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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 放課後 CP:影山靈 —R18 —OOC大寫,監禁,3p —如果沒有遇到師匠的前提下的兄弟,往黑的方向一路前行直到變成高中二年生,沒有超能力設定,這樣也ok的話,請下拉 ※ ※ ※ 有些事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哦。就這樣活在精心佈置的虛假中,無所謂仇恨感、負罪感這些多餘的東西,就還能讓自己哪裡也不去,成為理想的那個樣子。 0. 眼前的一切都是蒼白的,水洗多次的床單也好,黑壓壓的傢俱也好。他大概知道這裡的位置,離海邊一定很近,仔細聞的話,空氣裡有濕鹹的氣味。 最近發呆成了常做的事,即便從床角這個位置望過去,海風吹開那厚重的窗簾一角,也沒有去眺望什麼的興致。 逆著光除了能看到天空的湛藍一角,黑色的背影看來很狹窄,他聽到呼吸聲,沉重的,卻是從自己背後發出。 像是孤獨地走在角落的流浪貓,他對上這樣的視線。 老師。 閉嘴。他朝著窗戶所在的位置,沙啞的聲線裡藏著波瀾。你們這兩個瘋子。 身後的呼吸靠在自己的耳畔,隨後白色的床單遮住了視線。 一雙手隔著布料蓋住了自己的耳朵,即便如此,他的聲音也聽得很清晰。 哪裡都不要去,拜託您。 1. 缺乏情緒的雙眼透露著“怎麼樣都無所謂”的淡漠,隔著鏡片把這樣的情況盡收眼底後,靈幻露出一絲等待意味的笑容,又問了一次,「那麼現在有什麼目標了嗎?」 「……沒有。」 遲疑地回答,坐在他旁邊位置上的少年把一片空白的志願表推了過來。 空調運轉混雜著紙頁翻飛聲,白色燈光稍有些電壓不穩地閃爍,他探出手,揉了揉對方頭頂的發旋,遭到了對方下意識地躲避後他也並不介意,「有什麼問題記得要和老師說。」 說起來這是第幾天了呢,這樣相似的場景不斷重複著,從冬天到了夏天,這個學期也快結束了。 作為一所升學率頗高的私立高中,這裡嚴格實行著分數至上,考試就是一切的準則,在這樣的嚴酷環境下,不乏一些早早地陷入了青春期陰鬱的少年,在自己接手班主任的這個班級,眼前這個名為影山茂夫的少年就是其中一個。 厚重的蘑菇頭下隱藏著一雙不願與人直視的漆黑眼眸,成績、體育、人緣都在倒數位置的少年露出麻木的樣子,坐在靠窗的位置總是不吭一聲,在觀察了兩天,確認不至於發生校園暴力事件後,靈幻決定把少年作為自己教師生涯的名單裡,需要記下的第一個的人物。 靈幻知道自己或許有些自負了,如果被大學同時學教育心理的同窗知道,大概會嘲笑自己“自我意識過剩”吧。 青春期的孩子,你做什麼都是多餘的,如果要說“糾正”或者“拯救”的話,未免太恐怖了,不“摧毀”就是萬幸,一不小心就會被記恨上一輩子。他沒有要把通常意味上的“問題少年”改造為自我的“作品”一類的想法,要說為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可以做到。 碰巧遇上的話,沒法不管的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是否懷著多餘的同情心,這種事怎麼樣都好,見到影山茂夫之後他就決定要用自己的方法來改變這個孩子,不管這會讓自己遇到多少因為固執引起的麻煩。 改變的第一步是瞭解。 他以班主任的身份調查了影山茂夫的家庭背景,普通的四口之家,做著普通工作的父母,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果然只有那個在低一個年級裡的弟弟。 「律。」他見過他們放學一起回去,聽到影山茂夫這樣叫自己的弟弟。 影山律是個好到了虛假的標準“模範生”,如果模範生當中要挑選模範生的話,那麼影山律一定是帶頭的那個。 年級第一,體育全能,帥氣爽朗的學生會副會長……真是樣樣都和哥哥相反。 原本打算從側面切入的靈幻,在角落裡恰巧撞見了正穿過走廊的影山律。 僅僅是見到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僅僅是如此而已。 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果然是虛假的,它們在無人的地方流露出和另一個人相似的淡漠。他知道自己不能以這樣簡單的一面加以判斷一個人,但是靈幻在遲疑之後確實收回了邁出去的腳。 意識到自己的名單裡或許該有第二個名字,他們並不因為對方而有所改變,而是本就相似。 2. 不過是小孩子的寂寞遊戲罷了。 靈幻晃著頭,沒有嘲笑或否定,只是陳述了事實。 