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 【刀として、人として】 (CP=へし切長谷部 x 宗三左文字) 陣陣冷風吹拂而過,為漫長隆冬雕琢毫不間斷的冰冷寒意,深遠無際天蓋佈滿厚實雲層,從中飄降片片瑩透結晶,間接讓整體世界擴染祝福般銀白色澤,表明四季輪迴的最終盡頭。 眼前適當格局存放完備器物,鍋具、碗盤、食器、調味料與豐富食材,足以應付各種形式需求,是個鑽研料理深度的專業領域。不可否認至今仍然覺得不可思議,難以想像掌廚者是如何熟練運用原料,編織一道一道滿足挑剔味蕾的熱騰佳肴。 誘引食欲濃郁氣味四處蔓延,相較於餐食新鮮鹹香、覆滿嗅覺是另一種醉人香甜,他拿執事前預備的盒器置放桌面,私自進行下一步驟。此時從遠而近步伐響音竄入耳膜,充分遮蓋出入口的柔軟布簾被掀開,寬廣視野自動容納一名來訪者,不陌生的綠澤眼瞳流露一簇好奇。 「嗯?宗三嗎?難得看到你在這裡,決定學習下廚嗎?」 「要一把陪侍天下人身側的刀刃下廚,你的想法未免太過膚淺。」 「不是那樣嗎?那就是我多想了。」 包覆簡便內番衣裝的身影恣意走近,語調擴散自在愉快,宛若遇上好事般沉浸風雅自我世界,又像似大方分享個人喜悅。 歸屬冷藏庫的厚重門板被大幅拉開,相異種類食材被取出放置木質淺桶,伴隨緊閉水龍頭被俐落扭開,陣陣清澈水流之音傾瀉洗滌預告。 「需要幫忙嗎?儘管開口也不要緊,是主上生病需要清淡食物?還是江雪殿的傷勢需要療養?」 「都不是。兄長已經完全痊癒,一早隨同部隊出發征戰,況且主上的事應該去問那個男人才對。」 熟稔交情去除遮掩現下目的必要性,他從容將凝結容器之中塊狀固體逐一取出,端正移放盒內固有方形隔間。 如此來回反覆多次,箱盒之中飄渺空蕩逐步被充實填滿,保存屬於一人的無語甜膩、流瀉屬於一人的無聲心思;不需特意精心解釋,一眼便可辨別是贈予他人之物,透露迎合人類制定節日的厚實興味。 「這該不會是、唔……?」 「請務必守密,別把這件事張揚出去。」 他早一步阻擋化為揣測的秘密,縱使深知歌仙兼定並非隨意散佈謠言之人,仍舊出手緊密捂住那雙軟唇,直至得到應允肯首才願意鬆開。 異色眼瞳重新注視盒體外觀全貌,缺少何物感想促進他思慮惱人的細碎問題;是否利用緞帶纏打漂亮實結?是否應該使用髮繩以利辨認?應當面對面親手交送?還是直接擺放房門前方呢? 「這種食物雖然萬屋也有販賣,還是親手製作最有意思。」 「這麼說、小夜的手藝應該沒讓你失望才是。」 話中有話的刻意強調令平和氛圍頓時變調,他感受對方視線主動偏移,迴避話題般顯得支支吾吾,甚至直接投入沖洗動作試圖大幅掩飾。轉移焦點的確柔化僵持氣氛,不料食材不慎落地再度突顯窘境,慌張撿拾反應令前刻浮動心理產生少許優越。 「不說我遲早也會知道,藏匿是沒有用的。」 「不、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 「為事實辯解沒有任何好處,歌仙。……但是,把這個交給看不出情緒的那位男人,會是拒收?還是果斷扔棄呢?」 「獲得這副身軀之後還不理解嗎?人類有表面、也有內面,那扇封閉心門或許早就暗自敞開,就像收合花苞綻放絢麗那刻,啊啊、那是多麼優雅的…………咳、不對,這個比喻應該不恰當。」 