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ユーリ!ON FESTIVAL-夏日祭典 上
「勇利!你覺得哪件好看?」維克托硬是把兩件樣式風格的浴衣塞進我的視野裡,神情早已變成我習以為常的淚眼汪汪加上愛心口。
「兩件都很適合你啊。」我連忙把快罩在我臉上的浴衣給推遠些,先不說哪款浴衣穿在維克托身上都很合適,而是穿的人根本不熟練浴衣的穿法,導致身上的浴衣鬆鬆垮垮,不讓人害羞臉紅都不行啊。
「喂!禿子,豬排飯!你這兩個老人還沒好啊?」從後方試衣間出來的尤里,一看到還在晃悠的維克托,立馬朝我們吼了過來。
隨後,跟在尤里身後的奧塔別克默聲向我們致意,當然,倆人都各自換上特有風格的浴衣,尤里身上繪製的是兇猛的老虎頭,奧塔別克則是展翅的老鷹。
「哦?尤里穿起來也很不錯啊,一開始還很排斥呢。」維克托笑著掃過倆人的浴衣,評價什麼的對尤里來說並不重要,但後面的那一句不意外地又讓尤里炸毛了。
「誰叫日本夏天這麼熱啊!要不是穿起來比較涼爽,我才不屑穿這種衣服!」再度不意外地,尤里又開始抱怨起這裡的天氣,打從他被維克托拉來日本放長假開始,每天不離的一個字就是熱了。
所以及肩的金髮不用多說地在表演賽之外的場合給綁了起來,奧塔別克在旁無奈的一笑,拿起手上的紙扇就往尤里後頸輕輕一扇,這讓我們同時發現奧塔別克手上竟有兩把紙扇。
為了尤里而拿的嗎?太好了,尤里真的交到很好的朋友呢。
「人不是常說心靜自然涼?你可以試試。」言外之意,就是尤里的情緒太過暴躁了,才會像這樣一直喊熱,一向聰明的尤里當然也聽出來了,當下馬上收斂了脾氣。
「嗯。」尤里難得乖順地應了下來,我跟維克托在旁別有意味的相互而笑,一回過神的尤里注意到我們臉上的笑容,立馬皺起眉頭即將要爆發的模式。
但囑記奧塔別克的叮嚀,沒有將情緒瞬間噴發出來,但臉上依然不悅。「你們這群老人動作太慢!我跟奧塔別克要直接出去逛,不等你們了!」
語氣果然跟先前相比,確實改善了不少,果然愛的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事物呢。
也多虧愛我也找到自己的所要,我抬頭回望冰湖藍的雙瞳,正巧維克托的視線就落在我臉上,他燦爛的笑容無聲地問我怎麼了,我舉起手輕握住他的手默聲的說沒事。
尤里落下話,就把奧塔別克拉去櫃檯結帳了,好死不死剛好撞見着裝好浴衣的JJ,一看到尤里他們立刻就黏上去,但JJ異於常人的熱情始終還是惹火本就心情不是很好的尤里,一言不合地單方面跟槓上了,顧不上跟奧塔的約定,兩人就在櫃檯前熱熱鬧鬧地吵了起來,所幸一個笑臉跟一個臭臉的爭持不會持續太久,尤里憤而結完帳之後就拉著奧塔往外頭衝,只是JJ還鍥而不捨地跟著他們後頭追了過去,當事人都走光之後,店裡又恢復先前的寧靜。
年輕人果然都很血氣方剛啊,希望尤里在外面能自制一些才好,不過有奧塔在應該也不用太擔心吧?
