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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經線

By:kaoru

※ABO A×O
※時間線在期末考之前一段時間
※先上床再談戀愛
※ooc到引子都認不出

Ok?

Go!


一.

轟焦凍的手指在桌面上打著節拍,噠,噠,噠,有規律地就像秒針千篇一律的走動,聲音被老師的講課聲蓋住,但在綠谷耳中卻如同雷鳴一般。他軟綿綿地趴在課桌上,豎起書本想要擋住自己不正常發紅的臉。
抑制劑的效用已經過去了大半,屬於轟的草莓蛋糕味沿著空氣進入綠谷的鼻腔,很淡,卻刺激著綠谷敏感的神經。他試圖聚焦目光在課本上,但思緒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到雲外去。他記得轟擁上來的手臂,記得小心翼翼的親吻,記得進入身體的器官的形狀,他無法控制大腦回想那令人窒息的快感,發情期對一個Omega來說太過不可抗拒,理智也好矜持也好統統都會飛走,只剩下本能和欲望支配身體。
老師的聲音充斥著耳朵,吊著綠谷出久所剩無幾的自製力,他掐了一把大腿,想用疼痛喚醒已經開始分泌體液的身體。轟的臨時標記還在起作用,配合抑制劑的餘效遮掩了綠谷開始彌漫的資訊素。也正因為轟的臨時標記,綠谷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過濾轟的資訊素。

距離放學還有15分鐘。

教室裏的空氣越發的悶熱,頭頂上吱嘎吱嘎旋轉的電風扇起不到任何散熱作用。高溫蒸發著綠谷的理智,他幾乎看不清老師在黑板上寫什麼。手上的筆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身體癱軟在課桌上,綠谷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不打擾到別人。
馬上就放學了,不要緊,馬上就放學了。
他看到麗日投來的關切的目光,於是僵硬地笑了笑。
“老師。”
轟的聲音在班級裏突兀的響了起來。
“綠谷同學身體不舒服,我送他去保健室。”
然後,根本沒有理睬老師的回答,轟在全班的注視下抱起了綠谷,大步離開了教室。



直到15歲為止,綠谷出久都認為自己是個beta。
他聞不到資訊素的味道,對alpha的威壓毫無感覺,身體器官的發育也是平平常常,雖然比同齡男生稍微矮了一點,但綠谷一直堅信那是他長個子的時候還沒到。他幾乎是完美的契合了“普通人”這個詞,唯一不太正常的就是四歲時被認定為無個性。
無個性的beta,這就是十年來綠谷出久所背負的稱呼,似乎將平凡一詞演繹到了極致。但因為無個性太過稀缺,所以硬生生的有了幾分不平凡。沒有性別優勢,沒有個性,沒有特長,長相也平平常常,不算難看也說不上帥氣,被誇讚最多的就是可愛。
綠谷出久對於自己的性別一直很滿意,他沒有奢望過自己是alpha這種食物鏈頂端的人,也不羡慕Omega擁有眾多的特權,他只希望自己能夠成為歐爾麥特那樣的英雄,性別也好什麼也好都無所謂。
他只是嚮往著那個看上去無所不能的背影。
15歲,綠谷出久進入了雄英,正式踏上了成為英雄的道路。
同樣的15歲,綠谷出久迎來了第一次發情期,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Omega。

那是個有些燥熱的夏天的傍晚,為了整理實踐課的記錄綠谷留在了教室裏,蟬鳴吵得人心煩意亂,吹進教室的風帶著悶熱,襯衫被汗水打濕,黏糊糊地貼在身上,一切都像是普通的夏天。綠谷想著結束之後去買一根冰棍,扯了扯解開了兩個扣子的襯衫。
然後,毫無徵兆的,只是一瞬間,一股觸電般的感覺竄在四肢百骸,身體開玩笑一樣的開始不受控制,寫著流暢圓潤字體的筆尖歪出了一個可怕的弧度,手指酸軟到捏不住筆,熱量讓綠谷的大腦發昏,他從椅子跌坐在地上,撞到了後座的課桌。被磕到的手肘火辣辣的疼,但綠谷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感到身後難以啟齒的地方開始發癢,同時分泌出大量黏膩的液體,濕噠噠地迅速沾在了內褲上,接著把校服褲子暈染出一塊深色,前面的男性生殖器也開始勃起,把褲襠頂起一個難以遮掩的弧度。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艱難的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綠谷出久讀過關於性別的書籍,也瞭解過Omega的發情期——所以他可以迅速地判斷出自己現在的狀況和發情期一模一樣。但這樣的判斷對他的自救沒有任何幫助,反而讓綠谷感到一片混亂。
發情期?我?我是Omega?
不對……現在必須做些什麼——!
他努力回憶著那些硬邦邦的性別書籍裏有關Omega的部分,作為一個beta,他關注的向來是如何救助omega,而不是作為一個Omega該如何面對發情期。
緩解Omega發情的東西有三種,alpha的臨時標記,速效抑制劑和自慰。
對於現在的綠谷出久來說他的選擇項狹窄得可怕。
他顫抖著解開了自己的皮帶,並將校服長褲褪到膝蓋,後穴分泌的液體已經沾濕了內褲。他忍著羞恥脫下了內褲,握住了已經硬挺到發疼的陰莖。平時並不是沒有類似的自慰經驗,所以他很快地就去了一次。
但是平時明明足夠的發洩,現在卻像根本沒做一樣,性器又一次緩緩地站立起來,連帶著後穴的瘙癢更加明顯了。綠谷的理智還沒有離家出走,他知道自己必須從這個狀態裏解脫出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母親一定做好了晚飯在等他,他需要告訴媽媽這件突如其來的事情,媽媽會給他需要的幫助。
綠谷出久猶豫再三,將手伸向了後穴。他閉著眼睛試探性地伸入了一根手指,剛進去就被穴肉迅速地絞緊,不知足的後穴因為異物的插入而興奮地分泌了更多的體液,高溫讓羞恥感更上一層樓。綠谷近乎自暴自棄地又插入了一根手指。

刷——

教室的門被拉開了。


轟焦凍維持著拉開門的姿勢呆愣在原地,眼前的場景衝擊力太大讓他一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盯著眼前的場景不舍得眨眼。
綠谷出久坐在地上雙腿大開,衣服被他自己扯得鬆鬆垮垮,褲子堪堪的掛在腳踝,內褲蕩在大腿上遮掩著自瀆的手,已經有些渙散的瞳孔裏盛著滿滿的驚慌失措。綠谷面色潮紅,就那樣愣愣的看著他
轟焦凍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他拉上教室的門,順手反鎖了。
“綠谷?”
綠谷出久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他抽了抽鼻子,轟焦凍的資訊素開始一點一點充斥在空氣中,是香甜的草莓蛋糕味。屬於alpha的氣息更進一步折磨著綠谷的理智,他強迫自己忽視叫囂著撲上去求歡的本能。綠谷併攏了雙腿,慢慢地把手指從後穴裏抽出來,渴望被侵犯的身體糾纏著手指挽留著,帶出一根銀絲。儘管轟的到來讓綠谷魂飛魄散,可是這該死的發情期卻沒有一點消退的跡象,高熱蠶食著理智,催促著他放下身段向面前的alpha求歡。
放課後的教室,發情的Omega,突然到來的alpha,不發生什麼簡直對不起他們的性別。
“我……”
“你是Omega?”轟焦凍蹲在了綠谷面前,他別過臉儘量不去看綠谷狼狽的樣子,一是這樣很沒禮貌,二是他實在不能保證自己控制得住。
他喜歡綠谷出久。
還沒說出口所以應該是暗戀,喜歡的時間也不長,大概兩個月。兩個月裏每一天他都覺得自己更加喜歡綠谷出久了,無關性別,只是因為他是綠谷出久。
因為他是綠谷出久,所以他的聲音才能夠突破固執的自己設下的重重疊疊的障礙直擊內心,才能撥開遮在他眼前的烏雲讓他看到一個廣闊的新世界。

