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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煙霞語氣平板的念著手上的消息,「失蹤者是現役軍人,叉玀少將,性別女,年齡二十八歲。」 * 一天前 「蒼狼…將軍,這個要麻煩你批准一下。」叉玀遞出了假條,看到蒼狼一臉訝異,她有點難為情的說,「鴞羽族的姊妹們來找我,想要讓我帶他們在市裡玩一天。」 「不,我只是在想上次叉玀請假是什麼時候而已。」奇妙的是,蒼狼對於這件事沒有一點記憶,似乎從他們認識之後,叉玀除了受傷生病之外的時間都陪在他身邊,甚至人就住在他的官邸隔壁公寓,誰讓對方的職責就是負責他的人身安全,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果然,叉玀細思片刻之後很認真地說道,「我沒有因為私事請過假,這是第一次,真是非常抱歉!」 外加四十五度角鞠躬,行禮動作標準的無懈可擊。 「不必這樣啊,現在又不是什麼特殊時刻,請假也沒有關係的。」蒼狼看了看假條,隨手將天數改成三天,「既然家人要來探望,多陪陪他們吧。」 「可是我不在,你的起居安危誰來負責……」叉玀立刻皺起眉頭,「奉天粗心大意,冽風韜還沒有復職…」 「叉玀,這個會有人安排的,安心的放假吧。」蒼狼心裡溫暖,看著認識十多年的如同長姊陪伴在身邊的女子,溫和的說道,「而且我現在也可以保護好自己了,你也該對我有點信心,好嗎?」 叉玀怔了一下,才道,「好。」 她都忘了這個小她數歲的男孩子,已經不是那麼需要她了。 * 用盡畢生的修為將那口咖啡嚥下去,欲星移直接問道,「怎麼得出對方被綁架的這個結論?」 「"她"說叉玀少將是來搞清楚到底發了甚麼事情的,昨天晚上,這個間酒吧也失蹤了一名年輕女性。」錦煙霞聳聳肩,「顯然,叉玀很有效率。」 所以她也失蹤了。 「她?」欲星移順著錦煙霞的手指看過去。 * 「喂,叉玀,請你送幫我送一套備用的襯衫來訓練場…抱歉,我忘記你休假了。」電話那頭的男聲尷尬的停住,「我讓別人去給我拿。」 叉玀可以想像對方輕拍自己額頭懊惱的樣子,忍不住微笑了起來,「請等一等,我給你送過去。」 「唉,不用…」 「不要緊的,我人在訓練場附近,就在火車站呢。」叉玀無奈地看著抱住自己胳膊撒嬌的少女,將她的行李扔進後車廂裡,順手提出裡面裝著乾淨備用衣服的紙袋,「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 「那就麻煩你了。」蒼狼抱歉地說。 烏溜長髮梳成雙馬尾的少女笑嘻嘻坐到副駕駛座上,「阿姐,那是你情郎嗎?怎麼你車上有他的衣服?還讓你給他送衣服?」 「是我的上司,蒼越孤鳴。」叉玀隨口答道,傾身過去給女孩系上安全帶,「小鵷,武阿姐呢?她不是也要來。」 她接到的消息是說有族兩個人要來找她啊,怎麼就只接到一個。 「武羅阿姐說有人找她,要我在這裡等就走掉了哩。」名叫鵷的少女興奮的說,「阿姐,我想看那個將軍長甚麼樣子!帥不帥?今年幾歲?強嗎?孤鳴家的男子應該不弱吧?」 叉玀很有耐心一一回答了,「蒼狼長的很帥氣呢,小時候就是個醇厚亲和的男孩子,我認識他的時候也才和你差不多大,今年應該…二十五了吧。」 算一算,她也離開鴞羽族七八年了,族裡每年都會催她回去一次,次次都被她敷衍過去了,今年終於忍不住派人來抓她了嗎? 「那阿姐有喜歡他嗎?你們都這樣在一起好些年了哩!」小鵷的漆黑眼珠靈活的轉了轉,「你每次寄信來都至少會提到他一次,其他就是在抱怨什麼鐵鏽的人有多討厭,和奉天有多無腦,只有那個蒼狼是日常好話。」 叉玀默了默才把抽搐的嘴角壓下去,「族裡,又在,催婚了嗎?」 「是諾,這次來,是要確定阿姐不會找不到情郎。」小鵷咳了咳,將蒼老的氣音模仿得唯妙唯肖,「叉玀都快要三十了哩,不結婚就算啦,好歹處個對象生個孩子啊,連隻蟑螂都不生給我看看,要老人家怎麼安心啊…阿姐,太奶奶現在就盼著你生蟑螂給她瞧哩。」 絲毫沒有被族妹故作輕鬆的語氣給減輕一點負擔,叉玀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小鵷,我十六歲就從軍了,第一次上戰場時十八歲,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適合嫁人生子談感情什麼的…你明白嗎?」 