「JJ還是一如往常地很有JJ的風格呢。」人未到聲先到,但能有如此低沉性感的嗓音,非克里斯莫屬了,只不過我還沒看見他人在哪,我的背就被人摸了一把,嚇的我直接從椅子跳起來。
「克里斯,別捉弄勇利了,我可是會生氣的哦。」維克托瞇眼看著倚在我肩頭的克里斯,看起來像是在警告,但實質沒有多少認真。
我還沒開口講些什麼,幾聲喀嚓的快門聲把我吸引過去了。「勇利你看!我拍了很多照片哦!等會私下再傳給你哦!」
發現我看過來的披集,穿著花栗鼠浴衣的他立刻笑了開來,揮了揮手中的手機,想必剛才所有發生的事件,全部都收錄在披集的手中了。
「披集…你別失手上傳SNS就好。」我無奈地看著披集拉上半掛浴衣的維克托和性感破表的克里斯,三人開始各種無止盡的好幾連拍。
單望著很有戲的三人大玩各種極限自拍,暫且無事的我又再度坐回窗櫥前的長板椅上,心神平靜地享受故鄉午後的片刻安寧,無際的藍空在上,夏日刺眼的陽光灑落,時不時聽見海浪拍上岸的聲音,右手無名指上耀動金色的光輝。
「你們可別給店家添麻煩哦。」我平勾起了笑,也不知正拍得火熱的三人是否有聽進去,嘛,反正在現場看著應該也鬧不出什麼大騷動吧?
GDF,世界花式滑冰大賽結束,維克托再度恢復回選手的身分,也同時作為我的教練,以至於要準備下個賽季的維克托,立馬拉著要預備四大洲賽程的我火速衝回日本,準備好所有轉戰訓練場的必備行李,短暫待在家鄉一小段時日,就被維克托滿懷熱情地拉去俄羅斯做長期訓練了。
選手兼教練的維克托針對我的魔鬼訓練一樣不馬虎,在俄羅斯的每一天依然水深火熱,但比起之前在底特律或在長谷津訓練之時更為精彩充實,以前只是跟教練一對一的訓練,現在來俄羅斯就像融合在一個大家庭,每天面對的不只有維克托,尤里時不時會串門子陪我一起磨練四周跳的技巧,雅科夫教練會在我有問題跳躍多予指教,雅科夫門下的學生也很親切地教我一些俄羅斯特有的文化,讓我更快地習慣俄羅斯的生活。
雖然俄羅斯水準的訓練本就不輕鬆,但能跟維克托在同一個冰場下訓練,這樣的辛苦就不值一提了,實現夢想的畫面就在自己眼前發生,就一年前的自己來看肯定非常不可思議。
在4FLIP的技巧更加成熟的狀態下,我終於如願在四大洲的賽事上拿下了金牌,走下頒獎台的我內心澎湃地來到維克托面前,他依約執起我胸前的金牌俯身吻下,他笑著,我哭了,我們相擁在一起感受彼此的體溫,不過這才只是我們的第一步而已,GDF的金牌才是我們的目標,我直覺能與維克托在同一個冰場上競技的時候不遠了。
緊抱著我的維克托以低沉性感的聲音索取我的願望之時,我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要求。『豬排飯,我想跟維克托一起吃豬排飯。』
也是這麼一句話,維克托排除萬難地翹掉所有公開活動,不顧雅科夫的失控吼罵,順勢拉上了尤里,三人就這樣來到了日本,赫然發現日本已經正式進入夏天這個時節了。
夏天,就像是短期的暑假,能跟維克托還有尤里三人這樣坐在老家吃豬排飯,是一年前的我無法想像之事,看著尤里和維克托相互鬥嘴的日常後面,感到異常的驚奇和奇異,明明把訓練場搬到了俄羅斯,這樣的生活小場景是該習以為常了才是,但後來想一想,還是只有一個原因吧?