世沒有一個alpha會在自己喜歡的人發情的時候無動於衷。

綠谷出久是抹茶飴糖味的。
因為發情期的緣故教室裏的資訊素很濃,轟焦凍覺得自己要被被綠谷的資訊素淹沒了。甜甜的糖果味裏夾雜著抹茶苦澀的味道傳到大腦,刺激著alpha的侵略本能,下身不可抑制地脹痛起來。他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儘量看起來很冷靜。
“有抑制劑嗎?”轟問道。發情的Omega太具有吸引力了,他壓抑著撲上出交合的本能。直到進入教室的前一秒他還是堅決的本能論反對者,鄙視那些無視感情只遵循本能的人,但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了AO的本能有多麼可怕,像乾柴烈火一樣一點就著。
可是就算本能很難抗拒,轟焦凍還是有保持 清醒的自信。他現在腦袋暈暈乎乎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眼前的Omega是綠谷出久。
轟想知道綠谷有沒有發燒,可他連伸手的勇氣都沒有。
綠谷搖了搖頭,他一直認為自己是beta,而雄英又是一個alpha雲集的地方,帶有抑制劑才顯得居心不良。
“轟同學、”綠谷開口。
綠谷眯著眼睛看向轟,情欲燒得他思考遲緩,殘餘的理智告訴他,面前這個alpha就是脫離發情狀態的最好的藥物,Omega的自慰只能起到緩解作用,如果勉強走出去,他需要面對的可能是只在電視裏看到過的危險,記憶裏女主持人冷清的聲音迴響著,冷冰冰的毫無感情的詞句描述著糟糕的事件。
“臨時標記……可以嗎?”
他向轟伸出手,轟焦凍就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距離,整個人散發著好聞的味道。在伸出手之後綠谷突然感到了無邊的害怕,他在做什麼?他在向一個單身的、也許有心上人的alpha求歡,儘管是隱晦的臨時標記,可誰都知道親吻那種程度的標記根本無法滿足發情期。
完全就是乘人之危。
綠谷眼睜睜的、看著轟握住了他的手。皮膚相接的一刻,理智也好矜持也好統統出離了綠谷的腦袋,他湊上去親吻轟,任由甜的有些發膩的草莓蛋糕味把自己包裹住。
轟同學的嘴唇也是半冷半熱的。
綠谷出久想著,決定記在自己的筆記本上。




四歲是一個人人生的轉捩點。不僅是個性的凸顯完畢,更是性別的發育開始。
大多數人,在四歲就能被判斷出性別,除了出生就有的男女之別之外,全世界的人類又被分為三種性別,A,B,或者O。多數人在四歲時就能被檢測並確定性別,四歲到十二歲是發育期間,在十二歲時生理敏感的alpha或者Omega會迎來第一次發情期,而平常的beta則會繼續平常下去。
當然也有例外,美國一個32歲的beta在一次酒會上喝醉與人起了爭執,扭打中覺醒成了alpha——這也是事後在醫院中發現的。比起晚覺醒的alpha,更多的報導是較晚覺醒的Omega,他們的覺醒總是伴有強烈的發情期。由於覺醒沒有事前徵兆,在任何場合任何時間都可能經歷突然覺醒,因此引起了許多治安問題。但畢竟是極少數,所以只會在短時間內引起小範圍騷動。大多數國家對這些Omega的處理方式簡單粗暴——隔離起來打一針抑制劑,以最快的速度解除發情狀態。
這個大多數當然包括日本。
綠谷出久沒有關注過這方面的新聞,而作為alpha的轟焦凍卻不得不知道。國家開設的針對alpha性教育課程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如何救助發情的Omega,教科書上列舉了十幾種情況,所以轟焦凍清楚地知道,現在幫助綠谷最好的方法是打個電話,然後救助站的人員會呼嘯著過來,一針抑制劑把一切旖旎夢幻統統打碎,他們依然是同學,也許第二天見面的時候會多一點尷尬,但日常將繼續下去,最多綠谷出久身份證上的性別會改變一下——這問題不大,Omega英雄出世如今也不是什麼大新聞了。
轟焦凍第一時間摒棄了這個方案。
在綠谷伸出手的一刻他覺得時間停滯了,短暫的一秒鐘被無限拉長,每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看到綠谷眼裏的淚花在打轉,下嘴唇被咬得紅腫,身體泛著漂亮而色情的粉色。
根本不可能拒絕——
他輕顫著握住了傷痕累累的手,綠谷纏了上來,結實的身軀撲進他的懷裏,帶著要化了的糖果的味道。綠谷的嘴唇柔軟得不可思議,舌頭卻惱人的具有侵略性,毫無章法的在轟的嘴裏亂竄。
轟摟住綠谷的腰,開始搶奪親吻的主動權。他撩起幾乎已經是擺設的校服襯衫,貪婪地摸索裸露在空氣裏的皮膚。轟焦凍妄想過這樣的場景很多回,直到現在他還有些恍惚。剛才自瀆時褪下的內褲如今依然堪堪地掛在腿上,綠谷沒工夫去理會這些細節,他滿腦子都是轟焦凍。

下體硬的發疼,向來是健康主義者的轟毫不猶豫地將手指伸向分泌著體液的肉穴,綠谷顫了顫,縱容了轟的行為。
轟的肉刃一寸一寸地開拓著未經人事的柔軟的甬道,比起疼痛,綠谷出久感受到的是一種恐怖的滿足感。他們是那麼的契合,他的身體喜歡這種被佔有的飽脹感,只是插入就讓綠谷覺得自己要昏過去了。後穴的麻癢讓他忍不住動了動腰,這讓辛苦忍耐的轟再也沒辦法保持冷靜。肉體的撞擊聲混合著淫靡的交合聲刺激著綠谷的羞恥心,但是一波一波湧上來的快感又讓他控制不住呻吟。他緊緊抱住轟焦凍摟著他的脖子亂親,思考已經完全停止了,只剩下本能在向身上的alpha索取更多。



