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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I》by九二

※個人經驗改編
※建議看完《浴室》再看這邊


＆＆
那是我還住在事件頻傳的女宿時所發生的事情。

接近學期末的連假期間，整個大一女宿裡的同學在放假前夕人間蒸發一樣，許多人趕著回家乃至連通識課都直接翹掉了。

一個寢室內有六個床位，分別在寢室門的兩側三三相對，從進門右手邊往前依次是A、B、C床，左手邊則是D、E、F床。而書桌的設計是比較節省空間的，床位在上鋪、書桌跟衣櫥在下面的款式。

每間寢室幾乎都只剩下一、兩個不想回家或懶得回家的，或用功或廢柴的極端。而我的寢室裡則是剩下兩個廢柴，也就是我和室友矮企鵝、床位分別是D和B，隔著中間走道遙遙相對。

別人放假都是趕著回家，我是家住太近懶得回家、矮企鵝是住太遠更懶得回家。
根本兩個名副其實到令人無言的廢柴。

而週五晚上我們兩個表達慶祝連假的方式，就是去吃學校附近的壽喜燒吃到飽。兩個小時過後就連散步走回寢室都覺得腸胃在翻攪、移動速率秒速十公分的那種吃到飽。

於是兩個笨蛋理所當然的消化到了快11點才去公共浴室洗澡。
約莫12點前，我帶著洗好的內衣褲去脫水，等在脫水機旁邊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公共廁所的地板。


「……你聽說了嗎？」
洗手台邊放著刷牙用具、但看起來在聊天的兩個女孩子惴惴不安地低聲討論著什麼，但似乎是越來越不安的情緒反應讓他們的音量越放越大。「……小孩子的……」


我被提到『小孩子』時那尖銳又急促的女聲嚇到，忍不住回頭看了對方一眼。

短髮的女孩留意到我的視線，尷尬地拍了拍長髮女孩的肩膀，低聲和緩的語速似乎是想要安撫長髮女孩激動的情緒：「沒關係的……應該只是聽錯了吧，不用那麼害怕啦。」


「是真的！」彷彿被那句『聽錯』給刺激到了，長髮的女孩子甚至差點哭了出來：「我也聽到了……有小孩子半夜在廁所裡面小跑的聲音！」


＊
我帶著脫完水的衣物回到了寢室。

像往常一樣把衣服晾在我的床位下方，我和矮企鵝的習慣是晚上在各自的書桌各做各的、不太會聊天。

到了半夜2點多，我終於扛不住睡意、關掉了電腦準備上床睡覺。


「你要睡囉，」感覺到我把書桌燈關掉的矮企鵝回過頭，「我會留我的書桌燈喔、不然太黑了我睡不著。」

「隨你啊。」我雖然是沒有全黑睡不著覺的類型，但是因為書桌燈在床位下面、躺在床上會受到的干擾其實很小，已經有點進入半昏睡狀態的我滿腦子都是趕快爬回床上睡死，也就只是擺了擺手表示都可以。


半夜。

我煩躁地翻了個身。

門外傳來悉悉簌簌地轉門把的聲音、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寢室門是喇吧鎖、門板又有些微的磨損，只要進出難免都會發出些許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深夜，對於床位就在門邊的我來說根本是震天價響的噪音。

待一次轉開門把、關門的聲音又過去，我才堪堪忍住了被吵醒的怒氣、昏昏沉沉地再次睡著。


然後又在一次門把轉動中被驚醒。
不遠處甚至傳來清晰的滑鼠右鍵點擊聲。


幹拎老師勒一直這樣很有意思嗎？
明天看我怎麼揍你喔臭企鵝。

我迷迷糊糊地想要睜開眼睛，卻因為太過乾澀而緊緊闔上，濃重的疲倦感讓我撐不起破口大罵的力氣，只得氣弱無力地罵了句低啞的「幹！」表達不爽。

也許矮企鵝聽見了我的咒罵，下面的聲音漸漸消停了。


＊
隔天我倆非常正常的睡到中午才起床，再次相伴一起去吃午餐。

「你昨天頻尿喔！」我忍不住翻了個超級大的白眼，「他媽的吵死了，還出去那麼多次！」

「哈？」矮企鵝一臉錯愕的看我，「幹明明就是你吧！你睡了以後我就躺床了啊！我還想說你怎麼又去打電腦，超吵的！」


對方一臉驚怒的樣子和越來越急促、不像開玩笑的語氣，讓我漸漸沉默了下來。


所以，昨天進了我們上鎖的門、好幾次進出、在下面用滑鼠的人，到底是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