這裡,九州長谷津,我的老家,是我們三人最一開始去。相互交集的地方,更是我滑冰人生的轉捩點,一個意義非凡的小鎮。
起初,只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短暫假期,直到尤里被維克托搞到快抓狂之時,他做了我跟維克托都大感意外的舉動,尤里竟然以平和的語調邀請電話另一頭的人來日本玩,更令人吃驚的是在隔天,站在玄關處、手拖著行李箱的簡單行李,從哈薩克直飛而來的奧塔別克。
尤里自動升格成導遊帶著奧塔別克到處玩,一起吃豬排飯,一起去澡堂泡澡,還同睡一間房間,這種形影不離的模式竟然會出現在尤里身上,實在是令人跌破眼鏡,在此之前我以為這種事根本是維克托的專利。
後來,我跟披集說了我的新發現之後,他立刻大感興趣地說要來日本湊個熱鬧,順勢來做個短期旅遊,立馬跟切斯汀諾請了個長假就飛來日本了,馬上我家又增加一位食客,不過迫於我家空房不多,基於我們在底特律就是室友關係,我毫不介意地讓披集睡我的房間,頓時有種回到在底特律求學訓練的感覺,總是懷念的跟披集閒話家常到半夜都停不下來呢。
至於克里斯似乎是看到維克托的SNS,也聞風趕來日本跟大家一聚,但說到他教練的狀況就跟雅科夫一樣崩潰,在SNS上狂刷各種崩潰貼文,只不過克里斯比某人有良心多了,一通長途電話就把他的教練給搞定,從旁看到尾的我完全摸不清克里斯到底用了什麼手法哄他的教練,感覺哪天可以請教克里斯一些如何搞定教練的手段,好以後有機會能用在維克托身上呢。
說實話,克里斯能來日本玩,真的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自從披集遠赴日本來找我玩之後,維克托就開始各種鬧脾氣,無理取鬧彷彿是個孩子似的,鬧得有點頭疼的我收到披集關心的眼神,馬上發覺到異狀的尤里馬上二話不說地跟維克托開槓起來,氣氛一時鬧得很僵,悶聲不說話的維克托拒絕溝通,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所幸克里斯說能幫我解決這個難題,就把他們安排到同一間房了,果然不出兩天,維克托又恢復往常的多話個性,我幾乎感動的想拜克里斯為救世神了。
只是有時候四下無人之時,維克托總是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的臉,問他怎麼了都被花式迴避掉,直到有次午後的無心插柳柳成陰,半故意地坐在正拿著外文小說閱讀的維克托,沒有被趕走的前提下,我一直默聲坐在他身旁在想怎麼解開這個心結,結果因為我日夜都在想著維克托導致晚上都睡不好,再加上維克托身上都會有股讓自己感到熟悉的安心感,自己竟然就不知不覺就睡在維克托身上,只不過睡起來看到久違的笑容覺得很開心,雖然自己什麼也沒做。
雖然事件看似解決了,但隨後到來的突發狀況很自然把它給帶過去了,原因就在於最後跑來的JJ跟他一大團的樂團成員,據說是來日本做音樂交流,聽聞大家都齊聚在我家的風聲,就率眾來我家吃在滑冰界流傳許久的豬排飯,當下聽到瞬間黑臉,雖然自己本就是老家豬排飯的代言人,但名氣也頂多是在日本國內,何時被宣揚到國際上的,恐怕最大的推手就是維克托了吧?
向他本人問起這事,對此他完全不避諱地大膽宣揚對豬排飯的愛,或者是說變相的隱晦訴說他對我的愛。[豬排飯是勇利的一部分不是嗎?讓全世界知道勇利的魅力所在,可是教練的職責哦。]
語末,細微的親密接觸成為維克托近期的小習慣,在我沒有認真阻止的狀況下變成兩人之間稀疏平常的小場景,只是跟維克托相處的這一年多來,自己還是無法習慣維克托平時突然而然的小驚奇,一開始可能真的是因為能如此近距離接觸偶像的關係,但到後來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尤其是在GDF前哨戰—中國站的那一場。
我對維克托所抱持的情感產生了變化,身周的人們也明顯感受到了,不再是崇拜偶像如此簡單的心情,只不過這個感情無法對維克托明說,只能一直潛藏在心底當作一個永遠的秘密,只是自己後來不知道是怎麼了,一時鬼迷心竅竟然在GDF總決賽前夕買了如此顯眼的對戒,當下買的時候完全沒想太多,也沒在上頭有什麼非分之想,但事後金色對戒被加油添醋傳遍整個滑冰界的時候,要後悔早已來不及。