綠谷醒了過來,腰有點酸,屁股有點痛,不過神清氣爽。他睜著眼睛看著帶有古典氣息的和式屋頂發呆,意識漂流在空氣中。半晌綠谷才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一個地方。
“……!!!”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牽動了腰部的肌肉,難以啟齒的地方一陣酸疼,他揉了揉腰,打量著十分陌生的房間。
是個和自己家完全不同的、總覺得很厲害的房間,傢俱都是木質的,上面雕刻著漂亮的雲紋,數量卻不多,以至於房間看上去大得有點空曠。
“我為什麼會……?!”
糟糕的記憶片段在不合適的時機一股腦地湧了上來,綠谷一下子漲紅了臉。
天呐他都做了些什麼——!他和轟同學……天呐……
在綠谷懷疑人生的時候,門被小心的拉開了。
一位女性端著一杯水走了進來,看見綠谷已經醒過來了,露出了一個松了口氣的微笑。
“身體已經不要緊了嗎?那個、綠谷君?”女性把杯子放在綠谷面前,“昨天焦凍回來的時候真是被嚇了一跳啊,在學校裏昏倒什麼的……就算學業很重要也要顧及自己的身體呀,要是焦凍不回去拿東西你可就糟糕了!”
不不不轟同學不回去拿東西可能會比較好……
在對方熱烈的注視下,綠谷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溫熱得恰到好處的水滋潤了乾涸的嗓子。
“謝謝……”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他趕緊又喝了幾口,“你是……”
“啊!忘記自我介紹了!”意識到自己忘記了基本禮儀的女性有些手忙腳亂,臉上浮起了一層紅暈,“我是轟冬美,是焦凍的姐姐,請多指教!”
“轟同學的姐姐……!”綠谷眨了眨眼睛,所以這裏是轟同學的家……
“是!綠谷君?頭還很暈嗎?”冬美看著又開始發呆的綠谷,擔心地問道。
“啊、不,已經沒事了……冬美小姐你好,這裏是綠谷出久,請多指教。”綠谷握住了轟冬美伸出的手,磕磕絆絆完成了寒暄。
“焦凍出去買藥了,我已經和學校請過假了,昨天焦凍用你的手機給家裏打了電話,所以今天就安心休息吧,啊、綠谷君要不要吃東西?”
冬美話音剛落,綠谷的肚子就發出了咕嚕一聲。
轟冬美笑著出去給綠谷準備食物了,留下綠谷一個人坐在床上臉漲得通紅。
“轟同學的姐姐意外的超溫柔呢,”綠谷看著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還以為轟同學家裏都是安德瓦那樣的……”
一安靜下來,昨天發生的事情就會湧向綠谷的腦袋。自己不知羞恥跨坐在轟身上索求的畫面讓綠谷想要自殺,事情發展到這樣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是個Omega,他發情了,他撞上了轟同學,亂放資訊素還請求對方幫助,不小心來了一發還自己爽完昏過去了,無奈的轟同學只好帶他回家還幫著請假通知媽媽——
轟同學真是個好人啊!
得出了這個結論的綠谷,對自己趁人之危的舉動感到了無比的羞愧。


冬美端來的是一碗白粥和幾碟小菜,體貼的女性放下碗筷後就離開了,於是綠谷得以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嚥。老實說他餓極了,晚飯也沒吃,又做了一次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情,睡到現在也不知道幾點……窗外的陽光怎麼看都接近中午。
半碗粥下肚之後,饑餓感已經不那麼明顯了。綠谷開始仔細的思考起了整件事情。
一切都開始於他那該死的性別——綠谷到現在都沒有成為了一個Omega的自覺,要不是屁股還隱隱作痛,他幾乎以為昨天那些都是夢。但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他也覺醒成了一個Omega,那麼就不得不去面對這個事實。
若是在一個世紀前,Omega簡直是世界上最悲情的一類人。因為數量稀少而體質特殊,他們大多被有錢人當作商品和玩物,沒有人權。而在世界人口氾濫的當下,Omega易於懷孕的體質對國家來說甚至是一個負擔,不安定的發情期讓Omega幾乎沒有任何社會價值。加上歧視、排斥,各種因素導致了Omega極其糟糕的生存環境。
而經過了無數人奮鬥爭取權利的現在,由於科技的發展,抑制劑由極少數人使用的珍貴藥劑變成了便利店可以買到的大眾貨,並且功效也在不斷提升,Omega在抑制劑的幫助下完全可以和beta一樣活動,他們擅長精細操作,在細節方面的敏感無人能及,他們靈活機動,又溫順乖巧,很快融入了社會。
唯一麻煩的就是長短不一的發情期,雖說發情期可以靠抑制劑渡過,但Omega人權組織從健康角度建議通過與伴侶交合來渡過發情期。如今許多企業都會給Omega和alpha員工放專門的假期,在抗議之後,beta也獲得了相應的公休。
總之,現在是一個性別重要性遠遠低於個性重要性的社會。
即便如此,Omega英雄的數量在全體英雄裏占比還是非常低的。大多數的Omega英雄從事的都是幕後工作,戰鬥在第一線的英雄90%都是alpha,歸功於alpha體質,他們有天生的優勢從事相關行業。
綠谷扒拉著碗裏所剩無幾的粥,咬著嘴唇發愁接下來該怎麼做。
把性別告訴媽媽沒有任何問題,或者說還可以得到相應的幫助。抑制劑雖然平民化了,但也不是綠谷出久這樣的學生可以輕易承擔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發情期的頻率,更需要去更改身份證上的性別,欺瞞是大罪,會讓他無法從事英雄活動的。
但是難以啟齒的地方就在於他和轟之間發生了關係,還在轟家住了一晚。
學生證上的性別明確寫著beta,轟同學不可能不知道。那麼自己是突然覺醒這件事也一定瞞不過轟同學……從冬美小姐的話裏可以看出,轟同學並沒有將臨時標記的事情告訴大人,大概是不想讓自己難堪,也就是說媽媽現在並不知道自己發生性別覺醒這件事。
如果轟同學告訴媽媽自己生病了,照她的性子一定會連夜趕過來接自己回家的,既然媽媽沒有來,說明轟同學應該是用其他藉口讓媽媽放心的……轟同學真的好溫柔。
綠谷出久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粥,猶豫著要不要將真相告訴媽媽。明明是熬得近乎完美的口感,他卻像完成任務一樣機械地送入口中。身上一下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綠谷的心態還沒能調整過來。他不想讓媽媽擔心,也不想欺騙媽媽,在醫院裏母親握著他的手哭泣的樣子讓綠谷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要是知道兒子在學校裏突然覺醒性別還和班裏同學滾在一起了……眼淚一定能浸濕整個房間。
況且,坦露自己是Omega的話,住到轟同學家裏一夜未歸這件事就會變得很微妙,怎麼說都會給轟同學造成麻煩……
綠谷咬著筷子頭髮愁,沒有注意到房間的門被拉開了。

二.