「有那麼簡單就好了。謝謝你特意安撫我,『口渴』的話能立即幫你沏杯熱茶,如何?」 「那倒不用,我從不浪費時間說些無意義的好聽話。好了,不想晚膳沒有著落就快離開,我需要空間處理食材。」 毫不客氣驅趕口吻成為單調逐客令、成為推他一把的額外助力,縱使深重憂慮依然擺盪不定,不得已只能捧拿盒器離開廚房領域。 宗三左文字獨自向前緩步行走,二方抉擇緊扯思考循環,讓他陷入未有出口的兩難之中。這個時段「近侍」替審神者處理事務而不會待於個人房間,直接擺置房門或許較為輕鬆不是嗎?儘管以簡略理由不斷說服身心,雙足卻違背意識朝向相反方向邁開,一步步往審神者房間所在接近。 不得不承認區隔內外的木製壁牆隔音效果不佳,純粹駐足停留便能聆聽模糊交談,關鍵字彙聚集於戰役、部分人等、抑或本丸各種零碎情況,一來一往應對並非掀起何時結束的乾等枯燥,而是浮升從未有過的生疏焦慮。 一分鐘、二分鐘;一刻鐘、二刻鐘。 唰——紙質障門敞開半幅程度,邁出界線存在人影展露恭敬禮儀,在轉身退離當下彼此視線即刻直向相交,那張面容毫無明顯情緒反應,反倒盡責追問來意。 「宗三嗎?你要匯報事務就快進去,主上要休息了。」 「我不是為了事務前來,你現在有空吧?」 「啊啊、目前算是有空。不過晚點得去現世一趟,電腦的細部零件損壞讓機能受到影響,需要送修才能恢復。」 「這樣嗎?那等你回來我再去房間找你。」 「如果只是簡單雜事,倒還不會浪費多少時間。」 或許是避嫌待處房內的審神者、又或者不願讓二人交談有所外流,長谷部謹慎閉合障子轉身朝向他方拉出獨處空間,俐落以實質行動示意迎合跟上。他凝視對向己方的後背曲線、那席衣裝與維持固定幅度的平衡距離,拿執箱盒力道不自覺加重數分——明明只是微小不堪心緒,為何無法如同平時灑脫表明?平日能夠輕易呼喚的熟悉名字,此刻竟然難以遵照己意啟口發聲。 『長谷部……。』 無聲叫喚並未傳達給本人,流連耳畔撇除陣陣風勢呢喃,交錯不合腳步頻率夾雜其中,隔絕彼此之間平穩靜默似是契機隙縫,一分一秒等待主動嵌合。 周遭狹窄廊道猶如冗長暗道,他憶起過往織田時期、以及降臨本丸那時深刻斷片,從未消逝的支配感一再帶領他重回相似環節——無時無刻提醒戰利品事實,無法忘卻封存戰亂之世的敗落恥辱,淪落隨侍天下人身側的權勢品物,曾經賦予自由的滾燙炙焰,至今纏覆於身的不變刻印。現下安分待處本丸是早已感到麻痺?渴望改變眼前一切?冀望維持何種現狀?過久未曾出聲似乎牽動按耐不住的浮躁,起疑之心率先填塞推往無盡底層的深思道路。 「怎麼?不是有事找我?跟著我卻什麼也不說,是打算阻礙我的工作?」 「真要阻礙你,我大可請求主上將近侍位置配給我,陪侍身側對我而言不是難事。」 「你這傢伙!你專程來找我吵架?」 「不,我在等繁忙的近侍大人抽出一點點時間給我。」 「……。那就快說,可別對我大肆囉唆一番,行程延遲會很麻煩。」 麻煩;二個簡單字眼包裹警告核心,顯示重視事務優先心態。 前行人影駐足原地轉身正對,眼瞳視線離開周遭景色拘束,完整倒映他纖瘦存在輪廓,澄澈藤色未有偏頗之意,仍是隸屬刃器的犀利冷淡。 即使現時懷有再多不滿、再多埋怨,內心徹底掙扎猶豫片刻,最終突破矛盾的移出藏匿身後之物,接續打開盒蓋直率遞出——裏側不是繽紛多彩精緻甜糖、也非和式雅緻點心,而是未有奢華妝點的洋式巧克力。