事情發生了就是要認命,而現在眼前是要先解決JJ的那群朋友,因為人數眾多理所當然地被真利姐拉去做苦力,好險他們只待了兩天就回去加拿大了,不然老家這樣的小旅館實在負擔不了這樣的人數,但其實在GDF結束之後,老家的生意一下子變得熱絡許多,還隨之帶起長谷津的觀光經濟,國內外的旅客瞬間增加不少,老家現在採取預約制住宿,聽說預約名單都排到半年之後,像這次JJ從加拿大遠赴帶了這麼多人來玩,太過突然又沒有預約,沒辦法狠心拒絕人家的情況下,只能以不影響原先旅客的權利下,拜託附近的旅店分批收留才解決這次事件。
JJ的朋友是回去了,但JJ本人卻留下來,說是GDF的大家都在這裡怎麼能錯過相互切磋的機會呢?JJ以不能缺席此場盛會為由硬是留了下來,而留下來的JJ自然而然是黏上與他年紀相仿的尤里等人,讓我們這些年長組著實鬆了一口氣,這裡有誰能應付JJ那喜歡誇張熱鬧的個性呢?但被纏上的尤里等人可就沒了悠閒度假的興致了,每天不是避如鬼神成天往外跑,就是一言不合的大吵大鬧,但所幸都沒有發展到什麼嚴重的衝突事件。
『尤里自從遇上奧塔別克之後的改變,在俄羅斯的大家都有目共睹,別看他好像沒打過架的身材,在俄羅斯街頭混混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地位呢。』
維克托在幫我擦背的同時,趁四下無人之時這般語出驚人,讓我意外得知以前尤里在俄羅斯的生活,但如果不是趁擦澡的空隙趁機偷摸我的癢處的話,我就能真正放鬆地洗澡了。
在前年慘敗的GDF那裡,青少年總決賽的冰場上,尤里以美麗的身姿奪得第一名,向世人宣揚他自身的價值,從那時開始我就希望自己也能跟尤里一樣能有在冰場上不屈人之下的毅力。
在去年的GDF上,拜維克托的教導,我又能站在這個舞台,但尤里的成長無可限量,這匹美麗的冰上野獸再次展現超乎眾人想像的可怕實力,原本決定最後賽季的我又重新作了定奪,為了回應尤里發出的挑戰書,毅然決然地把訓練場搬到俄羅斯,繼續接受維克托的指導。
如果把維克托比喻成照亮我生命的太陽的話,那尤里肯定是夜晚指明道路的明月,看似距離遙遠卻又是如此默默守護。
而至於聚在日本放假的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浴衣店裡呢?這就要從JJ拿著長谷津一年一度的城下祭的宣傳單,興高采烈地宣告這個消息給我們之時,這群沒有體驗過日本祭典文化的外國人們,難得意見一致地想參加,一查網上得知浴衣這種傳統服飾,立刻要我帶他們過來挑款式,看著他們開開心心挑著浴衣的場景,就讓我想起剛接觸滑冰的我,每當遇上城下祭的時節,就會被優子拉來浴衣店看看今年的新款式,老家裡自然是留著幾件那是穿過的浴衣,不過都是些小朋友的SIZE了。
城下祭啊,自己有幾年沒有參加這類的慶典活動了?自從當上滑冰選手,長年都待在國外的訓練場,連學業都在國外完成,自然是沒有經常回去日本,想當然而城下祭是更沒機會參與了。
「勇利,為什麼你都不過來一起挑浴衣呢?」忽地,維克托把他這張極具殺傷力的臉蛋湊到我鼻前,使我心臟少漏好幾拍地順手把臉推開些距離,但瞧維克托問得極其認真,若我無法搬出個好解釋,我看我今天就別想出這間浴衣店了。
但能說出讓維克托信服的說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為了能多爭取些時間,我只好先岔開話題。「欸?披集不是還在跟你們拍照嗎?怎麼人卻不見了?」
「披集說是等不及要到外面多拍張照片,就直接衝出店了,就在勇利發呆的時候。」克里斯率先開口解開我的疑惑,披集離開之前一定有跟我知會,但我卻完全沒有印象,今天走神未免也太誇張了些。
隨後克里斯笑著落井下石地再補一句。「披集說要勇利你一定要穿上浴衣去晚上的祭典,說是要在那邊拍個大合照作紀念。」
這下完了,現在要用什麼藉口來搪塞維克托都沒有用了,最好的選擇就只剩不被維克托抓到的前提下,迅速逃出浴衣店一路奔回老家房間索性躲上一晚,維克托大概就拿我沒輒了。
但計畫終究只是計畫,行動沒成功就只是一場空,即便看似再完美也沒用,當我只是跨出一步,肩膀就被從背後緊抓不放,那人是誰就不用我多說了。
「勇利~~~~~~」維克托用著近乎危險的語氣喊著我的名字,使我不得不戰戰兢兢地轉身面對他,而維克托則低著頭,黑著臉看不見他的表情,這使我更加害怕了。