影山茂夫一定很明顯地察覺出自己對他的注意了,除了留在每次國文作業下的長長評語,上課增加的點名次數,每天放學後還要進行時長一小時到三小時不等的單獨輔導。 「老師,我弟弟在等我回去。」 「他可以先回去,或是一塊過來。」 「就算你那麼說……」 影山茂夫抱著厚厚的一摞書推門而入,跟在他身後的影山律似乎沒有先一步走的意思,放學後的輔導變成了三個人的,他指點著影山茂夫做題,影山律就在一邊英語老師的位置上看小說或是戴上耳機看電影。 明眼人都知道自己是被班主任“額外關注”了,影山茂夫對此有所抗拒,有時候他也會一下課就溜之大吉,但靈幻從未批評過他,一周有四天國文課都在最後一節,他要溜也只能趁那麼一天,靈幻權當是給他放了假。 「這道題你再耐心一點,如果太難了的話,就換下一題。」 「這麼簡單就放棄了的話,那我為什麼要過來輔導?」 「不就是在教你怎麼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做法嗎?」 「……」對於自己的說辭,少年只是不置一詞,他依舊憋著不滿的情緒,卻還是皺著眉沉默地做題。 「哥哥,加油哦。」 在一旁的影山律適當地鼓勵當事人,他每次進來都禮貌地打招呼,安靜地做自己的事,簡直挑不出一丁點毛病來。 但靈幻知道像這種小鬼最不缺的就是誇獎,沒了的話反而會當起一回事來。 每次都稍顯冷淡地對影山律點點頭打招呼,平日裡,他們剛到的時候辦公室其他老師還未散去,就會形成一小片人都圍繞著影山律誇獎他如何懂禮、這次考試有多優秀、看的書如何有品位上的局面,靈幻從未加入他們,人群散了,就沒有人會給這個優等生以任何關注。 這樣的課後輔導持續了大半個學期,他們都有些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影山茂夫的表現的確有所變化,不管是什麼樣的笨蛋,長時間的灌輸總會有效用,因為成績逐漸的上升,他連人緣都有所改善。 「謝謝你,老師,」影山茂夫支支吾吾地,果然又是那件事,「不過,這樣的課後輔導什麼時候能結束呢?」 「要等你國文到70分以上之後。」 少年失望地拿著書本坐下來,今天是月考試卷髮下的日子,按慣例,輔導的時間會是最長的,這次他在歷史問題上犯了誇張的常識性錯誤,為了給他講明白,靈幻琢磨了不少點子,講到最後一題的時候,一看時間,靈幻有些頭疼地撓了撓後腦勺,很可惜,他翻了一圈抽屜,也沒能找到手電筒一類的東西。 「十一點了。」影山律在一旁涼涼的說道。 一件值得肯定的變化,影山律已經不再拿著那張面具臉對自己了,但微妙地起了反作用,他總是得到對方略帶敵意的目光。興許是自己對他哥哥的針對,並非他的任課老師,毫不掩飾的冷淡,讓他覺得表現出真實情緒也無所謂。 學校晚自習下課是八點半,真正熄燈是十一點以後,他們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外頭果然已經是漆黑一片。 借著月光穿過長長的走廊倒還算順利,但是下樓梯又變得很不順利。 「我……不太看得清。」 「是有夜盲症嗎?」 「也沒有那麼誇張,但是感覺會踩空……」影山茂夫停在後面,用腳試探著摩擦對面,「律……」 「不介意的話,茂夫,老師來帶你吧。」影山律早就在拐角的地方等他們了,剛下了兩步的靈幻朝他伸過手去,察覺到對方的猶豫,他主動拉過那只微涼的手。 少年的步伐很慢很小心,他帶著他一步步往下,對方的手心裡幾乎在出汗,他們彼此都沒有說話,沉默著過了兩層樓的階梯。 「哥哥,你們怎麼這麼慢?」 到了平地的時候他鬆開了手,正好碰上等在門口的影山律,他朝他們這望過來,借著月光卻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傾斜的三道影子覆壓著走在一起,在快到校門口的一段很短的臺階那兒,靈幻覺察到手心有道涼意。 偷偷湊過來手掌的少年低著頭,在這個時候沒有去求助自己的弟弟,而是選擇了自己,微妙的“被信賴感”讓靈幻成為高中教師以來,第一次有了飄飄然的感覺。 3. 「老師,這是禮物。」 「你是怎麼這麼快連這個都準備好了的?」接過少年遞過來的精心包裝的紙盒,靈幻頗有些驚訝地挑起眉。 他今天狀似無意地在上午的課上提起是自己的三十歲生日,當然是為了得到底下一群孩子單純的祝福,影山茂夫在放學時間已經沒影了,再度過來的時候,竟然就已經準備好了這麼個驚喜。 「是和律一起準備的。」 「誒?」瞥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黑髮少年,對方往這邊看了一眼就繼續埋頭讀書,完全不像是也給他準備了禮物的樣子。 懷著好奇打開了盒子,原本以為是常見的可愛小擺件,一打開卻是一條質地高級的粉色領帶躺在裡頭。 「你們送了我一條領帶?」雖說這個顏色選的他有點哭笑不得,但收到學生這樣的禮物還是意料之外。 