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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

Clark在下班途中撿到一枚飛羽。

那枚飛羽很長，羽根微微泛著金屬光芒，羽片卻黏滿塵土與凝固的暗褐色血液。

世界上擁有飛羽的鳥種類繁多，但Clark非常確定，他手上的這枚，屬於一個變種人。

身為一個低調的外星來客，Clark知道很多秘密，包括他可以看見各式各樣特殊的能量隱藏在那些看似普通的人們體內，他們可能從事任何職業、有老有少，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背後隱藏著巨大羽翼。

Clark曾經無數次在內心讚嘆造物者的浪漫情懷，以至於當他撿到這片飛羽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整天思緒都在擔心羽毛的主人上打轉。

他小心的將飛羽清洗乾淨，還來不及好好欣賞特殊又漂亮的銀灰色羽片，耳邊已經傳來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呼救。

緊身衣和披風沒有任何的收納空間，他只好放下手中的飛羽，先去拯救世界上需要他幫助的人們，在飛行途中分神猜想，這幾個星期他沒有聽到來自變種人的求救聲，那這個人應該還好好的吧。

不過顯然他的自我安慰成效甚微，歷經幾天的心神不寧後，Clark決定要去找這枚飛羽原本的擁有者，而想要尋找一個不知姓名也不知道所在地的變種人，那個提供庇護與教學的學院是首要目標。

是的，他知道許多秘密，包括Xavier學院的存在與作用。

趁著假日，他叩響那座豪宅的大門，來應門的是一個帶著墨鏡的青年，只將門縫拉開身體的寬度，大幅阻擋視線可見範圍，並露出生疏有禮的笑容。

「不好意思，這裡是私人產業，不開放參觀與拜訪。」

這樣的防衛對Clark來說毫無意義，他可以看見對方背後漂亮的暗紅色羽翼，以及屋裡數量眾多一時間找不到特定目標的變種人。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詢問你們知不知道這枚飛羽的主人是否安好。」

他盡量讓語氣顯得溫和友善，並從懷裡抽出漂亮的銀灰色飛羽，這讓青年的微笑僵在嘴角，臉上的肌肉細微的抽動了下，過了幾秒才敞開門，邀請Clark入內。

路上看到幾名年幼的孩子，他們對少見的訪客投注好奇的視線，卻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選擇與兩人錯身而過。

Clark覺得，比起他的來訪，孩子們對他手上的飛羽更為關注，而且不知為何都和青年一樣，露出奇特的表情。

「教授，客人到了。」

青年敲響一間辦公室的門，抬手請他入內，Clark早在門外就已經看見那個坐在輪椅上的沉穩長者，還沒等他出聲，對方已經先行開口。

「謝謝你Scott，麻煩去請Logan過來。」

青年在他身後點點頭，順手將門帶上。

「你好，我是學院的負責人Charles Xavier，叫我教授就可以了。」

「你好，我是Clark Kent。」

從剛剛的對話中，不難猜測這位教授已經清楚他的來意，而那位名為Logan的人，正是他擔憂數日的對象。

聽起來對方顯然好好的，Clark鬆口氣，並沒有詢問為何眼前的長者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對方是一名變種人，而探究變種能力為何，顯然是一個失禮的行為。

然而他此行拜訪確實十分冒昧，Clark覺得自己需要對此作出解釋。

「教授，很抱歉忽然來訪，但我撿到這枚飛羽的時候，上面沾黏著血液與塵土，我只是想確認這個人的安全，絕不會有侵犯學院隱私的言行。」

「我十分感謝你對Logan的關心以及對學院的友善態度，以及，我當然相信你沒有惡意，超人。」教授眨眨眼，示意這個世界上知道許多秘密的人，可不只外星來客。

沒有從這樣的言語中感受任何的冒犯之意，被點破身分的Clark只是在短暫的驚訝後，淺淺的笑了笑。

「謝謝你的理解，剛剛那位Scott先生的反應，讓我有些擔憂此行是否給你們帶來困擾。」

「這是差異帶來的認知問題，你不用放在心上。」教授的表情一本正經，但這次Clark可以很明顯看見他的笑意，帶有一點戲謔成分。「除非必要，變種人不會展現自己的翅膀，因此換下的羽毛之於我們，就像丟棄的貼身衣物。」

還沒等Clark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涵義，門已經再一次被推開。

「教授，你找我？」

「Logan，這位Kent先生撿到你在戰場上脫落的飛羽，因此來學院關心你的安危。」

時間抓得剛剛好，Clark一回頭就看到一張表情複雜的臉。

對方是一個極富魅力的成年男性，可以看出他平常面對各種狀況應該都能應對自如，但眼前的場景顯然太過詭譎，在數秒的沉默後，他試圖做出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呃，謝謝？」

場面非常的尷尬，尷尬得令Clark無心欣賞對方身體裡的銀灰色羽翼，和同樣令他驚豔的堅金骨架，甚至事後回憶起這天的場景，他都不記得是怎樣走出教授的辦公室。

神奇的是，糟糕至極的初次見面，竟然成為他們日後相守的的契機。

多年後的某天，Clark用手溫柔梳理耗費兩個小時終於洗乾淨的銀灰色羽翼，換來Logan不耐煩的鼓動。

「好了。」

笑著拍了拍對方，Logan對他的翅膀毫不重視是個老毛病，自從因為身體改造大幅增加重量導致再也無法飛翔後，這對羽翼只剩下抽飛敵人以及擋子彈的作用，每次歷經戰役總是凌亂不堪。

「對這雙翅膀，你未免太有耐心了。」

Logan收攏羽翼後轉過身，看著Clark將手上的毛刷收進腳邊箱子。

瞧，他甚至有一個清洗翅膀專用的工具箱。

「畢竟我對你的羽毛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從當年撿到你的飛羽還洗乾淨送上門開始，就注定要幫你洗一輩子的翅膀。」

「我必須提醒你，聽在變種人耳裡，這種行為就像個變態。」

Logan笑了笑，吻上情人同樣笑著的嘴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