儘管從未涉獵廚藝相關知識,那是匆促挪用私有時間,遵循書冊圖片與重點文字的成果,雖並未達到滿意標準底線,以初次手製而言算是成功。 「驚喜」總是帶給人類雙重驚奇與喜悅,或許是各自經歷枯燥刃生,又或者先天器具立場使然,捉摸不出對方擁有二種情緒的實際起伏。 啞口無言取代瞬間浮出的違和冷意,沉靜氛圍將濃厚甜膩轉化為相對苦澀,並非投來不喜嫌惡、不是黯淡失望、更不是鄙夷拒絕,而是預知發展到來的喃喃低語。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嗎?」 「那是什麼意思?」 異常態度與應對深深撩起疑慮,沒有半點充裕思考分秒,左手被強硬力道拉執而去,黏貼固定位置的膠布因而暴露於犀利目光之下。 覆住肌膚的少數薄軟隔層被撕開,因開火不慎燙到、切碎原料不慎劃開的瑣碎傷痕現出蹤跡。假若前往修繕房間進行細密補修,留存紀錄勢必得到繁複追問,只得暫時塗抹傷藥作為基本處置。 「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麼,仔細觀察行蹤就能大略猜到你的用意。」 「原來不是有心人士告訴你的?所以你……早就知道了?知道我要製作這種甜食?也知道我要送給你?」 「我沒有回答你的義務。選擇其他方式不是省事多了?不是交代過不要做會受傷的事情?快給我去治療。」 挑眉不悅神情配上不耐語氣,近似交惡性質命令阻擋接續盤問。 飽含個人隱密心意換得無比失望,仿照人類一年一度傾訴綿綿情感,欲想藉機編織名為「浪漫」的綿長絲線。「夢」終究是個深遠空虛幻象,一旦失去共同編織者,美妙輪廓顯得單調失色,佈滿不可修復的碎裂痕跡,而那副心態更是強調沒有必要的多餘空白。 硬塞贈送?還是果斷回收? 致贈之物豈有拿回的道理?贈送之意豈有收回的至理?不論選擇何方投入的努力時光已是白費,盈滿期待的愉悅被無情侵蝕殆盡,僅存失落餘波反覆晃蕩、支配乏味空洞心緒。 「真是無趣的男人,從頭到尾裝作不知道不是更好嗎?就算只是表面配合,我也許還能心甘情願繼續遐想。無所謂,就當作我自作多情,這就隨近侍大人的意思處理?要不就是由我私下處理?」 「別逼我動手,先給我去治療,宗三左文字。」 他極力抽回被箝制的右手,不否認鼓動臟器抽疼不已,那是偏向人類的「難過」情緒?還是被輕忽的「痛苦」深淵?猶如不屬他的過錯加諸於身,飽受赤裸指責般過度壓抑,進而急速增生不快反抗;面對不解風情的乾澀堅持,他應該朝向何處宣洩這份極端怒火?暗自緊握之手大幅發顫,下一秒毫不顧及原有優雅風度,直接朝向這名男人憤恨揮出一拳。 「唔……」 出拳力道帶來強勁反動,同時牽連一聲吃疼悶哼,他隱忍知覺滯留的麻痛甩手數回,半句話語也不想費力留下的主動閉合盒蓋,隨即轉身背向對方打算返回房間。左右纖足尚未踏出完整一步,手臂立即被強硬力道緊密糾纏,徹底阻礙前行的個人自由。 「喂、什麼都不處理就想了事?話都還沒說完,我有允許你離開?」 「別對我嘮叨,你這男人還是繼續工作……?!痛、你做……什麼?」 眼前的殘酷男人將他粗魯壓制壁牆,生理痛楚刺激軀體所有知覺細胞,而倍感熟稔溫熱氣息逐漸逼近,不但欺壓私人界線、甚至大肆縮減活動空間,逼迫他不得不使力抗拒掙動。 