「是在禮品店買的,不是什麼很厲害的牌子……」 「不不,我只是很驚訝,謝謝你們。」 「我才是,老師。生日快樂。」 影山茂夫一臉誠摯地看著自己的樣子倒不如說讓他感到了心虛。 少年那雙眼睛裡開始閃爍起了別的光彩,一如希望的那樣。但自己也不是全然的好意,這裡頭有多少念頭裡包含了現在這樣——想虛榮心得到滿足也不一定,責怪著自己不切時宜的想法,靈幻搖了搖頭,「說起來茂夫,下學期你換了班主任也要繼續努力啊。」 少年像是沒聽清那樣,下一刻他的表情僵硬住了,「下學期?」 「下學期也是你們的畢業季了,會換更有經驗的老師過來,這幾天正要告訴班裡人。茂夫,新的老師比我更優秀,你如果不習慣的話,偶爾也可以像現在這樣來找我。」 「老師……是要帶新班級?」抓住了奇怪的重點的影山茂夫低聲詢問,靈幻沒多想地回答他,「對,是下一個年級的,不過不是律在的班級,說起來,那個班裡有個學生和你過去還挺像的……」 分別在所難免,高三學生一定早就習慣了,而自己的名單上有第一二個名字就會有三四、五六……但他有自信會好好記住這些經由自己的手而有所改變的學生。 「茂夫,你現在對志願有什麼想法了嗎?」 思考了一陣,靈幻還是決定談回正事上去。 從抽屜裡又取出了空白的表格,少年這次接了過去,只是低著頭,「晚上回去我會好好考慮的,老師。」 在距離放暑假還有最後兩周的時候,影山茂夫爆了個冷門——國文成績掉到了全班末尾。 「放學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靈幻有些頭疼地無視了其他老師向他投來的飽含同情意味的眼神,這樣近乎手把手輔導了一學期的學生,在期末的時候只在自己的學科上考出這種成績,說不是在向自己挑釁都沒法信。 今天也是兄弟倆一起來的,他讓影山茂夫坐在一旁,然後就只忙自己的事。這樣的沉默在十分鐘之後被影山律打破,他頭一次在坐了十分鐘後收拾起書包,「我先回去了。」 仿佛被他所帶動,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繼續待著看熱鬧,不一會兒辦公室裡只剩他們倆個。 「茂夫,你對老師有什麼不滿嗎?」 看著試卷上的個位數,靈幻撐著腦袋扶了扶眼鏡,「很多題我都給你單獨講過吧,第三題你上周來的時候還做過,那次可不是這麼胡亂答的。」 即便開著空調,也因為沒法控制的火氣而渾身燥熱,靈幻單手揮著扇風,松了松緊緊打好的領結。 少年低頭不語,過了半響才沉悶地低聲說道,「……對不起。」 收到了老老實實的道歉靈幻反而無法再責備他什麼,緩和下了情緒後,「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茂夫?」 「我……」 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他立刻擔憂起來,「被人欺負了?」 「不是,」影山茂夫輕輕搖了搖頭,像是下定決心般咬了咬下唇,「老師……我有了喜歡的人。」 「誒……」靈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明白了那話裡的意思後聯手裡轉著的鋼筆都落到了地上,「誒誒?!」 這小子平時沒聲沒響的,是什麼時候的事? 腦子飛速轉起來,靈幻醞釀著和他說些什麼,能委婉地表達不要因為這種事耽誤學業的意思。但如果是茂夫的話,說不定鼓起勇氣去說出來更好一些。 「是,班裡的同學嗎?」 聽到他的問話,影山茂夫卻不再作聲,正準備再問一次,仔細一看靈幻就亂了手腳。 眼淚撲簌簌往下掉的少年是他從未應付的情況,聽不清他在含糊地說著什麼,靈幻慌張地站起身,找不到紙巾,就用手指擦著他的臉。 「抱歉,抱歉,很難受嗎,啊說的也是,畢竟……」 伸手抱住他的腰的少年把頭低低埋了下去,沒時間去在意襯衫被搞得皺巴巴的,靈幻只能一下下地拍著他的背,希望多少能撫慰到青春期易受傷的心靈。 4. 週六的時候郵箱“滴滴”響了兩聲,剛洗好澡,正愜意地泡了杯咖啡的靈幻隨意地點開了它。 是廣告?還是鄉下的母親又催他什麼時候找女朋友? 網頁閃爍了一陣才穩定下來,看清上面加粗的黑色字樣時他正要端起杯子的手停了下來。 『明天下午四點,來學校開緊急會議!!!』 書面會議怎麼用了這麼急躁的語氣?教導主任連官腔都不打了麼? 有些好笑地點開郵件,原以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讀到最後,靈幻的臉卻僵了下來,他沒有關閉網頁,抖著手腕翻到最上頭,重新讀了一次。 『靈幻新隆,師德敗壞,猥褻男學生事件引發網路熱議』 帶著的網址裡是某個頗有人氣的社會論壇,首頁帶著紅色熱度的帖子點進去,十幾張或清晰或模糊的照片跳了出來。 