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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松# ooc可能#



那年的某月某日,松野家六胞胎齊聚在潔白的房間裡。
他們聽著鋼筆在紙上寫動的聲音,儀器發出的刺耳聲響伴隨著零碎的啜泣劃開他們的耳膜。

那年的某月某日,松野唐松死了。
因失血過多而死。

最先發現的人是一松。

那是一如往常的午後時光,一松在巷子裡和摯友玩耍著,偶然抬頭望向天空時,看見了自家次男站在不遠處的頂樓上。
那裡的唐松似乎發現他的視線,朝這邊笑了笑。
習慣性的,他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下一秒,那溫柔的笑容消逝在空中。

一松還記得當時他摔下頂樓時的樣子。
一抹藍融合在蔚藍的背景裡,他看不見唐松踏出步伐時的表情,模糊不清的像被抹開的顏料。
等他趕過去時唐松身上早已染上一片紅。
藍色的衛衣吸飽了紅,染成了詭異的紫,唐松平時戴來耍帥的墨鏡斷成兩半、鏡片碎成了開來。

時間彷彿停止了。

等他再次遇見唐松時是他躺在病床上被推進手術室裡。
著急的人群擠在周圍,行動緩慢的一松只能跟在後頭,連唐松的臉都還沒看到上頭的紅燈就亮了起來。

他傻傻的愣在門口,兄弟及父母在此時全聚在一起,四周沉默的只剩下母親的啜泣聲及父親碎念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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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或許外頭仍然是白天、也可能已經西下,是大手牽小手回家的傍晚時分。
意識到時間的同時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醫生拿著資料從裡頭出來,除了父母以外最先湊過去的是小松。

他們說了很久、他們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連平常嘻嘻哈哈、彷彿不在乎一切的人渣長男都皺起了眉頭。
第二個湊上的是一松,待在旁邊,他聽得仔細。
醫生走後,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我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看本人的求生意識,還請家屬要有心理準備。」
那句話就像詛咒一般環繞在耳邊、深根在腦海。

隨後末子跪在地上痛哭,被三男攙扶起來。眼淚染濕了手心,沾染上輕松的肩膀。
啊、totti那傢伙最黏唐松了。

等他們出去外頭時才發現,夕陽已經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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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心跳的嗶嗶聲緩慢的發出聲響,唐松著地的頭包覆著繃帶,露在棉被外的手吊著點滴,他閉著眼,像是睡著般讓人等待著他下一次的睜眼。

一松待在潔白的房間裡,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唐松。
微風從小窗子進來,將窗簾吹得老高,當風吹拂過臉頰帶動髮絲時他閉上眼。

「唐松哥哥、」
他久違的喊了哥哥。

一松一直不明白唐松跳樓的理由,直到某次輕松和十四松在整理房間時發現了藏在被褥之間的信封。
潔白的信封上有著熟悉的字跡。
For My brothers.

輕松偏過頭將信封拆開,還算漂亮的乾淨字體寫在信紙上頭,閃亮的邊角說明著主人是誰。
他看著看著就哭了起來,在旁的十四松便慌張地揮舞著雙手,不知如何是好的在旁打轉。
「輕松哥哥...?」
直到啜泣聲平復下來他才開口呼喚三男的名字。

晶瑩的黑色瞳孔盯著弟弟一會後就將手中握出皺痕的信紙遞給對方。
十四松難得的垂下了嘴角。
隨後就是長男發現了他們,將弟弟們聚集起來。

「這是他寫的。」
哽咽著聲音,輕松對著小松這麼說,將信遞給滿臉疑惑的哥哥。
視線在字句間走跳,長男蹙起了眉頭,臉垮了下來。
他讓信紙傳遞在弟弟之間,最後交給一松。

「即使我的愛傳遞不過去、即使我不被你們所愛,我仍然是最愛你們的。
不論收到了什麼待遇,我永遠都是松野唐松。
吶、對吧?」

小松輕輕說著信的內容,皺起鼻子轉過頭看見末子和五男抱在一起哭,三男轉過身用袖子抹著臉頰,抹到臉都紅了才停下手。
最後的目光定在四弟身上,他最擔心的弟弟。
而對方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顫抖著嘴唇,無聲的掉著淚。

日後一松擔任起照顧唐松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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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松。」

「唐松。」

「......唐松哥哥。」
他久違的喊了哥哥。

伸出手握住那露在被子外的手,自己有些冰涼的手包覆住那股溫暖,他笑了出來。

還是一樣呢,這個溫度。

每經夜晚,一松總會側過身盯著身旁睡熟的人。
看著他微開的唇、摸著他起伏的胸膛、嗅聞著他吐出的二氧化碳。
有時候唐松會轉過身子到另一邊,這時一松就能靠過去,將額抵上那寬厚的背,隨著他的呼吸而起伏。

「哥哥...」

其實一松並不是討厭那痛得要命的次男,只是每當看著那帥氣的臉龐及過度溫柔的舉動他的心就撲通撲通的亂跳,彷彿身體不是自己的,等到一松回神時,他已經傷害了唐松。
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看著唐松難過錯愕的神情,內心升起的並不是罪惡感,而是逐漸爬上背脊的興奮感。
他總會揚起嘴角笑著,卻又被對方的眼淚給弄得煩躁。
心疼的想吻去那些眼淚。
一松並不是討厭才欺負唐松的,是太過喜歡才欺負唐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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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下,橘紅的微光照進,將潔白的病房染上夕陽的顏色。
一松直盯著躺在病床上的二哥,緊握的手縮緊了一下。
他戴上了口罩、閉上了雙眼。
但現在,已經無法欺負你了。

四男起身輕吻上次男的額頭。
輕輕地笑了笑,勉強勾起的嘴角歪曲。
「唐松哥哥...」
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