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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大的襯衫／

　　以前從沒有使用沐浴乳洗過澡，當漠霖第一次看見安格斯憑空搓出帶有香氣的泡泡，他還以為那是什麼新奇的魔法。
　　雖然沐浴乳和洗髮精不會難聞，不過那種不自然的氣味仍然讓漠霖內心有些抗拒。

　　——那些味道沾到身上的感覺好奇怪。


　　等到搓得差不多之後，安格斯拿著蓮蓬頭準備開水，赫然發現對方一直皺著眉頭、閉著眼睛，他趕緊替漠霖沖去泡沫。
　　「弄到眼睛了？」
　　「沒有……」
　　漠霖搖搖頭，不知道要怎麼描述內心的怪異感。
　　「那就好。」

　　安格斯笑了笑，抓過大浴巾包裹住溼答答的漠霖，安格斯讓他坐在小凳子上，用著毛巾仔細擦拭對方柔軟的頭髮，再來幫忙穿上短褲跟完全不合身的襯衫。
　　漠霖晃了晃過長的袖子，低頭看不見自己的手掌。
　　「這是我的，明天再帶你去買衣服，先將就著穿吧。」
　　「嗯。」漠霖沒異議，乖巧地點了點頭。
　　似乎是襯衫借給漠霖穿了，安格斯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尺寸明顯大了一點。


　　這時外面傳來開門聲，安格斯便牽著漠霖走到客廳，迎接剛回家的煌，似乎是想跟對方邀功自己今天幫漠霖洗了澡的事情。
　　「歡迎回來啊。」
　　「……」
　　眼前的兩人穿著不屬於他們的襯衫，煌微微瞪大眼睛，視線在一大一小之間飄移，最後定在安格斯身上。
漠霖無法讀懂煌的心思，也沒打算讀懂。


　　大人之間的互動漠霖沒興趣，站在一旁的他抬起手盯著袖子，習慣性地湊近嗅嗅。除了不自然的香氣外，還殘留一點點他知道且不陌生的——
　　『有安的味道……』
　　他繼續嗅著，眼睛不自覺地瞇了起來。

　　安格斯與煌就在他發呆的時候進了房間，好像有跟他說聲晚安的樣子，他默默記住明天要補說晚安才行。然後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爬上沒睡過幾次的床。
　　漠霖側躺縮著身子，聞著袖子上安格斯的味道，以往要泡在水裡才能平復下來的情緒漸漸穩定。

　　——如同於水中一般令人安心。

　　完全踏進夢鄉之前，漠霖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