轟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標記綠谷出久,他必須在綠谷清醒的時候好好地問過對方的想法之後才能做這種事情。於是他在高潮的一刻退出了綠谷體內,精液噴灑在綠谷出久的小腹上,和綠谷的混在一起,有幾滴甚至濺到了對方臉上。教室裏彌漫著資訊素和淫靡的氣味,綠谷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兩個人的呼吸都很急促。
轟摟著綠谷,男孩毛絨絨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頭髮一晃一晃地蹭著他的脖子。轟有種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昨天他還在課上偷看的暗戀對象,今天就半裸著靠在他懷裏,跳過了告白拉手親親直接上本壘……進展快得轟有些當機。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用自己完全想不出來的溫柔目光看了一眼綠谷出久。
“綠谷,身體還……”
“……”
男孩閉著眼睛已經睡著了。
轟無奈的把綠谷抱起來,從前桌(爆豪)的抽屜裏扯了一把紙巾清理亂七八糟的液體,又賭上全部的自製力給綠谷穿好衣服。綠谷睡得很沉,被汗打濕的流汗貼在臉上,色氣異常。他睡得很放鬆,幾乎是毫無防備。轟親了一下綠谷的額頭,抱著他走出了教室。
他不認識綠谷家在哪,只是隱約知道在靜岡縣附近。而私心也不想放綠谷回家。明明他有更多更好的處理方法,轟焦凍卻選擇了最麻煩的一條。
他不覺得綠谷是麻煩。
轟焦凍慢吞吞地走在路上,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帶同學回家的藉口太好找了,不管說什麼姐姐都會相信的。今天混蛋老爸出差不在家實在太棒了……不過得跟綠谷的家人報一下平安,學習上的研究探討是個很好的藉口。
轟甚至想好了明天要努力把綠谷留在家裏,Omega發情是斷斷續續的,持續時間因人而異,有的人只有一兩天,有的人會持續一禮拜。
他會需要我的。
轟看看路邊沒人,飛快地在綠谷臉上親了一口。
剛才做很不得了的事情的時候都沒有很大反應的心臟,此刻卻開始瘋狂跳動。轟焦凍回想著綠谷伸出手的瞬間,那是太明顯的邀約,對方看向他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渴求,他知道有發情期的影響,但他更願意相信這是綠谷下意識的選擇。他回味著綠谷纏在他腰上的大腿,發出美妙呻吟的嘴和微微伸出的色氣的舌頭,他喜歡綠谷體內的高溫,覺得自己要被融化在裏面了,吃了三年抑制劑的alpha終於嘗到了甜頭。
轟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在上課的窺視中得到滿足了。

冬美看上去沒有起疑心,雖然回去拿東西撞上昏迷的同學的概率很低,雖然回家的時間晚了一些,但一向善解人意的姐姐並沒有過多的盤問。
“昏過去了就該趕緊送去醫院呀!”轟冬美埋怨著轟焦凍不懂事,她湊過去看了看安靜地窩在轟懷裏的男孩,“出了好多汗……得趕緊換衣服不然會感冒的。”
她半推半搡地把轟焦凍趕去給綠谷洗澡,然後轉身去準備乾淨的換洗衣物了。轟冬美捏著柔軟的布料,臉頰慢慢地泛起了紅色。
那個傻弟弟……也不知道給人家遮一遮痕跡,在脖子那麼明顯的地方誰都能看得到吧。資訊素味道濃到連她一個beta都能聞到了——!

走了一路綠谷都沒有醒,這讓轟有點擔心,他像小時候母親照顧他那樣試著伸手探了探綠谷的額頭,但因為對體溫沒有具體概念,所以只是走個形式罷了。他撩開綠谷額頭上因為汗水而黏成一縷一縷的劉海,露出了飽滿的額頭。
將昏睡的男孩放在自己的床上,轟開始脫對方的衣服。這是一個極其享受的過程,累慘了的男孩子軟綿綿的任由自己擺佈,掀起校服的下擺,結實的小腹就露了出來,再往上一點是顏色漂亮的乳頭。像是被魔鬼誘惑了一樣,轟伸出手揉了揉,紅點就挺立了起來。
看上去非常的可愛。
轟得寸進尺地湊上去舔了舔凸起的乳粒,綠谷依然沒有反應,於是他吮吸起來。
雖然知道不可能吸出什麼東西來……但是綠谷看上去太美味了。
“唔……”
綠谷皺起了眉頭動了動。轟連忙放下衣服,等了一會,發現綠谷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就開始解領帶。綠谷打領帶的技巧很差,又因為之前的劇烈動作,領帶鬆鬆垮垮的一扯就掉。然後是扣子,男孩漂亮健康的身體一點一點被剝離出來。綠谷的下身沒有系皮帶,因為轟整理的時候只是象徵性的穿了一下,褲子鬆鬆垮垮的掛在腿上,露出優美的人魚線,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恥毛。轟幾乎可以想像出蜷縮在白色內褲裏的性器的姿態。
他舔了舔嘴唇,感到口乾舌燥。
但是比起在綠谷昏睡的時候做這種只有自我滿足的事情,他更希望綠谷能在清醒的時候完完全全接受他。轟規規矩矩的給綠谷洗了澡,至於在此過程中揩了多少油暫且不論,之後異常長的洗澡時間也先無視,整個過程十分符合同學之間的友愛相處,至少綠谷是這麼覺得的。


印著“XX大藥房”的塑膠袋落在綠谷面前,打斷了他的思考。轟帶上了門,拎了把椅子坐在綠谷面前。
綠谷扒拉掉最後一口粥,有些尷尬的放下了碗筷。
“……”
“……”
綠谷低頭看著被子,轟抬頭望著天花板。要像平時一樣相處真是太困難了……況且平時也沒有很常交流。綠谷一看到轟的臉,想起的就是轟昨天汗津津抱著他親吻樣子。那是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面色潮紅的轟,明明是佔據主導地位卻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太犯規了。草莓蛋糕的味道進入鼻腔,甚至勾起了綠谷身體中隱晦的渴望,還處在發情期的Omega太容易被撩起情欲了,綠谷抹了抹鼻子,告誡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
“……把藥抹一下。”轟打破了沉默。
“抹?”綠谷疑惑的抬頭,忽然明白了什麼,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抱歉,昨天有點粗暴。”轟的眼神飄忽到別處,努力無視腦子裏叫囂的幹他的聲音,“我也是第一次……”
“好、好的!”
綠谷的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了,他手忙腳亂地在袋子裏翻找,半天也不知在扒拉什麼。轟抽出一支軟膏遞給了綠谷。
“我來……幫忙吧?”轟的臉上浮起了一層紅色,“呃、我是說你自己來的話不太方便……嗯……”
“啊、哦……”還在暈眩狀態的綠谷傻乎乎的把軟膏還給了轟。
轟深吸一口氣,攬過綠谷的肩膀把他按在懷裏,手從鬆鬆垮垮的浴衣裏伸了進去。綠谷小小的掙扎了一下,就沒了動靜,只是靠在轟脖子上的腦袋冒著熱氣。轟在手指上擠了點藥膏,小心的抹上昨天容納自己的後穴。
因為過度使用而有些紅腫的穴口,在轟的手指觸碰到的一瞬間緊縮了一下,懷裏綠谷的身體抖得厲害,小腿都在打顫。轟把綠谷整個撈在自己懷裏,一手抬起對方的一條腿,一手將藥膏在穴口抹勻。
“放鬆……裏面也要抹到才行。”
綠谷緊緊地攥著轟的衣領,像鴕鳥一樣試圖把腦袋藏起來,他的整個身體都在發燙,還處在發情期的身體根本禁不起撩撥,胯下的小綠谷已然有了抬頭的跡象。
綠谷閉著眼睛不敢去想現在是怎樣一幅畫面,他感覺到轟的手指慢慢的撐開穴口,一支冰涼的管狀物就抵了上來,綠谷的指節繃的發白,入學考試都沒有現在這樣緊張。冰涼的軟膏慢慢進入身體,似乎撫平了一點燥熱,可還沒等綠谷松一口氣,轟的手指就擠了進來。
“轟、轟同學?!”綠谷驚呼,他抬起手想阻止轟持續侵犯的手指,卻看到了對方臉上異常認真的表情。
“說明書上說適當的按摩有助於吸收。”
轟的表情太正直了,正直的綠谷懷疑起了自己。他縮了縮手,又把頭埋了回去。
“稍微……輕點……”