照片像是有人從辦公室外拍的,選了刁鑽的角度,暗色光線下相擁的兩個人,自己還碰巧衣衫不整著,茂夫掉眼淚的樣子倒是被拍的很清楚。 但是這子虛烏有的描述是怎麼一回事? 越翻閱網站裡的帖子,底下的評論越是不堪入目,“人渣”“立刻辭退”“敗類”一類的詞彙湧入了視線裡,靈幻一時覺得大腦發昏,在深呼吸了幾次後,換了遊客的馬甲去留了言。 『這怎麼被讀成猥褻的?只是老師安慰傷心的學生吧?』 自己的留言立刻被回復淹沒了,“你瞎了嗎”“別洗白了”“該不會是那個老師本人吧”的質疑一窩蜂湧過來,嘗試辯駁了幾句之後,他還是關閉了網頁。 陷入了莫名的“正義感”裡的人是不會有什麼清醒的大腦的,大家都陷入了批評的高漲情緒裡,他這些話也無非是蒼白的個人看法之一而已,免不了成為靶子。 但這再明顯不過是個誤會罷了,只要——只要找茂夫出面解釋就可以,根本不存在的事,只要好好解釋就沒問題。 給影山茂夫家裡打了電話,等了一陣,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應答,「喂。」 這個聲音是…… 「律嗎?」 「是老師?」 那邊的人立刻反應過來,靈幻大松一口氣,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們家裡人知不知道,要還得和影山父母先解釋起來就麻煩了。「是這樣,老師這邊遇到了點麻煩,你能告訴茂夫,明天……」 「是論壇帖子的事嗎?」 「什麼?你也知道了?」 「早上看推特的時候就被刷滿了,老師,這件事我去幫你解釋也可以的吧。」 「誒?你嗎?你那天不是……」 「沒關係,我一直都和你們呆一塊,詳細情況由我出面的話其他老師也會相信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靈幻想了想律在學校的高人氣,不由地點點頭,「不過你哥哥那邊不方便嗎?」 「我正要因為這個找老師……明天我會幫老師去解釋的,所以,可以請老師明天來陪哥哥嗎?」 「什麼?」 「哥哥因為這件事,狀態很糟糕的樣子。」不等自己反應過來,律接著說了下去,「他很自責,比起出面再去面對一堆質疑的聲音,我想老師你去陪著他會比較好。」 「這樣啊……是我害他被捲進來了。」也是,仔細考慮的話,影山茂夫在這種流言裡受到的傷害不會比自己的小。 「哥哥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和我們說話,也不願意出門……」 「你幫我和茂夫說,難得的週末,明天就和老師一起出去散散心吧。」 「謝謝你,老師。」 「不用這麼正式地謝我啦,」被那個影山律這樣道謝多少有點不習慣,靈幻歪著頭扶了下眼鏡,「倒是明天,就麻煩你了律。」 如果當時他能多少考慮清楚,如果抽出一個小時去了學校,如果再多找個人確認清楚…… 這種事在腦子裡回想了快幾百遍,到了做夢也以為自己解脫了地步,但是一睜眼,只有海的味道,無盡蒼白的床單。 「沒有用的,老師,」惡劣地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像是催眠那樣不斷對他說著,「你信任我們,不是麼?」 事實正如影山律所說,他懷著十二分的信任在第二天和影山茂夫出去散心了一整天,對方沮喪著臉的樣子輕易地迷惑了自己,從商業街逛到了小公園,做了一大堆打發時間的事,將這樣一個臨考的學生牽扯進這樣糟糕事件的負罪感,讓靈幻盡可能地去讓對方開心起來,時間到五點的時候,他抽空給影山律打了電話,得到了『該說的都如實解釋了』的回復後,心裡的石頭放心地落了地。 所以週一回到學校的時候,看到同事們躲閃的目光,靈幻尚且沒有意識到什麼。 5. 「抱歉,靈幻老師,我沒能解釋好。」模範生低著頭,一步步地跟上自己,「他們明明說會好好考慮的!」 「沒關係的,律。」抱著雜物箱往校門口走,靈幻沒有停下腳步,勉強擠出一個笑來,「這不是你的錯。」 雖然出於對學生的保護,學校理事會沒把昨天的開會具體內容告訴他,但八成是打算不管真相如何——因為造成了惡劣影響,還是辭退的好。 這份工作他才開始了不到一年時間,出了這種事被辭退的話其他學校也不會接受得了他。 前途一片渺茫,但既然自己還沒走出這個學校大門,還是有責任不讓在自己眼前的學生露出苦惱的表情。 「幫我告訴茂夫,不用自責什麼,這件事我們都沒錯,有錯的是那個拍照片的人。無論如何,今後有緣再見吧。」 「老師之後準備去哪?」 「嘛,這個,」撓了撓後腦勺,靈幻新隆也不打算糊弄什麼,「可能會回家鄉吧,我年紀也不小啦,可以回去交個女朋友什麼的,老師很抗壓的,不用為我擔心。」 「老師要離開東京?」律停住了腳步,不得已的,靈幻也只好跟著停了下來。 「嗯。」 這的確是他的第一念頭,這裡的前景嚴峻,可想見的流言蜚語也多得很。