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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4 一張紙的重量




「上面要我們簽切結書，Brandt才能加入下一次的任務。」

Jane只花了0.1秒就想通了這段話言下之意，瞬間瞪大眼睛看著Ethan，而Benji邊打著電腦，沒專心在Ethan的話語中，只是例行性開始叨念「切結書？什麼切結書？難道是苗頭不對時要我們自行了斷嗎？」

「差不多。」Ethan冷冷地說，「不過不是我們自我了斷，是要我們替別人了斷。」

「哪來什麼別人啊……」仍然狀況外的Benji闔上筆電，一頭霧水地轉頭「要說的話也不過Brandt要重回外勤不是嗎………不是吧？！」技師似乎突然間就想通了，聲音也大了起來「上面要我們宰了Brandt……必要時？」

「分析師的腦袋裡的情報可是重要資產」，Jane的嘴角浮出了和Ethan如出一轍的冷笑，「要讓他重回外勤，就要確保不管什麼情況下這些資訊都不會外流，如果我們不簽，Brandt就沒機會了，對吧？」

Ethan沉默地點點頭，Benji又看看Jane又看看Ethan，但是沒人有意願告訴他怎麼辦，所以他直接問了最在意的問題，「Brandt知道這件事嗎？」

「他知道，而且他認為我們的確應該這麼做」，Ethan的聲音又低了幾度，壓不住的怒火反應在他身側握緊的拳頭上。方才當事人本人就站在他面前，理智得可以說是冷漠地認同這是必要的措施，Ethan理性上明白這種可能性但一看到Will永遠帶著負罪感的苦笑，就讓他感覺全身五臟六腑都絞成一段……最後Ethan拿著文件摔門而去。

氣氛陷入一片令人屏息的不悅，然後Jane打破了沉默。

「Boss，我們簽嗎？」

對特工來說，同一個小組的夥伴，就是你把性命與之託付的人，一想到對方把自己的命交到你的手裡，而必要時你得將這條命拋棄，就好像那不是個人而是件物品，這無異於最殘酷的背叛。但若是不簽，Ethan Hunt的小組將永遠少一個人。

「我不打算告知你們，我會偽造你們的簽名。」Ethan說，目光如炬直直看進Jane和Benji的眼底深處。

「如此一來，上面只有我的名字是真的，如果以後真的發生什麼事…而我絕對不會讓它發生的，」Ethan一字一字慢慢說著，綠色的火焰在眼中燃燒，「到時你們並沒有簽名，我沒有告知你們這件事，因此你們不會有責任。而我呢……」
Ethan毫無喜悅地笑了。
「如果我讓Brandt出事，我不會有機會讓那群人質詢我為什麼沒有遵守命令。」

──IMF的傳奇Ethan Hunt，用他的命來擔保willam Brandt的安全。

要William Brandt的腦袋，就要先踩過Ethan Hunt的屍體。
Jane 和 Benji幾乎都為了這番宣言而屏息。

「還有，」一瞬間Ethan身上那圍繞著傳奇探員的冷冽消失無蹤，Ethan Hunt又變回了他們認識的那個瘋子組長，「William不是例外，我也不會讓你們兩個出事的，只是我很高興你們不需要切結書來證明這一點。」

兩位自立通過外勤測驗、但突然意識到自己被納入了隊長保護的羽翼之下的隊員互看一眼。

他們可以保護自己，但是這種知道有人照看著自己背後的感覺並不差。

「聽你的，Boss，」Benji說，「雖然我不記得你剛剛說什麼了。」

Jane則是裝模作樣伸了個懶腰，「有點累了，我可能不小心打了個瞌睡。」

Ethan向兩人一笑，這次是貨真價實，笑得眼睛都有點瞇起來了那種，隨即轉身安靜地離開了他們的辦公室。

Benji重新打開電腦，但是並沒有馬上像平常一樣開始搭搭搭的敲鍵盤。螢幕反光從他眼中如水流過，然後Benji有點遲疑地叫了Jane一聲。

「我覺得……」Benji吞吞吐吐，綁著馬尾的女特工從報告中抬頭看他，「Ethan對Brandt的態度，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

「他太太的事情吧，我們知道了Ethan沒有理由不知道。」Jane聳聳肩這麼推測，「Ethan可能只是想要證明，他真的已經原諒Brandt了。」

是這樣嗎？Benji躲在螢幕後悶著頭不說話了。

他上次看到Ethan展現那種殺氣騰騰的保護欲，是在上海保護Julia的時候。

總覺得那兩個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The End