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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警監四次告訴大衛他是直男,一次他沒有】

番外

登機前一小時,在奧斯陸國際機場西翼的無障礙廁所內,以流亡者的身份,將犯罪特警隊的警監夾在自己與磁磚牆壁之間,跪著箝住他大腿內側的肌理,張嘴含住這個可能是來痛揍他一頓或者逮捕他的傢伙的巨大老二——

會是什麼感覺?

海豹敢打賭,如果把這個問題丟到網路色情聊天室裡,大概可以得到虛擬的口哨聲,一排無意義字母asdfhhjklkjhgfdsa的呻吟,「噢好辣」,「巨大是有多大?」,私信求約炮等等回覆,介於骯髒下流和骯髒下流又銷魂之間。

但是不,一開始就只有噎到的、純生理性的侵入與壓迫感而已。再來是類似海水的幽微鹽腥竄入鼻腔,定位舌苔。

他並不想把海水的氣味聯結到哈利身上,那樣一來日後他不論遇到哪片海灘都會想起這個挪威人的臉——更明確的說,是這人的老二——而地球上有百分之七十的面積都是海洋。這聽起來非常糟糕。

不過他的舌頭卻持相反意見。

「對,就是這......」哈利彷彿微醺的低音、一手扶著他後腦杓撫摸光滑的頭皮、一手搭在他頸側脈搏引導的動作也沒有任何幫助。

「唔......」男人長繭的指腹擦過太陽穴邊的白色瘢痕,讓海豹情不自禁從鼻腔發出悶哼。這傢伙到底是怎麼知道他性感帶在哪裡的?還是只要被這傢伙觸摸的地方都會變成性感帶?

在高大男子若有似無的鼓勵下,海豹以舌尖在他陰莖深處勾漣,舌浸打溼根部叢生的棕薑色毛髮,旋又退回淺端舔弄頭冠皺摺,前前後後,不忘照顧陰莖下方的囊袋,來回引逗,像要挑戰不會溶化且還會膨脹的海水口味冰淇淋。

口腔內漸漸形成專門辨識哈利的味蕾。

「噢......」

他猜自己的技巧應該非常好,舌頭律動的節奏穩定,強度恰到好處;因為整間廁所都充滿了哈利侷促的呼吸和嘶鳴。摩擦的水澤聲從他張開的嘴裡發出。他嚐到了大量的前液,口中硬物愈發堅挺。

真的,很大。
長度也值得激賞。只是以警務人員的標準來說稍嫌浪費。

「可惡。你......真的很擅長這個,嗯?」

哈利抵著磁磚牆的上身不由得前傾,重心放低,臀部往海豹的喉嚨深處不住抽送。

海豹瞥了一眼哈利,察覺他從極端警覺到卸下戒備、從被動接受到主動享受,閉眼的時間變長,睫毛交疊成兩把小扇子輕顫。看上去既抗拒又陶醉。

「呃......」哈利收緊手指。「慢一點......」

老天,我都想要自己吸自己了。海豹心想。假使把自己對折、勃起長度夠長、不會當場死亡這三件事可以同時完成的話。

他跟著闔上眼皮,吸吮更加專注。方正的空間裡淫靡氣氛如湖,而他就是把小石子丟入湖面的禍首,讓四周泛起一圈又一圈漣漪般的低吟。哈利。聲音充溢渾濁快感。

海豹不會假裝自己沒有一點得意。

如果說十年特務生涯和十五年流亡歲月讓這個英國男人記取什麼教訓的話,那就是永遠要想辦法找樂子。活在當下。

這聽起來他媽的勵志,正向到令人發噱,但確實是他多年不變的處世之道。

否則根本無法活下去。


(你可以不用殺她的。雖然做我們這一行活著有時比死還痛苦,但是與其被人披上國旗,我們還是更想留下來和女皇喝下午茶,不是嗎?忠誠得就像一群被虐狂。)