他不是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但靈幻只是打算給自己放個假,令人陶醉的教師生涯才剛有點色彩,不可能因為這樣的打擊就結束。 之後再從別的途徑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吧,既然律已經好好解釋過了的話,就是理事會的問題,只要在這方面好好調查…… 這樣沉重的事沒有必要告訴單純的學生,讓他們好好迎接接下來的人生更加要緊,「這幾天就回去收拾行李……」 「老師!」律打斷他,卻像是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過了半響,「……哥哥一定會很難過的。所以……在走之前,請再好好和我們見次面,談一談吧。」 「可以啊,」單手撐著箱子,靈幻拍了拍這個向來拘謹的少年的肩膀,「那今天你們放學後和我一起去喝一杯吧,不過未成年人就只准喝果汁。」 「老師明明也不能喝酒呢,卻說著什麼這是大人才能喝的。」牙齒被強硬地撬開,硬灌進來的酒水大多都灑在了外面,氣管險些被嗆到,他不得不勉強地咽下去。 破皮的嘴唇被一下下地舔著,「不要……」雙手被牢牢抓著,靈幻搖著頭想躲開,但是另外一雙手固定住了他的後腦勺,又在背後舔著自己的耳垂,一時之間他動彈不得。「眼鏡,很礙事哦。」 影山茂夫的舌尖在他的耳垂上打著圈,一點點地移到了邊緣的位置,不費力地用舌頭勾下了他鏡框的一邊。 歪斜掉落的眼鏡讓他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能看到黑色制服的大片影子,少年勾起的笑意,迷迷糊糊就和幾周前的那個夜晚一副光景。 遲來的影山茂夫掛著的勉強笑意令他幾乎無法順利說出“有緣再會”來,尷尬的氣氛在居酒屋老闆端來了小菜後才有所緩解。 借著酒意他打開了話匣子,「本來應該還能留兩周的,話說回來茂夫,你志願決定了嗎?」 「決定好了。」 「誒?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今天,不過老師……我可以暫時不告訴你嗎?」 「說什麼呢,既然想好了自己知道就好,沒有必要非得告訴我,再說我也不再是你的班主任了。這麼一想我還有好多不知道的事啊,比方說……」 談起了在學校的事就順著說了下去,因為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不知不覺就聊了一大堆,稍微有點得意忘形了,等靈幻發現酒杯已經空了的時候,影山茂夫將它端了過去。 「我來吧,老師。」 「謝謝,茂夫。」他其實不怎麼能喝酒,一杯下去頭已經有點暈了,但今天是特別的,多喝一杯也無所謂,「以後也要加油啊……」 「會的,老師。」 居酒屋裡明明打著冷氣,或許是酒精使然,大腦突突地痛了起來,不知是否是錯覺,影山茂夫的表情變了,他看到了熟悉的一雙冰冷的眼睛。甩甩頭,把這樣的胡思亂想拋出去,聽著嘈雜的人聲,靈幻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只覺得眼皮越發地沉重。 迄今為止的人生在眼前重演了,或者說,只是“成為大人”以來的人生。大學畢了業後先去了經濟公司工作,一年過去只覺得無趣,機械化操作也好,千篇一律的營業方案也好,不知道做下去有什麼意義。 這樣連續換了兩三個工作,突然又回頭去考了教師證,父母完全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麼,這份工作也只是暫時的……他是這麼想的。 他想自己發呆過了頭,像是夢境那樣奇怪,具體的影像化作了情緒的堆疊,但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在他遇到少年的時候,一切變得不同了——或許現實也是如此。 像是怎樣都好的一個人要去改變一個同樣的人,在這個過程裡他也看清了自己,第一次有了“可以做些什麼”“可以被需要”的實感,「茂夫。」他向少年伸出手。 透過厚厚的鏡片視線有微微的扭曲,少年向他微笑起來,他的眼角因為這樣的笑意微微下垂,但他慢慢張開了眼睛,就像慢速播放那樣,那雙眼睛失去了一切的情緒。 「該醒過來了,老師。」 6. 那條粉色的領帶雖然會被其他老師笑話,他還是每週都戴著,手指觸摸過的絲綢質感和手腕所感覺到的微妙不同,後者伴隨著緊縛力緊緊勒著手腕的皮膚,他的眼鏡不知去了哪兒,靈幻有片刻的愣神,沒搞懂目前的狀況。 「這是哪兒……」聲音一開口才發現沙啞的可怕,他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雙手被領帶捆著,視線暫且無法找到合適的焦距。 