轟焦凍內心洶湧澎湃,他感謝多年來不怎麼做出表情的僵硬的臉部肌肉,事實上他的嘴角已經抑制不住的有些上揚了。他想更多的觸碰綠谷,只是抱著綠谷渴望就難以抑制,屬於綠谷的乾淨的抹茶味縈繞在鼻息間,仿佛上等的催情劑侵蝕著轟的理智。
他帶著十二分的私心正直地侵犯著綠谷,從買藥開始。明明醫生有推薦口服藥物,他依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軟膏。如果說昨天的交合綠谷是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的話、現在清醒的綠谷更讓轟感到愉悅。

更依賴我一點吧。

他按壓著柔軟的腸壁,白色的軟膏幾乎被高溫融化,被勾起情欲的Omega擅自分泌著潤滑的體液,混著乳色的軟膏沾了轟一手,過多的液體濕噠噠地滴落在床單上淫靡不堪。轟竭盡全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懷裏的綠谷已經開始發出小聲的嗚咽,前端的性器抵著轟的小腹。綠谷掙扎著往後縮,卻讓轟的手指更加深入自己。
“轟同學、還、還沒好嗎?”綠谷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

就這樣沉淪下去吧。

回答他的是轟的親吻,小心翼翼的廝磨著嘴唇,然後柔軟的舌頭撬開了齒門。草莓蛋糕的香甜充斥了綠谷的整個身體。綠谷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許應該拒絕轟同學的親吻,更應該停下這種不正當的行為,但只是看著轟臉上饜足的表情,他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直到被壓在床上,綠谷都是懵逼的。
他們、確確實實剛才還在塗藥吧?!



綠谷最後還是沒有在轟家住第二晚,一是動物的本能告訴他轟家很危險,二是再不回家媽媽會擔心的。挽留無果的轟提出了送綠谷回家,被嚴肅的拒絕了。
“我可以的。”綠谷堅定地看著轟,並不著痕跡地往後縮了縮。他總覺得轟同學有什麼奇怪的開關被打開了,靠近他很危險。
幾個小時前他還和轟同學一起在床上滾成一團,差點被冬美髮現。好在冬美一向溫柔而善解人意,她並沒有二話不說推門進來,只是敲了敲門框。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綠谷被轟操弄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轟焦凍的技術並不好,完全就是少年人的橫衝直撞,但因為兩個人的身體過於契合而讓綠谷感到了滅頂般的快感,轟的每一次進出都會帶來觸電般的酥麻,舒服得他腦子都變成一團漿糊了。
而突如其來的聲響把綠谷嚇得魂飛魄散,後穴反射性地一陣絞緊。轟被冷不丁來了這麼一下差點繳械投降,賭上全部自製力轟焦凍抽離了綠谷的身體,濁白的精液噴灑在綠谷的兩腿之間。在那一瞬間轟有想過不管不顧就那麼射在綠谷身體裏,標記他讓他徹底成為自己的——最後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所幸冬美只是來喊他們吃午飯,兩個人叮鈴哐啷穿好衣服整理好,才戰戰兢兢地開門下樓。
吃飯的過程中綠谷埋頭苦吃,一次也沒敢抬頭看冬美。轟神色如常,只是筷子拿反了一根。冬美看看快要把頭埋進飯碗裏的綠谷,又看了看正在往嘴裏塞生薑的轟,更加堅定了自家弟弟和眼前這個孩子關係不一般的想法。她在樓下都能聞到滿屋子的資訊素味了,自家弟弟是草莓蛋糕味的,參合在裏面的抹茶糖果……答案太明顯了。
能讓自家弟弟抱回家的……年輕真好啊。
吃完飯,冬美就和轟打了個招呼,叫了許久不見的高中老友逛街去了。接下來的時間留給年輕人就好。

偌大的轟宅只剩下了兩個人。轟和綠谷坐在客廳裏面面相覷。綠谷本來就不擅長聊天,除了講起英雄相關的事情之外他很少挑起話題。轟看上去就不是會說話的類型,負責暖場的冬美拎著包出門了,氣氛變得無比尷尬。
其實兩個人平時的相處是沒有這麼僵硬的,經歷了體育祭的一場對戰和保須市的共同戰鬥,轟和綠谷的關係算得上很好了。下課時綠谷、飯田和麗日總會往轟的桌子前湊,午飯也是一起吃的。然而大多數時間都是飯田和麗日在開啟話題,綠谷附和,轟偶爾發表一些嚇死人的言論。
兩人獨處的情況,好像掰著手指數也沒幾次。
更糟糕的是在一夜之間他們兩個人變成了有肉體交往的關係了。轟的味道直到現在還在往綠谷的鼻腔裏竄,他很喜歡這股味道,雖然和轟焦凍給人的印象不一樣,但綠谷只要聞到就覺得渾身發熱。轟的觸碰和親吻甚至讓綠谷著迷。他在親吻時偷偷睜開過眼睛,轟長長的睫毛近在咫尺,臉上是少有的紅色。他也喜歡轟在進入時迷醉的表情,眯起的眼睛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這不正常。
綠谷並不是一個遲鈍的人,由於從小到大經受的欺淩,他對情感的變化比一般人都要敏感,應對也更小心。他不確定這份湧上心頭的奇怪的感覺是不是喜歡,理智讓他更傾向於從荷爾蒙的角度進行考慮。書上說過的,alpha和Omega之間存在天然的吸引與被吸引關係,無關愛情,只是本能。把有深仇大恨的A和O在發情期裏關在一起,他們除了打一架,更有可能搞出個孩子來。
他不知道自己對於轟同學的感情是不是脆弱的荷爾蒙吸引,也不敢去想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和他做愛的。隨便下結論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綠谷覺得轟的感覺更具有參考價值,因為在AO交往中,受資訊素影響相對較小的alpha往往更理智一些。
綠谷躊躇了一下,打破沉默。
“轟同學,昨天,那個、謝謝。”
轟眨了眨眼睛,將目光從盯了老半天的杯子上移開看向綠谷,他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綠谷攥緊了校服下擺。半晌,轟的聲音才冷冷清清地響起:
“沒什麼,我們是朋友吧。”
果然是因為朋友的緣故!!!
綠谷在心中大喊。