維克托這種表情在過去一年出現不下十次,當這種表情出現而我又不妥協的話,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過去一年就只發生過一次,而那種恐怖至極的體驗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絕對不要挑戰俄羅斯人的底線,他們會有很多方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好…」
再度屈服於維克托淫威之下,旁邊跟著一位湊熱鬧的克里斯,三人開始無止盡地挑遍浴衣店所有的款式,但維克托始終不太滿意我們兩人身上的浴衣,漸漸變得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克里斯繼續在店裡尋找其他的新款式,我則是負責安慰垂頭喪氣的維克托。
「勇利,對不起…這次是我第一次參加日本的祭典,也是跟勇利一起逛祭典的第一次,我真的很期待這個充滿美好的活動,結果現在卻搞砸了…沒能挑到適合勇利的浴衣,我真的好難過哦...」
我一坐在維克托旁邊的空席,維克托便突如其來地冒出這段自白,那雙垂著眼的天藍色雙眼一副泫然欲泣的衝動,原本以為只是稍作安慰就能打起精神的小失落,反觀現在卻轉變成自責這種棘手的問題,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但實在不忍維克托繼續陷入這種情緒之中,就由不得我繼續保持沉默了。「維克托,為什麼要如此堅持浴衣的款式呢?難道你不覺得我身上這件浴衣美嗎?」
我展開雙臂秀出只是披掛在身上的浴衣,圖款是有著天藍漸層染的素雅浴衣,這種偏向大人款式的浴衣如果只過問我的意見,自認是還可以接受的款式,但我就不懂維克托到底是看它哪裡不順眼了,非得要找他心目中理想的浴衣才肯罷休。
「當然美!只要是穿在勇利身上的都很美!」維克托迅速握緊我的雙手,顯示現下的他有多麼的激動,眼神中閃耀的光采就像是個孩子般,完全看不出是個年有28歲的青年。
有時候,我不得不覺得這一年來維克托似乎越來越情緒化,彷彿他正把自己好無保留地給了我,雖然這對我以前對維克托僅落在偶像崇拜的形象有一些落差,但這樣都不足以影響我對他的愛,我對維克托的愛不曾改變過,以後也只會持續加深,即便現在的維克托是不會曉得的。
「那維克托還堅持什麼?」我輕聲回握他的雙手,接著鬆了手,抬起右手拭去維克托眼角的淚水,朝他微微一笑。
28歲了還這樣哭起來,真的像是個需要被照顧的小孩子呢。
「那是因為尤里他們穿的浴衣都那麼有個人特色,那麼的顯目,我也很希望也能穿上獨一無二的浴衣,也讓其他人發現勇利的美啊。」維克托說到後頭就只剩低聲咕噥,但那些話依舊一字不漏地傳進我耳中,側臉抿嘴的維克托依稀可見一抹紅暈。
雖然聽到這種話我很開心,但讓大家注意到我的美的這種話就敬謝不敏了,我的臉皮還沒有維克托你來的厚啊。
但心中的喜悅依然溢於言表,我伸出雙手托住維克托的雙頰,讓他能一心一意看著我的臉。
「只要維克托能看見我的美,把所有視線都放在我身上,不用多餘的裝飾,不需要特別展示給其他人看,我只要有維克托就夠了。」語落,目光驚然的維克托哭了,我笑著回擁這個愛哭鬼,與GDF最終決賽不同,我們要攜手一同走向未來,不能再只是維克托一昧的為我付出,我也要試著支撐維克托的全部,就像他這一年來為我所做的所有。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真情告白,如果你們還想去祭典,還是要回去房間親熱,都先來看看這兩套浴衣再說吧。」克里斯意有所指的暗示,使我瞬間清醒推開維克托,慌亂之際接過克里斯手中的那套浴衣。
「哇!這套真的是令人感到驚奇了!太感謝了克里斯!」原先還意猶未盡的維克托,一接過克里斯挑選的浴衣,馬上就跳起來大力抱住克里斯,看著他臉上彷若孩子般單純的心喜,由此可見他有多喜歡。
「當心點,這套可是店家的非賣珍藏,是特別訂製擺在店內做招牌的,弄髒了可沒得後悔啊。」聽聞克里斯這番說詞,本來還拿手上的浴衣不知如何是好的我,立即就有了可以推拖的理由了。
