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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嘴唇,在魁登斯的眼前,美麗的一張一闔。這讓魁登斯想起初見面時的誤會,想起在飯店房間裡面,那兩片薄唇是怎麼含著他的,吞吐著他,速度癲狂,像是沒有嘔吐反射。



他滾燙的唇,緊縮吸吮的口腔。柔軟而瘋狂的炙熱天堂。在那樣的激情狂亂中甚至游刃有餘的說著甜言蜜語,哄著魁登斯射出來。



「餵我,我餓。」



當鹹腥精液灌入葛雷夫的口腔,甚至不小心溢出一兩滴的時候,他笑著,伸出舌頭把唇角的白濁舔淨,咂著嘴,像是在品嘗。



每一個微小細節魁登斯都不可能忘記,他的超憶症甚至可以讓他仔細記得葛雷夫的咂嘴聲落在哪個音階。這些細節魁登斯一想就是臉上發燒,一陷入過去就無法應對當下。



葛雷夫正在吩咐的事情,魁登斯又一次的,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只好結結巴巴的請葛雷夫重說一遍。



葛雷夫笑著問:「沒記住?」用饒富興味的眼光,把魁登斯從上看到下。擺明嘲笑魁登斯的超憶症。「我猜你不是沒記住,而是沒在聽。馬上要放假,不代表你今天就可以不專心……」



葛雷夫喝令魁登斯專心一點。然後將手蓋在文件夾下,壓上魁登斯的褲襠,扯開他的褲頭拉鍊。



「葛雷夫先生,拜託,先簽約好不好?」魁登斯用盡所有的意志力,在不失控呻吟的狀況之下提出請求。



「簽約需要誘因。想想我們經手的那對名人夫妻,不管結婚離婚,誘因都清楚明白。你告訴我,這張合約有什麼誘因?有什麼是簽約後才能得到的東西?」一問,一答,講的好像都是工作上的合約。旁人肯定聽不出來,所說的全都是避免性騷擾控告的邱比特合約。



「沒有……」魁登斯也愣了,他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不用簽約,葛雷夫就能擁有所有他想要的東西。



葛雷夫如果想得到性,只要勾勾手,點點頭。魁登斯就會乖乖地伏在他身上,將自己的快感視為無物,專心致志的為葛雷夫的歡愉服務到底。



葛雷夫如果想得到愛。別開玩笑了,還需要開口嗎?魁登斯知道自己早就掏出一顆赤誠跳動的心,捧在掌中,卑微的獻上。葛雷夫沒有開口要求他的愛情,也沒有說會收下他的愛情。但魁登斯清楚知道,就算他的愛注定遭人踐踏,他也希望是葛雷夫的腳踩碎他的心臟。



葛雷夫也不需要擔心性騷擾控訴。性騷擾案要有人提出才會成立,魁登斯怎麼可能去提告?



合約沒有誘因,葛雷夫不必簽約就可以擁有一切。



所以魁登斯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他暗罵自己的愚蠢,不自量力的以為自己會得到愛。到底是哪來的自信?以為葛雷夫會簽下合約。將關係正式化,白紙黑字的宣告給事務所備案。



同一時間,魁登斯感到羞恥。為了背叛自己的下體感到羞恥。他情緒如此的低落,但他的下體如此興奮,在葛雷夫的手中一抽一抽的歡快硬挺。



魁登斯的大腦泡在慾望與激素的調酒中,醉得迷迷糊糊。明明腦子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分析能力,對於觸碰的感知卻變得格外敏銳。他可以感覺到葛雷夫灼熱的掌心包覆著他,細緻的廝磨著,用一種會燙傷靈魂的溫柔方式,緩慢的積累著興奮。



魁登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正顫抖不已,肌肉因為不斷湧現的快感而細微抽搐。



葛雷夫還在說著工作的事情,魁登斯再度重蹈覆轍,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他所有的意志力,正奮力抗拒著慾望的噴發,或者避免低低的粗喘變成高聲呻吟。



隔壁的同期律師打字的鍵盤聲離他這麼近,幾乎每個敲擊聲都在提醒魁登斯眼前的狀況多麼情色又多麼難堪。



不能被發現,絕對不能被發現。因為辦公室誹聞,倒楣的永遠是身處下位之人。可是魁登斯也不願徹底抗拒,反抗的太過頭,讓人沉醉其中的挑逗或許就會離他遠去。



魁登斯一直卑微的告訴自己:「如果不是值得被愛的人,性是你能獲得最接近愛的東西。」愛情的幻象就很好。在喧鬧的辦公室中被人分開雙腿,仔仔細細的搓揉囊袋,挑弄陰莖也是愛。



扭曲的人只能得到扭曲的愛。



「另外這份合約你看看,沒問題就簽了。」葛雷夫空出的另一隻手,動作輕巧的從文件夾里抽出另一張合約。



「這什麼?」他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租屋合約啊!東西不多的話,一個聖誕節假期剛好夠你搬遷。」



聽到這句話,魁登斯將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太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腦袋一流,反應迅速,但只對壞事的反應特別敏銳。



不為別的,好事情通常不發生在他身上。



葛雷夫放低了語速,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用勞力換房租,當我的家庭小精靈。你之前不是做的挺好的嗎?」



太意外了,就是這一瞬間,魁登斯鬆懈的防備讓高潮驟然來臨。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精液噴在葛雷夫的掌心,黏膩滴答。他咬住自己的下唇,避免自己尖叫出聲。他隨手抓緊桌上的東西,死死攥住,有如溺水之人緊握浮木。



葛雷夫只是淡淡的說:「看到合約這麼高興啊!」然後抽出繡上姓名縮寫的手帕,將手上那些不可言說的黏膩一個指節一個指節的揩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