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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患你是直的還是彎的？(殤凜)

「凜，你很緊張？」

趁著停紅綠燈的空檔，殤不患覷了眼從出發到現在意外安靜的愛人

「你多想了，我只是在想見面後要講些什麼而已。」

快速的反駁男人的定論，凜雪鴉支著下巴將目光往窗外望，就是不盯著人看

「喔…那，我家快到了喔。」

「……」

沉靜的空間裡倏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吸，看著極力掩飾自己情緒的男子，殤不患無奈的嘆口氣





話說前天晚上兩人一如往常因情動，從客廳到房間一路大戰了好幾回合，中間喘息的空檔凜雪鴉突然翻身趴坐在殤不患身上，細細的舔吻著男人的臉與唇，撓的某人心癢癢，下腹的兄弟瞬間又精神了起來，食髓知味的蹭著對方那銷魂的禁地之處

「不患，你是什麼時候彎的？」

「…蛤？！」

見男人似乎不懂自己的意思，凜雪鴉再次仔細重複剛才的話語

「我是說，你是什麼時候彎的？」

「……」

面對著男人的無語，凜雪鴉暗想：是因為我的緣故嗎？也許在發生關係前，不患喜歡的應該是女孩子吧…

看著愛人漂亮的眼眸閃過一絲自責與黯淡，殤不患輕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直的？」

一附莫名奇妙的語氣讓陷入自我情緒的凜雪鴉瞬間回神

「什麼？那你打從一開始是…」

「我也沒說是彎的阿。」無奈的撐起身與人平視

「我們現在都是這樣的關係了，如今才探究我是直的還是彎的很重要嗎？」

而且現在講這個不覺太遲了點？！但面對著那一雙瞳人剪秋水似的紅眸，感受的出來裡頭堅持的意味…

再次嘆了口氣，長臂一伸探向旁邊的床頭櫃，拿起上頭的手機撥起了電話，在凜雪鴉還沒搞清楚殤不患的舉動時電話也接通了

「喂？是我…恩…幫我跟媽說後天我會回去一趟…對…是，會一起回去…好，先這樣。」

瀟灑的掛完電話，看著眼前男子錯愕的表情，趁對方尚未回神之餘將人再度壓在身下

「你不是想知道？後天我們回家一趟便明瞭，現下先滿足你我的需求吧！」





「大哥！」

一開家門就是撲面而來的熱情招呼，但殤不患只閃了過去還順便扯住妹妹的衣領

「少來，不要嚇到客人，給我先去把車上的東西拿下來。」

「切~佔有慾真大，讓我看一下會怎樣…」

「等下就有你得看。對了，媽呢？」

「送稿子去印刷，還有大哥，媽說你回來後好好到爸面前懺悔。」

點點頭，轉身就帶著凜雪鴉往裡間去

「先帶你去見我爸。」

「這…」

打開最裡面房間的門，印入眼簾的是一張小桌子，上頭擺著香爐、照片與牌位，殤不患帶著人一同在殤父面前上香，之後便自個兒跪在前頭低喃著，看著男人真的在父親面前懺悔模樣，凜雪鴉心裡頓時難受的緊，卻也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

「沒事的，我只是在跟爸交代一些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男人的安慰話語

「恩…」

「當然也是懺悔一下，兒子不爭氣，讓他賭輸了。」

「？」

殤不患只淡笑不語，領著人走出小房間輾轉到他原本的臥室，裡面簡單的擺設很有男人的風格，而家人平常有在打掃的習慣，即便偶爾回來，裡面也都乾淨的毫無雜塵，就連床單與被套都換上新的

