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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D】為非作歹-預告片(AU,偏黑暗向,未完)

*基本上是一個坑的預告,正文的風格會跟這篇有差異
*分級(因含括後面的內容)先訂NC-17,AU向並以洛盛都為背景,但不算GTA的AU,有自創角
*警告:包含黑暗血腥暴力性愛等內容
*避免劇透,其他的不標,怕雷要麻煩自避一下了

0. Pork soda

「那座城市不值得你留下。」James記得他舅舅的話,那是他們最後一次交談,經過數次的爭吵與沉默,James堅持要回去,他的舅舅坐在老搖椅上,手裡拿著半瓶酒,冷淡的看著James一臉不服。

洛聖都是他的故鄉,他老是爛醉如泥的母親也在同座城市出生,James的生父不詳,母親是個妓女,挺著肚子照樣吸引客人上門,生下他後依然沒有改變生活,如同James從未存在過那般繼續做自己的生意。

後來是James的舅舅接走了James。當時他大概十歲,他不是很確定正確數字,畢竟他的家庭不太會過生日,他的母親根本不關心他,年幼的James跟著同一區的孩子們乞討或偷東西,勉強活了好一段歲數,直到他的母親發生意外,和其他落魄的妓女一樣,消失在無名的街頭。

James的舅舅不是電影裡會出現的老好人,老Jason是個普通的水電工,住在另一座小城市的破爛公寓裡,愛板著臉還有副硬脾氣,每天帶上一身臭味及酒瓶回家,嘴裡碎念著老頭子的瘋言瘋語,但他至少會免費給James食物跟衣服,甚至願意供他上學,心情好時James還能有零用錢拿。

日子開始過得簡單,James十八歲時找到一份技工的工作幹,他做得還行,至少夠他餬口。他未曾追究過母親的死因,卻對於名為罪惡之都的城市抱有獨特的情感,每當新聞播報洛盛都的大案件,他都難以轉移視線。

望向海的另一端,深夜的城市彷彿從不休眠,向其他城市炫耀它的美,散發者著艷麗的光彩,靜靜在遠處屹立不搖,成為懷抱遠大志願者的烏托邦,吸引著各式各樣期待夢想成真的人們。

或許人類擺脫不掉自己的天性,即使有著安定的日子,James依然感到不滿足,有時幾個年輕技工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聽彼此說些妄想中的生活,常有股衝動在他的血液中竄動,像是遠方的呼喊,讓他想重新回到充滿汙穢的城市。

他向老Jason提起這件事,往常不太管James的老傢伙突然大發脾氣,「你回去幹什麼?你都已經離開那裡了不是嗎?」他大吼,沾上食物油漬的手指指著James的鼻子,兩眼充血,看來極度憤怒、充滿不可置信。

面對老Jason莫名的怒火,James沒有馬上退縮,「他們說有些活可以給我試試。」他解釋這次的工作,是一個新來的客人提供的,畢竟一個修車廠的小技工賺不了多少錢,James一直有在做些額外的小兼差。

他不明白為何每每提到洛聖都,老Jason總是反應激烈,「那裡住得全部淨是些惡魔!邪惡的王八羔子!」偶爾老頭子喝個醉,嘴裡愛嘀咕些沒人懂的囈語,James頂多聽得出來對方是在咒罵些過去的往事,當他清醒時,又隻字不提。

會到洛聖都的人,James相信多半不是什麼好漢善人,或許曾經有過,但想必下場不好,他當然知道這可能只是場騙局,不過James往好處想,它同時也是個機會,比起在殘破的小鎮裡當個沒沒無聞的小卒,他寧願賭一把微小的成功機率。

「你是鬥不過那些人的,傻子!」老Jason卻一點都不看好他的美夢,訓斥著James的無稽之談,「你又了解什麼?你就是個雜工罷了!」年長者的話語使得James來氣,他覺得自己被看不起,另一方面,是不服邋遢的老Jason,整天抱著酒瓶攤在椅子上的糟老頭,對James來說,簡直為失敗者的最佳榜樣。

