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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之章、殺戮。

就著月光，我摸黑進了宅邸。
空氣中瀰漫著腥鹹的鐵味，混雜洋酒和些許食物的味道，地板上一灘灘褐黑色的污漬刺眼，越靠近大廳諸如此類的味道跟痕跡也就越多，煤油燈的味道刺鼻，蠟燭也僅剩微弱的幾盞。

我屏住氣息，隱身往吵鬧的地方靠近。
按照以前跟這些人相處的經驗來看，他們會集體先攻擊大範圍目標，然後再分散開來尋找落單的對象，此時會兩兩行動，總計七人，為首的那傢伙身邊會跟兩個。我盤算了下，決定先從最近的這組下手，以攻為守避免離去時又發生意外狀況。

「還幾個？」幾乎沒有壓抑的音量傳過來，清晰可聞。

辨認了一下，確定是為首那傢伙身邊的跟班之一，此時聽到另一人說：「主要就剩那個壽星了，其他大概還有幾個僕人，只是個螻蟻還真他媽會藏。」
「反正我們一定會最先找到，到時候……」

瞬間空氣凝滯了起來，我心想不好，難不成被發現了？一打三就算了，要是這群人開始呼喝把另外四人招過來，那就不是遍體麟傷能夠解決的了，會直接死死變成罪證，然後這群敗類搖身一變成為阻止我發狂的英雄。

嗤，豈能讓你們如願。

就當我還在盤算要怎麼拆散這三人組時，忽然走道另一邊的房間傳來淒厲的慘叫，此時房間內才又傳出一個聲音：「媽的又被搶先了一個，安迪你去看看是不是壽星。」

並未聽到應答聲，而是直接從內間飄出個略顯單薄的身影直直往走道那頭過去。

我抓緊機會蹬牆前跳，單手拉住柱子上的燈架，順手將燭火吹熄。此時艾迪停住了，回頭往我的方向看，但大概以為是風透過碎掉的玻璃窗吹進來，並沒有發現全程保持隱身的我。於是我刻意輕笑幾聲，好讓艾迪停下往前奔走的步伐，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背後將手指戳進胸腔，另一隻手則掐進艾迪的咽喉，好讓他在驚訝之餘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就像之前我被他們栽贓陷害那樣。

「晚安，艾迪。」刻意顯影出來的我在艾迪耳邊細語，然後直接捏破艾迪的心臟再大力扯出，血直接從破口飛濺到我的身上，興奮感油然而生。

其實殺死人不難。

我笑了笑，拖著艾迪已毫無生氣的軀體往回走，沾了血的區域使隱形毫無作用，所幸就大大方方地站到門口，並且將艾迪的身軀像丟小石頭一樣拋進去，順便欣賞裡面那兩隻吸血鬼錯愕的眼神。

「莫爾！」為首的金髮少年低喊出聲。
本來驚訝的神色已經收斂不少，反倒換上瞧不起的神色，「你以為處理掉艾迪，這個最弱小的傢伙，我們就搞不死你嗎？就算只有我也能把你打趴在地，你這個萬年吊車尾！」他說著，直接朝我衝過來，揮拳就想往面部打。

我身子一矮，閃過金髮笨重的攻擊，並且抓到空隙往上拍，想打掉這拳，並且抓住對方裸露的咽喉，但金髮高高在上的地位也不是白蹭來的，察覺到我的意圖，他直接用手扣住來襲的手，語帶嘲諷的說：「怎麼了小莫爾，只會攻擊別人脖頸？」

「對，因為我想讓你說不出話。」我咧嘴一笑，往前發力。長時間積累下來的訓練便在此出現了成效，雖說這多餘的訓練幾乎都是這群王八羔子嫁禍的，正巧藉此機會加倍奉還。
「閉嘴吧，偉茲。」

或許是對方沒料想到我能多出數倍的力氣，硬是反扣著偉茲的手往自己方向拉，然後另一邊突然地往前戳，毫不留情刺進金髮偉茲的氣管中。

血從偉茲的嘴巴咳了出來，他只能悶悶的大力呼氣，我感受到手上的軟肉一抽一抽的顫動著，偉茲已經痛到失去攀抓我的力氣，只想著要把我的手從他脖子上拿開。我輕輕哼了個單音，笑著往另一邊扯去，將氣管還有頸動脈和部分肌肉一起從脖子上扯開，撕出一大塊破口，鮮血從破口中湧了出來，一股一股的就像有律動的噴泉。