「不好吧,既然是店家的寶貝,我們這樣穿出去如果弄髒,對店家也很不好解釋吧?」這下應該就不用穿上這麼羞恥的浴衣去逛城下祭了吧?我都24了,還穿這種浴衣去參加城下祭,明天不傳遍整個長谷津才有鬼,我可不像維克托那樣人帥穿什麼都好看的類型。
「基本店家那邊已經很大方通融我們可以穿去參加祭典了,只要記得拍幾張照片放在店裡做宣傳就可以了。」克里斯一副我都把事情辦妥了,你們就安心去吧的那股氣勢,真不愧是年長組的優良典範。
但對現在的我一點也不好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只能認命穿上這種浴衣跟維克托他們逛祭典了嗎?24歲了,以這種年紀穿得如此孩子氣的浴衣上祭典,一定會被笑一輩子的…
「勇利,這件浴衣你不喜歡嗎?」維克托的手輕柔地擱在我臉側,讓我抬起頭看著他,冰藍色的雙眼透露出一股認真,靜待著我的回應。
「沒有不喜歡…」我撇過眼咕噥著,其實也害怕維克托從我眼中看見我心中惦記的事,因為這樣一點事而猶豫不決的我真的很差勁,但是—!
但是就是太喜歡維克托了,所以才什麼都說不出口!
似乎看見我來回掙扎的苦澀,維克托把我的頭按進他懷中,我急速臉紅地聽著維克托的心跳聲。
「勇利,你聽著,我不想拿自己來強迫你去做什麼,勇利只要去正視自己內心的聲音就行了。」低沉溫暖的嗓音在他耳邊低語著,就有如安撫鬧彆扭的情人一般輕聲細語,明明受傷的是維克托,而我卻一直利用他的溫柔在沉默。
真的很差勁。
「這次跟勇利一起回來日本度假,只是想跟勇利回到相互初識的地方製造更多的回憶,我只想要勇利開心,人生第一次參加祭典,當然想穿件獨一無二的浴衣,跟勇利一起逛祭典,我知道這都是我的自私,但勇利不願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回家吃豬排飯好嗎?」
有那麼一瞬間,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一定都是維克托那份處處替自己設想的那份心情,融化自己心中最後的那條界線,既然明瞭自己內心想走的道路,是時候該付諸行動了。
「不,我要跟維克托一起去城下祭。」一改先前的曖昧不明,這次我是很清楚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但或許是自己的過於突然,當事人還愣得反應不過來,沒有隨之而來的肯定會有點心虛,不過這就是我想要的。
「一起穿浴衣,一起吃好吃的食物,一起經歷好玩的事物,不僅於今日,往後也能如此,你能答應我嗎,維克托?」
「那當然囉!我可愛的勇利!」維克托一個不受控制地把我整個人拉到懷裡直接蹭了起來,我除了紅透了臉也沒急於推開維克托的懷抱,因為能放寬心觸碰是第一次,不想這麼快就放手的我,一時鬼迷心竅就要摟上維克托的背,卻被臨時湊過來的克里斯嚇得停了手。
克里斯那個角度肯定是一目瞭然,但他只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當作沒看到地神情愉悅的開了口。「看來你們達成了共識了,真的是太好了,勇利。」語落,克里斯了然於心地朝我眨了右眼,不著痕跡地送上祝福和鼓勵,對於這位年長朋友的體貼,我無聲地用眼神致上最高的謝意。
「維克托,你方才委託店家的要求已經趕製完成完成,你自己趕緊確認吧,不然時間可是不等人的。」克里斯回頭喊住維克托,把手中折疊整齊的腰帶交到維克托手中,而我則是回頭看向店外的天色,沒想到前後這一折騰下來,而已是黃昏時分。
「哇嗚!真是太厲害了!」在維克托一聲心滿意足的驚呼之下,回頭看見維克托手中的腰帶被攤開,上面斗大繡著用日文拼『ヴィクトル』,使我整個人當場石化。
「維克托…你要穿這條腰帶上祭典嗎?」比起這樣動店家的物品可以嗎之類的,只要想到周遭熱情的視線,頭不禁就痛了起來,維克托天生的帥哥皮相,本就很會吸引人了,現在再加上名字曝光,要現場迷妹不暴動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這樣很獨特對吧!本來也想拜託店家在勇利腰帶繡上名字的,但想想勇利的浴衣已經夠凸顯勇利的風采,所以就打住了。」
維克托依然故我地興高采烈,而我已放棄對這番話做任何吐嘈了,只能無奈慶幸維克托沒有對自己的腰帶動手腳,不然我可能就反悔不去了吧?
