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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點15分在東京都

(月山,黑研)
(跟蹤月山去東京場無料)





冬日夜晚的氣溫很低,月島螢低呼出的暖空氣讓眼鏡鏡片一片模糊,他搖搖頭也甩不開——想當然的,但他還是下意識地這樣做了,同時也有點要甩開自己一點緊張的情緒的意思吧?他透過模糊不清的視野進入超商,超商的門開啟又關上,響起叮咚的歡迎鈴聲,但是店員也許不在櫃檯,沒有人聲。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間超商,於是花了一點時間想像自己需要的物品會在哪,繞了幾個櫃架之後,比起鎖定的目標,他先為自己視野中看見的人影停了呼吸幾秒。對方顯然意識到了有人靠近,轉頭看了一眼,也愣了一秒。

彼此都不陌生,但在這個逢魔時刻於東京都相遇卻是意外不已。


「研磨⋯⋯前輩⋯⋯打擾了。」月島螢反射性地打了招呼,用了職場上習慣的敬語反而比平時在球場上相遇更疏離一點,但對方顯然不介意,溫和地笑了,揮揮手。

「呦。好久不見。」

對方半長的黑髮帶著一點金色的餘暉,在腦後挽起,是月島螢認識多年的排球前輩,孤爪研磨。而揮手的動作反而讓孤爪研磨手上正挑選的物件引起月島螢的注目。


這排櫃架是潤滑液跟保險套的專區。


月島螢試圖希望自己的鏡片能夠瞬間閃出一片反光隱藏自己的視線跟眼神,但這畢竟是現實不是漫畫,這是不可能的。於是孤爪研磨也注意、理解到他的視線。孤爪研磨卻顯然誤會了意思。

「啊,月島也是來找這個的嗎?最近口味真的出了很多呢,連超商的臨時櫃架都有這麼多選擇。」孤爪研磨冷靜的視線落回架上,不過顯然已經決定好了,沒有放下手中原本抓著的幾樣商品。

月島螢彆扭得移動視線然後想到了逃走的理由,「⋯⋯我去幫前輩拿個籃子吧?」這剛好是逃離現場的最佳理由。

「啊,籃子倒是不用,因為小黑⋯⋯」


「咦?月?」這是一個比孤爪研磨對月島來說更為熟稔、卻又更想逃跑的聲音。比自己視線略低的高大身影帶著顯然是洗浴過後的滑順黑髮出現,是黑尾鐵朗。

如果在仙台,小小的超商該是一目瞭然的,為什麼東京都的超商大到讓人看不清內部顧客呢?月島螢內心無聲吶喊著。但仍然是、反射性地打了招呼。排球場上霸氣恣肆的月島螢跟博物館裡面恭敬溫柔工作的月島螢,現在出場的是後者——才不呢,明明都是阿月啊。山口忠總是這樣說。
想起還在旅館等待自己的山口忠,月島螢心底的慌亂突然減緩許多,一種溫水般的暖意瀰漫在心底。他與山口忠互相愛慕許久,但正式交往還是最近的事情,這也是兩人第一次一同以情侶的身份來東京出差——這些資訊,想必沒有必要跟眼前的兩人一一報告。

但也許無所不知、自己無法擊敗的音駒雙人組就是什麼都知道。

回過神來時,孤爪研磨跟黑尾鐵朗已經提著籃子要轉身去結帳,而孤爪研磨抬頭朝黑尾鐵朗說了什麼之後,他們將一個小盒子遞給月島螢。

月島螢反射接下來。是可愛的粉色包裝,卻不會讓人不快。

「記得月喜歡草莓吧?這款很不錯喔。下次見!幫我們跟山口問好!」

溫煦的微笑著說著然後拍拍他肩膀離開的黑尾鐵朗,很自然地用沒提著籃子的手牽起孤爪研磨空著的手,還拉起在臉上磨蹭了兩下。「怎麼還是這麼冰呢——要不要買點暖的?」

「我要喝珍珠奶茶。」


聽著東京都的前輩兩人自然地交談、去櫃檯結帳而後離開,月島螢還停在原位不動。過了幾分鐘,手機震動了幾下,他機械系的拿起後,看見了山口忠的訊息。看來是孤爪研磨神速地傳了訊息給山口忠,山口忠則轉傳表達一下驚訝。


還沒來得及回覆,下一封訊息又來了。


「什麼口味都很棒喔!只要是月⋯⋯嘿嘿。」然後是害羞的表情符號。

自己甫交往的戀人實在太過可愛,月島螢原地死亡。



月島螢立刻馬上決定衝去結帳。


月島螢忘記了原本自己只是來買牙膏,帶著草莓口味的潤滑液奔向旅館回去找山口忠。

至於之後的熱情夜晚,是另一個故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