偉茲趴在地上雙手護著大塊的殘洞，我則是想也不想便往他頭上踩去，順手拿起壁爐上的鐵插對準脖子，擦的一聲，直接將人釘死在地板上。
此時我聽見旁邊微弱的嗚咽聲，才忽然想起還有另一個人沒處理。

「好了，誰是可愛的小吸血鬼啊？」我將頭歪向一邊，眼睛死死的盯著坐在地上發抖，並且已經弄濕地版的褐髮少年，「哎呀，是你呢麥可。」

「來玩吧。」我笑的發顫，並且快速逼近麥可。配合著這褐髮發不出聲音的慘叫，簡單且快速的拉出對方心臟。麥可絲毫沒有多餘的反應就躺下了，是被嚇傻的嗎？哈里斯的訓練就像他媽的狗屁一樣。
取出偉茲的心臟，並且和麥可的一起捏爛，任由肉塊和血液噴濺到我的身上。

還有四人，我想著是否要去一一剪除時，聽見壁爐有碎石掉落的聲音，然後就看見有個東西裹的一團黑灰掉了下來。

定神一看是張不認識的臉孔，於是我踩著大步往壁爐走去，直接在這人面前站定。

「人類？喔～你就是那個壽星了吧。」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味在這人類身上卻聞不到分毫，我壓低身軀湊近，伸出沾滿肉泥鮮血的拇指擦過這個人的唇角。厭惡、贈恨、恐懼，一雙黑到深不見底的瞳孔映照出害怕的樣貌，在那股害怕之中——出現的是我的影子。

他的眼底，只有我。

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動盈滿全身，多想要讓這個人類再多看我幾眼，最好能夠一直一直的看著，就像現在一樣，帶著滿滿的厭惡但卻正視著我，而不是無視、貶低，讓我感覺未曾存活過。

我想要他。

正當我想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這人類眼睛突然瞪大，於此同時我也感受到後面有些微的風動，於是我迅速壓低身軀單手觸地，抬腿往後面空中一掃，直接把兩隻朝自己撲過來的吸血鬼少年拍到一旁。空隙真大，一群空有成績沒有經驗的哈里斯廢物。我內心想著，並以身軀擋住還跌坐在後方的人類。

「嗨，奧斯本、奧斯蒙，這傢伙是我先發現的喔。」
我咧嘴一笑，舉起雙手往內灣，做出一個爪子的動作。被甩拍在地上的兄弟倆也立刻爬起，再度朝我撲了過來。可能是因為緊張吧，這兩兄弟的破綻大到令我驚嘆的程度，我先是抬手擋掉奧斯本來自右方的攻擊，然後在接下奧斯蒙從左邊揮打過來的拳頭，並且當著他們兩兄弟的面凹斷那支出拳的手，奧斯本見狀後跳躲避，但明顯眼中已經營滿淚水，就差沒有喊出「弟弟」這兩個字。我哼笑一聲，把跪在地上的奧斯蒙抓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扯斷氣管。

「嘶——」是誰發出的感嘆聲已經不重要了，我看見奧斯本像發狂似的朝我衝來，眼眶周圍還溢出不少黑紅色的液體，張嘴就想往我脖子咬，但我趁著這個空隙蹲低抬手往上打，直接以手刀痛擊奧斯本的下巴咽喉處，然後另一隻手戳進胸腔，流暢的絞爛心臟。大概五分鐘左右，兄弟倆已經雙雙躺在我的腳下。

再回頭看向那個人類，很意外的居然沒見他尿褲子，這讓我想擁有他的心更加堅定了，於是我先將弟弟的心臟也弄爆之後，這才甩手振血，再度湊過去端詳那個人類。

「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了，懂嗎？」我看著那個人類滿是污漬的臉，想等待他有些什麼反應，但或許是被嚇傻了？也可能這人類天生就是個啞巴，就是什麼話都不說，連頭也不點值勾勾的看著我。

「就當你同意了。」我笑著，出手擊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