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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と扉

第一章



"我會對花火死心的。"



"......為什麼？"
"因為，很痛苦的啊。"
"今天就分房睡吧，明天早上我們各自回去。"

不對。
是因為我，一點都不溫柔吧。

"絵っちゃん！"
大雨持續下個不停，剛踏出門外黑色髮絲就被淋濕，早苗獨自站在雨中望向遠方。

不是這樣的。

"聽我說，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妳！"

讓妳痛苦了對不起，但不是這樣的。

"絵っちゃん！放棄什麼的是不行的！"
"開什麼玩笑！還嫌不夠嗎？還想這樣繼續到什麼程度才要停止！"
早苗轉過身，對著花火脫力地大吼。花火不發一語地走向前，沾著雨水冰冷的手覆上早苗的臉頰，溫熱的淚滑入手中。

不容置疑地，花火吻上了早苗的唇。舌在紊亂之中交纏，潮紅的頰在空氣中散發高溫。
"因為、我...好像喜歡上絵っちゃん了...。"
"已經夠了...花火。不要再對我這麼溫柔...這樣只會讓我更難脫身而已！"早苗的淚不聽使喚地混入雨中，聲音壓抑著無以名狀的心情與無奈。
"不是的！溫柔的是絵っちゃん...是我一直在利用絵っちゃん對我的心意..."哽咽著，無力地扶著早苗的手臂，"不過現在、現在不一樣了...絵っちゃん...所以、所以...！"濃濃的鼻音混雜尾音的哭腔欲言又止，早苗深情看著花火為她流露出的，憐惜又迷戀的神情。

糟糕，要陷進去了。

"...花火，妳根本就不明白，不明白我有多喜歡妳！"
喜歡到，想要妳的一切的地步。喜歡到利用妳的溫柔也在所不惜的地步。喜歡到——
如今若是得不到妳的心就無法滿足的地步。
所以不能再繼續了。

下雨了。
正如那天，我的過錯、我的軟弱，讓妳飽受折磨。
所以這次，我絕對不會放棄。
"絵っちゃん說過，真正的感情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但這樣做和孤獨沒有差別不是嗎！不論絵っちゃん放棄或繼續這樣的關係，絵っちゃん心中的那道'門'都不會打開！"握緊早苗的手腕，花火歇斯底里地流著淚吶喊。
這樣是無法理解的啊...絵っちゃん。

"我說過，孤獨沒什麼不好的。別管我了好嗎！不要再闖進我的內心了...。"早苗掙脫了花火的箝制，無力地垂下雙手，咬緊牙根低下頭不再看著對方。

花火再次地抓了她的手腕，將早苗的掌心握在雙手中。
"不、不要！"早苗向後退了一些，花火並沒有鬆開手。

"我...我想了解啊！"
早苗的眼睛倏地睜大，訝異地看著花火。
"我還想繼續了解妳啊...！告訴我吧。喜歡絵っちゃん...是想要了解絵っちゃん的事情那樣程度的喜歡！"心疼地又落下斗大的淚珠，被早苗濕冷的手指抹掉了。

單手捧著花火的臉頰，早苗情緒稍微和緩的淚眼對上花火深邃的瞳仁。"'真正的我'一定不是好人...妳會嫌棄的。"花火傾身，唇輕輕貼上對方的臉頰，用堅定的眼神微笑對早苗說:"我會永遠等妳...所以...。"

"太狡猾了，花火。"按住眉心，喜悅的淚水在涼意的春雨中化為溫暖的力量。

"喂，妳們倆個在外頭淋雨幹嘛。"篤也撐著傘走出來，看著倆個淋濕的少女互相擦著彼此眼眶殘餘的淚水。
看來有好好考慮過了吧。
恭喜。希望早苗是真的找到幸福了。
——早苗喜歡的人，我也會喜歡的。但那個女孩的心情一定不及我對早苗的喜歡吧。