無奈的搖搖頭,自己的話反倒激怒James,老Jason明白他是攔不住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年長者的忠告像是耳邊風,完全進不了他姪子澎湃的內心,「那裡什麼也不剩了……」老Jason長嘆一口氣,眼睛瞥向窗外昏暗的街道,忽然覺得平靜得恐怖。

過去的記憶追逐著他殘破的身體,罪惡終究會招致罪惡,好幾次Jason以為自己可以逃離,那城市的毒死賴著他,無法排出,他可憐的妹妹早被吞噬,悽慘的死在路邊,現在連同自己僅剩的唯一親人,同樣遭到光鮮亮麗的虛幻誘惑。

時間不斷帶走生命,世界順著無形的河流動盪,他的無力竟從來沒改變過。James還是離開了和平的小城,提著簡易的行李與存款,踏入洛聖都骯髒但因而誘人的土地,「你會死的。」生機蓬勃的景物勾著James的魂,老Jason的話便被他拋諸腦後。

出乎老Jason意外的是,James生活得挺不錯的,靠著點運氣與小聰明,他在洛盛都的幾個工作做得很好,硬要說的話,算小有點名氣,偶爾在談天的過程中,可以聽見:「嘿,你聽過James這傢伙嗎,Jason的姪子?」、「聽過、聽過,據說這回的大生意也有他不是嗎?」這類話語。

已經在洛盛都度過好段日子,James本人十分得意自己的成就,自從他順利完成某份重要工作後,不只賺到一筆大數字,接活更是如魚得水,連他常去的那間酒吧,好幾個人看著他的眼神都變得滿是羨慕。

過陣子自己搞不好能出頭天了!每當躺在床上胡亂想著工作的成果,James不禁越想越興奮,期盼著哪天可以不用再穿著廉價西裝,跟在某個大老闆屁股後頭辦事。他自認要求不多,只渴望不需服從他人的命令做事。

然而他小小的夢或許可以成真,至少James是這樣深信著的。那天他離開酒吧時,被個陌生人喊住,「有份活想委託你來做,你願不願意接?」戴著熊貓頭套的男人問,儘管明白對方的來頭,James還是故意猶豫了一會兒才答應。

收到答覆後,那男人告訴James將東西送到指定地點即可,並說了一個地址,當James想問清楚貨物和工作詳細內容,他卻不願意多說明,「到了那裏,你自然會知道的。」發出幾個尖銳的笑聲,流浪漢般的人便迅速的離開巷子,消失在某個陰暗角落。

依約前往被告知的地址,James站在有些破舊的大樓前,神智恍惚,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抵達這裡,冷風趁著他發呆的期間,偷溜進補過洞的大衣裡,James才感到有些清醒,在此之前,一路上他是難以鎮定,緊張混合著難以置信,身體甚至時不時不受控的抽動。

抬頭望著黑漆漆的窗戶,這棟大樓充斥著荒廢的氣息,它可能曾經富有生氣與居民,如今只剩下灰暗的玻璃,破爛的塑膠布條隨風飄盪,扯著扭曲的線條,有如揮趕來訪者,James搓搓手指,硬著頭皮走入大門,有股尿騷味與垃圾的臭氣衝進他的鼻腔,他加快腳步,用最快的速度穿過大廳。

電梯看來是無法使用,James直接走往樓梯間,詭異的塗鴉占滿水泥牆壁,他將手機轉個方向,想看看還有多高要走,微弱的光源照不盡曲折的樓梯,只顯示出張牙舞爪的黑影,James深吸一口氣,開始懷疑這裡究竟有沒有人。

他繼續往上,走著走著漸漸忘記自己爬了幾層樓,樓梯間的數字形同虛設,James疲憊不堪,這不見頂的樓梯簡直要他的命,他扶著殘破的扶手,慢慢坐上滿是灰塵的階梯,替自己點根菸,想要休息一下,好好思考該不該繼續走。

闔上打火機,香菸的星火在黑暗中飄盪,搖搖晃晃的尋找出路,James長吁一口氣,白煙自他的鼻腔噴出,接著他停止動作,豎起耳朵聆聽四周的動靜,發現從上方傳來的「碰咚、碰咚」聲不是幻聽。