「我的使命完成了,就先去祭典那邊晃悠喝酒,你們可別又拖過時間了哦!」克里斯慢條斯理地揮過手,向櫃檯結了帳就走出店外了。
看著克里斯離開,我又把視線重新回到手中這件浴衣,仔細一看,就發現這浴衣沒有自己第一眼看來得如此高調,靛藍色底就跟一般的浴衣無異,只是上頭印製的圖案會讓人感到想笑罷了。
但這次祭典是我跟維克托的第一次,瘋一回又何妨?
「勇利,難不成你也想繡名字在腰帶上嗎?」維克托的臉貼了過來,開口就是讓人想吐血的話,我堅決說不是,維克托才失落地把頭縮回去。
但又很快打起精神地拉著我的手,就往更衣室的方向拉去,維克托很快地選了一間更衣室就把我拖進去了,快速地把門給鎖好,完全沒有反悔機會的我被迫跟維克托鎖在同一間更衣室裡了。
等等?!同一間?!
我的臉都炸紅了,本來就在更衣的維克托發現我的窘迫,特意拉著全開的衣襟笑著問道。「怎麼了,勇利?我們都一起泡過澡那麼多次了,都是男人應該不會太介意吧?」
「是沒錯啦…」但感覺就是怪怪的啊,或許以前沒有特別意識到能跟這樣近乎完美的男人朝夕相處了一年多,是多麼天降奇蹟的一件事,幼年滑冰時期就一直追逐著他的身影,直到現在能伴在我身邊當我的教練,怎麼想都是美夢成真的美好光景。
但人始終是貪心的,得到越多,就越想得到更多。
著手脫去襯衫的鈕扣,脫去的上衣架好在壁面的衣架上,光裸的上身的我盡量不去想也在同一個更衣室的維克托,就動手解開褲襠,褲子自上方滑落,露出白皙的雙腿。
即使在炎熱無比的夏天,在室內有空調的地方脫到只剩一條內褲,還是會感到些許的冷,畢竟更衣室裡還有個維克托,下意識地不想要這種衣不蔽體的狀態太久,便彎身拾起腳邊的褲子架在衣架上,伸手就要拿浴衣的同時,突然感知到身後有股氣息接近,帶有著我聞慣的洗髮水的味道,熟悉的手感輕柔地撫上我的背。
後背傳來一陣顫慄,臉紅炸到耳根去,我不得不混亂的驚呼出聲。「維、維克托?!」
如果只是開玩笑的身體碰觸,維克托早就會在我出聲的同時而收手,但這次並沒有,還似有似無地用手指在我背上輕滑著。
這種前所未見的顫慄,有如連鎖反應般地傳遍全身,臉紅得就像發了高燒似地,更糟糕的是,凡是維克托撫摸過的地方都在逐一發燙,而且發癢難耐。
「勇利的背依然很美呢。」低沉沙啞的嗓音自耳畔響起,裡頭隱透著不易見的情感波動,另一隻手進而摸上腰際,我想甩身閃開卻發現全身就像被禁錮一般動彈不得。
在兩隻手的夾攻下,我也逐漸抵擋不住地全身顫抖,發軟地靠在維克托光滑的胸膛上,我輕喘著氣,任由維克托在自己身上恣意妄為。
但這種狀況來得突然結束得也很令人錯愕,維克托完全不客氣地捏起我的後背肉跟腰內肉,滿臉笑容地直接質問我。
「勇利~~~~~最近是疏於訓練了嗎?你看看這兩塊肉是怎麼回事?」
聞言,甚麼奇怪的感覺都在一瞬消失,我神色僵硬地抬頭看著上方的維克托,面對世界最燦爛的笑容,我只能無地自容地乾笑。「呃...那個....」
啊啊啊啊啊-!總不能說最近吃豬排飯有點毫無節制之類的話吧?