「這樣看得清我麼?」有什麼黑影覆壓了下來,他剛眯著眼辨認出那是學校的男生制服,一張臉就湊了過來,近到了鼻尖相貼的地步。 「……律?」黑色的眼珠裡流露出諷刺的神色,壓在自己上側的少年伸出手,冰涼的手指停在下顎的位置,一點點地來回磨蹭,「酒醒了嗎,老師。」 「你在說什麼……嘶——」大腦一陣痛,想抬起的頭又跌了回去,靈幻剛要再說些什麼,手腕卻被影山律抓起,牢牢固定在了頭頂的位置。 「搞不清自己的狀況嗎,不過也是,老師太遲鈍了,」少年偏過頭,朝著某個模糊的位置,「哥哥,你說呢?」 「老師還是不要知道我們做了什麼的好。」 「這是什麼意思,哥哥。」 「我只是覺得,讓老師再醉一些的情況下……」又一道人影接近了過來,他的手裡拿著什麼,正當靈幻要叫出他的名字的時候,下巴被影山律狠狠捏住了。 對方下了狠力道,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順從地張開了口,有什麼冰涼的玻璃製品貼緊了他的嘴唇,以傾斜的角度灌進來的液體帶著重重的酒精氣息,他無法即時咽下,在無法阻攔對方的情況下,靈幻劇烈地咳嗽起來。 玻璃瓶立刻被移開了,更多的液體從唇間淌下,他被嗆得嗚咽起來,眼睛裡立即蘊滿了生理性淚水,總算能緩和一些順暢呼吸時,他借著水光眯眼看過去,「茂、茂夫?」 被呼喚了名字的少年這次沒有給予自己任何回應,他半跪在床上,在影山律往一邊微微讓開位置後貼上來。 嘴唇被吻住了,或者說只是在用口對口的方式喂他喝酒,靈幻知道自己理應有些什麼反應,但接二連三的酒精襲擊讓他的思考能力退化了不少,意識到了“在被自己的學生吻著”的事實,也無法順利地生起憤怒的情緒。 影山茂夫總算放過了他的嘴唇,但取而代之地,他伸手去解開靈幻白色襯衫的扣子。 「你在做什麼……」自己的聲音就像耍酒瘋那樣奇怪,他懷疑自己不是因為這難以理解的狀況的話,隨時就要再度入睡。 「是老師的錯。」少年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手上的動作順暢地進行了下去。他和影山律一人一邊地半坐在床上,上面的紐扣被一顆顆解開的同時,金屬扣的“哢噠”聲後——皮帶也被影山律解開了。 勉強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靈幻試圖制止他們,「喂,你們……」 「老師,我們去網上查過了該怎麼做,您不會太痛的。」 是要幫我換衣服?看著也不像…… 開始自欺欺人地幫他們找著藉口,直到影山茂夫開始用手指揉弄他的乳尖靈幻才不得不接受了現實,「住手……!」 「靈幻老師你看,它這麼快就變得又紅又硬,您不是很喜歡嗎?」律加入了對另一邊的戲弄,他在說完之後仿佛不滿足似的,彎下腰,用牙齒和舌頭取代了手指,對含著的果實又舔又咬。 似乎因為酒精效用變得敏感的身體完全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他們觸碰的乳首部位像電流一樣蔓延開,「嗯……」靈幻皺著眉想扭開身體,拒絕會發出更多丟臉聲音的可能性,但因為被兩兄弟牢牢地壓住了,除了忍耐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在做夢……?他們到底在做什麼……?這樣的困惑也越來越難以思考,衣服不知不覺被褪乾淨,面前的人卻都還穿著黑色的學生制服。 身體四處都有奇怪的感覺,像是被火焰烤著那樣發燙,濕漉漉的觸感從手指到四處的肌膚,一閉上眼睛這種奇妙的狀態就好像無形放大了百倍,雖然直接入睡會比較方便,他依然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不敢閉上眼。 雙腿被不知道誰分開了,架在了他的腰際,性器被另一個人不客氣地撫弄著,在他以為今天最荒唐的事不過如此的時候,一陣鈍痛幾乎立刻讓他清醒過來。 「嘶——好痛!」 痛、痛得不得了,下身像是被一劈兩半那樣,疼得他汗珠直落,幾乎要扭開禁錮著自己的領帶。 他總算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什麼了,靈幻從驚駭中無法回過神來。那個這輩子都不會想到的地方,現在正被強迫吞入一個同性的生殖器。 更別說那個同性,還是自己最信任的學生。 心臟和下面都痛得不行,甚至不知道哪個優先,靈幻劇烈地喘著氣,祈禱著這只是酒喝多後的一場噩夢。但那份真實的疼痛又在打消他的幻想似的,空氣裡全是雄性荷爾蒙的氣味,身體上滿是不知是誰的汗液和唾液。 「律,這樣不行,要先做潤滑才可以,老師看起來很難受。」 茂夫似乎在說著什麼,但他現在痛的連理解別人話裡的意思的餘裕都沒有了。 「我也很難受啊……可惡,進不去了。」 