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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還愛》
>太中ABO，都市背景無異能設定
>調色師宰與調香師中
>BGM:ONE OK ROCK-Bedroom Warfare

Ch.5

叮咚。
玄關傳來門鈴聲，中原中也放下手上調理中的鍋子，把手洗乾淨了才走出廚房開門。
……等等。
在握上門把的瞬間他想起了什麼，原本準備下壓的手腕輕輕收回力量，中原中也輕輕瞇起眼，改成探頭往門上的貓眼看去——
果然，他的對門鄰居正站在自己家門口，透過貓眼放大鏡他看到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和一雙對著他家大門眨巴的桃花眼，將狹小的視野塞得滿滿的。
「……」
他思索了兩秒，決定不開門。
雖然在沒說什麼的情況下莫名其妙接到了新工作，但不代表中原中也會待見這位鄰居，尤其是現在。
今天是周末！現在是慵懶的下午茶時間！
他黑著臉，打算裝作不在家，然而才一轉身他就聽到他家電鈴瘋狂響起，叮咚叮咚尖銳的聲音和彷彿你不開門我就一直按著不放手，看是你先受不了還是樓下鄰居先衝出來抱怨的架式讓中原中也不出十秒就崩潰的打開了鐵門。
行了行了算我怕你了，我開就是了。中原中也一把拉開大門，臭著臉對上他的鄰居笑得無辜的臉。
「中也在家就說一聲嘛。」門外的太宰治笑咪咪的，眨了眨眼睛，好似剛剛那幼稚的狂按電鈴舉動不是自己做的。
「幹嘛。」中原中也面色不善。
「來跟你談談工作的事~」
「……」
「我拒絕。」中原中也乾脆的拒絕，「今天是星期六！我不工作！」
「诶~我怎麼聽說你的工作時間和地點不受朝九晚五約束呢？」
「調香師一天只能工作三小時，為了保證鼻子不會疲勞影響創作。」
「……」太宰治看著門內的嬌小Omega，似笑非笑的歪了歪頭：「中也，你覺得我會信這話嗎？」
「你不信也得信——握槽我的麵糊！」中原中也猛然想起在對門鄰居登門前自己在做的東西，連忙扔下門口的人衝回廚房。
「我進來囉~」太宰治象徵性的探頭進大門，朝著廚房的方向喊了一句，廚房門口暖色的布簾還在微微晃動著，也不知道裡面的人究竟有沒有聽見。