「喵的,我不明白。」小鵷指尖纏著烏髮,癟嘴。 叉玀眼神柔和,「不明白才好呢。」 蒼狼的那通電話結束剛滿十五分鐘,叉玀已經帶著一個小尾巴過了檢哨走近訓練場,熟門熟路的找到了蒼狼的休息室。 「將軍,你的衣服我給你……」 敲了敲門之後很順手的就打開的叉玀話說道一半聲音嘎然而止,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屋中,蒼狼赤著上身,染血的襯衫掛在椅背上,讓一名別著軍醫臂徽的俏麗女子一手扶著臉,一手探進他濃密的黑髮間,臉湊的極近。從叉玀的角度看過去,這兩人靠得太近了,好似下一秒就可以來一個唯美浪漫的親吻一樣。 這個畫面讓她心裡忽然湧出煩躁感,有點發悶,根本沒有意識到蒼狼受傷了。 「果然腫了,讓我給將軍冰敷一下吧。」那名軍醫用一口吳儂軟音說道,柔順的紅髮編成精緻的髮辮,婀娜的轉身從小冰箱拿出冰袋來。 「叉玀,真是麻煩妳了。」蒼狼看向朝門口打招呼時,看到他頭上那道有點青腫的撕裂傷,叉玀才回過神來。 「您怎麼受傷了?」忙將提袋放在桌上,叉玀握了握拳,忍住去碰觸那道傷口邊沿的衝動。 「訓練的時候和軍…師對練,不小心就太認真的對上手了。」蒼狼解釋道,同時介紹了身邊捧著冰袋過來的女子,「這位是今年新分發的軍醫,榕桂菲。」 叉玀朝她點頭示意之後,又轉頭回來對著蒼狼皺眉,「下次請您小心一些,不要隨…」 她竟然反射性地想要叮嚀起來了,簡直跟老媽子一樣!叉玀在內心裡大聲咆嘯著。 「阿姐,你好了沒有啊?」古靈精怪的少女從門後撲出來。 「小鵷,不是說在外面等我嗎。」叉玀輕斥,不過人都撲出來了,也不能塞回去,她只能無奈地朝對面的人介紹道,「將軍,這位就是叉玀的族妹,鵷,小鵷。」 那是個梳著雙馬尾、有一雙貓兒眼的少女,輪廓與叉玀有幾分相似,不知道是不是蒼狼的錯覺,他總覺得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眸裡充滿敵意,不過他還是很有風度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蒼越孤鳴。」 「好好好,蒼狼將軍,那我們就先走了,阿姐今天是休假呢。」感覺到身邊的人異常的僵硬,小鵷直接拖著人往外走,「阿姐你說今天一整天都要陪小鵷的~還有武羅阿姐,她也該來找咱們啦。」 「好…將軍,很抱歉,那我就先告辭了。」叉玀喃喃的說完之後,就讓少女給拖走了。 「那個小姑娘好像不太喜歡我?」蒼狼抹了一下臉,那股敵意是他的幻覺嗎?不是吧。 「您不是說今天是叉玀少將難得的休假嗎?會讓她特意請假來陪伴的家人感情應該很深厚。」榕桂菲溫溫柔柔的說道,將冰袋裹進毛巾裡,就幫蒼狼冰敷,「大約是姊姊的關心被搶走了不開心吧,看得出來,叉玀少將很關心您呢。」 「是啊…我自己來就好。」蒼狼抬手接過冰袋,忽然發現一個不太勁的地方。 剛剛叉玀是不是對他,用了”您”的敬語了? * 將車一口氣飆到約定好的地點,叉玀熄火,拿頭撞了撞方向盤,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嚎叫,然後就趴著不動了。 「阿姐,你還好嗎?」小鵷關心的問道,戳了戳趴在方向盤的叉玀。 「啊啊…我沒事。」 不,你看起來很有事啊,叉玀阿姐…嚥下腹誹,小鵷悄悄的問道,「你喜歡那個蒼狼將軍是不是?」 「沒有,他小我三歲,就像我的弟弟一樣。」叉玀飛快地答道。 「你喜歡他,所以不回來。」翻了個大白眼,小鵷的語氣淡淡,讓叉玀心裡有點發毛,她這個小妹從小就靈透,七八年沒有見,顯然變得更厲害了。 「在山裡,叉玀阿姐是最出色的獵人,族長已經老了,而能繼任的我還太小,阿姐卻不回來盡應盡的責任,對於喜歡的男子也不敢追求,默默的虛耗自己的青春。不明白的人,是叉玀阿姐你才對!你還敢自稱是敢愛敢恨的鴞羽女人嗎!」 「不是這樣的,我留下來,不是因為我喜歡他。」小鵷話語中的指責意味太重,讓叉玀想也沒有想就喊道,「是因為我發過了誓......」 是因為那個孩子…實在太孤單了。 