捻熄剩半根的香菸,彷彿是在絕望裡看到一絲希望的人般,James踩著越發增快的腳步,循著聲音的來源,不停的往上爬,最終他推開亮著逃生口的鐵門,閃著微弱光芒的燈泡印入眼簾,James站在暗黃的走廊,面對著把音樂隔絕在內的牆壁與門。

門扉後的音樂像是有人敲擊著牆壁,不算大的空間傳來些微振動,James站在燈光下喘氣,尚未平復的巨大心跳配著節奏,「怦!怦!怦!」的劇烈跳動,他的額角發疼,腦袋裡全是聽不清語句的歌詞。

藏著未知的大門突然開啟,門鎖的金屬碰撞聲格外刺耳,嚇得James抖了一下,裏頭的搖滾樂瞬間清晰,又隨即變得模糊,他盯著那剛走出門的青年,後者也剛好抬起頭,藍色的眼睛裡出現James的存在。

「哈囉!」在James反應過來前,青年面露笑容,率先朝呆愣的James靠近,「你是迷路了嗎?」他笑嘻嘻的問道,瘦長的身體正巧擋在James面前,讓James無法轉移自己的視線。

「我是來送東西的。」吞口口水,整理好思緒的James挺起胸膛,語氣認真的回答著,「喔,當然,一般人是不會在半夜迷路到這種地方啦!」聽完James的話,站在他對面的青年點點頭,擺出一副很理解的模樣。

趁著青年因自己的話而傻笑時,James將青年從頭到腳觀察一遍,看來對方的年紀自己差不多,說不定還更年輕點,那張充滿笑意的臉頰微紅,有股淡淡的暖意,蜜色的頭髮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還是帶著陽光的氣息,和這裡腐敗的氣味有些格格不入。

James皺起眉頭,對上青年明亮的大眼跟長長睫毛,他有些不自在,心裡胡亂猜測起這青年的身份,他想到以前有段時間的工作,是幫忙照要求找些女人或男人,滿足一些大佬的特殊癖好,其中很常見的,正是面前這種大男孩。

「所以,你是要送東西給Delirious他們嗎?」另一邊,在青年笑完後,繼續好奇的開口發問,「對。」James簡潔的說,心底莫名有種驕傲感, 雖然沒有得到相關的說明,他卻認定自己不會派來給個男妓送貨。

聽到James的答案,高大的青年歪歪嘴角,嘴裡一邊發出嗯嗯哼哼的噪音,大概是在思考著什麼,「現在恐怕不是個好時機,他們好像有點忙。」轉過頭看看身後緊閉的門,他用拇指比向後方,對James眨眨眼睛。

James悄悄嘖了一聲後,強調著自己是被委託重任,無法輕易的離開,「這是很重要的事,」他小心的掏出藏在外套內側口袋的信,金色的信封閃閃發光,上頭印著獨特貓頭鷹圖案的壓痕若隱若現,但應該無人不知這來自於誰。

見到金光閃閃的信封,青年稍微瞪大眼睛,眉宇間透露著複雜的情緒,不過那只是一瞬間,他接著恢復笑臉,「既然是這樣,那也沒辦法了。」聳聳肩膀,青年掏出黑色外套裡的藍色門卡,替James打開後方的門鎖。

厚重的門緩緩開啟,青年讓出一條路,黑暗的影子從縫隙竄出,夾帶著濃濃的腥臭味,在不遠處的James瞇起眼睛,還是看不清門後的景象,「祝你好運。」耳邊傳來青年離開前留下的戲謔話語,James手裡抓著掉落亮粉的信,邁開腳步進入室內。

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只能隱約辨認出是一面牆,大門已經咯噔的關上,他努力摸著黑往前走,艱辛的繞過轉角處,巨大的落地窗出現在James眼前,好似電影院巨大的螢幕,遠方街道的星星火火一覽無遺,月光與城市的燈光照進客廳,描繪出幾個人的身影。