殤不患讓愛人坐在床上休息，自己則去把行李提進來，順勢拿了些點心，並快速的把門關上將候在外頭的老妹給擋住

「令妹挺熱情的。」

「她想見你很久了，我可以跟你保證她絕對不會討厭你。」

聞言男子輕笑了聲

「話說不患，你很少跟我提你家的事情，就這麼突然把我帶來，好像~不只唐突，連我未來的”家人”情況與總共多少人都不清楚呀！」

「我以為你都已經查清楚了。」

「耶~那不一樣，我希望的是你親口告訴我。」

側身將頭靠近男人的肩膀倚著，對方也順勢抬手往那肩膀上突增的重量摸了摸





「目前就我媽跟我妹住在家裡，弟弟的話在外面實習；他們兩個是雙胞胎，是我剛上小學一年級時出生的。」

「差七歲？」

「是阿，所以我得常幫我媽照顧他們，可以說是我把屎把尿大的。至於我爸爸…」

察覺對方的語頓，凜雪鴉握上男人的手，無聲的給予支持

「他其實在我小學二年級時後去世的，但因為平常會收到他的信所以也沒察覺有甚麼不對，一直到國中…那天爸爸的朋友拿了兩封信，一個給我、一個是給我媽，那時才知道這段日子以來的書信是暫代父職的母親所為，而我爸早就知道她一定會這麼做…」

仍記得那日母親從自己手裡接下信封後，不顧一切的奔進她交代絕不能進的小房間裡，攆著父親的親筆信對著不知擺在那兒多久的牌位崩潰大哭…

習慣性的抬手搔了下鼻樑，把那差點湧出的酸意給掩飾過去

「多年來，我只記得信裡最後那一句：我兒…代替為父好好照顧你媽和你弟妹們。」

疲憊的閉上眼，殤不患頭一偏將整個人窩進一旁陪伴的愛人懷裡，腰間是男子有力的扶持…

信裡的寄託他一直銘記在心，所以他誰也沒訴說，也不責備母親的隱瞞，默默地吞下對父親的思念與得知真相的打擊，獨自承受著失去的痛苦…

身為家裡的長子，他必須擔起守護這個家的責任，直到現在，那深植在心的根已難拔除

「但是從現在起，我可以不用獨自一個人攬下責任，弟妹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而我，也有你。」

至少在身心俱疲時，你會站在前面替我擋下一切

「不患…」

心疼的撫著殤不患的臉龐，凜雪鴉是既不捨又高興，自己在男人的心裡不只是個陪伴，也是能放心並肩並共同度過難關的託付者，愛人的對等尊重，是對自己的信任與依靠的證明





「不過…這跟你是直的彎的有甚麼關聯？」

唉唉…又煞風景

「我有很感動喔，而且甜蜜在心裡，真的~」

「…想轉移氣氛不用這麼勉強，倒是你沒發現為什麼我會知道”直、彎” 這個詞嗎？」

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沒注意到耶！

「還有你不是老問我，明明就是個處．男怎麼比你還清楚男人跟男人之間怎麼做嗎~」

「……」

打趣地看著凜雪鴉尷尬的臉龐，笑著將人拉起走至隔壁的房間，還一點也不客氣地直接開了門





放眼望去只是一間小型辦公室，左右分別各有一張桌子，然後奇妙的是左邊是一堆海報、漫畫，以及繪畫用的文具用品與iPad，右邊則是一排排的書櫃、小說、稿紙和筆記型電腦，感覺上是沒甚麼太大問題的辦公用房間，只是…

「這個房間…」

好多…”男人跟男人”阿…

「我沒記錯現代用語稱她們為…哦！對了~”腐女”」

泰然自若地走過去抽出一本小說，上面還貼個註明R18本

「恩恩~我就想說你上次看的那個論壇文章怎麼文筆那麼眼熟，原來是出自於我媽這本阿…」

凜雪鴉已被眼前滿是多采多姿的耽美物品給驚駭住了，完全忽略自己上網刷文的小秘密已被男人看透

「然後又因為出差，害你錯過了那位作者大結局的發刊日，對吧？」

「…為什麼你知道？！不對…這個房間是？然後你…！？」

愛人難得的語無論次逗樂了某人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是直的還是彎的，只知道這些東西從小就都看過還模擬過，男女皆有，當然…一切拜我媽所賜。」

把書放了回去，安撫式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替那震撼萬分的人兒壓壓驚，順便再補一句

「歡迎光臨，家母與舍妹的工作間。」









後話：

凜：「對了！你剛剛說你父親輸了甚麼賭注？」

殤：「那個阿~當年我爸媽打賭我長大之後究竟是帶女婿還是媳婦回來，至於契機…源自我媽很篤定的說我有這方面的潛力。」

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