綠谷最後還是沒把自己覺醒成了Omega這件事告訴媽媽,他本來想開口的,可是媽媽超級激動,從他進門開始從他轟同學家怎麼樣、他有沒有失禮的地方問到下次要不要把轟同學也邀請到家裏去,胖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綠谷的話幾次到嘴邊又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沒關係的,總會有機會的。
綠谷在吞抑制劑的時候這樣安慰自己。轟同學很體貼,交給他的袋子裏除了抑制劑還有一張詳細的注意事項,上面寫著抑制劑的用量和醫院的提醒話語。
“sex是渡過發情期的最好方式。”
明明是印刷體、明明不是轟同學的意思,綠谷還是漲紅了臉。他身上穿的是轟的衣服,校服還有些濕,現在掛在陽臺上晾乾。衣服當然是乾淨的,殘餘的資訊素可以忽略不計,他卻覺得身體在發熱。抑制劑好像完全不起作用,記憶裏轟焦凍的味道撩撥著綠谷的神經,強迫他去回憶轟的熱度。
綠谷哀嚎一聲,自暴自棄地倒在了床上。他的不知道還會持續幾天的發情期需要靠他自己的努力渡過,只是幾個小時的分別他就無比想念轟的擁抱,他回憶著轟溫柔的親吻,回憶著性器開拓甬道的漲疼,他想著轟喘息著潮紅的臉,覺得胸口悶悶的疼。
喜歡,無可救藥的喜歡。
就算是荷爾蒙的欺騙、這份快要溢出來的感情確確實實存在於此。

解開褲子,綠谷靠在床沿上握住了自己的性器,他生疏地套弄著,他記得轟同學有些冰涼的手握住自己性器的感覺,男孩子的手上有著粗糙的繭子,不經意劃過頂端,摩擦會讓自己一個機靈,他知道轟同學並不擅長這種事情,因為那個看上去是一流精英的傢伙只會橫衝直撞,毫無章法,力氣倒是大的很,好幾次綠谷都覺得自己要被頂穿了,他甚至有肚子鼓起來一塊的錯覺。轟同學喜歡親吻,他總是在親自己,但似乎缺少經驗,即使伸了舌頭也只是胡亂地舔著他的口腔。
綠谷抽了幾張紙巾擦去了飛濺出去的精液,房間裏的氣氛還帶著一絲淫靡。他打開窗戶,夏日的晚風吹拂在臉上非常舒服。
“如果不是朋友就好了……”他喃喃自語。

三.

綠谷的發情期不長,滿打滿算只有兩天,這個發現讓他在糟糕的情緒中得到了一點安慰。發情期的週期看上去是比較長的,那之後快一個月都沒有一點動靜。綠谷希望自己一生只有一次發情期……雖然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頻率越低,Omega越能夠融入社會。更何況目標是英雄的綠谷,動不動就發情期騷動一下,哪個事務所都不可能受得了。
和轟同學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抽空去了一趟醫院,做了詳細檢查之後一張薄薄的性別證明書到了綠谷手上,體貼的醫院甚至還附贈了一本性別說明書和注意事項表。證明書上清清楚楚的“Omega”堵住了綠谷最後的逃避道路。他坐在醫院的大廳裏看著手上脆弱的紙張發呆,他需要拿著這張性別證明書去市政廳辦理認定手續,然後一切書面紙張上他的性別都會變成Omega。
從前的無個性的beta在15歲變成了有個性的Omega。
綠谷感到五味陳雜,他把證明書折疊起來塞進書包,踩著拖遝的步子往家裏走。
接下來該怎麼辦,這個從一開始他就在思考的問題到現在還沒有答案。
他和轟焦凍的關係似乎還像從前一樣,課間他會和飯田一起湊到轟的桌子前講些不知所云的閒話,但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飯田在天南海北的閒扯,綠谷只要一看到轟的臉就會思考滯緩,連帶著回應都變成了敷衍的嗯啊哦,也只有在討論問題的時候會正常一點。中午他們也會一起吃飯,轟總是挨著他坐下,但也僅限於挨著坐。反倒是綠谷時不時會偷看轟兩眼——要做到完全不在意實在是太難了。他小心翼翼地和轟相處著,努力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拋之腦後,做些像是“朋友”之間會做的事情。
他們是朋友。
朋友……究竟是什麼?

隨著放假這個話題一起到來的是期末考試,雖然不明顯,但班級裏的氣氛確確實實變得凝重了起來。麗日的課間話題從新開的甜品店變成了相澤老師的喜好,直到某天耳郎同學抱著習題冊來請教理論問題時,綠谷才有了馬上要期末了的實感。雖然他的成績完全不用擔心考試,但綠谷總想把事情做得更好。因為他什麼都沒有,所以不努力的話是不行的。這是綠谷從4歲開始就知道的、殘酷的事實。
綠谷的英雄筆記又增加了不少,記錄的大多是班級裏的同學和任課老師。當他翻到轟焦凍的那一頁時,在一片整齊的記錄中,一句歪歪扭扭的“嘴唇也是半冷半熱”讓他紅了臉。學習上的忙碌讓他幾乎忘記了一個月前發生的荒唐的事情,除了在班級裏偶爾可以聞到alpha們沒控制好漏出來的資訊素外,他的生活和以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硬要說的話,書包裏多了一盒速效抑制劑。
但是某個燥熱的午後轟焦凍走到了他的書桌前,一邊說著有些想要拜託的事情,一邊趕走了好奇心旺盛的飯田和麗日。上鳴理書包慢了一拍,隨意的揮了揮留在教室裏的兩個人就跑出去追趕切島和爆豪了。
B班和輔助科也陸陸續續放學了,整個雄英校園安靜下來,只有蟬鳴還盤旋在校園裏。夏天屬於陽光的味道飄在空氣中,悶熱得綠谷有點呼吸困難。
綠谷有點局促,他記得上次也是這樣的傍晚,在無助之中他向轟同學伸出了手。
“轟同學,要拜託的事情是……?”
“綠谷。”
轟的眼睛在夕陽下發亮。綠谷感到口乾舌燥,他覺得轟校服領子裏露出的一截鎖骨性感的要命。
“可以接吻嗎?”
“……啊?”
轟同學剛才,說,接吻???
綠谷出久的大腦有點當機,緩慢地處理訊息之後他的臉迅速地紅了起來。轟焦凍的話語還在繼續,每個字都像核彈,轟炸著綠谷原本就不怎麼平穩的心臟。
“想和綠谷接吻。”
轟湊了上來,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了稍許不安的神情。他輕輕地摸了摸綠谷的唇瓣,草莓蛋糕的甜膩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每天都很想親吻綠谷。”

啊啊,是這麼一回事啊。
綠谷暈暈乎乎地任由轟捏住他的下巴,好聞的味道將一切危險都染上了甜蜜的色彩。說不出拒絕的話,也沒辦法躲開轟同學的親吻。綠谷認命地閉上眼睛摟住了轟的脖子。

