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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唇交疊之刻，距離融在微紊而灼燙的氣息中。他們情迷意亂，互相渴求，羽睫在臉頰上撲朔地感覺使人有微醺的錯覺。

　　一吻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溫柔結局，莫林便翻身跨坐在賽梅爾身上，凌亂鬆垮的辮子在他坐彎身子之後被賽梅爾以食指勾下髮圈，他的髮微捲，當莫林低首看著他時，賽梅爾突然想起某日晨起，莫林帶著一身陽光的獨特味道，在他耳邊輕呼他的名字。

　　他喊的是賽梅爾，不是惡夢。情慾下的正名，讓人得以了解對方再沒有開玩笑的餘裕，這是賽梅爾樂見的情況。

　　此時莫林傾身，他在賽梅爾身上嗅見紫羅蘭的味道，甜香又帶著微苦。莫林輕笑一聲，輕盈得像是偶停於肩的蝴蝶。

　　「大明星。」莫林再次坐起身來，伸直了手，讓指尖留在抹有香水味道的，賽梅爾的頸側，「這次的，味道挺不錯。」

　　賽梅爾神情泰然自若，他撩起莫林身前的一縷金，再讓它從指間溜走。他的嘴角有微微弧度，慵懶著聲音應道：「你喜歡？」

　　「至少比前幾次的要好——唔。」話還沒說完，手臂上有一股力將他往旁拉下，莫林就這麼倒在床上。髮絲散落，房間微暗，但不足以讓他看不清楚賽梅爾的表情，他忽地覺得有些恍惚，覺得這個味道可能是他聞過最好的香味兒。

　　迷濛間，他們再次交換了吻，賽梅爾身上似有似無的紫羅蘭香勾起他的心弦，又將弦撥落，莫林微微瞇起眼睛，覺得自己急切，又不想表達得太明顯。他終歸是個會為也許並不那麼重要的小事躊躇的人，不管是以前又或者現在。

　　可此刻，他慶幸賽梅爾與他的心臟都跳動著同樣的情愫。當肌膚相貼，滲透到血液裡的究竟是愛是慾已然無法辨認，可凌亂終有它的美，那是最直接的衝擊，是直接撞在瓣膜上的窒息。

　　輕聲哼唧，莫林背抵鬆軟的枕頭，斜斜靠在床頭邊上，當火燙在外頭遊走時，他下意識屏住呼吸，彷彿能將一時的疼痛和氧氣一起擋在外面，而這造成的結果便只有被完全進入時全身都泛著淡淡的紅，像是把玫瑰花瓣搗碎後抹上去那般紅潤。

　　莫林有些脫力，他直盯著賽梅爾的眼睛，氣息徹底亂了套。當賽梅爾低身在他頸側留下痕跡時，他低聲嗚咽，麝香像股電流，從鼻尖到指尖，讓他徹底敗下陣來，任著酥麻在體內放肆。

　　房內的溫度直至夜半才堪堪冷卻，莫林將身子蜷曲在棉被與枕頭之中，想小憩一會兒。

　　一睜開眼，他便看見賽梅爾坐在床邊，窗外失眠的燈光照在他側臉，灰濛濛的，渲染成一幅與唯美詩意扯不上變的畫，不如說是現實主義，他想，那還算刻得惟妙惟肖。

　　「醒了？」彷彿注意到莫林的視線，賽梅爾回過頭，與床上那人在微亮爍光中相望，「你睡不到十分鐘。」

　　莫林搖搖頭，他還有些睏，只是覺得房間有股特別的味道，像是薰香，但細思之下又覺得不大像。

　　賽梅爾伸手為他掖好被，低聲道句晚安。


　　在睡意洪流之中，莫林半夢半醒間忽地想起，那是煙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