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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來得特別早,週末一大早起了床,星一先給溫室中的小雞小鴨們換上飼料,黑太蜷縮在屋角,而花子窩在牠懷中,看起十分暖和。揉揉鼻子,星一往窗外望去,地面上疊了幾層薄薄的銀白,家田早已休耕,只有在溫室裡種種花,好在先前囤積了足夠的作物,否則這群小動物們就得挨餓了。

不知道努亞先生衣服夠不夠穿……星一如是想,比起靠近市中心那裡有高樓擋風,這一帶大部分都是一兩層樓的平房,氣溫會更冷一些。常常看見搭檔先生穿一樣的衣服,星一擔心著對方是不是衣服很少,入冬該怎麼辦。

從溫室回到家裡時,只有姐姐和結衣小姐在爐炭前,星一很識相地抱著自己的作業跑去秘密基地,他可不想當個不識相的電燈泡。

秘密基地是溫室旁的小樹屋,樹屋的牆壁是由兩片木板中間夾著保麗龍製成的,冬天就算沒有暖氣也夠保暖。星一踩著小時候爸爸搭的樓梯,三兩下就爬上木屋,捲起毯子往窗邊一坐,乖乖地背單字。

樹屋的窗戶朝著大門口,正當星一抱著單字書快要睡著時,看見圍欄外努亞的身影漸漸靠近,將單字書擺進書櫃上,將對方帶回木屋中。

不出星一所料,搭檔先生穿的衣服實在不算暖和,至少怕冷的星一是這麼覺得的。總之先給對方倒一杯紅豆湯,有鑑於努亞可能沒有好好吃飯,熱茶會傷胃,而紅豆湯還能墊墊肚子。

先前為時鐘塔紀念日的演奏準備時就有討論過今天的練習曲目,所以倒不急著討論而能慢慢練習。在對方喝湯時,星一重新複習了一次樂譜,這首方才在腦內迴盪的歌曲,星一感覺自己現在背得最熟的單字非diamond莫屬。

待到一切準備結束,兩人交換了眼神,由星一先起唇。

「Shine bright like a diamond——」

一個八拍後加入了琴音,僅僅四平方米的木屋中擺滿了花盆,藤蔓攀著書架向上,青澀的嗓音被木質牆面吸收,沉穩的提琴聲伴隨著,每一個音節都乾淨純粹。

以往只有星一自己隨意的哼唱會出現在這間小木屋中,如今有了搭檔先生,雖然兩人尚不熟稔,不過比起上次練習已經進步許多。

「At first sight I felt the energy of sun rays, I saw the life inside your eyes——」

琴弦或撥或拉,搭上比起原唱還要更加輕柔緩慢的嗓音,金色及銀色的挪塔飄揚著,黃昏夕照穿透窗戶灑了進來。他們以音符編織星空,一起一伏,閉上眼就成了木屋頂裡的一顆星,與朵朵白花交錯成星座,融在縷縷陽光中便為星河。

總會在不斷嘗試中茁壯熟悉的,儘管努亞木訥而他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