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蔑衡】醋(上)


  蔑天骸非常不爽,原因是丹衡腳扭傷了沒有告訴他,而且在出差的這段時間,都是由鄰居兼同事的殺無生在照顧丹衡。

  他與殺無生的關係算不上好,也不算太壞。蔑天骸一向不過度干涉丹衡的人際關係,他很明白戀人之間應當要有的尊重和包容,也十分清楚對方不喜歡受到拘束,因此對於殺無生閒來沒事就會登門造訪這件事,蔑天骸總是睜隻眼閉隻眼,雖然只容許那人待一杯咖啡的時間。

  平時隱忍累積的怨氣在回家撞見殺無生幫丹衡換藥的當下徹底爆發,他黑著一張臉要殺無生滾出去,後者撇了他一眼,拍拍丹衡的肩,扔了句「早跟你說會這樣,自己看著辦」後,把彈性繃帶扔給蔑天骸,轉身離開。

  丹衡簡單說明完受傷過程,仍然不見蔑天骸臉色有所好轉,眼神還是那般欲把人全身上下刨下一層皮的銳利。丹衡嘆了一口氣,摸著蔑天骸的臉道:「我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打擾你工作,何況那件案子又這麼重要。」

  「小事?」蔑天骸皺起眉頭,「那要怎樣才算大事?」

  丹衡頓了下,閉上嘴巴。

  「還好有那傢伙在,不然下次就得去醫院找人了。」蔑天骸冷冷道,收拾好擺放一地的醫療用品,站起身走進房間。

  自從發生今日一事,蔑天骸明顯不太理會丹衡。後者自是知曉為何,雖然道過歉,芥蒂仍根深在兩人心底。既然對方已經表明沒事,丹衡再多問便顯得矯情;相處也有幾年了,非常清楚戀人有話直說、不拐彎抹角的行事作風,因此剛開始丹衡是抱著等蔑天骸氣消的態度再尋找溝通時機,然而,事實證明他錯了。

  也許是本就心懷罪惡,蔑天骸才拗了三天的脾氣,丹衡便坐不住了。

  ……都幾歲的大人了,怎麼任性起來像個孩子一樣。

  丹衡無奈地扶著額頭。正垂著頭換藥的蔑天骸沒有注意到對方動作,沉默地包紮完後提起醫療箱欲離開,被丹衡一把抓住衣襬。

  丹衡仰著頭與其對視,緩和道:「蔑,我想跟你說些話。」

  「嗯。」蔑天骸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即使面上看不出任何不耐之色,也不表示有絲毫的談話意願。

  丹衡早知會是如此,保持一貫溫和態度,又道:「坐下說。」

  「簡短說吧,待會兒還要處理文件。」蔑天骸撥開丹衡的手,刻意拉開一些距離。

  失望的空虛感霎然襲上心頭,可丹衡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微微一笑,「一時半會兒說不完,我們也好久沒有這樣聊天了。」

  「丹衡,」蔑天骸的臉色冷淡,口氣更如冰一般森寒。「我說了,現在不是時間。」

  語畢,決絕地回身走掉。

  丹衡愣然,伸出手欲再抓已經為時已晚。情急之下撐起身體,一跛一跛地艱難跟行,又喚了次對方的名字。蔑天骸似是鐵了心,加快腳步拉長兩人間距,卻在碰上儲藏間門把的時刻聽見身後響起椅子翻倒的聲音。

  他心驚地轉頭看,發現丹衡跌跪在地上,眉心緊皺。發現前方之人正看向此處,丹衡咬緊牙根,藉著身旁椅子施力起身。蔑天骸低喊一聲該死,放下手中醫療箱,急奔至對方面前,蹲下查看腳踝受傷處,疾言遽色道:「胡來!想讓扭傷更嚴重嗎!」

  丹衡沒有回話,揪住那人衣領迫其頷首,隨即主動迎上自己的嘴唇,成功制止欲再怒斥的蔑天骸。後者震了好大一下,片刻後終於回過神,推開對方的時候神情複雜。

  「……不要逼我。」蔑天骸目光飄向別處,但遲遲沒有將雙手從丹衡的肩頭上移開。

  丹衡淺淺地笑了,輕輕地撫著對方臉頰,扳過頭再次吻上。這次蔑天骸沒有抗拒,異常沉靜地閉著眼睛讓人又舔又咬,說什麼也不輕易開口。待丹衡放棄舔吻時才睜開雙目,眼神分外黯淡。

  丹衡垂下眼睫,細聲道:「腳摔疼了,抱我去床上。」

  蔑天骸默然,良久才吐出三字:「想好了?」

  丹衡難為情地低下頭,好似這樣就不會被發現臉頰漲染紅暈,殊不知耳尖已然露了餡。蔑天骸靠近那緋紅的耳朵,以蜻蜓點水般的力道迅速在其之上舔了下,而後低語:


  「這是你自找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