廚房忙碌的聲音又過了半個小時才結束，當中原中也端著盤子出來時就看見太宰治大方的窩在自己精挑細選的沙發上，腿上是一份手寫文件，他寫到一半的專欄。
「……」
人既然都進來了也不好趕出去，況且即使今天不談，往後總有一天也要這麼坐下來談工作內容的。中原中也嘆了口氣將手上的盤子放到矮桌上，坐到太宰治旁邊。
「有話就快說吧。」
「中也弄了什麼吃的啊？」太宰治放下手上的紙張湊近他，「好香。」
「舒芙蕾鬆——等等你手在幹嘛！放下！那是我的鬆餅！」
太宰治伸手就從他盤裡捏了一塊塞進嘴裡，一邊嘻嘻笑著一邊含糊的朝他擺出勝利的手勢。
「嘶、好燙、燙……中也都不招待一下客人嗎？」
「太宰治你真的很無恥。」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一點都不同情被燙到舌頭的鄰居，伸腳踹了踹身旁人的小腿：「去，自己的茶自己泡。」
「我是客人耶。」
中原中也哼了聲對他的抗議表示已讀，拉過桌面上多出來的一份文件就窩著沙發角落邊吃邊看，太宰治看抗議未果只好站起身在中原中也家四處觀光，摸來摸去總算摸到了餐桌附近，看到了熱水瓶卻沒看到茶葉。
「嗯……」
他看著熱水瓶猶豫了下。
原本想倒杯開水喝就好，可不知怎麼了突然想起客廳裡的人那一點不為人知的偏好，想了想還是轉頭：
「中也，你家的——」
「？」
客廳裡的人正專注在文件上，沒轉過頭，下意識應了聲翻過一頁，從太宰治的角度看去中原中也正鼓著腮幫子咬著嘴裡的食物，還沒嚥下去又貪心的伸手打算拿下一塊，卻因為捨不得將視線移開文件，導致伸出去的叉子怎麼叉都叉不準盤子裡所剩不多的食物，戳得久了還會眼睛不離文件的跟食物生氣，直到意識到嘴巴空了許久才肯抬起眼看餐盤，然後準確的叉起新的一塊。
「噗。」太宰治直接笑出聲，中原中也皺著眉給太宰治一個不解的眼神，心想這人怎麼又對著自己笑得一臉智障。
「太宰治你又有什麼毛病？」
「沒。」太宰治抿起嘴，想起了對方一開始認真就會不管不顧的性格，方才可愛的舉動許久不見竟有些懷念。「只是想問你家的茶葉放哪裡。」
「哦，熱水瓶上面的櫃子，右邊第一個打開來。」
太宰治打開櫃子，裡面放著各式茶包，花茶果茶還有普通茶葉，通通用著密封罐分門別類放好貼上標籤。
還真是職業病哪。討厭東西氣味交雜，還有好好分類收拾貼標籤的習慣。太宰治翻了一下，依著印象找了中原中也最常喝的那款茶葉，仔細沖開，端著茶壺回到客廳，又問了糖罐在哪裡。
大致看完文件的中原中也還在思索該怎麼做比較好，看太宰治往某杯茶裡面加了兩匙砂糖再推向自己這邊，沉默了兩秒接過朝他遞過來的湯匙。
他還記得自己喜歡哪款茶葉，喜歡加幾匙糖，還有喜歡不把糖攪勻的怪癖。
他都還記得，都知道，但他們已經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中原中也煩躁的戳了戳杯底的糖粒，看著些許糖粒溶解在茶裡，再被湯匙帶起透明的波紋。
只要遇上太宰治這個人他的人生都會變得很波折——情感上的。
他自認是個理性的人，唯獨遇上太宰治他就會變得十分感性與不理智，幾乎快到了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失控程度，但同時他又詭異的覺得自己的反應再正常不過，彷彿這個率性的一面原本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他看著薄薄的一層糖糖緩緩沉在茶杯底部，咬著湯匙嘆了口氣，直接切進工作。
「所以——你對作品的主題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完~全沒有頭緒。」太宰治在他面前托著腮，笑得真誠坦蕩。
「……」
中原中也瞪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強烈懷疑他是真沒有還是裝的——這人來找自己不會只是送個文件這樣吧？
「中也有想要往什麼方向做嗎？」太宰治把文件翻到某一頁，非常順手的拿過桌上中原中也先前寫專欄用的筆，在紙上圈了幾個地方：
「這兩個項目是我比較想做的，指甲油和唇膏，其他東西看你想做什麼主題的香水，我再看需不需要增減項目。」
「指甲油……？」被喚起了那天偶遇記憶的中原中也放下咬著的湯匙，瞇起眼，
「難怪我想說你怎麼對指甲油那麼了解，原來你根本就是裡面的員工嘛。」
其實Bs-T指甲油的DO系列都是自己的作品，但太宰治只是勾起嘴角，笑著說了句：「中也真的很後知後覺呢。」
中原中也不鹹不淡的喔了聲，把話題又拉回工作上：「在這邊用說的你大概也不會懂我有興趣的主題……」中原中也站起身，「我直接拿樣本給你試試看。」
太宰治跟在中原中也身後晃進了房間，正準備看看這位調香師的工作室時中原中也突然像是有心電感應似的，表情恐怖的猛一個轉頭：
「你要是敢動這裡任何一個罐子——就試試看。」
太宰治維持著手伸在半空中的姿勢，權衡了下委屈自己的好奇心和被Omega屋主打斷手扔出去這兩條路，最後還是乖乖站在打通的工作室中央，看中原中也摸過一排試管和瓶子，最後挑出三隻放到書桌上。
「這些是我之前調著玩的幾個樣本，」中原中也一屁股坐到大書桌上，將試管排到書桌的試管架上，再抽出試香紙一張張噴過去，「還沒調整完全，但當作香調定位和給你試香的樣本綽綽有餘了。」
「挑一張你喜歡的吧。」他把手裡的紙依著噴上去的樣本放好，對著太宰治作了個『請』的手勢。
太宰治站在書桌邊看中原中也俐落的動作，先瞄了眼那雙因為談到擅長事物而認真明亮的雙眼，再瞄瞄因為側坐而在書桌邊緣懸空的腿，最後順著寬鬆居家服往下看到從褲管口露出的精緻腳踝——圓潤的腳趾勾著拖鞋，隨著小腿晃蕩的動作要掉不掉的。
「……」
他放慢腳步走過去，安靜的拿起一張試香紙，輕輕嗅了嗅，拿開過了一會兒等嗅覺恢復過後，又拿起另一張，聞了聞再放下，直到第三張他眨了眨眼，捏著紙片抬起頭。
中原中也以為太宰治偏好那款味道，正準備往下提構思時面前人突然開口：
「中也，我可以聞聞這款味道實際上擦起來是什麼味道嗎？」
「實際上擦起來？」
「嗯，我想試試看。」
「哦，可以啊。」中原中也聳聳肩，將香水樣本噴到手上。
平常他不太用香水的，一是他知道自己壞習慣的超時工作已經加重了鼻子負擔，最好讓吃飯工具休息一下，二是他至今都還沒找到自己真正愛到想收來用的香味，以至於這時他不用擔心自己身上帶著香會使味道混雜，影響到試香的結果，拿著樣本直接在手腕上輕輕沾了點液體。
「喏，聞聞看。」中原中也伸出手腕。
太宰治湊了上去，輕輕握著中原中也的手掌嗅了嗅手腕，思考了下，又低頭聞了聞。
中原中也就著這個有些彆扭的姿勢伸著手腕，安靜的等太宰治得出結論，心裡不自覺開起小差。
話說回來，這傢伙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長得……很禍害啊。中原中也看著埋在自己手腕處的側臉默默想著。
因為湊得近，太宰治的髮梢一陣一陣的拂過自己的手掌手腕，癢癢的，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安靜的垂著，纖長的眼睫根根分明，隨著眨眼的動作輕輕扇著。

啊，好像太近了。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兩人現在這個動作似乎有些曖昧。

「這個味道，好像也沒什麼感覺。」
「哦，好吧，只是這樣就不能用之前調的，要重新想配方了。」中原中也聳聳肩打算抽回手，卻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隻手使了點力讓他掙不開，他皺眉警告的瞪了太宰治一眼，卻見對方維持拉著自己的掌心湊近臉的姿勢，慢慢的，輕輕的，伸出舌頭舔起自己手腕內側，濕熱的觸感沿著手掌下緣抹過手腕內側肌膚，微微勾起的舌尖在手腕一寸那塊最敏感的位置輕輕搔著。

「中也，你有注意到自己的信息素濃度上升了嗎？」
「——！」
「你是不是發情期快到了？」

隨著話音落下，安靜的工作室裡以坐在書桌上的人為中心爆發出一股玫瑰香氣，馥郁濃烈，但下一秒，更為猛烈的木質沉香味強行鎮壓了那股花香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