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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球員裁判都我的人，我看你怎麼跟我鬥。

　　書亞也跟著他到處跑了三天，奧丁自己都快要習慣把他拎在後頭走，雖然沒有甚麼實際用處，最大的優點也就是會跟他嘴貧而已，之前做任務有求於他，鬧了挺久，現在互不相欠，本來不太搭理他，但聽他在身邊吱吱咂咂像隻麻雀一樣，就又忍不住回答他了。

　　畢竟是個徹頭徹尾的濫好人，要愛護保育類。

　　奧丁似乎突然想到甚麼，對他說：「連結有放在快捷鍵嗎？」

　　「啊？生命有，精神……我拉出來。」

　　他話才說完，突然背後就轟的一聲巨響，書亞看著自己的技能介面猛然縮起了肩，正要轉頭過去看，奧丁一把把他扯著，推上前面房屋的陽台，他只好乖乖地爬了上去。

　　「剛才甚麼聲音？」書亞簡單問了句，只要上了眼前建物，就會直接靠近下層區的中央大廣場的邊上，那裡攤位眾多人群紛雜，絕對是鬧事的最佳地點，守衛多到可以把人淹沒。

　　「流光放的炸藥而已，你上去把連結跟群體復活備好，爬到屋頂上等我指令。」接著，奧丁就轉身到旁邊的陽台前跳了過去，直接進屋離開。

　　書亞聽完還沒吭聲，他人就跑了，呿了一聲，沿著陽台進屋裡裏走，一路走到屋內盡頭的一個小門，打開只剩一條非常狹窄的樓梯直達頂端，書亞在心裡描摹這個建築設計，八成就是廣場前鐘樓的通道，他只要沿著這條路往上走，就會抵達大鐘樓的觀望台。

　　五人已經進了巷道有些時間了，想要往左手邊沿著城牆看看能不能找到直接出城的小門，結果走到現在還沒看到城牆，只能遙遙觀望它時遠時近。牧師覺得不太對勁，想要掏出地圖確認路線，忽然幾步之前的左牆轟然炸裂，磚瓦飛散，粉塵登時漫天飛舞。

　　有人影在其中若隱若現，法師小強難得抓緊機會秀一波，快速唱了颶風術捲走飛灰，那個不祥的身影就撲過來，身為腦衝專業，他連想都沒想，一發瞬間發動的火花就出手。

　　他閃身近在咫尺，小強看清他的臉，居然是應該在他們身後窮追不捨的聖耀，這貨怎麼突然就擋在他們前頭，又居然可以那麼剛好在一牆之隔的地方找到他們。

　　「果然在這。」聖耀笑著說，城內攻擊警告又從頭上跳出來，小強被漆了一身紅，牆的對頭突然一陣騷動，那路口前竟有警衛駐點，又是一大群NPC撲面而來。

　　一定有古怪！牧師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感覺整個賽利亞都在阻止他們離開。他們快速退回前一條巷子，他喊了盜賊，問他：「退？」

　　那個盜賊卻沒有點頭，他拿出口袋裡一顆散發妖異紫光的水晶，對他說：「退不了了，以身試法，引蛇出洞。」那是他們身上最後的混沌水晶，如果再不用，可能會脫不了身，既然已經決定要用最後手段，那麼就應該盡量吸引附近所有的守衛，場面越混亂，他們脫身的機會就越大，吸引走越多的守衛，逃跑時遇到的阻礙也就更少。

　　但是只要用了混沌水晶，那個隊員等於就是廢了，要保障其他人安全離開，牧師與槍手不能貢獻，雙刀在盜賊身上，最好的人選就是已經紅了的戰士與法師，最後戰士阿銀默默地自願當敢死隊，他想到聖耀總衝過來懟他，心裡就覺得毛毛的，英勇赴義之後快回去燒香拜拜。

　　五個人後頭拉了二十幾個守衛，像一條沿著軌道的火車慢慢駛進終點。

　　奧丁已經在廣場正中東側就位，他的模樣被艾利歐的幻術包圍，別人看就跟聖耀一模一樣，他背對著中央雕像，雕像腳邊的檯座上，艾利歐穿上咒術師經典的破袍子在那裏等待五個人的到來，他一處理完迷宮路線，看著那群傻逼跳進去，在前半部順風順水的沿著計劃走，就把工作移交給流光。流光前頭負責進行小範圍射擊的佯攻，後半則要用火力補全地形上讓他們跑出劇本的漏洞，完全就是個舞監，專做最累的活。