她陪著蒼狼八年,一起走過了他的人生中最艱難的六個年頭,看著那個只能趕開身邊所有人暗自落淚的男孩成長成如今撐起整個苗疆的男子,看著他歷盡至親、師長的背叛蒙騙被仍然願意再去相信…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到明白的感情,而身分和經歷讓叉玀自覺得跳開了男女情愛,她早就用性命發誓要永遠追隨蒼越孤鳴了。 粉身碎骨,至死方休,如此而已。 「阿姐…」小鵷捧住了叉玀的臉,輕聲說道,「如果這裡沒有真正能留住你的理由了,你回來嗎?」 叉玀想了想,閉上眼喃喃的說道,「只要他不再需要我,我就會回去的。」 也許,那樣的日子很快就會到來了。 車窗被敲響,打斷了這姐妹知心的靜謐時刻,叉玀按開車鎖,後座門立刻被一把拉開,一個只穿著熱褲和吊帶背心,健美姣好的身段一覽無遺的颯爽女子,年長於叉玀數歲的她,與叉玀和小鵷有著相似輪廓深邃的五官。 「今天的安排可能要延時了,我有個壞消息。」女子的聲線很低,若非飽滿的胸部將衣料繃的死緊,那語氣架勢真是無比爺們,「叉玀,族中的姐妹出事了。」 * 吧檯邊斜倚著一名踩著高筒軍靴,服裝暴露的女子,山地人特有深刻輪廓在燈光照映下,透著貓樣的迷離慵懶。 咬著菸,女子神色泰然的彷若一片凌亂的場景與她毫不相干。 「這個夜店的擁有者是誰?」欲星移暫時沒有打算走過去,腳步一頓。 「調查中,經理不在店裡。」錦煙霞說道,一邊看著手機傳來的消息,「禪空她們說店裡問了一圈下來,沒有目擊證人。」 「這裡沒有誰記得叉玀,沒有人看到她離開,也沒有人跟她說過話…在這種地方很正常。」欲星移掃視著那些或坐或站在舞台上的年輕人,不意外他們會給出這種答案,會來這種地方的人不會配合警方蒐證,「沒有人知道她是一位高級軍官吧?」 「應該是沒有。」 「好,讓大夥兒繼續保密。」欲星移在心裡評估著事態,同分配了新的任務給如今已經改成一步禪空一組的前搭檔,「煙霞,接下來,你負責去找到那個失蹤經理。」 「好。」 看著錦煙霞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欲星移這才走向那名鴞羽族的女子。 「你好,我是刑警欲星移。」 「我是武羅,是叉玀的族姐。」女子非常鎮定,眼神鋒利的上下打量欲星移,遞出一張叉玀的便服照片,「是我報的警,這是她今天晚上的打扮。」 「我知道。」欲星移接過那張照片,是用影印紙打印出來的照片,在昏亂的燈光下不是很清晰,他換個角度看清照片之後,嗆了一下,瞟了武羅一眼。 「叉玀少將臉上的刺青怎麼遮掉的?」而且還畫上了非常逼真的雀斑,讓她看起來瞬間小了十歲,化妝真是一種妖術。 欲星移見過叉玀幾次,對那個有些直線條的女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俏臉上蜿蜒著的刺青與那頭被編成無數小辮的金棕色頭髮,將山林部落出身的她一身的野性美全展現無遺。不過平日裡叉玀都穿著筆挺軍裝,反而造出一種詭異的不和諧感。 今天這身民族風的打扮卻非常適合她,照片的背景應該是叉玀的房間,她有些羞窘的望著鏡頭,一手正努力將側邊剪成流蘇狀的上衣往下扯著點,想要遮住露出泰半的腰肢,但是欲星移可以從她遮在胸口另外一隻手看出這件衣服的本質就是遮住了腰就遮不住胸的短,另外這個姑娘身材真的很好,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在夜店裡一堆面黃肌瘦的濃妝少女中,可以輕鬆地脫穎而出。 「遮瑕膏,號稱下雨流汗都絕不脫妝的那種。」皺著眉答了,女人眉毛狐疑的豎起,「等等,這不是重點吧?」 「不是,我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你發出來的殺氣太重了,會讓人忍不住想要掏槍自保。」欲星移露出客套的笑臉,「戰鬥職種?」 「我只是一個獵人。」武羅終於勾起微笑,像是豹齜出了牙,將煙按熄在菸灰缸裡,「別廢話了,開始進入正題吧,這位警官。」 ***** 歌方:欲星移就跟你說你不是男主角了!你不要搶戲!(超級崩潰) 欲星移:那補一篇幸福的日常番給我跟封宇!(態度堅決) 歌方:我很忙啊,這篇文還是暑假的時候寫的啊!你們本子都出了就等等吧!(痛哭流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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