孩發出多麼悽慘的求饒聲,對於叮噹來說,他只是一個『爆竹』而非一個未成年的小男孩,巫師尚且會對年幼孩童產生些許同情心,但對精靈來說卻並不是如此,他們只需要服從主人的指令。

男孩的起居全都由這個家庭小精靈負責,客人離開後,叮噹會消影出現整理房間,若是巫師們有什麼抱怨,那就順道進入懲罰時間,至於獎賞--誰會給一個爆竹任何獎勵呢?魁登斯的三餐相當簡單,很少會是熱食,大概是其他巫師吃剩的食物,叮噹總是會在一旁催促他吃快一些,『叮噹還得為主人整理睡房,爆竹的動作很慢、會害叮噹無法準時……壞爆竹!』

彷彿這道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魁登斯縮了縮肩膀,正想開口乞求先生。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好嗎?」他聽見那位客人開口,男孩這才抬起眼看著對方。他呆滯的眼神中有著疑惑,微張的嘴使他看起來有些癡呆,葛雷夫差點就要後悔自己找上一個智能有些問題的爆竹幫自己的忙。

魁登斯像是沒能反應過來。

葛雷夫認為這個爆竹想談點好處,他不耐煩地開口:「如果你願意,孩子,我可以給你獎勵。儘管提出來。」

即使他的語氣有多麼嚴厲,仍抹滅不去魁登斯聽見獎勵的期待,男孩的眼神像是突然有了光芒。他才十六歲,即使被騙過這麼多次,對於這個字眼的期待仍是強過一切,他總是在無數次的失望中等待下一次的希望,就算一百個客人對他撒同樣的謊,只要有一個願意實現哪怕是微不足道的諾言,他都感激不已。

像是他聽話舔乾淨地板上所有的精液,那位客人就真的答應留下窗外的風景,魁登斯不曉得靠那扇窗渡過多少日子。叮噹起初也有些怨言,無非是抱怨客人對爆竹太過善良,但魁登斯很慶幸小精靈沒有消除掉這道魔法。

他不知道這位先生會不會實現諾言,但他仍是開口:「我想要……一個蛋糕……」

葛雷夫還以為自己聽錯,他複誦一次這個要求,換得男孩認真無比的短暫眼神及確信的點頭。他叫來了那個家庭小精靈。

「高貴的先生,叮噹任您使喚。」小精靈一出現便深深彎腰鞠躬,他的大鼻子幾乎要碰到地板,尖銳的聲音此刻不再是面對爆竹時那無法掩飾的激動,而換上對一般巫師所使的恭敬語氣。

「替我送個蛋糕來行嗎?隨便都好--或是你有喜歡吃的口味?」葛雷夫先是對小精靈開口,隨即像是真的關心起床上的男孩,他撇撇頭示意爆竹自己開口。

魁登斯害怕極了,他還以為先生找來叮噹是要懲罰自己,男孩嚇得牙齒打顫,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使用惡咒了,他一直都很聽話,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先生要找來小精靈,他不想再被傷害了。

叮噹似乎對此感到更不可置信,「高貴的先生是在向爆竹示好?是嗎?不可思議!先生!爆竹不需要獎賞的!」

葛雷夫的眼神讓家庭小精靈瞬間收回聲音,大概是在這裡掌控魁登斯的時間太久,叮噹別於其他小精靈竟敢干涉巫師的決定,這對一名純血巫師家族出身的貴族巫師來說可是大忌,先生與生俱來的威嚴只要一個眼神便讓小精靈嚇得渾身顫抖,叮噹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臉,「壞叮噹!叮噹壞!」尖銳的聲音第一次在這間房裡充斥著歉意及恐懼,魁登斯在床上看得目瞪口呆。

那天他得到了一個蛋糕。

他願意為了這個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