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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 |

他記的也不是那麼清了。
能憶起的僅有約莫是三年前，窗外細雪緩緩而落的冬夜。

後方包廂阻隔了前廳的喧鬧，伴隨滾水咕嘟作響，異國青年出現在視野之中。
青年開口自我介紹，落座於對面位置，至此都還散發初次到訪日式茶館的不自在，及對見面對象的緊張。
而當閒談結束，青年從提包拿出經過仔細裝訂的企劃書時，那股不諧和感盡數消退，僅餘對自身專業知識的自信。

──宛如在發光似的。
久朗勾出笑，杯底「嗑咚」的落在桌面。

「關於這次的投資案，店鋪風格為義式，主打義式料理，也預計設置──」
「嗯，好。」
「......抱歉，您說什麼？」
「哈哈哈哈，不正在談入資的事嗎。我同意了。」
「但我甚至......」青年看向介紹進度僅到目錄頁的企劃書。
「無妨，我相信你。」

日本人是這樣的嗎？跟我這麼多年來的印象完全不同？
他真的答應了？我熬夜準備到天亮到底是？
還是這是最新的敲詐手法？但明明他才是出錢的那個？
──金髮的異國青年陷入混亂。

青年一臉糾結，似乎正在重新組織言語。
「久朗先生，您真的不需要聽聽開店計畫嗎？不會花費您太多時間的。」
青年得到的回覆是串愉快的笑聲。

「柯瑞──我就這麼喊你了。柯瑞，你去過販售古董的第一線拍賣場嗎？」
即便不明白問題關連性，青年依舊搖頭作為回答，那張臉上仍充斥疑惑。
「辨識真偽，鑑定歷史價值，分析往後在賣場上的增值幅度，以及──直覺。」最後道出了無法用任何科學方式佐證的抽象名詞。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我相信你。」久朗又說了一次，「作為一名古董商，我對自己的眼力及直覺還挺有信心的哦。」
「哈哈哈──就當作東洋人的迷信如何。我想下次見面就是簽合約的時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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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爾，我雖然來日本很久了，但今天我深深覺得我完全沒有理解日本文化的深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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