未料貼覆唇瓣的溫度夾雜柔軟,有別於表面既定冷冽,謹慎輕舐、縝密吮吸、小心囓咬,深怕留下傷害的觸碰流瀉不為人知細膩柔和,不否認他從中感受到斷續迷惘、止步不前的徬徨猶疑,究竟對方想要藉此傳達何種意思? 「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一直以來給我絕望的總是你,又想從我身上獲取什麼……唔?へし切、」 退開距離原是歇息的寧靜間隔,複雜心緒失去制衡瞬時傾瀉而出,但、那雙軟瓣並未給予發言權利,僅是再次封住抗辯言語開口。一旦發出一丁點聲音、被察覺強烈發言意欲,柔暖氣息即刻不客氣地迎來密合,著實堵塞呼吸活生循環、減低思考流動速率,重覆多回不曾分神怠慢。 看似簡單點水親吻、抑或淺度交吻,反覆數回便引出軀體愉悅輕顫,令他掀起羞赧偏頭迴避;在不時存有其他人等經過的主要通路,難保不被發覺二人深度交情,同時對方也看準頑強防線弱化這點而趁機加強攻勢。 伴隨腰際傳來環摟力量,整個人直接被拉入懷裡,堅實護具與異色衣料雖隔絕肌膚相觸,相貼至零的吻合親暱卻褪去武裝面具,引領彼此在相互目光之中裸露真實一面。無法理解這名男人正在思慮何事,眼前好似不是凜然馳騁戰場的「へし切長谷部」,而是陷入深思的普通「人類」。 「這時候我應該要說什麼?」 「什麼說什麼?太過勞累、還是太過訝異讓你思考混亂?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不是,宗三,我在問你我該說些什麼?」 未有明確原由的莫名質問流入耳畔,抬眸凝視那抹澄澈紫色,重新以相異角度思量問題外殼。 仔細觀察長谷部整個人情況,冷酷面容摻雜不明顯的淡淡煩躁,刁鑽口吻執著問題解決方式,彷彿暗自為平復氣氛的策略盡力思量。雖然明知深埋心底近似煎熬的苦惱,仍是堅持不作讓步的觸摸親自留於面龐之紅痕,揶揄那份搖搖欲墜的高傲。 「你用來謀略的大腦怎麼了?平時要求交談必須正視對方,現在卻一點也做不到?」 「閉嘴,不准用我說過的話敷衍我。」 「好吧,那我換個說法。你應該清楚我是抱持何種心態而來,贈送此物讓你無法接受?讓你非常困擾嗎?誠實拒絕也無妨,頂多讓我成為不合你意的戀人罷了。」 「我沒有那個打算,我只是……」 低沉嗓音跟隨辯駁解釋一字一字增強,宗三左文字抬手遮掩男人唇口環視左右二方,無人存在、未有動靜讓他暫且鬆懈警戒,隨後特意將溫熱軟瓣抵於微溫耳廓,似是撩撥心理、摩擦生理底限的輕呼口氣,順勢讓放輕聲調成為引誘私語。 「只是什麼?話不說出來,我又怎麼知道?」 「我只是……不,沒什麼,我沒有要拒絕的意思,只是、這樣而已。」 「那你應該要表現高興的樣子不是嗎?對你而言很難?」 飽含挖苦質疑從容流出,他沒有遺漏瞬逝的皺眉嫌惡,而那雙軟唇不久稍加生硬蠕動,努力想要咧開製造名為「欣喜」的笑意,不料進行一半便直接停頓,不耐咂嘴之聲表明抗拒排斥。 那副略微不服應對摻雜狼狽,他知曉戲弄過頭僅是得到反效果,於是決定拉下「對抗」幕簾到此為止。宗三左文字主動伸手繞至對方後顱壓低,引領那道視線專注於他,接續闔眸賦予柔唇一個真誠輕吻,溫潤即將癒合的彆扭缺口。 「雖然不夠完美,還是算你合格。」 「你這傢伙,別得寸進尺!」 「真可惜,粗俗言語大扣分。怎麼辦呢?沒有半點可觀分數,你還是工作去吧。」 「喂、…………宗三,跟我去一趟現世。