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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穌小段子】牽手

刺骨疼痛過後，是漫長的黑暗，長到他已分不清自己是死了，或者只是陷入長久沉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睜眼，他發現身在陌生之地，腳下是漫延無邊的艷色曼殊沙華，面前一條色澤墨藍中夾雜燦亮光點的河流蜿蜒遠方，樸實不華的木橋架於其上，連結這岸，與彼岸。

這次是，真的死了吧？

八泓穌浥的腦中只來得及閃過這個念頭，隨後便被人自後方攬入一個熾熱堅實的懷抱裡，那溫度對八泓穌浥而言太熟悉了，熟悉到他下意識的闔上眼睛，放任自己靠入其中。

風姿俊逸、雙眼含笑，北冥皇淵一如生時，語氣溫柔的說：「等到你了。」

「我不需要你等。」

「我知道。」

「我不後悔。」

「我知道。」

「從一開始我就決定利用你。」

「我知道。」

「你怎麼可能知道？」

圈在八泓穌浥腰上的手臂緊了緊，北冥皇淵將下巴靠在對方肩頭，笑道：「我就是知道，你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要一清二楚。」

「......對不起。」斂眉垂首，八泓穌浥還是說出口了。

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沒了心。

但在塵埃落定後，強烈又無法忽略的情感盡數湧上，又酸又痛。

千言萬語在舌尖繞轉，最終，也只說得出這三個字。

「我不會原諒你的，穌浥，你明白嗎？」

「我明白。」

「哈，會這樣回，我就知道你依然不懂。」

「什麼？」

放開了八泓穌浥，北冥皇淵扳過他的身體使之面對自己，俯首將額頭輕輕靠在八泓穌浥的，細聲呢喃：「我，不會原諒你，遇見你之後我便知道，我永遠、永遠都不會怪你。」

不曾怨懟，何以原諒？

即使為了他滿身傷痛、破敗如斯。

亦甘之如飴。

「……傻子。」

一聲帶著無奈的「傻子」，不曉得說的究竟是誰。

只知道緊緊交握的雙手，再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