沒有拒絕的理由。

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怎麼看都是轟進入了易感期。就像Omega有發情期一樣,alpha也有他們的發情期。發情症狀比Omega弱得多,主要表現為性欲旺盛和狂暴。沒有配偶的alpha容易腦子一發熱上街作亂,因此市面上也有針對alpha易感期的抑制劑,只是極少有人問津。
因為易感期到了,所以轟同學才會想和他接吻。
綠谷無比清楚這個事實,卻忍不住內心的雀躍。明明知道只不過是脆弱的荷爾蒙吸引,卻不禁有了一絲絲、卑劣的期待。他張開嘴承受著轟的掠奪,比他溫度稍低的舌頭在口腔裏肆虐,唾液的交換帶來了難以言說的恐怖滿足感。對alpha和Omega來說,接吻就是一次小到不能再小的臨時標記,任何體液交換都能讓資訊素契合的兩個人獲得愉悅。
接吻原來是這麼舒服的事。
綠谷覺得手腳發軟,若不是原本就坐在椅子上他可能會滑到地上。轟不知饜足地持續著親吻,仿佛要把綠谷拆吃入腹。鼻息間滿滿的都是轟的味道,他連呼吸都忘記了,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所要做的事情只不過是親吻,以及更進一步。
當轟終於放開他時綠谷已經連視線都模糊了,臉因為缺氧而憋得通紅,終於想起呼吸的綠谷大口大口地喘息,他低著頭不敢看轟。
“綠谷……”
拜託不要說——
“想和綠谷做愛。”
不可能聽到他內心呼喊的轟焦凍捧著他的臉,再一次親了上來。

草莓蛋糕味的親吻落在額頭上,眼睛上,鼻尖上,最後在嘴唇處廝磨了一下,濕熱的舌頭撬開他的牙齒,轟焦凍的味道滿滿的灌進鼻腔,浸泡著大腦,將一切攪合成黏黏糊糊一團,資訊素在空氣中彌漫,轟摩擦著他的大腿,高熱的性器貼著大腿內側,讓綠谷忍不住去想情迷意亂的時候這東西嵌進他身體裏的感覺。只是想想他就覺得自己要站不住了,身體軟在轟的懷裏,像沒骨頭一樣只能靠在alpha身上喘氣,綠谷不喜歡這種一切都脫離掌控的感覺,他撐著轟的肩膀努力直起身體,想要和已經陷入情欲的轟拉開距離。
他沒有忘記自己現在還在學校,一個無論如何不適合亂搞的地方,他安撫性的親親轟的嘴唇,被食髓知味的alpha追著又來了一個親吻,唾液糾纏之中綠谷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一個月前還新鮮的發情期的熟悉感讓他腦中警鈴大作。
他掙開轟的懷抱,連耳根都是紅的。

“去我家……媽媽今天加班。”



轟焦凍渡過了焦慮的一個月。
無法滿足,對Omega的欲求像魔鬼一樣緊緊纏著他不放。無論何時看到綠谷他都能回憶起對方被操弄到失神的、淫亂的樣子,仿佛某種興奮劑一樣讓他無法冷靜。綠谷臉皮薄,只是被他看著都會臉紅到手足無措,所以轟一直忍著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飯田和麗日一直和他們一起行動,所以不方便牽手,更別提接吻了。平時的學業不算輕鬆,上課總是會不自覺地走神看綠谷所以之後需要補筆記,所做的接觸和原來相比一點沒有增加。
不該是這樣的。
他們應該變得更加親密,而不是現在這樣、毫無變化的日常。
早上轟焦凍起床時發現自己一柱擎天,原本可以控制得很好的資訊素總是不自覺漏出來,不敏感的beta姐姐在吃早飯時抽了抽鼻子,遞給了他一盒alpha抑制劑。轟接過抑制劑,也許是臉上的表情太陰沉,姐姐有些擔心地詢問了他的身體狀況。
“沒事吧?”
“……嗯。”
“我是說……如果不主動的話,什麼都傳達不到哦?”
姐姐似笑非笑地說出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卻在轟焦凍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思考了一整天該如何開口,最終決定直說。想要告訴綠谷自己的渴求,想要把這份快要溢出來的感情、原原本本地傳達給綠谷。

這份名為喜歡的心情。




綠谷哆哆嗦嗦的打開了家門,他不記得一路上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只記得好聞的草莓蛋糕味一直縈繞在鼻尖,往腦袋裏鑽,一點一點緩慢的溶解他全部的羞恥心。轟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易感期的alpha本來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更何況喜歡的人就在自己旁邊,紅著臉眼神迷茫,他無意識的咬著下唇,露出兩顆門牙,紅白的對比更讓轟想要不管不顧再親親他。
幾乎是門被打開的同時綠谷就被轟拽著按在門板上親吻,他的動作不像之前那樣溫柔,是似乎要把綠谷拆吃入腹那樣的激烈,他啃咬著綠谷的嘴唇,舌頭在口腔裏亂竄,極盡可能搜刮著津液。薄薄一扇門板似乎把他們和整個世界隔了開來,轟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自己的資訊素,香甜的味道充斥在空氣裏勾引著綠谷。
“綠谷……好可愛。”
沒有哪個Omega可以抗拒這樣熱情的邀約,綠谷迷迷糊糊地摟住了轟的脖子把人壓向自己,轟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燙出一片緋紅,在不知不覺間他開始回應轟的親吻,身後難以啟齒的部位開始變得濕潤,這具初嘗禁果的身體青澀的做著接納alpha的準備,就像任何一個被撩起情欲的Omega一樣。
但是轟同學是不一樣的。
親吻落在脖子上,鎖骨上,alpha不安分的手撫過腰際鑽進校服裏,最後停在了胸前已經挺立起來的紅點上,揉捏帶來電流一樣的刺激,像一把火燃盡了綠谷的理智,他腿軟的幾乎站不住,只能掛在轟身上,兩條手臂虛環著男孩的肩膀,這讓他們看起來似乎只是在普通的擁抱。
“左起……第二間……”
轟一把抱起綠谷跌跌撞撞地走過玄關,一向教養良好的他這次直接把鞋子甩在了地上。