方才、已經向主上報備好了。」 輕度調侃夾雜不耽誤時間的建議,落於聽覺意外並非逞強抗衡,居然是個貨真價實的私人勸誘? 不予置信睜開雙眸多次確認,不是臨時決定的隨意玩笑、不是撫慰心靈的粗糙安撫,直向投來目光沒有半點輕浮迴避,沉穩藤紫色調盈滿真實不假的活絡邀約。 「這樣好嗎?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想利用公務之餘討我歡心作為補償?要是想藉機利用於加分,已經來不及了。」 「少囉唆,隨你怎麼想。就算你不去也無所謂……我會幫你帶那個回來。」 關鍵字彙形如一道撼動心靈暗語,剎那間讓他默默垂下眼簾,流連僅有二人知曉的特別景象,他心知肚明代稱詞語所指「何物」。 陣陣冷風不斷吹拂而來,相交溫暖氣息漸漸冷卻,而櫻色、煤色相異髮絲輕盈浮動,沾上細碎不等鬆軟雪紗。沉澱片刻的無聲靜謐未有魯莽突破,置於現實托秤之上妥協手段只算是扳回一城,不能稱之為欺瞞狡詐;縱使百般不願誠實承認,最終仍是徹底敗給這名男人? 「啊啊、知道了。還請近侍大人放開我吧,我就勉為其難的當作約會陪你走一趟,給我一點更衣時間。」 「別開玩笑了!別自己擅作主張……算了,二十分鐘後在傳送裝置前等,就這樣。」 配戴雪白手套的手指撫滑頰緣,殘留淡淡留戀餘溫,緊接不讓他望見神情的匆促離去。未料前進數步又不發一語停下再度無語返回,這次逕自取走那個巧克力箱盒,完全剝奪轉贈他人的全部機會;那副遠去背影過於僵硬不自然,奮力保持鎮靜卻洩漏少許動搖。 這樣應該算是贈送出去?那名男人又真的明瞭意義嗎? 一股不知屬於諷刺、還是屬於揶揄的笑意自然湧上,間接渲染面部些許神情弧度,指尖輕撫留有餘溫微濕唇瓣,私自沉浸額外擴展思量。即便仍有不甘、不完美心理碎片作祟;儘管長久以來不曾聆聽半句甜言蜜語,那份壓迫全身心靈的佔有執著從來沒有減低半分,與那名魔王一模一樣。 那麼他自身對長谷部的深層心態呢? 雙腳駐足戰亂之地、佇立天下頂端眺望塵世,人類的「感情」是顆沉重之種,從起初接觸開始冒出芽根、以平日相處為食糧朝上伸展、以私下密約加速茁壯生長、以個人心意守護絢爛結果、以深度連理佔有甜美蜜液。艷麗色彩經歷溫柔呵護、經歷風吹雨打艱苦,最後來至盡頭凋謝枯萎,剎那間什麼也不再剩下。 為何如此心甘情願?為何如此深深沉淪? 為何如此毫不掙扎?為何如此堅守本分? 並非歷史洪流、並非名字禁錮、並非歸屬持有者。 假若擺脫那些沉重不已多重枷鎖,也僅是落入名為「情意」的秘密牢籠,改變束縛形式深鎖身心,在狹隘自由空間只為那人獻聲啼叫、只為那人展露姿態、只為那人投注心力。 相較深遠高空的無際廣闊,籠裡鳥隻自願套上滯留鎖鏈,奢求浮華之中的飄渺幸福。短則匆促數年,長則延展數十年、數百年,徹底忽視背負身上的悲哀絕望,轉而棲身於奢華快樂之下;作為一把「刀刃」存在,他一路而來是否早已渾身腐朽? 不僅是以過往而言,身處至今也是、未知未來亦同——這算是「愛情」嗎?へし切長谷部,你又能給我明確答案嗎? --【完】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2500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