　　雖然他嘴上罵罵咧咧，但他真的幹的很好，天生就是做苦工的料。

　　書亞抵達鐘樓觀望台，一走上去，狂躁的熱氣就撲面而來，彷彿山雨欲來的氣勢，連賽利亞都知道，他低頭看向奧丁，一眼就找到他了。

　　氣勢不同，連路人都會有意無意的刻意繞開他，如果真是聖耀站在那，或許書亞就找不著他，奧丁抬起頭只看了一眼就又低了回去，面色如常，密語對他說。

　　「看啥呢？上屋頂啊。」

　　書亞愣了兩下，他不是已經在屋頂了嗎？

　　奧丁又說：「我說屋頂呢哥，不是觀望台，上去。」

　　書亞聽見抬頭望向上方，在觀望台裏頭看見上面的屋頂成十字尖錐，如果要上去就得從旁邊觀望台外頭的簡陋爬梯往上走，那上頭完全沒有扶手柵欄，而且屋頂斜面最少也有50度，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嚇到從上頭摔下去。

　　「……一定得上去嗎？我覺得這就挺好啊……」書亞依依不捨地抓緊周圍的扶手，深深感覺扶手真是好東西。

　　「上去。」

　　書亞認命的走到外側梯子旁，說：「你給我個理由，不然我直接下去，看我不嫩死你！」他想千刀萬剮那個自戀狂，心裡頭又浮現在城外頭，奧丁說他這一次跑完就會離開，莫名的來氣。

　　奧丁聽見，忽然想起書亞在中層區的屋頂上，手腳並用地爬上屋頂的模樣，連自己都沒發現地勾了勾嘴角，心想要愛護保育類，說：「觀望台會進入戰鬥，屋頂不會，而且還在施法距離內。」

　　「……我去你的。」他認命地往上爬，幸好上頭還有個風標儀讓他抓著，提供那幾乎微乎其微的安全感。

　　盜賊領著一坨人衝出小巷，光明大放，街攤嘈雜的聲音波濤洶湧而來，正前方穿著聖耀皮的奧丁就站在那兒，他本來應該快速帶著五個人衝出去，直往正門，丟下阿銀讓他使用混沌水晶，幾個人趁亂離開才是，卻在看到奧丁著瞬間呆住了。

　　不知為何，他前後已經與聖耀打過照面數次，唯獨這一次讓他感覺到害怕。

　　他淡淡的說：「還來。」眼前聖耀甚至沒有像在前東門的時候拿出武器，僅僅就是岔著手站在那，面色不善的發話，他就感覺自己像猛虎前的一隻小鹿，正在無助的瑟瑟發抖。

　　怎麼可能突然就變了個人似的，從一個溫和的大哥變成流氓街霸，寒凌給他的資料並不是這樣的──他不是聖耀，很有可能自己看到那麼多個聖耀，甚至只有在爆他裝備的那個才是真的，變裝道具有許多，這絕非不可能。

　　難道是來搶雙刀的另一批人？他有些猜不著。

　　「不還？」奧丁挑了挑眉，看為首的盜賊艱難的搖了搖頭，他手上還有渾沌水晶，最後的一線生機，還不是時機投降。

　　結果奧丁竟然扯開一個笑容，他眼裡閃爍著狂氣大聲道：「這樣才對！」

　　一聲為令，書亞站在熱風颳過的高樓上，俯視整個中央大廣場唱起群體復活術，整整20秒的施法時間，卻完全不會被下頭一觸即發的火星干擾一點半點，他的後頭聖光符文散發金光，整個人的後頭像長了兩隻金色的翅膀，那個身影卻只有一個人發現。

　　瑟縮在攤販中的小女孩，兩隻蓋在長髮下的眼睛盯著書亞，讚嘆的低語道：「是天使……」

　　艾利歐也動了，起初他一回到主城，馬上就衝到這個廣場進行這麻煩到不行的布置，他覺得當初規畫這個技能的設計師一定有病，明明就是範圍聚怪的技能，人家獵人的陷阱就是甩出去瞬間發動，但是咒術師卻要在預計聚集的位置先安設五個符文，在發動前還必須唱法5秒，雖然效果比起獵人的瞬間聚怪好上不是一點半點，還會附帶定身與暈眩1秒的特效，但心裡頭就不是個滋味。

　　他唱起法術，本月最後一個不殺的名額就被他拿走了，接下來人人皆紅。

　　但也足夠了。

　　「餓鬼大陣！」

　　奧丁與五人小隊腳下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猶如深淵般散發濃烈的死亡氣息，枯木一樣的白骨從裡頭瘋長出來，抓住那五個人的腳根，他們瞬間被暈眩，賊心裡大叫不好，對方竟然有咒術師埋伏，他以為聖耀會直接出手一套秒掉他，預期中的攻擊卻沒有招呼過來，一秒鐘後視線恢復，他們卻都已經被定身慢慢拖往大陣中央。

