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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這已經成了日常。在梟工作時,對面的椅上有狐這事。

大抵又是閒著無事、找不到架打的璟又來了梟家邀酒,然而新年期間有些忙碌的梟只能無奈的請他先坐坐,先拿幾瓶清酒解解他的無聊。對此梟並不覺得困擾,有狐閒來無事就會找他喝酒其實他還挺開心的,可以正大光明的拿酒來喝。

於是,又如同往常一樣,梟靜靜的寫字,而璟靜靜的看著他寫字,畫面總是莫名的和諧,但又有說不出的違和感。璟今天似乎對於寫字起不了興趣,索性就拿起梟剛寫好的幾封信起來讀讀。雖然這似乎有些不道德,但那大多都只是家書以及賀年信,沒什麼秘密,且看著眼前的客人一直無聊也不是辦法,梟索性就沒有阻止。

璟就這樣靜靜的攤開看,似乎對於梟的一手好字感到習慣,也沒多仔細去看書信的內容,配著酒就是隨意的掃過。「……嗯?」整封信看下來,引起他注意的不是內容,而是寫在末行的,日期。一月三十一日,這麼說來今天不是……

被璟出聲吸引,梟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隨即又將視線旋回了紙上。「怎麼,錯字嗎?」梟問到,但是他還是低頭從容的寫字,因為他認為這實在不可能。璟聳了一下肩膀,將信給隨一折好又再放回了桌上,「沒,今天我生日,看到日期才想到。」璟伸手為自己倒了盃酒,那語氣幾乎像「我剛吃過午餐」一般平常,顯得毫不在意。

梟沒有馬上停下筆,只是又再瞥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寫字,過了一會兒才有辦法消化從他口中迸出的那句話。梟寫完這句才暫時停下了筆,走向他的書櫃,佇在前面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璟的眼神隨著他的動作走,把玩著手上的酒瓶,端看這狐想搞什麼把戲。那動作不知該說是從容還是遲鈍,望他拿了幾本書出來,翻了幾頁之後又再放回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拿著幾本書回來,放在璟的面前。

先不提那有些破舊,細看書的封面,一本是書法入門、一本教導永字八法……諸此之類,不用再往下看就可以猜到這幾本書的內容。璟嘴角抽了抽,抬頭望那表情沒什麼變的梟,正走回主椅坐下的梟,「…這是?」璟開口問,而其他比較尖銳的話被他吞入了肚裡沒說出來。

梟只是對璟眨了眨眼,「給你的,禮物。」他這才繼續執起筆,繼續書寫句子。璟望了一下桌上的書,深深覺得比起送禮,這感覺更像清倉一些。他沒有期待眼前這人的誠意,或該說根本沒期待這生日。直到梟發聲,「筆跟墨,之後補給你。」那語氣說得理所當然……該說是太過突然,他根本連準備的時間也沒有,只是沒表現出相對的慌張。

在璟給予回應之前,梟又打斷了他的話,「等等出去喝吧?」他自顧的說著,雖然是疑問句,但在璟聽來感覺沒像給選擇權。所以璟冷哼了聲,「…哼,隨便。」但就算這麼回應,他壓根沒打算拒絕,算是兩者都聽得出的答應。隨後拿起了書來讀,都是些書法的基本底子,看了是頗為無趣。

「對了,璟。」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頭望向璟,璟只是打著死魚眼回望他。「…生日快樂。」只見那平板又沒啥起伏的聲音,配著敦和的笑。璟只是愣了大概一秒,就將眼神放回了手上的書籍,聳一下肩膀,「……嗯。」

之後,兩狐又沉默了,一狐寫著字,一狐看著書。
就跟往常一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