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石虎Before The Story 極短篇 相同 - 家有大貓同人二創

---

一天晚上，所有妖怪朋友都被福德叫了過來，
只有石虎白天玩脫了、躲在樹上睡覺沒到場。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們說。」
桐花福德戴著妖怪們白天編給他的桐花花環，
用與白天的歡樂不同的感慨語氣說道。

妖怪們心裡多少有個底，卻不敢去面對。
他們只是盯著福德看，怕自己一開口惡夢就會成真。

「在廟公死後，沒有固定的信徒、信仰的能量已經不夠繼續支撐我存在了。
　我很快就要死了，可能會重生為地靈，也可能就此消失。」

妖怪們騷動了起來，但被福德揮著手示意安靜。

「這段時間來，我很高興有你們這群朋友，
　陪伴我這個一直交不到什麼朋友的福德。」

「我一直相信我們沒有什麼不同，而你們也讓我確信了這點。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將你們都收為我的契子。」

桐花福德摸著長長的白鬍子，給了朋友們一個微笑。

妖怪們再次騷動了起來，臉上全是悲傷，
好幾個平常從未示弱的妖怪也默默啜泣著。

「不要難過嘛。你們不是讓我每天都很開心嗎？你們看，甚至還做了花環送我。
　你們所有人都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所以我想看著你們也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雖然桐花福德這麼說，但在場沒有妖怪笑得出來。
就連福德自己也轉過身去，擦拭著眼淚。

有些妖怪無法置信，有些妖怪則崩潰大哭。
看著這個情景，絕對不會有誰認為妖怪們都只是心懷不軌的存在。
他們雖然是妖怪，但也是會為了重要的人悲傷、為了喜歡的人不捨。

作為桐花福德的第一個朋友，樹妖千年強忍著眼淚，卻也不能接受。
為什麼福德要到了這個時候才說？為什麼不讓我們也想想辦法呢？

但樹妖想了想便明白：根本沒有什麼辦法。
神明存在需要人類的信仰，而被福德收為虎爺的他們不是人類，
甚至也不會被允許——不、是不再需要去吃人類，
所以也不能附身在人類身上幫他招收信徒。

這股無能為力的感覺重創了樹妖的心。不... 我不能接受...
如果大家一起努力思考的話、如果大家一起去找的話，一定會有方法的。
如果不是因為我不夠體貼，如果不是我太過疏忽... 福德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他心想。

但事到如今不管有什麼體悟都已經太遲了，
樹妖轉過身去，不顧其他妖怪與福德的勸阻，往森林裡跑去。
直到曲終人散了才回來。



「對不起啊千年，明明你跟我相處最久，我卻也沒跟你說。」
桐花樹下，只有福德還站在原地，等著自己的孩子歸來。

「...」
綠眼少年只是不斷掉著眼淚，滴在地上的桐花花瓣上。不發一語。

「對不起。我會這麼做，都是為了...」
福德的話還沒說完，樹妖就撲上去抱住了他，話聲硬生生被打斷。

「我知道的！你不想讓我們擔心！
　你覺得既然沒什麼辦法了，
　大家就應該繼續快快樂樂的...」
樹妖邊哭邊說，痛苦的大喊響徹了整座森林。

「可是... 可是我們還是會想要為你做些什麼啊！
　就算什麼也改變不了，或許還是會有可能... 會有奇蹟...」
福德摸了摸樹妖的綠髮，靜靜地安慰他。
樹木的妖怪就只是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既然如此，我還有一件放不下心的事，
　我可以放心交給你嗎？我最好的幫手？」
桐花福德擦了擦孩子的眼淚，微笑著問著對方。

「那當然！我一定會做到的！」
樹妖勉強裝出了笑容，但這嘗試卻失敗了。

「謝謝你。我現在最放不下心的就是石虎了，
　那孩子一直都很脆弱、很怕受到傷害，
　我自從救了他以來不斷去愛他，但時間卻諷刺的不夠啊...」
「千年，我最好的幫手，你能幫我好好地繼續照顧他嗎？
　直到他能夠堅強起來，勇敢地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

桐花福德轉了轉孩子們做給他的桐花手環，
然後往樹上看去，眼神中滿是慈愛與悲傷。

「那當然！我一定會做到的！」
樹妖又答應了一次。

其實就算沒有福德的請求，樹妖的心也早就從第一天起就被石虎給吸引，
雖然他隱藏地很好、沒有讓福德、石虎或是其他妖怪朋友知道。

「嗯，就拜託你了。
　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得到的。
　畢竟你是那麼喜歡那孩子。」
「咦？福德你... 怎麼會...」

「我當然會知道，因為你是我深愛的孩子啊。」
福德坐了下來，將手環上的桐花摘了一朵下來別在了樹妖的頭髮上。

桐花福德與桐花樹妖，就這樣徹夜聊著，
回憶彼此之間共享的一切，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