因為喜歡,所以想更多的觸碰。
同樣也是因為喜歡,轟即使被情欲逼紅了眼也捨不得粗暴的對待綠谷。三根手指沾著護手霜在綠谷濕成一片的後穴裏攪弄,軟在他身上的Omega散發著好聞的香氣,羞紅了臉閉緊眼睛,他的雙腿顫抖著,校褲被褪到腳踝堪堪地掛著。綠谷趴在他的肩膀上喘氣,偶爾有幾個甜膩的顫音飄出來,棉花一樣撓的他心癢癢。下身漲得發疼,本能叫囂著現在就貫穿這個Omega,頂到最深處操到他求饒,然後把印記刻在他的最深處。
“綠谷,好厲害……裏面一塌糊塗……”
轟一口咬在綠谷脖子上,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緩解自己快要爆炸的欲望,他的手指耐心的模擬著性交在肉穴裏抽插,Omega分泌的液體濕淋淋的沾了他一手,隨著進出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
“不、不要說……”
綠谷捂著自己的臉,轟焦凍的話語讓他想要一頭撞死,雖然看不到、但他無比清楚自己的身體是如何糾纏著轟的手指,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叫囂著舒服,渴求著更加堅硬、更加炙熱的東西。
轟舔著綠谷脖子上的一小塊皮膚,吮吸、啃咬直到留下一個殷紅的印記。比起這樣的印記他更想做些實質性的、比如永久標記,但在綠谷首肯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勉強的。
“可以了……”
綠谷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帶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就像糖漿一樣甜膩,卻像在轟的腦袋裏投下了一顆原子彈,炸掉轟努力維持的遊刃有餘的假像。幾乎是綠谷的話音剛落,轟就急不可耐的抽出手指換上了自己蓄勢待發的性器,那根漲得通紅的兇器貼在綠谷的臀縫間彰顯著了不得的存在感。轟湊過去親吻綠谷,龜頭在穴口磨蹭,然後緩慢地推進。首先沒入Omega身體的是粗大的前端,然後是爆著青筋的柱身,因為情欲而漲成深色的性器一點一點被綠谷吞入,最後緊緊貼合在一起只露出了稍許恥毛。
“唔——”
驚叫被吞下,除了被填滿的快感之外淹沒綠谷的還有要被頂穿的錯覺,他甩掉掛在腳上的褲子跨坐在轟身上,騎乘的體位讓性器前所未有的深入,高熱的陰莖把肉穴塞得滿滿當當。舒服的感覺讓兩個人都長出一口氣。
“全部、吞下去了……好厲害……”
“不要說啦——”
綠谷把腦袋埋在轟的肩膀上,他只要低頭就可以看到轟是怎樣填滿他的身體的,羞恥心讓綠谷快要死去,他死死地摟著轟的脖子。
轟托住綠谷的臀部開始緩緩的擺腰,性器被整個包裹住的感覺太過美好,快感像潮水一樣湧上轟的腦袋,他本來就在易感期,本能就是追求快感,混合著得到心上人的滿足讓他整個思考都是混亂的。他低吼一聲把綠谷放倒在床上,只有襯衫還掛在手臂上的綠谷陷進柔軟的床鋪,雙腿大開,渾圓的屁股夾著他的性器,像挽留一樣吮吸著。
“轟、轟同學……慢、嗯啊……慢點……”
轟抬著他的腿大開大合地進出,沒什麼經驗的alpha只會遵循本能,每一下都結結實實的操到底,又整根退出,囊袋打在臀部上發出啪啪的聲響,進出時護手霜和腸液被攪動的黏稠的咕啾聲讓綠谷想要一頭撞死,他像驚濤駭浪裏的溺水者一般緊緊地抱著轟這塊浮木,不成調的呻吟不受控制的從喉嚨裏鑽出。
綠谷的房間裏擺滿了歐爾邁特,而他現在正在印有歐爾邁特的床單上和同班同學解決生理問題。
意識到這點之後床頭櫃上的手辦、牆上的海報,所有的歐爾邁特似乎都活了過來,帶著招牌笑容看著他和轟的淫亂,看著他在欲望之下連眼角都染上紅色,生理性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滑落,而綠谷所能做的不過是抱緊轟。他報復性的狠狠一口咬在轟的肩膀上,換來了更用力的、似乎頂到胃的操弄。


綠谷在高潮的餘韻裏悠悠回過神,他的思考還有點滯後,呆呆的望著轟的臉。大帥哥摟著他同樣癱軟在床上,兩人射出的精液濺在床單上、衣服上,甚至連歐爾邁特的胸口都沾了幾滴。綠谷內容豐富的小房間此時一片狼藉。
他又看著轟發了會呆,可愛的樣子讓轟忍不住親了他一口。
“……!!!”突然回神的綠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了起來,他有些驚慌失措的掙開轟的懷抱,又覺得這樣不太禮貌,只好訕訕的笑了笑,“轟、轟同學餓了嗎?我、我去拿點吃的……”
轟坐起身來,伸手揉了揉綠谷的腦袋。
“先去洗一下吧,浴室在哪?”
綠谷指了個方向,剛想提議轟先去洗就被攔腰抱了起來。
“啊啊、等等——”突然到了半空中的恐慌讓綠谷迅速的摟住了轟,“我自己可以走的……”
轟假裝沒有聽到。

綠谷家的浴室不大,小小的浴缸要裝兩個高中生顯得有些勉強。頭頂的花灑噴著冒熱氣的水。綠谷覺得自己的腦袋也在冒熱氣。
轟的手指在他一片狼藉的後穴中攪動,溫熱的水順著手指進入身體。綠谷死死地咬住嘴唇,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但是轟同學說不清理乾淨會生病。
綠谷不敢去想後穴裏的護手霜會是什麼狀態,他不斷在心中默念著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是怎麼可能。
好舒服,轟同學的手指好舒服。
明明不是發情期,為什麼會如此渴求——
等兩個人洗完澡又清理完房間,天已經黑透了。不好意思趕人回家的綠谷把媽媽留下的飯菜放進微波爐裏熱了一下。早就過了飯點,又進行了一番激烈運動,兩個人什麼也沒說埋頭吃飯,普通的飯菜此時變得異常美味。
轟沒有吃飯說話的習慣,平時一起吃午飯也從不見他挑起話題,而對此時狀況感到百味陳雜的綠谷也樂得沒人說話。在詭異的沉默著轟吃掉了碗裏最後一粒米,放下筷子。
“我吃飽了。”
綠谷加緊扒光了剩下的飯,也放下筷子。
“我也吃飽了。”
沉默繼續蔓延。

該怎麼辦——!!!
沒有多少語言天賦的綠谷第一次如此希望有第三個人在場,他坐立不安,姿勢不知不覺變成了小學生的正坐,放著膝蓋上的手還明顯在顫抖。另一邊的轟倒是坦然自若,他在家裏就是沉默居多,此時正大大咧咧的盯著綠谷看。
綠谷臉上的雀斑非常的可愛。
“轟同學?”
聽到呼喚的轟眨了眨眼睛,將漂流的思緒拽回身體。
“那個……雖然很唐突,但我想問一下轟同學的……易感期、大概有多長?”
“3天左右吧。”轟回憶了一下,他並不是很在意這種事情,吃藥也基本都是姐姐塞給他的。
“那、週末……要不要留宿我家?”綠谷的聲音有點打顫,“那個、上次發情期的時候很感謝轟同學所以我可以稍微幫一下忙、還有,期末考試有些題目想要請教轟同學……啊,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
“好啊。”
轟盯著綠谷,想著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那個、真的不用勉強的……”
“綠谷。”轟打斷他,他撐起身體越過飯桌,磨蹭了一下綠谷的嘴唇。
“——!!”
果然綠谷超級可愛。
轟看著抱著腦袋縮到桌子下面去的綠谷,這麼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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