-

還在滴水的紅色髮絲垂在衣服上，沁出一片水漬，白色毛巾隨性地披在肩上。早苗帶著兩杯冒著煙的熱茶回到餐桌旁，對縮在木椅子上一身白的花火表示歉意:"對不起，讓花火為了我哭泣什麼的。"

"絵っちゃん才是，眼睛都腫起來了。第一次看絵っちゃん哭得這麼過。才剛說著自己有多喜歡我，又不聽人家講話。"捧著杯緣怕燙地輕啜了一口茶，冷淡的眼神看得早苗無可辯駁。

"因為對花火的喜歡，是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喜歡啊。"坐在花火身旁的位子，喝了一口茶微笑著看向花火說道。

真是的——這種台詞跟這樣的眼神，其實絵っちゃん也很狡猾吧。


"絵っちゃん...要不要，一起去洗澡？"似乎害羞起來的花火小小聲地說著。被早苗用大毛巾全身包的緊緊的，頭髮也亂翹得可愛，早苗從白色浴巾的縫隙窺見臉頰通紅的花火。

一邊害羞一邊說出這種話的妳，究竟有沒有自己可愛到很危險的自覺？
兩人視線交錯，花火睜著大眼看著早苗。"不好，對上了啊...。"捂住自己的下半臉，試圖遮掩自己害臊的紅暈。

"吶，絵っちゃん，再不洗澡要一起感冒了。"看著視線無所措置的早苗，花火噘起嘴拉住她的手，往浴室走去。


脫下包裹全身的浴巾，花火先行進入淋浴區沖洗身體，早苗邊褪去自己的衣物，在霧氣還沒覆上玻璃前看進沒有遮掩的美景。"快點進來啦。"頭向後仰用水流沖著頭上的泡沫，半睜開眼紅著臉對上外頭的早苗用嘴形說著。

"我進來囉——。"曖昧的氣氛乘著上升的熱度瀰漫在兩人之間，花火拿著毛巾踏進浴池，習慣性地縮在角落。早苗沖澡的時候時不時往後看向花火的背影。

弱小卻很溫柔。但花火很寂寞吧。
側身踏入池裡，早苗在花火旁邊坐下，在水裡牽起她的手。"絵っちゃん，外頭很美唷。"

早苗聞言抬起頭看向窗外，月影映在窗檐上的積水，森林吹過樹葉的風聲，窸窣蟲鳴野鳥高唱。

"真的很清幽啊。一直看著花火都沒有注意到呢。"輕輕笑了，感覺到花火的視線轉過頭，誘人的唇近在眼前。"可以吻妳嗎？"鼻尖相碰，說出話的吐息全都糊在空氣中。"絵っちゃん現在才問會不會有點太晚了？"閃爍的眼神交會，沾染上水氣的唇瓣互碰，像是初吻般的甜膩傳到心底蕩漾，早苗摟住花火的腰進一步輕舔對方的舌。比第一次還要更青澀地、邀請，閉上眼睛腦海浮現的畫面卻是在校園，麥跟花火兩人雙唇交疊的畫面。

是呢。就算是被遺留下來的，妳，我也會好好地用虔誠的心意全部接收。不，就算不能真的稱作愛情，也只能由我來填滿妳心的空虛。

"唔嗯...等、絵っちゃん..."輕咬著伸過來的花火的舌尖，手不客氣地移到胸上的頂端按壓著，如早苗所想從嘴裡抑制不住呻吟的少女身子軟了下來。

"絵っちゃん、不可以...在這..."雙手抵在早苗胸前，作勢抵抗卻沒有用上力氣。"每次都會大膽起來呢...絵っちゃん。"因為開始在意起除了很舒服以外的事情，所以停下來。

即使大可以耽溺在絵っちゃん的手中，但一旦有了異樣的感情就無法直向的思考。不可以讓絵っちゃん成為那兩個人的替代品——是明白的。自己的這份心情雖然不能明言卻也不想壓抑下來。稍微忍耐個一段時間吧，抱歉吶，絵っちゃん。

