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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赤安］原點


在組織覆滅後，降谷仍然沒有辭去咖啡廳的工作。雖然回到公安的身份讓他不得不縮短打工的時間，但就算一星期只能抽出幾個小時，降谷仍然會出現在波洛，為走進店裡的客人端上親手沖的咖啡或是他的招牌三明治。
他會露出親切的笑容，和熟悉或是陌生的客人聊天，偶爾被膽子大些的客人搭訕，他就會露出有些為難卻也靦腆的表情。
用安室透的身份。
那天在對街等著降谷下班的赤井看到的就是那樣的景色。他坐在車裡，眼睛沒離開過店裡的狀況，手指間夾著煙，沒點上。降谷不喜歡在上車的時候聞到煙味，所以他通常都忍著，放在指間把玩也只是習慣。
他看著店裡的情況，估計降谷還要多久才能從那桌客人裡脫身，追逐著那道身影，眼神卻逐漸悠遠。
降谷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那樣的笑容，乾淨、親和，像是將光芒打碎後點綴在嘴角間的溫暖燦爛。
當然，那並不表示他對降谷有任何不滿，他愛著降谷零，連同那份不夠純粹的笑容。
車窗被敲了兩下，他解開中控鎖，降谷坐了進來抬眼看著他的時候，那份屬於安室的溫暖已經消散的差不多，彷彿夕陽餘暉。
他愣神看了一會，有些留戀，像是想抓住轉瞬而逝的光輝。直到降谷皺起了眉頭，他才大夢初醒的發動了車子。
但是他想降谷不會就這麼讓事情揭過。果不其然，被追究了剛才的舉動。
他想了想，「這麼做，有意義嗎？」
多少次看見降谷在下班之後在沙發上倒頭就睡，幾個小時之後才勉強爬起來洗澡，回床上躺一陣子之後又趕著出門。
假日有多寶貴，他們都清楚。赤井不在意降谷沒有選擇和他一起度過那些時間，但是他心疼對方連假日都要擠出時間來這裡。
降谷沒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指，指了指波洛的方向。
赤井轉頭看去，那大概是一家人，父母正為女兒慶生，桌上擺著蛋糕，紮著辮子的小女孩正鼓起嘴打算吹熄蠟燭。
很溫馨，幾乎是隨處可見的幸福日常。
「偶爾迷失方向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看著他們，就會更清楚自己想保護的是什麼。」
他回過頭，發現降谷正定睛看著他。
「我想要給這個國家的人們笑著迎接每一天的權利。」降谷的雙眼彷彿倒映著盈盈光輝，微弱，卻更加堅實，「所以，這並不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赤井頓了頓，或許是被降谷的氣勢震懾了，但反正他是不會承認的，所以他只是伸手撥了撥降谷有些凌亂的髮絲。
「我知道了。」
他們都背負了許多，再潔白的羽翼也會因重量而折彎，但是就算變得晦暗，他仍然是赤井放在心口上的那個人。
降谷沒有撥開他的手，反而往他的掌心蹭了蹭，「……下次，你也來波洛喝杯咖啡吧。」
「可以嗎？」
他有些愕然，卻也同等程度的想念降谷的咖啡。生活的忙碌讓他們連一杯咖啡的時間都顯得奢侈。
「當然可以，你好歹也有一半的日本人血統，我會在差不多的程度上保障你的幸福的。」
他笑著貼了上來，抵著額頭，輕輕啄了一下赤井的唇。
淺淺的咖啡香竄入鼻腔，微苦，卻也沁著絲絲香甜的餘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