客廳裡總共有三個人,其中一個窩在正對著玻璃的雙人沙發裡,只露出半顆黑色的腦袋,另外兩個站在窗前,James一眼就認出那戴著豬面具的人,是鼎鼎大名的Wildcat,而跟他對峙的男人,James似乎有些印象,應該是自己曾經合作過的人。

「快啊!豬豬!」坐在沙發的男人大喊著,一邊舉起杯子,裡面褐色的液體因為激烈的動作灑出一些,「打死他!像你從來沒打過那樣打!」那人有如看球賽一般愉悅,在陰暗的空間裡大笑,奇特的笑聲穿透音樂,迴盪在James耳邊。

「當然,都交給豬豬就對了。」Wildcat掄起手中的球棒,往著對面的男人揮去,後者垂著半邊肩膀,嘴裡發出吃力的呻吟,勉強向旁邊躲過虛晃的一擊,「來嘛,別像個孬種。」Wildcat見狀,不屑的笑了一聲,還用球棒的前端輕戳一下傷者的肩膀。

連站直都困難的男人喘著氣,身體向受傷較嚴重的右側偏,他的一隻眼睛腫到看不見,僅剩的左眼讓額角滴下的血液蓋過,用還可以動的左手抹幾下臉,他拖著半殘的右腳移動起來,接著握緊手中的匕首,朝著Wildcat刺去。

根本毫髮無傷的Wildcat側過身體,輕易躲過對方用盡最後力氣的攻擊,在另一個人失去重心的時候,空著的手迅速抓住那人的手腕,將他拉得更近,然後Wildcat抬起膝蓋,狠狠撞上另一個人的下巴。

承受重擊的男人像是腦袋也給頂出去,碰的一聲倒在旁邊的地板上,蜷著破碎的身體,斷斷續續的哀號著,「看來你搞砸了,老兄。」Wildcat的球棒抵在那人胸口,把對方翻個身,讓他宛若一隻翻肚的死青蛙,仰面對著天花板。

垂死的男人抬起手,握著頂在自己胸口的球棒,像是要推開,又像是溺水者找到一株救命稻草,至於到底是什麼,James永遠不會知道,在那男人嘴裡喃喃念著些話時,Wildcat再次舉起球棒,使勁往地上的人身上砸。

堅硬的球棒砸在人類柔軟的軀體,骨頭的碎裂聲,以及啪嘰啪嘰的聲響融在音樂裡,「打他!打他!」唯有還賴在沙發上的男人戲謔的聲音傳進James耳裡,「用力點!再用力點!」每當Wildcat揮擊沒有反抗能力的人,笑得快喘不過氣的男人就更開心。

聽著另一個男人的呼喊,Wildcat跟著越發起勁,最終地上的男人斷了氣,成為一具稀巴爛的屍體,他才停下手,放下手裡的球棒喘口氣,再回過頭看著愣在後方的James,「這傢伙又是哪來的?」他問著從沙發背探出頭的男人。

「我怎麼知道,問你啊?」另一個男人趴在椅背上,笑著反問Wildcat,兩個人對看一下,同時將對視線移到James身上, James回望著那張畫上小丑妝的面孔,沒猜錯的話,笑得誇張的人可是H2O Delirious,即使有做過心理準備,James依然有些害怕。

「我是來送貨的。」緊張的吞口口水,James簡短的說道,並揚起手裡的信封,「那就過來,別那麼害怕。」藍色的眼睛瞇起,Delirious的臉令James想到電影中的微笑貓,心底的恐懼逐漸增加,限制著James向前走的力量。

不耐煩的Wildcat主動走來,寬厚的手掌扶著James的背,「來這裡嘛,老兄。」他帶著還發愣的人往前行動,領著James站到落地窗前,和攤在沙發裡的Delirious隔著一張桌子而已。

Wildcat取走James抓著的信封,繞過堆滿雜物的玻璃矮桌,到Delirious的旁邊坐下,遞過金色的信給看來期待的小丑,自己從腰後拿出打火機跟菸,再把腳翹到桌子上,僑好一個舒適的位置,隨著噴在空氣中的白煙,一邊滿足的嘆息。