"抱、抱歉。"花火並不是一個擅長拒絕的孩子。利用了這點讓雙方得到快感及痛苦的操作手法，卑怯懦弱卻又無法自拔。被拒絕了——啊啊，比想像中的感情還要複雜。該如何解讀好呢。

"再多給我一點，看著絵っちゃん的時間好嗎？"花火挪著身子，頭倚在早苗的肩上，兩人的鼓動透過掌心相互傳達。
在有失去妳的覺悟之前——
這樣就好。
因為一個人是，活不下去的啊。

-

最後還是一起睡了。
跟第一次留宿的時候相同的場景。花火誘人得令人暈眩。那次是，我的初吻。

早苗頭微微地、真的只是細微到不行的角度往花火靠近了一些。花火下意識地後退，雙手交疊捂住了早苗的嘴。"是不是分開睡比較好啊...。"撇開頭嘟噥著，下一秒被早苗攬進懷裡。"這樣...會討厭嗎？"可以感覺到收緊的手臂在腰間僵硬地固定在那，但卻沒有被壓迫的不適感。

這麼溫柔的人，我真的有資格讓她這麼喜歡我嗎？——空虛的心、污穢的身體，放逐道德只為了追求他人的好感，偏執單一到狂妄的控制欲。

"絵っちゃん，放輕鬆一點。"為了攫取早苗的香氣更進一步地埋進她的胸口。聽到背後布料摩擦，是早苗把毯子替花火掖好的聲音。

若是妳的話安心地被擁有都沒關係的感覺...嗎。

"絵っちゃん...喜歡的是，怎麼樣的人呢？"故意說出同樣的台詞，花火抬起頭來就跟早苗四目交接。兩人的臉都很紅，眼睛閃動著。

妳是知道的吧。想從我這裡得到怎樣的答案呢？都給妳，將我知道的一切，都獻給妳。

被咬上了耳垂，跟去告白前麥舔過的那一側一樣嗎？啊、被舔了，動作慢得可以感受到上頭的粗糙。開始有感覺了，不行、但是好舒服。在快沉淪之際——

"我喜歡的就是這樣對自己很誠實的花火喔。"舔了舔唇，微笑地看著眼前面容緋紅的少女，冒煙似地鑽回她懷裡。"絵っちゃん、很壞啊...。"早苗揉了揉她的黑髮，語調輕快地說"因為花火太可愛了嘛。"

在大雨中，彼此雙瞳中映出害怕孤獨一人的恐懼，深深烙印在腦海裡。所以，為了延長給予的熱度的期限，一點一滴小心地珍藏起來使用。

"如果是絵っちゃん的話，想要永遠在一起。"玩鬧後的平靜聲線安穩地訴說著。"但是我，想要的可能不只這樣。"懷抱著花火的手又收緊了一些。

"絵っちゃん，不要動。"花火的手覆上早苗的臉頰，讓兩人的視線平視，貼近，鼻尖輕蹭，舔舐早苗的唇。麻癢的感覺從嘴唇傳到全身，早苗的手自然地扶上花火的腰。"不行。絵っちゃん不能動哦。"輕輕捏住早苗的下頷，讓她張嘴，舌尖經過上顎、齒背後的軟肉，舌尖共舞、唾沫交換。花火翻身跨坐在早苗的腹上，接觸的地方微微磨蹭著。"花火...""絵っちゃん、舒服嗎？""嗯...腦子快燒壞了。"花火傾身趴在早苗胸前，兩人的心跳快得同個頻率，十指交扣的掌心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脈搏興奮地叫囂。

"因為喜歡絵っちゃん哦。"

溫熱的淚隨即流下，那是渴望了多久的話語呢。

突然地手機傳來震動。

花火知道，那是她曾經最喜歡的"哥哥"的專屬訊息音。

"花火，妳不去看...唔...。"唇被吻堵住，早苗感覺到了。

不是自己的淚水。

屏幕上的預覽訊息是"我要結婚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