(不,妳絕對是虐待狂,而她是法國人,喝不到英國女皇的茶。)他想這麼回嘴,但大腿的槍傷讓他只能發出似笑非笑的喘息。

十五年前的那個晚上,淡金如白焰髮色、該死的美麗女人羅琳——薩奇,正打算把雙面間諜的身分栽贓給他;而他以大衛.帕西瓦,MI6安置的接應官身分躺在柏林汙濁的雪泥地上,像稍後跟著倒塌的柏林圍牆一樣破裂傾頹。大腿出血。

(我知道你怕痛,怕麻煩,愛享受。所以,這一發是為她打的。)

本來應該打穿他腦門的子彈更加精確地擦過他眉骨尾端,旋轉的子彈劃破空氣,焦燎他的眉毛、眼皮、鬢髮——

(啊啊啊啊啊——)聞到燒焦氣味的同時,痛覺全面襲來——

(不過我也殺了你的詹姆士*,所以我們算扯平了。再見,薩奇同志——)

(我操——)

飆出髒話的同時,槍聲再次響起。這次他失去意識。

醒來之後,他在鐘錶店裡得知自己的「屍體」和詹姆士一起被運回英國。蓋上了英國國旗。

真正的他從此成了沒有名字的人。


「等等,海豹,我說慢——」哈利的聲音變得認真而且急迫,讓海豹唰的一下睜開眼睛。對了,樂趣。但眼下高大的男人將他推離自己(兩個人顯然都不是很情願),乾咳一聲後才說:「先停一下,不然我會......射出來。」

「……嗯?」海豹盯著哈利,用哈利的大腿內側抹了抹嘴唇,得到了想要的顫抖和低吼效果。故意的。

他猜想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明確地傳達出他的不滿和質疑,因為哈利搖搖頭露出苦笑。

怎麼?這難道不是他們在這間廁所的目的嗎?

哈利也沒急著穿上褲子,只是先把他拉起,讓他們目光平視。

「......你為什麼可以怎麼變態?」哈利輕拍了一下他的臉,然後心掌便停留在那兒。

「真的很受不了你。你真他媽的不可理喻,令人難以忍受。」話雖然這麼說,但哈利的眼神裡卻沒有任何指責的意味,甚至帶點——海豹不想形容得太過誇張,但的確是——愛慕和景仰?再加上幾乎是深情的嘆息?

「我覺得你可以這麼掃興才比較變態。」海豹聳肩,半心半意地笑笑,指著哈利胯部挑眉,「聽著,如果你要就此打住......」

話沒說完,哈利忽地一手勾住海豹腰間皮帶,將他拉近,牙齒相撞地吻他。毫無章法。另一手俐落地扣住他腦袋,不讓他逃跑。

「唔......」

「噁。」持續親了一會兒,直到哈利嚐到了自己的味道,這才放開海豹。他咂了咂嘴,整張臉皺了起來。

海豹幾乎要被他孩子氣的表情逗笑——如果這隻北極熊沒有突然抓住他的腰,借力使力將他轉壓向牆壁的話。

「嗚噢——嘿!我以為......」

哈利傾身向前,嘴唇又湊了過去。一邊拆他皮帶。

「喂,哈利!」

「我以為剛剛是你提議要仔細檢查的?四十五歲,嗯?」高大男子聲音低啞,像是下腹養了猛獸,正在發出呼嚕聲。一雙淺色眼珠隨著光影折射角度時綠時藍,直盯著他不閃不閉。上下睫毛根根分明,像男裝的貝蒂小姐(Betty Boop)。海豹總是看不膩這個。

「我沒騙你。不過為了你的中指著想,還有登機時間......嗯......啊......」哈利仍然沒聽他說完,就將他的底褲扯到大腿中段,握住他勃發的性器兀自搓揉起來。分泌的透明液體已足夠潤滑。

......噢,噢。哈利真的很厲害。看來這隻北極熊不僅成功找到讓他分心的方法,還成功打斷他說話,海豹心想。不無讚賞地。

很少有人能做到這點。

「哼,怕痛的人和要登機的人可不是我。」甚至還附贈了一個有趣的回嘴。「沒有中指,我還有你剛剛舔個不停的地方可以用。」

「……哇噢。來這招。」海豹仰起頭,這次真的被逗樂了,從喉嚨發出笑聲。領口扣子不知何時鬆開,露出鎖骨和脖子任對方啃。

他就喜歡哈利這點。不合時宜的幽默感。不苟言笑地胡說八道。學習力強,馬上就能說迂迴的黃腔。和他很像。如果不是自己的陰莖現正被他手握在手中把玩撥弄、非常想射,他可以跟他鬥嘴一整天。

