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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不曉得是什麼好日子,整個冥土都熱鬧了起來,似乎有許多情侶同時在今天一同出遊的樣子,疆言訣今天便載了好幾趟這樣的客人。他注意到許多沿岸的商店都擺出了和薔薇類似的花以及巧克力,似乎也預料到會有這股情人潮。
  估計又是西方的玩意,偏偏今天樂樂沒有乘船,他也不好問別人,便將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下了班後,他和往常一樣在平常停船的地方尋找符默言,發現停靠的船之中沒有符默言的船後,他便將自己的船停下,靜靜地等著人回來。如果是好日子的話,那傢伙應該也忙著做生意去了,不知道何時會回來呢。
  沒等多久,遠處遙遙晃晃駛過來一艘眼熟的船,披著黑袍的符默言戴著遮住半臉的面具看不清表情,卻可以從上揚的嘴角以及隱隱約約的哼唱中感覺出對方心情很好。
  疆言訣想也沒想便抓著船沿借力跳上了那船。但一跳上船,他便感到腳下的觸感有些不對。
  低頭一看,船上堆滿了東西,疆言訣只知道其中包含一些像是薔薇的花,其它東西都有包裝看不太清楚。
  「這些是怎麼回事......」他皺起眉,盯著眼前看起來十分愉悅的船夫。
  「我下個月的飯錢。」歡樂的哼著小調,默言停好船隻後逕自收拾起亂七八糟擺放的商品。「今天是洋人的情人節,傳說在這天女孩子要送心上人巧克力,心上人就會帶她去賞花遊湖嬉戲然後跟女孩告白。男孩要送中意的女孩花束否則就會孤家寡人一輩子。」
  所以今天才會這麼多情侶同時出來啊......不過好端端一個節日怎麼規矩那麼多?感覺沒多少意義,反而讓商人賺了一筆。
  不過既然都知道了,趁這月色正美,應景一下也無妨?
  疆言訣猶豫了下,往符默言手裡塞了點錢後,逕自拿起一束花塞進對方懷裡,接著便坐了下來。
  「走吧,遊湖賞月。」
  他也想過,若是對方嫌累,讓他來撐船也可以。沒想到符默言竟直接回絕後拉著他回家,將花隨手往桌上扔便直接倒在沙發上。
  「喂--」
  疆言訣已經很習慣這掃興的傢伙了,倒是挺無所謂的。
  但是倒頭就睡實在是......
  他嘆了口氣,替對方拉了被子蓋上,順手摘掉了符默言的面具讓他好睡點,一拿下來卻看見他臉上的傷疤。
  他之前就想問對方幹嘛一直帶著面具了,原來是為了這個。
  被組織關著的那幾年,他其實有偷偷地在遠處看著符默言,那時對方臉上並沒有那道疤。也就是說,疤痕肯定是在那次事件弄出來的。明明亡靈死後身上的傷都會慢慢痊癒,怎偏偏就是這傷留了下來,他當時胸前的那處致命傷明明也好得連點痕跡都沒有了。
  疆言訣也說不出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情,自從認識符默言開始他便一直把人保護的好好的,卻在最後......那傷痕就像在提醒他,是他害符默言捲入那場混戰致死的。儘管對方有說過,誰捲誰不知道,他還是認為是自己的錯。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就是這樣。
  如果那時他乾脆地自我了斷的話,組織應該永遠都不會再有符默言的消息,也沒機會引他出來了吧。果然他當初就不該有多餘的妄想,乾脆點就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了。
  輕撫過那道疤,疆言訣將面具放在桌上,抱著滿腹心事逕自回房間盥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