「你先出來,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這次就先讓給哥哥。」 「現在把老師交給我。」 影山律很不甘心地抽出了已插入的性器,狹窄的後穴並未來得及得以喘息時間,下一刻黏糊糊的液體伴著纖細的手指,重又從那個狹窄的隙縫中探入了進去。 「茂夫、你、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到底哪裡出了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滿腦子的疑問暫且擱下,會再度陷入那樣的疼痛的恐懼令靈幻喚回了一絲理智,試圖重新與他們溝通。 「都是因為你,律,」影山茂夫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偏頭轉向了另一個人,「老師他清醒過來了。」 「反正他總要知道的,今晚或是之後,又有什麼區別?」 「老師,」影山茂夫總算看向他,他的手指依舊在他的身體內往裡試探著,「我們很清楚。不清楚的是您。」 靈幻一時語塞,只感到了頭皮一陣的發麻。 7. 「還記得嗎,老師,這裡第一次接受我們的時候,花了好長時間,」徘徊在耳邊的話語逼他回憶著那個混亂的夜晚,在身體裡攪動的手指帶出了“滋滋”的水聲,「現在卻能很順利了,您在這方面很有天賦,不覺得嗎?」 「放開……」即便不斷說著拒絕的話語,也被這兩個人所充耳不聞,被人抱坐了起來,大腿被大大拉開,已經做過擴張的後穴一點點吞進身下已勃發的性器。「啊啊……」對這種事變得習慣了,甚至沒什麼疼痛的感覺,身體擅自淫亂地回應了起來,結合的地方只有舒服的快感,也只能壓抑下不由想要扭動腰肢迎合的衝動而已。 屋裡沒有空調,這樣的事才剛開始就會搞得滿身大汗,但海風不斷吹進來,他的皮膚上簡直要起一層雞皮疙瘩。 才剛被他們用湯勺一口一口地喂了晚飯,果然又開始做這種事,靈幻在心裡模糊地算著,這是多少次了呢?從第一次來這個臨海的屋子裡開始,他們倆不在的時候,反鎖的漆黑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那反而是比較輕鬆的時間——總比現在要好。 「老師。」比起意外地話多的影山律,另一個人則是沉默了許多,他也不急著跟著身後的人一起侵犯自己,反而主動湊上來與自己接吻。 「別……這麼……叫我。」無力地晃著腦袋躲閃開,聽到影山茂夫叫他“老師”,只覺得更加諷刺,但舌頭隨即被卷住了,被迫交換著彼此的唾液之際,影山茂夫不無溫柔地抓住了他後腦勺的頭髮,「看著我,老師。」 他一點都不想聽到影山茂夫說話,也不想再看到他那雙冷漠的眼睛,「律。」 體內的性器突然開始了挺動,像是幫著影山茂夫似的,影山律抬著腰,兇狠地一下下戳刺他體內最脆弱的那一點,「嗯啊……啊啊啊……輕、輕一點…啊啊…」 身體跟著上下起伏,他不得不正面少年盯住自己的目光,完全看不懂對方的意思,他原本以為會看見更加殘酷的目光,嘲笑的、高高在上的……但影山茂夫只是平靜地望著自己,那雙眼睛裡還包含了些自己無法看懂的情緒在裡頭。「老師,這裡就在海邊。」 聽到他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看的發了呆,靈幻惱恨地咬住了下唇,「為什麼說……呃啊啊……」 不滿他們的對談似的,影山律伸手按住了靈幻的腰,將他狠狠地往下帶,「哥哥,要敘舊的話等做完吧?」 「我只是想,如果老師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看海。」影山茂夫伸出手指,不斷撫弄著正在被弟弟侵犯的人的嘴唇,「老師說過的吧,因為家鄉靠海的關係,小時候最喜歡在海邊沙灘上躺著看星星。」 那是他什麼時候說過的事?完全無法記起來,和影山茂夫共處的時間太多了,聊起天來也沒頭沒續的,這種事他不提的話自己根本沒有印象。 但靈幻沒有什麼空閒去思考了,觸碰著自己唇瓣的手指一路往下,從脖頸到鎖骨,緩慢地時而停留,在留下自己的印記後,一點點地伸到了最下方的位置。「停止……」 知道他想做什麼,記憶裡一些恐怖的影像播放了起來,靈幻只能驚慌地搖起頭。 「現在不願意也沒關係,我會等著老師的,在此之前,請老師暫且忍耐著吧。」 又說要等他,又說要讓他忍耐,哪有這種狡猾的說法? 但他沒法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在影山律正插入的地方,又強行被塞入了兩根手指,滿漲的感覺幾乎讓他難以喘息。 「哥哥,你要現在就進來嗎?」 這種性交方式這段日子也不是沒有試過,但無論做多少次,都會痛的不得了。