　　周圍的群眾全部彬彬有禮的退開，睜著眼睛看突然出現的好戲。

　　奧丁因為咒術師發動其他技能，幻術被解除，就站在他們面前。

　　「……你是誰！」盜賊大吼，抽出塗毒的暗器要發動技能，手在背後暗示小強唱法，看著他全身初心者的服裝，原本岔在胸前著雙手伸出一隻，修長的指頭中間正把玩著生鏽小刀。

　　「眾神領域，奧丁。」然後盜賊的暗器出手，全打在他身上，奧丁灰飛煙滅，他也瞬間變紅，周圍的警衛唰唰唰的就看向他，他登時冷汗暴漲，對方居然用一個等級一的腳色騙他出手染紅。

　　「賽利亞中央廣場遭到攻擊！」廣場上的人早就已經準備好看戲了。

　　聽到奧丁的話，那個牧師臉上唰地飆白，茫然無措的捉住一旁槍手的手，眼前咒術師又開始唱大招，定身的效果還有5秒，他們似乎退無可退，後面忽然一道勁風而至，是聖耀衝鋒進了大陣裡，砸在法師小強身上，他血量飆減，差點就要變成白光。

　　「呀！」牧師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想要回復，卻不小心對他施放虛影，他與小強互換位置，迎面聖耀的旋風展就劈了過來，同時鋪天蓋地的子彈從他們頭頂落下，流光終於趕到位置即時開火。

　　「群體復活術。」

　　書亞的背後聖光緊縮，構築成奧丁的模樣，金光流動形成他的眉眼，然後光彩退去，他雙腳站在屋頂上睜開眼睛。

　　「時間算的差不多。」他重新看了看自己的投影體，覺得這種群體復活術的呈現比起過去又更漂亮了幾分，以前給你一道白光就算不錯了，現在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看起來架式就不一樣。

　　書亞一唱完法，馬上又蹲了下來，緊緊抓住風標儀，問他：「這樣就結束了嗎？」

　　奧丁身腳推了推他，意示他爬回觀景台，一邊說：「還沒呢，真正的好戲還沒上場。」

　　「不是已經抓到人了嗎？」當書亞抓到觀望臺邊的扶手時，頓時覺得人生美好。
　　「我要從他身上爆裝備啊，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哥可是被他砍了一次。」

　　書亞看著他，使勁全力的把他的白眼頂到天際，看奧丁不搭理他，又問：「加倍奉還？」

　　「不。」
　　他兩隻手放在扶手上，看著下面熱鬧烘烘，淡淡的說：「我要他十倍奉還。」
　　「……小氣巴拉。」
　　「呵呵。」

　　書亞用眼角瞄了瞄他，覺得他這樣說就像在開玩笑，沒有一句話是真的，只不過在逗他罷了，就像他騙自己會再回來，隨口說說也沒放在心上，反正乎弄一下就過去了，互不相遇，也沒機會再抓他小辮子。

　　「來了。」奧丁忽然眼睛一亮，他張嘴在某個頻道喊著，書亞看著他好奇問：「甚麼東西？」

　　他的畫面突然跳出團隊申請，上頭寫著奧丁邀請你加入團隊。

　　奧丁對他笑著抬了抬下巴，書亞毫不猶豫地點選加入。

　　他低頭看了廣場，眼前的景象忽然驟變，團隊框架忽然像書卷般往畫面盡頭開展，所有人的頭標都亮在他們頭上，整個廣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眾神領域的玩家，穿插在各個攤位中間，有些攤位甚至就是眾神的人蹲點在等待的，每個友方單位都用綠色的微光框了起來，即使被布景擋住，他也可以看見躲藏在廣場各處的人，廣場上忽然就像冒出一大堆閃爍綠光的螢火蟲。

　　「這麼多人……要做甚麼？」

　　奧丁笑著看了他一眼，直接用團隊喊話大叫。

　　「起來嗨！」

　　鐘樓正前方，戰士阿銀退出五人小隊，把混沌水晶用力砸在地上。

　　「賽利亞中央廣場遭到攻擊！」

　　廣場瞬間颳起一陣猛烈的陰風，以水晶為中心用排山倒海的力道收縮，許多攤販上頭的遮陽布被捲了起來，一吹進中心就碎裂成光，然後直接被颶風中心吸收，那裡出現空間碎裂的痕跡，深幽而黑暗的氣息從中發散，光是用眼睛直視就有種墮入深淵的感覺。

　　「吼──」一只龍爪穿破空間裂痕，捉著虛空的幽黯從中心探出，本來想要圍毆五個人的NPC警衛全都轉換目標，戰士阿銀成了眾矢之的，他整個人紅到不能再紅，在城鎮中使用混沌水晶招喚怪物會直接把城鎮仇恨直刷滿，剩下那四個人，傻逼法師以及牧師已經被聖耀懟死了，盜賊與槍手還在拼命的閃躲三個人聯攜的攻擊。