粗魯的拆開信件,Delirious抽出裡面的兩張紙,快速的瀏覽過後,抬起頭看著前方的James,「你是James對吧?」他語氣輕鬆的問,看到James點點頭,撇過頭給Wildcat使了個眼色,後者則攤攤手,「我他媽已經累了。」他說。

「你是該保留點體力,」Delirious起身,伸個大大的懶腰,交扣的手指劈哩啪啦響,「我還期待結束後,你可以肏我。」他像在做運動前的暖身,左右扭扭腰,再轉過上半身,朝著Wildcat露出挑撥的笑容。

「那就看這小子能不能幫忙消耗點你的老人體力。」看著Delirious走向James,準備看好戲的Wildcat說道,得到Delirious一句「肏你的」便噴出一口菸,在一旁樂得發笑。

「挑個武器,James。」走到Wildcat原先站的位置,正對著James的Delirious向顫抖的男人開口,語氣裡包含嬉笑的味道,還故意將James的名字拉長音來念,但是另一邊的James絲毫感覺不到遊戲的氣氛。

以殘暴與奸詐聞名的H2O Delirious就近在咫尺,James感覺自己被恐懼包覆全身,盯上獵物的藍色眼睛,震懾得他暫時無法動彈,等到他意識過來,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搶走Wildcat放在桌邊的球棒,緊緊握在胸前,「那是個好武器。」Delirious讚嘆著,藏在身上的小刀滑出袖口,在他青白色的手指尖轉個圈。

James的心跳加速,幾乎要迸出胸口,眼睛瞥向地板上的屍體,死不瞑目的人也回瞪,James將視線轉移到玻璃桌上的雜物,發現上頭擺著一個菸灰缸,裡面塞著香菸和不知哪來的手指,旁邊還有幾包黑色的塑膠袋,James不用看,也大概猜得出裡頭裝什麼。

這整個地方有如一個屠宰場,James不禁想起在他老家附近,有個殺豬的小工廠,裡裡外外都是充斥著這樣腐臭、死亡的味道,「你會死的。」老Jason的話湧上James的心頭,James這下終於明白對方的話,這回他不再是偷生豬肉的小賊,而是一隻待宰的牲口。

Delirious的攻擊速度極快,James根本難以阻擋,沒多久便倒在地板上,他的軀體被尖銳的刀鋒深深刺入,又抽出好幾次,他的皮膚被劃開,向兩側分離,灼熱的血液離開宿主,一波一波往四周蔓延,沾染過毛茸茸的地毯,覆蓋乾涸許久的深褐色痕跡。

James的四肢開始麻木,冰冷攀過他的全身,他無法移動一根指頭,湧出的鮮血淹過James的喉嚨,弄得他有股窒息感,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抽搐,Delirious蹲在他的旁邊,似乎說了點關於報應的話,不過James一點都聽不進去。

熱血的搖滾樂自始沒有停止,咚咚咚的敲擊著耳朵,他看見Delirious收回了小刀,鞋子踩過濕漉漉的地毯,走往Wildcat所在的方向,James試著挪動四肢,只不過還是徒勞無功,他失去移動能力,視線也漸漸模糊,連同Delirious的身影也搖搖晃晃。

使盡自己僅剩的一絲力氣,James能大致看見Delirious脫掉身上那件藍色外套,以及白色的背心,他接著停在Wildcat面前,扶著對方壯碩的肩膀,爬到Wildcat的腿上,兩個人很快交纏在一起,化成一塊巨大的白影。

刻在Delirious背後的刺青暴露在月光下,有著恐怖笑臉的小丑,在James開始失去功能的眼裡,扭曲得宛若一隻惡魔,充滿惡意的嘲笑James是個失敗者。

他的意識所剩不多,但好像也沒什麼意義再堅持下去,畢竟自己確實是輸了,James不得不承認這點。所以他放棄垂死的掙扎,軟下喪失功能的身體,緩緩地閉上眼睛,讓一切回歸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