他不想求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但唯獨這件事…… 「嗯,我想老師說不定喜歡更痛點吧?」明明之前還問著他“要不要一起去看海”的少年,現在卻面色平靜地說出了可怕的臺詞,他跟著解開了褲子,挺立的性器尚且無法順利地進入手指擴張出的窄小空間,腰被按住了,少年咬著牙對著那裡用力地一個挺腰,靈幻痛的幾乎要昏厥過去,本就嘶啞的嗓子只能發出帶著哭腔的呻吟。 「老師的這裡好舒服。」兄弟倆一起動著腰,影山律的手臂從他的腋下伸過來,在乳尖處留連之後,和影山茂夫一起用手指逗弄著他蔫了下去的性器,交合的部位開始了斷斷續續的抽動,擠入窄小內壁的兩根肉棒一前一後的戳刺著,甬道被撐開到極致的地步,緊緊包裹住侵入的兇器。在短暫得令人頭暈的痛覺之後,輕微麻痹般的快感在身體內部浮現了,像是一點點衝破了細小的密網那樣,靈幻的身體不由地跟著微微顫動,「雖然一開始會痛到,但還是會勃起,不愧是老師,這裡也很可愛……」 不想聽,完全不想聽他們在說什麼,臣服於欲望的身體也好,越發糟糕的事態也好,他現在只希望昏睡過去,一覺睡醒就還是在自己的房間,日曆上距離暑假又能多畫一個紅圈。 來這裡之後他自然就知道了被辭退的真相,影山律帶著一絲同情意味的眼光望著在床角痛苦地低聲咆哮的自己,『如果不是老師急著離開東京的話,原本還不打算這麼做。』 他在說什麼? 那麼難道是自己的錯嗎?只要留在這裡,他們做的那一切難道就可以不必承擔罪責? 但或許真是那樣也不一定,或許這兩個人會用更溫和的方式,繼續著師生關係,或許他可以找到別的工作,碰巧不再與他們有所聯繫,如果不到這一步,他還被蒙在鼓裡的話,什麼都不會改變。 「請一直留在這裡,老師。」在身體裡的兩根性器摩擦的快感幾乎就要讓他攀附頂點,後背被人舔著,脖子也被舔著,影山茂夫扣住他的手指,低聲對他說道。 「不可能……」 說出的話果然激怒了對方,在後穴裡抽插的肉棒衝刺地更為激烈,大腿間一片黏糊糊的濕滑,小穴像是合不上了那樣在濕冷的海風裡微微開合。難受地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他幾乎完全地躺在了影山律身上,正面著影山茂夫略帶憤怒的臉。 「做了這種事……啊……怎麼……啊啊……可能……」 亂七八糟的事在腦子裡炸成了鍋,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怎麼做得到留下? 手被抓在了掌心裡,和激烈的情事所不同的微涼溫度。 「拜託你……拜託你……老師……」 在少年持續不斷地囈語中,影山律湊了過來,只是小心翼翼地舔去了他臉上的眼淚。 8. 「老師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 他別過臉去,疲憊地喘息著閉上眼,最後停留在視野裡的只是又弄髒了的白色床單。 發洩過後的身體一陣疲軟,不斷重複著這樣只會讓自己越來越麻木的性交,區別只是懶得再推開在這之後粘著自己的兩個人而已。 影山律伸著手指幫他掏弄後穴裡射入的精液,即使是這種事也習慣了,不會臉紅也不會躲閃,情緒像是在每日的酒精灌入中被消磨乾淨了。 「我討厭你。」 已經不想再去顧慮別人的心情了,如果影山茂夫想聽到這樣的回答,就這麼告訴他也無所謂。 「明明我那麼小心,想不讓老師討厭我呢,」影山茂夫苦笑起來,一點點扳過他的臉,「也不止我一個人的錯吧?律就不討厭嗎?」 「哥哥,我可不想知道,」影山律對於自己被牽扯進去抗議起來,伸著舌頭一點點舔著他汗津津的脖子。「說這種事也晚了吧。」 「真的不想的話,就不會做到這地步了吧?」 一直沉默的靈幻卻慢慢睜開了眼。 讓自己失去一切的正是他們—— 僅僅是這樣的認知幾乎就無法順暢地呼吸,他們很謹慎,演技也很好,但有些事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就這樣活在精心佈置的虛假中,無所謂仇恨感、負罪感這些多餘的東西,就還能讓自己哪裡也不去,成為他們理想中的那個樣子。 像是鐘錶停止了運轉那樣,有什麼再也無法恢復了。 「哈哈,老師說的也是呢。」乾笑出聲,影山茂夫卻牢牢抓住了他的手指。 「為什麼。」 疲憊地輕歎,靈幻這些日子以來,第不知多少次問他這個問題。 「為什麼呢,」在影山茂夫反問出聲的時候,自己的脖子被咬了,身後的影山律沉默地聽著。「大概是因為,老師你一開始抓住了我的手。」 三道影子再度交疊在了一起,他無法逃脫其中。「所以,請不要再鬆開了。」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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