　　深幽龍撕扯整道空間裂口，他龐大的身軀直接掉落在城鎮廣場的東側，周圍攤販已經從驚恐中回神，發覺可以看熱鬧的時間已經過了，對方手上居然持有等級五的混沌水晶，那可是可以直接招喚滿級中等BOSS的道具，接下來不逃，連人帶攤全部都要被送回復活點了。

　　巨龍張口一吐，焦黑色的火焰從他口中漫出，眨眼之間，廣場中央雕像就染上了墨一樣黑暗的火焰，明明沒有燃料，卻仍舊在上頭不斷竄動。

　　奧丁只掃了牠一眼，嘆氣道：「居然只有五級，太窮了。」又切了團隊頻道說：「等我喊打再出手。一會先打牠右腳，尾部會AE，血量75%的時候會唱大範圍招數，自減不要省……」霹靂啪啦交代了一大堆攻略。

　　最後又補：「所有盜賊潛行，盯緊會長那邊那隻，那個誰……那個牧師……甚麼花……」書亞在他身邊無聲指了自己，奧丁瞄了他一眼，也沒換頻道就直接說：「不是你，沒看過你這種迫切想去死的，那個……」書亞立刻憤怒的對他比中指。

　　聖耀在攻擊空檔終於幫奧丁補上：「落花。」

　　「嗯，你跟著你們家會長，用力刷血就行了。」

　　聖耀看到巨龍的龍尾橫掃，趕忙往旁邊一躲，龍尾擊中了移動較慢的槍手，他瞬間就變成殘血，盜賊又閃身躲了過去，虛驚一場。

　　「懟我簡單！我就不相信你懟的過龍！」盜賊對著聖耀啐口，朝他比了個中指。

　　聖耀皺了皺眉，沒有回應他，盜賊才覺得自己這回真的遇到本尊了，那個在東門口跩個二五八萬的、破牆而來那個未卜先知的，還有最後在廣場自我暴露的，全都不是這個人！

　　「不就是個龍嘛。」奧丁的聲音從鐘頂傳過來，互相對峙的兩個人猛然抬頭，看見他坐在鐘樓觀望台的扶手上，翹著二郎腿，還是掛了那個欠揍的笑臉。

　　「會長你繼續，其他人，刷他。」他話一說完，群眾裡衝出兩個坦克，瞬間把龍的仇恨給拉住，面就朝著那個盜賊吐火，後頭竟然法師陣直接就排了出來，莎馨站在前頭第一排冷靜的安排輸出鏈，二十幾個進戰一湧而上，靠在深幽龍的右腳側想盡辦法斷他的筋。

　　一切就像普通攻略Boss一樣，有備而來，所以顯得稀鬆平常。

　　盜賊瞬間就傻了，那是他最後一張王牌，現在居然正在給對方公會當寶刷，而且對方除了沒品的把王頭對準他，遠程還不時偷渡攻擊到他身上，這簡直不會太過分。

　　「幹！」
　　「欸，兄弟別慌，幹架的精隨就在於，球員裁判都是我的人，我看你要怎麼跟我鬥。」奧丁笑得更賤，抬著臉用下巴嘲諷他：「你帶了五個人千里迢迢來找我幹架，我沒找上五十個怎麼好意思還禮呢。」他不用出手，閒著沒事就不斷用垃圾話刷他。

　　盜賊很想一頭撞死，順便把鼓吹他們過來爆聖耀裝備的寒凌給千刀萬剮，眼前跟聖耀僵持的架也不打了，撒腿往正門方向跑，只知道正有一大堆人把他設定為目標，那些眼睛看的他心裡發寒。

　　「哥，放棄吧。」隊伍裡的牧師偷偷的丟了個密語給他。

　　牧師其實是個妹子，偷偷換了身分證號碼填帳號資料，結果發現登入之後性別綁定身分證欲哭無淚的傻孩子，她加入遊戲正好從系統合併的時間開始，當時一登入，連續幾周，漫天都是奧丁退出誕島的消息，許多高端玩家悲嘆，惋惜的不得了，她也特意去找相關的資料，至少對於當時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了解許多。

　　後來數度有傳出奧丁回歸的消息，但原本是他主公會的眾神領域一概不做回應，那些人據說，都讓以前被奧丁懟過的仇家殺到天邊去了，自此，再也沒有人敢用這個ID。

　　然而這一次，竟然連眾神的聖耀都親自為他站臺。

　　如果連聖耀都不能信，那大概奧丁也只是個傳說而已了吧。

　　她坐在安全區乖乖的，他們在復活點起身的時候就被眾神的人包圍，但根據他們的說法，奧丁只想對拿著雙刀的人出手，只要他們乖乖下線，接下來就沒他們的事，甚至幫他們護送到了傳送安全區，但如果他們三個敢踏出安全區一步，估計接下來就會成篩子。

　　「我們這次，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她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