「………不過如果你現在堅持上我,我可能又會痛到大叫,結果害我們一起被捕......」

「我就是警官,還有手銬,這不麻煩。」

「好吧,這聽起來有點火辣.....」

他們幾乎同時更趨近對方(彷彿他們還不夠貼近似的),用他沒脫臼的與他沒斷掉中指的那隻手,將兩人的性器貼合在一起,上下磨碾。用最最迫切的速度。鼻尖磨蹭對方臉頰,以野獸互相嗅聞的方式確定從主。隨即舌頭又找到彼此。

「嗯、嗯......」

他也喜歡哈利外表看上去冷酷又冷淡,臉上的每道線條,肌膚的每道紋理都像要跳出來證明他是多麼極簡剛毅的人;但一切表象只是為了保護藏在肋骨、埋在肺片之中那顆熾熱的易碎物。

高大的男人是那麼容易就把心交出去,任由別人捏碎;一直碎到後來終於學乖了,才笨拙地武裝起來,讓別人無法輕易識破弱點。

現在是,七年前在澳洲時也是。那時哈利因為奉命追查挪威女星異域喪命的案件,來到海豹藏身的馬戲團,但卻弄錯了對象,誤以為團裡的小丑奧圖就是兇手。哈利的調查間接導致整個馬戲團解散改組,使海豹不得不另謀他處落腳。

因為奧圖的慘死促使他重操舊業,開始全面蒐集哈利的資料,並牢牢記住了這個讓他不得不離開澳洲,在南半球各地不停流徙七年的聰明渾蛋。不得不記住他好的壞的所有細節。不得不對這個僅一面之緣的傢伙感興趣。甚至在那時就學了挪威語備用。

如今果然狹路相逢。

倘若心也有骨頭的話,再遇見時的哈利便已經因為多處挫傷,胸口到處碎片而不良於行。變成一隻沒有主人的流浪警犬。和從前一樣敏銳機警,但是再也不快樂。有點可憐,天殺的性感。

所以,流浪狗與流亡者。沒有主人的人與失去名字的人。總是找樂子的與總是不快樂的。

完美組合,不是嗎?

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在國際機場的廁所裡互相自慰口交,親吻的強度如同戰爭。激烈的程度彷彿末日降臨。好像再也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他們那樣大膽、狂熱、不知羞恥。

「————啊…………」

可以相愛,也可以一起射精。


海豹在最後五分鐘抵達登機門,在驗票員面前一陣摸索,最後從褲襠裡抽出機票。側頭,傾身,調皮的眨眼和微笑。令人驚訝的是,這一連串本該顯得慌亂且可疑的動作,就因為男人幾乎稱得上紅潤鮮美、奶油色的面頰以及毫不矯作的態度,反而讓年輕的驗票員變成害羞的一方。

「......不好意思,先生,呃,這裡......您的機票有兩張?」

「對,另一位馬上就到。待會兒他可能會亮警徽,可能會非常生氣地說他沒有要上飛機,可能會作勢要揍我,或者要揍你......但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就好。」

「………欸?揍、揍我?」
「相信我,我現在不說謊。」

他飢餓的北極熊會追上來的,不是嗎?
為了不讓到手的獵物跑掉,他相信他會不計任何手段。

況且,既然哈利學過單手快速上銬,那麼用迴紋針從背後解銬鎖,想必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離登機還有一分鐘。

((((((全文完))))))

*詹姆士就是《極凍之城》最開始因為得到間諜名單而被俄國人殺掉的男子。羅琳短暫的男友,她派到柏林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去領回他的屍體。因為他房間裡有大衛和他的照片,故這邊讓羅琳說出「你的詹姆士」w

*關於機場,我是腦補哈利在不注意時被反手銬在廁所,花了時間出來後,用警徽特權一路走秘密通道之類的地方衝向登機門找海豹算帳XD
如果這實際上不可能的話,還請多包涵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