「小豬豬果真是一刻也不能分心呢。」維克托看似無奈地笑了笑,雙手撐著我的肩膀將我扶起,並讓我轉過身面對他,我還猜測不到維克托打算做什麼,他便一手把衣架上的浴衣拉過來,開始細心地為我更衣。
「勇利,今晚就盡情的吃你所愛的食物吧,但僅有今晚而已,明天還是同樣要做體能訓練哦。」
垂眼低頭正幫我雙手穿過浴衣的維克托,說到體能訓練這幾個字時,笑得讓人不寒而慄,彷彿今晚是我最後的晚餐似的。
看來是好一陣子都碰不到豬排飯了,覺得難過....
不過,在這麼近距離看著維克托,任誰都會臉紅心跳,更何況還是在更衣的情況下。「維、維克托,我自己穿就好了,又不是小孩子....」
一個24成年的日本男子,讓一位27歲的俄羅斯男子替自己更衣,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怕勇利藉機跑掉嘛,而且機會難得能幫勇利穿上浴衣,感覺很新鮮呀。」看著維可托俐落地正要替我綁上腰帶,忍不住想明明維克托自己的老是綁不好,但替我綁腰帶卻是這麼的整齊完美,難不成維克托不太會替自己上腰帶嗎?
想到這種有趣的結論,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在我前方的維克托當然也注意到了。「怎麼了,勇利?難道是我綁得不好讓你見笑了?」
看到有些慌亂的維克托,和已經著身好的浴衣,笑意又油然而生了起來,我們的俄羅斯冰上王子可沒有表面上的這麼灑脫呢。
「很完美,維克托,謝謝你。」我主動抱住維克托,訴說我滿心的感謝,在記憶中,我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都是維克托給我滿滿的愛和勇氣,從現在開始,我也要讓維克托感受到我對他全心全意的愛。
「作為謝禮,我也替維克托上腰帶吧,你自己綁得真的挺慘不忍睹的。」我們倆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維克托腰上那歪斜凌亂的腰帶,同時大笑在更衣室中,外面的店員八成認為我們瘋了吧?
忽地,維克托用有手鉤住我的後頸,使我們之間的距離又更近了,相互碰觸的地方溫暖得令人炫目,然後維克托就開口了,聲調滿是依戀。
「真希望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這個快樂的時刻呢,勇利。」
我又何嘗不是這麼希望呢,維克托,只是-
「我也希望如此。」聞著維克托散發氣味,一股捨不得放開的溫暖,我以玩笑似的口吻接續而下。
「但假如是如此的話,第一個大喊無聊的,肯定是維克托吧。」我輕輕地笑了,維克托怎麼可能甘於一成不變呢,他是這麼一個風趣幽默、每天都帶給我小驚奇的男人呢。
「怎麼會呢,有勇利在地方,不管是哪裡我都會在你身邊。」兩人的笑聲融合在將彼此牽繫在一起的擁抱之中,我們都還有各自的未來,而未來始終在變,或許有一天我們迫不得已而分離,就像在滑冰場上,我們不可能一直都站在那裡,終有一天還是要告別我們最愛的滑冰,還有這份愛,我們把握的只有當下,不害怕失去地把這份愛給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